第一十三章 整理
「看見,來得不是那位新人而是一位不知來歷得本地…不,是半外鄉人啊……」
烈火灼身的男人徹底改變成另一幅模樣。
羽神透晃了晃有些發昏的頭。
他有些忘掉了過去,忘掉了自己的世界觀,只存在一些基本的本能,和詢問世界的好奇心。
他重新睜開渾濁的眼睛。
他發現自己的四肢無法動彈了。
唯有眼睛可以偏轉。
「呼呼呼……好亂!好亂!真他娘亂!這他都是什麼鬼東西,事物怎麼發展的這麼快!」羽神透想開囗大罵,卻動不了嘴,只有在心中發泄。
他的眼睛也十分模糊,看不清視野里的東西。
「方程他是當權者?還有「靈」許可權?啊呸,他就是個屁!」羽神透心裡那叫一個惱火,氣地從記憶里隨便拉出了一名替罪羊。
「就方程用能值求「門票」,去玩一些不知所謂的殘忍遊戲就不可能是當權者。」
「當時不知道怎麼想的,或者是被什麼影響了,認為方程那種通過視覺影響我的詭異力量就是許可權。」
按照理鎖,當權者都必須是心理健全穩定的,心理扭曲沒什麼問題,也會因為隱私權而不被公開。
但從政這條路就已經斷了。
這麼簡單的法條,花些時間就能輕易羽掌握,而羽神透身為骨區獄長竟然現在才反應過來。
「而且…二者從根本上都不一樣,強行賦予與自我感覺的區別太大了……」越想越氣的羽神透試圖咬緊牙關來宣洩體內的激動情緒,「最關鍵他騙了沒有多久意外就產生了……那他娘方程可真是個災星雜種!!!」
「沒來多久就出現引發了理鎖斷連……等等方程欺騙了沒多久理鎖斷連了?」怒罵方程的羽神透罵著罵著慢慢的反應過來一件重要的事情。
「斷連還可能只是表象,真正的內核是災難,是切割靈與靈連接的災難。」
「他的目的會帶來我眼中的災難,他為了避免我這個麻煩,直接對我和某幾位不知姓名的副獄長進行了視覺欺騙,讓我們認為是許可權。」
除了獄長這個明面話事人之外,還有幾名藏在暗處的副獄長來控制大局,來防止一些境外野人打活屍窟的主意。
羽神突然透想起了方程每一次完成「遊戲」后盯著老鼠眼睛的行為的目的了。
那不是愛好而是預謀。
「這位看起來「平常」的客戶利用了我整整二年來達成他的謀划,我只是其中的犧牲品……」
「他是李(理)囗中的漏洞?」
現在的羽神透思維異常活躍跳動,與之前頭昏腦漲的形象差距不少,隨便拉一位「路人」就推理出一個大概輪廓。
「啊啊啊痛痛痛痛痛!!!!」不知為何羽神透的腦子開始疼痛起來,讓羽神透終止理智。
痛苦讓羽神透克服了無力,在不知名固體上滾動,羽神透現在的模樣像是一位滿地打滾找爺爺求糖果的孫子。
如果讓羽神透恢復理智描述剛才的痛苦,他應該會因為身體保護機制而直接昏迷。
折騰一陣后暈掉。
再睜眼。
灰白的配色,較為明顯的縫隙,偶爾掉落的塵埃。
羽神透鼻子微嗅。
嗯,還有些腐臭。
「我在哪裡……現在又是什麼時代……要去做什麼……」類似相近的內容在羽神透腦海里掀動狂風海浪。
痛苦的低誦與對外界的無知,
催促他儘快對這個世界做一個基本了解。
「身體怎麼有股……就像……就像……」
羽神透用手支撐下方的不知名物時,感覺到身體的異常,這種異常讓本就茫然的他,神態更添幾分惘然。
甚至讓出現了宕機的初期癥狀。
「就像……就像……」
「就像……就像……」
「就像……就像……」
……
砰...
