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丁淺溪說：「記得劉佳佳家裡也有點錢。她那麼喜歡哭，就讓她一直哭吧。她一向晚自習到的很早，等晚自習還沒有開始就做吧，把她拖到廁所里。一切都會解決。你不打算留下來嗎？劉佳佳的床可以給你睡。」

[真的要做嗎？不可能只有一點事就滿足的。]夏子鳶堪稱陰毒地想。

王渚雲說：「她們打算下手……如果真的成功了的話，死的就不應該是丁淺溪。」

賀蔚橋說：「她是跳樓死的……」

王渚雲說：「一般除了抽煙，誰會上天台啊，而且都是在廁所抽的，她是死在哪裡來著？她的遺書是……承受不了學業壓力。她看著可不像那種人啊，說不定是被人偽造的。」

賀蔚橋說：「你居然會想到偽造？A城高中的警局應該沒有那麼隨便吧。」

王渚雲說：「哦哦哦，開始咯。」

晚自習之前，劉佳佳果然到了座位上，但很快，就有一個女生說，想跟她到廁所去說話。劉佳佳並沒有防備心。跟著過去了。

王渚雲說：「怨靈是消失了嗎？」

賀蔚橋說：「之前那個女人，是很高級的怨靈，她被你殺了之後，就會有一些怨靈畏懼你的力量。」

王渚雲說：「那……越到後面逮得越不容易？」

賀蔚橋說：「並不會，廁所是很容易產生怨靈的地方。」

遠處傳來程笑彩的聲音：「劉佳佳？」

與此同時，女生們已經把劉佳佳拖進了廁所，她們甚至連門都不關上。

程笑彩的袖子里攥著什麼發亮的東西，從形狀看，應該是手機。她從滿是光的一面走到了渾身黑暗的地方，也就是廁所的外面：「沒有開燈……應該沒有人吧。」

她正打算開燈的時候，聽到裡面的聲音，嚇了一跳，手機掉落在地上，她捂住了嘴。

王渚雲說：「不去查看夏子鳶真的沒事嗎？完全錯過了消息。」

賀蔚橋說：「第二遍，也可以查。」

王渚雲心想，說著讓我沒有感情，你卻一臉嚴肅的樣子。柳筱蘭看起來就更生氣了。

他又想起束縛的代價。

確實，這種事應該要生氣。按照常理來說，不生氣實在是太殘忍了。我是從什麼時候起，發現自己跟別人不同呢？

程笑彩渾身發抖，坐在地上，她開始流淚。

王渚雲說：「她好像是……哭了？看不清楚，但是她真的在渾身發顫啊。」

柳筱蘭說：「有點奇怪，這不應該是普通人的反應，害怕也好憤怒也好，但不可能是悲傷。」

她從地上撿起來手機，站了起來，往外走，但是她又停住，就這樣僵持一陣子。她的腿一直在打顫。

柳筱蘭說：「很嚴重的反應……她以前……是不是也……」

王渚雲說：「也嗎？」

程笑彩拿起了手機，開始小心翼翼地往旁邊挪動，可以聽到她微微抽泣的聲音，她只錄了一半就輕手輕腳的跑回教室。

王渚雲說：「很現實的做法……她打不過那麼多女生的，又不是爽文。」

賀蔚橋說：「現在……不能跟著她走。她的情緒太激動了，會被發現的。」

王渚雲說：「好吧。」

賀蔚橋說：「應該不出所料的是那種結局。」

王渚雲說：「程笑彩發布視頻？這才第二天，也就是說丁淺溪沒撐過五天，直接自殺。」

王渚雲往裡面瞥了一眼：「那些女生……要確定一下是不是同班的吧？」

賀蔚橋說：「拿相機就知道了。

」

王渚雲說：「還能用這種嗎？」

賀蔚橋說：「做完任務就失效了，只在任務里能用。」

王渚雲拍了一張：「真遺憾，如果出去也能用的話，也能拍到夏子鳶和丁淺溪的視頻了吧？」

柳筱蘭說：「不用你擔心，惡人自有惡人磨。」

