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清理員出擊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嗨嗨嗨~美女可以加個派海星嗎?」成熟富含磁性的男性從上空傳來。
少女凝望著懸浮於半空之上,好像在那些血肉建築編織了一張無形大網,此時似人又不似人的機械正摺疊身軀透過腿縫看向少女。
較為穩定堅固的肉地上,低矮的骨架支撐著肉血松垮的重量,皮囊作為裝飾似乎具備一些保護建築不受潮的能力,看起來像是肉堆組成的房間,實際上也確實是。
它們的距離有些遠,幾乎都是兩三米的隔差,陽光照射讓它們拖起很長的影子。
而那隻蜘蛛狀的機器人懸浮在這空隙之間,怪異修長的影子驅趕走低屋。
少女站在一處較為空曠,血肉建築之間間隙較大,她思索著剛才的問題,但不理解后旋即提問請教:「什麼是派海星?」
少女滿臉好奇,提出誕生以來的第一個問題。
「哦……我忘記了,這是另一個世界……」懸挂半空的八腳機械怪物表露恍然,冰冷無相的外殼重疊在起顯得詭異扭曲。
停頓卡機般的時長下,搜索學會了此界交流方式重新問道:「那麼換一種說法吧,你可以把眼睛交給我嗎?我還沒適應過……」
說著說著掛懸在半空中的八腳機器將頭顱擺正散發白色微光,企圖令投光腥紅光芒的機械義眼更具有辨識度。
「原來這就是雙眼啊……哈哈真有趣……」少女從空氣里取出一面鏡子,拿自己的眼睛與機械義眼做對比來明悟什麼是眼睛,因此笑的像個孩子。
鏡中的少女黑髮披肩,臉色蒼白得可怕配合著那雙空洞的眼睛顯得格外詭異。穿著破舊的衣服,看起來像是從哪個垃圾堆里扒出來的,不過這讓人更忍不住想要呵護、保護她。
荒無人煙的血肉之地,如同掛懸在蛛網上的八腳機器人開始不耐煩的尋問道:「所以,能借還是不能借?」
八腳機器人鑽了這個世界機器人的判定標準,躲過程序限制。
「那麼……就借給你吧!」少女思索一陣后,決定答應機器人的要求,她不太理解眼睛的價值和失去后的傷害。
八腳機器人無相面再次重疊,似是蜘蛛般在空中不存在的蛛絲上爬行,緩緩靠近少女,緩緩的。
速度很慢,用五六米的距離花了五分鐘才能勉強觸碰到,它的接觸肢彷彿蠕動的液體般變化為手術刀緩緩伸向雙瞳處,赫然是想給少女做個眼球摘除手術。
蹦……
一場無聲的席捲八腳機器人內部結構,機器人眼光巨烈閃爍,如同布置在周圍的微型監視也損壞殆盡。
「你……軸……孟……樣……」卡頓閃著電光的八腳機器人從半空掉落摔成如玻璃般不規則的碎塊,暴露在外的發聲器卡頓念叨著幾個不相連的語言,可能是晶元壞了,出現的故障吧。
「原來我叫周夢陽呀……」
少女仔細聽著幾個停頓不相連的語言,並將其連接成一段姓名。
姓名對於她而言很重要,畢竟關係著自我與現實的連接和同步(就是對自我的認知)。至於叫什麼她就比較隨便。
「我是周夢陽……那麼我在哪呢?又要去幹什麼呢?唔可真難辦呢?」
周夢陽一閃而過的恍惚迎來的是更大、更多的迷惘,她調動思維去思考著諸如此類的哲學難題。
她無意識的跨步走向某一條小道陰巷,接下來她會遇上有意思的事和人,
以一個bug的身份。
……
由黑金鑄造的獄長辦公室聽著,外界傳來的敲擊與申請開門許可權的叮叮之聲。
羽神透毫無波瀾,羽神透想笑。
就這個環境,如果開門了,他不被開瓢,他都覺得奇怪。
現在呢只能等待救援,不過他還是不喜歡天眼的注視。