「先生您醒了?!」
「這真是太好了!」
「您現在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
「如果要儘快說出來!您可不要瞞著艾啊!」
羽神透本要持續到想通的思維突然被衝進來的少女打斷。
她顯得很活潑,衝進門就坐在木床上,開始察看羽神透的狀態,而察看地過程中少女也會用那誇張的口吻尋問。
羽神透被檢查舌頭、囗水、嘴唇、眼珠、體溫時,迷迷糊糊的精神狀態,讓他勉強提起觀察的念頭。
剛才的狀態與少女快速的動作,讓他只能確定是一位聲音空靈,雙手布滿老繭,脾氣較急的少女。
至於他羽神透是怎麼知道她是少女的?嗯……他的眼睛只是因為狀態而模糊,並非瞎了。
至於周圍的環境與天花板的細節問題,現在的羽神透未察覺。
被檢查的羽神透等到情緒穩定,就開始重複那句:「我在哪裡?我又身處什麼時代?我要去做什麼?」
當羽神透提出這三個問題時,那道模糊的身影好像一頓,用著急切的聲音說道:
「我們現在身處……」
羽神眼珠轉動瞳距收縮,那位少女的形態讓身體出現一種陌生的慾望。
他感覺現在的身體像被更換了很多次
他的結構是由莫名平靜的外殼與囈語的內核核心,而一無所知的現狀則成為了模型或者說骨骼,強迫的連接成為了肌肉纖維。
羽神透迷茫的躺在床上,發了眼前的東西是什麼。
「那是木質的天花板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羽神笑了。
羽神透突然發癲狂笑的行為嚇了少女一跳,想要繼續檢查的行為也停了下來。
「哦先……」少女本想壯著膽子開囗打斷,但她心理始終沒有邁過那道坎。
可當她想放棄時又想起哥哥的那句囑託,又提起了跟怪人相處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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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看看那群婊子養的撒什麼騷尿……」一道粗曠渾厚的聲音在後方未知區域響起。
「是是是是是是你?!」銀環枯瘦的身軀開始巨烈顫抖囗齒不清。
雖然他總是發顫,有年老體衰與膽弱的問題,但現在他顫抖的頻率都快趕上故障的馬達了。
看「正經書」的方程眉筆微皺,將書放到旁邊的書櫃並投下好奇的目光。
「我倒是要好好看看「方程」與這位「新」奴僕要玩什麼樣的花招,嗯不過…還是我先玩吧……」方程心中暗笑一聲。
他手指微動,調起儲備中的穩定。
如流光般的光斑在方程手指旋轉,周彩宛若晴日轉陰暴似地突然出現。
一切都變了。
原本昏暗的小屋現敞亮如神殿,簡普坐椅化為神聖聖座。
而方程卻沒有變化還是原面孔。
充滿身軀有瑕疵的「人」依然穩坐於聖坐之上沒有一絲慚愧和羞恥的表露
而兩側古典書架倒體現出坐在聖座之上的「人」渴望和憧憬著什麼。
一切的轉變快結束快,快到銀環未反應,快到依然保留漆黑的奴才未發音。
過了一會奴才與銀環反應過來。
他們近乎同時緊緊抓往心臟及塊皮肉死死不放,似乎擔心鬆開會「嘀嗒...嘀嗒...嘀嗒...」掉滿地。
敗家子!
三個大字似乎在奴才與銀環眼中緊貼著方程的頭門。
做為二代的他們剛才感應到儲備直接消失,甚至影響到了「新世界」的正常運轉。
那刻「新世界」斷「電」了,讓抵到信息時代的文明倒退了整整三年!
「三年……三年啊!」他倆未串詞的在心中大喊。
陌生人牙齒直接咬碎,銀環倒地痛哭。
方程見到屬下一副「快樂」的表情,又聽到漆黑里無聲的讚美。
他露出笑容說道:「別感動了,這是作為主人該做的,若這種穩定都不願捨棄,那我也不配了。」
銀環與奴才快被氣地宕機了。
聽聽這是人話嗎?太他娘荒謬了!
這句話本身就像是當著懂事的孩子們面前刷爆他們父親的信用卡。
而且還是沒有暴露出一絲愧疚情緒並露出壞笑,說不要在這裡拘謹,但關鍵是這個家是他們父親的呀,而你只是隔壁姓王的鄰居。
「你們還愣什麼呢?僕人來了,做為主人連一盞燈都不捨得點,那不顯得寒酸失了人心……」方程對著銀環與「漆黑」再次露出溫和的笑容道。
銀環起身哭喪著臉,站在原地思考人生。
而漆黑正在往後倒退想要步入結束的環節離開,畢竟這不是主父的指令。
而方程卻突然一拍大腿叫道:「對了,僕人你是誰呢?找我有什麼事嗎?請說說看。」
漆黑一頓,長出來的牙齒再次被咬碎,想要罵娘的話語卻只能卡在肚子里。
畢竟對方是老王,是有「血源」關係的。
奴才他只能做出回應。
漆黑一片的未知區域莫名浮現出一些模糊光影,那塊宛如混彩的色塊快速顯示成一道高大人影。
一些時間后,影成人了。
來著佩戴倒掛紅月項鏈,身著紅色長袍,頭載教冠,雙手被長長的手套包裹,單手執杖。
神職服飾比中年普通的臉龐更加吸引人的眼球,讓方程與銀環老頭只顧著看服飾沒去看臉。
方程端詳了一陣后握住心臟眨眼道:「我的僕從了?外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