王渚雲說：「你是打算動私刑嗎？就像蝙蝠俠一樣，還是說，你要做神奇女俠？」

柳筱蘭說：「我是陰暗一點的女人。說起來，我也修過心理學方面的課。」

王渚雲說：「那為什麼要做急救醫生呢？」

柳筱蘭說：「那樣可以更加直接地救人吧，雖然有些事，突如其來，但是救人的感覺很好。」

王渚雲說：「你並不是什麼陰暗女鬼，你就是女俠啊。稍等，所以為什麼組長死了，你還要把那部劇看完再救人。」

柳筱蘭說：「本來就是休息時間啊。」

王渚雲說：「你還是封印亡靈的呢，你並沒有在封印啊。」

賀蔚橋說：「封印和誅殺，其實概率是百分之五十。」

王渚雲說：「廢話啊，簡直就像硬幣一定有正反面一樣。兩種條件沒有達到其中一種，我們不還是得泡在這裡面。」

之後，劉佳佳並沒有出來。那群女生出來了，丁淺溪開了燈，在欣賞自己的臉。

王渚雲說：「看來丁姐的好日子不長了。」

賀蔚橋說：「你有聽到聲音嗎？」

王渚雲說：「嗯？」

現在他才聽到一陣嗡鳴。賀蔚橋把時間拉慢再拉慢，是在常人聽起來異常凄厲的聲音。但王渚雲卻能快速地聽到，原來是所有怨靈都在喊「去死」。

柳筱蘭說：「那些怨靈因為丁淺溪身上的惡氣而不敢接近她，只能發出這種聲音，很厲害啊……」

縈繞在丁淺溪身上的，是黑色的氣。

柳筱蘭說：「她……在生前就吸引到了惡靈。但是還沒有成型。」

王渚雲說：「活兒來了，爆殺。這次名字就叫殺鬼人之斬。」

賀蔚橋說：「先別取名字，惡靈會在二周目開始出現。」

王渚雲說：「她都要跳了，我估計不會有什麼發生了吧？」

柳筱蘭說：「不對，夏子鳶一定會有作為的。」

王渚雲說：「好吧，騎著共享單車去夏子鳶家，也為時不晚。但是剛發布就能這麼快接受到消息嗎？」

柳筱蘭說：「得看程笑彩發不發定位了，如果她發，附近的人應該就會被推送到。」

王渚雲說：「不過她真的有那個勇氣嗎？她一邊哭一邊在錄。」

賀蔚橋說：「我相信她。」

王渚雲說：「組長，你就直接說相信嗎？相信太虛無縹緲了。不然就不會有那麼多反轉了。如果你選擇相信，她又沒那麼做，你會失望吧？」

賀蔚橋說：「我還是想相信。」

組長意外地有顆少年心。柳筱蘭說：「王渚雲，你的心理年齡感覺老得能進棺材了。」

王渚雲說：「走吧，去騎車。你們要哪種？」

賀蔚橋說：「很遺憾，就跟無法進食一樣，也無法騎車。我會拉慢時間。」

王渚雲說：「原來問我有沒有跑過步是這個原因啊！那得放慢幾倍？」

賀蔚橋說：「十倍……」

王渚雲說：「好……你搶跑啊組長！」

雖然並不需要比賽，但王渚雲還是跟賀蔚橋比了起來，賀蔚橋沒有理他，不愧是這麼多兵里能倖存下來的那個，他跑步很快，完全追不上。王渚雲只能跟柳筱蘭跑，王渚雲說：「筱蘭，跟著組長你受苦了……不得不也跑得很快吧？」

柳筱蘭說：「沒有，我喜歡漫長的比賽。」

王渚雲說：「且慢，要是別人是飛向哪裡哪裡的話，我們豈不是要這樣跟過去？」

柳筱蘭說：「那個不用，上高鐵的話因為是跟別人一起坐，只要站著就行了，飛機也是同理，這種東西每到一個站台就會有非常多的人上車和下車。」

這樣啊……其實王渚雲是嫌有的公交車來得太慢，說共享單車是因為他看過很多騎行的新聞。

王渚雲說：「說到底，我們算是跟亡靈一樣的東西嗎？來到過去的話……」

柳筱蘭說：「是第三方介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