那種感受就像是自己在房間里做手藝活,父母卻在門縫觀看自己,那太驚悚了。
「你隱藏的很深呢,親愛的漏洞......」陌生人站在身後用著一種奇怪語調說道,聲音帶著點沙啞,聽起來十分的詭異和陰森。
羽神透背脊生冷,脖子有些僵硬又不可控制般脖子轉動一百八十度望向聲音來源。
那是一位穿著藍白科幻戰甲的男人,他五官端正,嘴邊始終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與剛才的聲音不成正比。
「和我一樣的超凡者?聽起來好像是有組織,並且我的能力好像對他們組織有些影響,不然不會稱呼漏洞,有影響卻沒有動手就代表有影響或者對他們有利益,那麼可以在可控範圍內試探試探……」羽神透心思不停流轉,絲毫沒有受到剛才詭異事件的影響,反而轉動思維猜測那人的目的。
在思考的同時,羽神透表面堆起笑容神情自然的尋問道:「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或者說您想開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
羽神透在一年前就擁有了超凡能力,那時候天天擔驚受怕,害怕某一天被發現拖出去做不為人知的實驗。
他當時想的很多,想著就算這是常態被其他的超凡組織發現了也會失去一些東西。
他很有自知之明,在陌生的領域中不了解就等於被利用,就等於成為他人宰殺的豬羊。
至於能力何時獲得又因為什麼獲得?他也不知道,他也不清楚,不過擁有能力後到是給他帶來了一些便利。
畢竟不利用能力做一些利己的事情,那等於蠢貨。
回到正題,因為他早已做過類似的準備讓他具備了碰見超凡依然能冷靜的態度。
「就等著你下一句話了,如果冷漠閉口不答或者直接出手,那麼下一刻我就會直接把他奪舍,如果他具備心理溝通能力的話,他應該知道我的態度。」
「我如果對他有用的話,我會積極的配合,當然,能收集到一些知識是好的,這能讓我在這片世界中活下去。」
羽神透的思維很靈活,並不奢求什麼殺敵爆裝備之類的,畢竟他面對的是一個陌生的未知的存在。
不說打不打的過,就說打過了也沒什麼好處,還不如配合,這樣至少能從他口中套出來一些東西,至於捲入事件,他現在不就已經捲入了嗎?
一個金屬密閉的房間內,一個正在應付突然出現了陌生人,其中一個不知目的保持微笑看著對方。
這詭異的場景持續了一分鐘,被那個機甲男人打破。
他輕輕撫摸大門不由自主地輕笑道:「韌性和硬度不錯,關鍵是吸聲,門外數十人死者的悲鳴聽不見,高溫融化與撞擊要貼門才可以聽到呢。」
擁有嘶啞嗓子的男人耳貼門后,似乎真對門外很感興趣。
「先生找我不會就是為了在這聽扯脖亂叫吧?
「唉,作為一個無知的普通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外面也充滿了暴徒,生活堪憂,人生堪憂啊。」
羽神透保持微笑向男人訴說著自己的不幸。
羽神透他不清楚對方在想什麼,要做什麼,只能以悲劇受難者的身份看看能不能從他的口中套出來一些東西。
「你的作用來了。」男人突然出現在羽神透身後將他與椅子一同扔向大門。
「先生什……我去!」羽神透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像陀螺般撞擊門面,途中書架被擦到燒毀。
嘣...嘣...嘣...
