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陌生人
「你說這裡是斯特林城?」恢復理智的羽神透滿臉一副地鐵老頭看手機的表情。
他儘力保持尷尬而不是禮貌的微笑問道:「我問你這裡是哪裡,這句話真正意思是這裡的人文特點與環境氣候。」
女孩神色茫然:「那是什麼?」
「看來解釋不通……」羽神透心中一皺,勉強開囗尋問,「那小姐貴姓?」
「哦...格里林。」
「我來了有幾天?」
「哦...一個星期吧?」
「你為什麼要在前面加個哦?」
「哦...緊張...」
羽神透轉身用著詫異的目光看著她。
艾被那目光一盯身體開始流
感覺那二道目光極其炙熱,似乎在說「剛見面時不還挺熱情的嗎?現在是要遠離我咯?」
做為一位自認為善良活潑熱情神聖註定要成為聖堂里的修女艾·格里林啊!
怎麼能因為對方是瘋子而刻意遠離呢?!
艾身形直了直嘴動了動馬上要用最高熱情來回應。
「先……」
「你可以出去了,艾·格里林小姐,現在我想靜靜。」
羽神透打斷了艾本就不多的勇氣,用冷漠的話語來削減醞釀的火種。
「哦...那您有事請...哦用力拽您身繩子...哦就是您左邊的那條。」
「哦...要記得有事拉繩啊。」
艾的熱情只能由自己吞咽下,只能以尷尬的笑容與敷衍的語氣來回應,離開始時的動作非常流利。
「嗯」羽神透從模糊中看見小巧的身影,從迴音里分辨聲音。
過一會,羽神透再也沒有聽見那毛毛躁躁的動靜后開始發癲狂笑。
少女關門來到外界。
烈日下的強光有些剌眼,讓剛出來的少女牽動眼瞼來代替眼睛承受強光。
可就算眯起眼睛也依然能感受到較高的溫度。
哇——哇——
少女聽見鳴叫聲似有所感,抬頭看向從雲端滑落的烏鴉。
它很快沒幾秒就來到院子里唯一一顆懸鈴木的樹冠頂部。
烏鴉漆黑的眸子出現灰暗色的光芒從上往下直射於雜草叢生的地面。
灰暗色的光芒抵地時就已經分解重組成一位身穿重甲的黃髮男孩。
無神的眸子有了瞳光開囗尋問:「他現在狀態怎麼樣?」
少女見男孩心中一喜立刻回答道:「比以往都要好了很多!具備了一定的邏輯思考,不會突然出現發瘋情況,會有一定的提示與預先動作……」
少女彙報時話題突然一轉,用調侃的語氣說道:「哥哥呀,您這七天閑置時間開囗就是問您的戰友怎麼樣了,都不問您親妹妹怎麼樣,你們的關係嘿嘿嘿……」
聽見調侃男孩拉起嘴角開始說起不相關的話:「他與你哥一樣,是一位光榮的教派騎士受人愛戴……」
說到此處投影突然卡頓露出雪花,選本身穿鎧甲的英俊身影開始扭曲。
頭部只能看到脖子,雙手變得細長,小臂與雙腿連著許多雪花,看起來十分詭異。
而且那些雪花不是固定的,是移動的,在移動過程中總會發出「咔咔嗞咔嗞咔嗞」的怪異聲響。
而站在空地上的艾雙眼蘊藏著崇敬與自豪,未被這詭異景象損害絲毫。
那是能將百里之外投射到此的神術,只有「聖堂」里的脫世者才能施展的神術。
而他哥就是脫世者,
並且還是其中尊貴的主之劍騎士。
模糊雪花的投影恢復:「而騎士集榮耀於一身的同時也要為人民獻上一生……」
投影頓了頓而這次沒有雪花。
如實體般穿著重甲的男孩用強壓悲傷的嚴肅語氣說道:「我的同伴為了救一個剛晉陞不久的愚蠢新人,而陷入了邪物的詛咒。」
「現在我的同伴暫住新人那裡養傷。」男孩眼中瞬過一絲不該存在的淚光停下來沒有說下去。
答案擺在眼前,少女當然知曉。
「哥...」少女想要出聲安慰,但又不知為何止聲。
她多了些平日沒有的手足無措,心中不知該如何安慰偉大的騎士。
男孩沒說話,少女也不敢第一開囗。
就靜靜地陷入冷場。
「那個男性明顯比她年輕很多,為啥叫他哥哥?」
羽神透盡量分晰耳邊重複的聲音。
發瘋當然是裝的,為了偷聽一些醒著時聽不到的東西。
對於他而言莫名其妙的躺在一個陌生地方,他第一時間不是驚慌,而是盡一切去了解周圍環境。
每時空閑他也去想這個習慣,但最後得出的答案總是心理尋求安寧。
「我是騎士?我怎麼不知道?都一個媽還騙,看來我又有大麻煩呢,不過也不缺這一個。」
一邊想著羽神透笑聲不止地尋問,「哈哈哈你在問什麼?你在問什麼?!你在問我嗎?在問它嗎?還是他嗎?!哈哈哈……」
凹凸不平的木質鄉房抵不住嘶啞如貓爪撓金屬般的刺耳嗓音。
艾聽著以前讓她生畏的囈語。
愧疚的海水淹沒了名為傳統的島嶼,艾用微弱的聲音尋問:「那位先生叫什麼名字?」
男孩正欲開囗回答可……
嘀...
嘀...
嘀...
羽神透偽裝出來的抽搐一停,大笑的表情凝固。
有水流聲......這是羽神透最後的流動思維。
男孩投影面色大變。
烏鴉閉眼飛走了。
如實體的投影成為實體,男孩身穿著的重甲流露著光澤,雙眼擁有了高光。
僅瞬間男孩就完成了由虛轉實,由斷開的烏鴉目光作為降臨容器。
男孩右手一把抓緊身形停頓瞳孔失去高光的艾的臂部,被護腕包裹住的五指流變得模糊。
容不得男孩細緻處理,他迅速左手虛握空氣化為巨劍用手掌一推劍柄。
整柄就以極快的速度飛向房屋。
不停蒸發成白色氣息的影子雙臂如黑色旋轉般緩緩地吞噬羽神透僅剩的半顆腦袋。
突然龐大的劍刃穿過牆壁刺穿透明狀態的肉瘤怪物將定在木牆讓其現身的同時沒有發出一點聲響與掙扎。
一切會恢復原狀沒有再生出白霧或黑手。
「有流水聲…哦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迷迷糊糊的羽神透地自語幾句。
迷糊的狀態僅在清晰的視野下蘇醒。
羽神透摸索著臉瞳孔放大,眼神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情緒。「我的眼睛好了?」
狹小的木屋唯剩下木床緊靠對門左前方,而支撐房梁的柱子已然布滿塵埃,用帕子擦都擦不幹凈的那種。
嗯,那煞風景的肉瘤他多看一眼。
他看清楚了,看清楚了周圍的布局。
不止如此,他的思維恢復也正常,就連續好幾天的迴音與模糊都好了。
他現在感覺狀態好極了,沒有比經歷那些破事的時候還要好。
「那隻怪物……」羽神透立即起身靠近那隻肉瘤。
房間很小沒幾步就抵達了對立的右前方怪物處。
羽神透心裡有股特殊的感覺指使他伸手去觸碰那團噁心的肉瘤。
狹小的木屋青年看著那團令人生厭的肉瘤,僅思考幾秒時間他便眼神發狠,去觸碰不知道會給帶來什麼的肉瘤。
他什麼都不知道。
手指觸碰到肉瘤的瞬間似乎產生了極高的溫度想讓羽神透收回。
羽神透吃痛本能般想要抽回,但因為心裡那股「求知勁」還是咬牙強撐。
高溫來得快,去得也快痛感亦是短暫的,羽神透眼中的肉瘤無預兆的消失了。
腦海多些陌生的知識。
「吞噬彼此獲得信息……」一段強烈的知識直接化作聲音回蕩耳邊。
吱呀...門從外面被打開了,像是在刻意等他剛吞噬完肉瘤怪物。
門被開了,那張普通的臉與重甲擋住門外大部分景物,而露出來的也僅是木板。
那張明明沒見過的重甲與臉卻十分讓羽神透感到熟悉。
終於那人開囗了用見熟人的語氣說道:「好久不見前輩,你現在應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