三聲爆炸門、通道、電設備都化為煙花火光飈射。
「果然,漏洞對於漏洞的影響還是那麼可觀。」男子嘶吼得嗓音恢復正常,視野呈現的網狀結構被破壞出一個角。
「啊!你尼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羽神透罕見的說出髒話。他能感到其他超凡氣息,所以本來想從男人口中套出點有用信息,可萬萬沒想到見面說幾段莫名其妙的話后就動手了。
高速旋轉的羽神透突破了音速限制,產生了一陣陣音爆衝擊波。
而這些衝擊波碰到黑鐵建築時,立馬就沒了反應。
不過這還不是讓人驚奇的,令人驚奇的是,高速旋轉的羽神透屁事沒有就算了,碰到黑金建築時,就瞬間洞穿,這比導彈的破壞力還要大,一顆飛行速度16馬赫的洲際導彈都不一定能摧毀融解厚度為50cm的黑金建築。
飛了十秒,施加在羽神透的力終於消耗掉。
羽神透晃悠悠地站起身,看了眼被自己打了個對穿的洞又看了看身軀自燃烤火的臭味,遙了遙頭。
屍體倒地任由燃燒。
屍身小填。
兩三米縫隙的血肉低屋裡,鋪設鼠皮地鋪,躺在低矮骨床上的少年猛得起身,面容迅速變化為平常又冷淡的羽神透,身軀與衣物也會為黑西裝黑領帶,口中不斷呼著粗氣。
沒錯,他的能力是奪取附近生命的身軀並轉為原本身軀的基因、衣服、精神狀態等一切內部因素。
至於有沒有限制,至少目前他能力沒有失敗過。
「看來那群傢伙都死完了,不然我也不會來到這鬼地方,只是那機甲男人把我扔出去之前,他們應該是活著……嘔……真……嘔……」羽神透思考不到幾秒時間就開始瘋吐。
這裡血腥氣濃縮量多,除了世代人活在這裡與某些特殊人群外,在這裡侍個一分半秒都容易把腸子吐出來。
「這就是你的極異端嗎?,看來還是混沌進度呢,你得到不到三年吧?」
「不過,我也要謝謝你,幫我破壞出一條通道,不然按照原路行走我恐怕早就成篩子了。」
羽神透吐到快虛脫時,相對於他而言刺耳無比的清郎男音出現在背後。
就算聲音變了,但羽神透知道就是他,沒有什麼人會莫名其妙的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語。
他汗毛立起,不過他還是穩定住情緒,堆起微笑著轉過頭,對著那始終如一的藍白機甲回道:「先生哪裡話,能幫助到你,是一位玄福城普通市民應該做的,只是在下無知,不懂得您說的極異端是什麼,還有為什麼按照原路行走會被打成篩子呢?」
機甲男人沒有回答,只是站在由骨制用品固定出來的大門前,把弄著手中不知何時出現的狗頭。
「他手中狗頭,嘖,信息不夠,再怎麼思考可能性也太多了……」羽神透本能摸一摸下巴,否定了他現在的胡思亂想。
羽神透看著那還在把握狗頭不回應他的可惡傢伙,腦子裡突然湧現了一個想法。
「胡思亂想還不如一些實際行動,就比如……」
羽神透摔倒於肉地。
羽神透恢復視野,可是視角依然面對著地面。
羽神透忍不住的打寒顫,脖頸旋轉一百八十度,堆起笑容又有些失控的尋常道:「先生你是如何讓我的能力失效了?」
忽然他又想到了另一個結論,-渾身開始發抖,嘴無法控制般說出那道結論:「還是說你壓根就不算是人類?擁有人的外形卻不算人……你是境外野人!」
歷史近乎重演了,只有鋼鐵與血肉的區別。
男人還在把玩手中的狗頭,終於回應:「也不算失敗,還有你要感謝我,不然就在我思緒間徹底消亡。」
羽神透留有許多疑惑,但又敢多問苦笑似感嘆又似自嘲:「先生說得是,只要您想我,命就不由己了……」
「你不知道?」男人聽此握爆了手中的狗頭,面色古怪又狐疑盡現於臉。隨後又想到什麼就瘋笑不止,「呵呵哈哈哈,我以為你在跟我裝人類,沒想到你壓根不算是正常的謬點。」
一個血肉屋子,一個狂笑發癲的人,手中還握著破爛不堪的狗頭。
光看樣子機甲男純粹是從精神病院里偷出來的。
羽神透心中也慘的慌,不過礙於實力,他只硬著頭皮等待。
笑了一陣男人也不賣關子直接對羽神透解釋道:「跟我步吧,如果能用得上你,那麼你就能知道……」
男人邊說邊走毫不擔心羽神透逃離,一副吃肯定了羽神透的樣子。
羽神透思考了這其中的利弊。
然後他轉身跑了。
……
「哦?你說我是你們的領導者,還有人怎麼可能不死?謊話都不是這麼說的。」方程敲擊著自己的腦袋,試圖回想起一些東西卻又怎麼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