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歷練異空間

諾特帶著昊肅進到一個寬大沒人的房間。他沒有讓玲雲一同跟來，因為特質引導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邊上只有主人在最好。

「在引導特質之前，我們先預覽一下武器類特質的效果。」

諾特說著，走到房間中央，心念一動，在他前方的地面上撕裂出空間裂縫。一隻威風凜凜的豹子慢慢浮出。

它大概有半人多高，三米長，通體雪白，身體鑲嵌著純黑的斑點，圍繞著它的身體腰部，五把冰藍色的劍懸浮在空中，跟隨它身體的動作遊動，在路徑上凝結成小小的光點。它的額頭，生長著晶體一樣鋒利透明的角，角下的兩隻冰藍色眼睛，散發著昂然的戰意。

它如野獸王者一般，蔑視著在它眼中無比渺小的昊肅，然後，渾身威懾爆發，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驅動威懾形成狂風，吹向昊肅。

幽魂直接吹飛過去，摔在昊肅身後的桌子上。

昊肅也被吹得頭髮凌亂，面目獃滯，口中只不住地說著：「厲害，厲害……」

「這就是五十一團副團長的靈獸，果然不同凡響，我真想讓幽魂也變成這個樣子……」

豹子驕傲地站立在中央空地，揚起它高傲的頭顱。

「臭豹子亂吼亂叫，給我閉嘴。」豹子側面突然飛來一腳，直踢中豹子的側臉。豹子面目扭曲，口水橫飛，摔倒在地。

帥不過三秒。

豹子委屈巴巴的嗚嗚叫喚，眼角掛著淚珠。

昊肅也從憧憬中回過神來，連忙回頭去接拋在一邊的幽魂。

幽魂渾身發抖，根根毛立，只管將頭塞進昊肅的懷裡。他趕緊撫摸起來。

諾特揪著豹子的耳朵，不顧它的哀嚎，來到昊肅前邊。

「這就是我那隻擁有武器類特質的靈獸，水晶豹。你可以查查看它的面板。」

昊肅聽罷，連忙拿出手機對著豹子拍照。

【命名】水晶豹

【靈種】獵豹

【性別】雄性

【屬性】智慧23，本能77，悟性68，慾望89

【階位】十階

【特質】礦工（礦石提純lv67/水晶提取lv81/礦石勘測lv74）/劍客（砍擊lv35）/石法師（水晶操縱lv82/水晶爆破lv74/水晶稜鏡lv77）/狂戰士（越戰越勇lv82/戰意恢復lv72/崩潰邊緣lv34）/光法師（發光lv86/光爆破lv67/聚能lv45）/物理學家（光子分解lv15）/剩餘4

【狀態】釋放技能中

【能量值】2.06e5

看到面板上特質一欄巨長的文字，以及上萬的能量值，昊肅不禁咽了口水。

而且不同於吞心龍的特質，水晶豹這些特質，除了劍客都是有顏色的，物理學家是紫色的，其餘的都是藍色的。

特質按照稀有度，分為白色，藍色，紫色，金色，越稀有的特質，分化出的技能基礎威力或效果越強。

「好多技能啊。」

「技能多不是重點，聰明的你再觀察一下。」諾特提醒道。

昊肅便理了理邏輯，重新分析那些特質和技能。

「它們很多看起來都有聯動效果。」昊肅說道：「水晶提取獲得素材，石法師下三個技能都是對水晶的利用，光法師利用水晶與光的特性進行聯強，物理學家下的光子分解可以達到不依靠自身發光的效果。」

「只是，狂戰士？水晶豹看起來並不是一個純粹的近戰，

這個好像跟它的相性不太合。」

「厲害，不愧是學霸。」諾特由衷地讚歎道：「你分析的一點兒沒錯。至於狂戰士這個特質，是引導失誤的結果。靈獸所有特質和技能的形成，都是不確定的，很容易就會走偏，而且稀有度越高越不確定。所以御靈師對於特質的追求，一般是能用就行，要是有聯動就是走狗屎運了。至於我為什麼還有四個聯動特質，因為我引導材料用得貴啊。」

諾特拍拍昊肅的肩膀，語重心長對他說：「如果你想成為強大的御靈師，要不你天賦夠強，能夠拯救更加隨機的特質，要不你就要有錢，能夠用巨量的資源提高引導的成功率。」

昊肅若有所思。

「好了，我們回歸正題，來看看水晶豹那個『劍術』的效果。」

說著，諾特再一次撕開空間裂縫，召喚出第二個靈獸。

這是一隻陸龜，渾身被灰色薄薄的岩石碎片包裹，獃頭獃腦，卻穩若泰山。

諾特用意念傳達命令，陸龜點了點頭，隨後，身體散發出灰色的微光。

「能不能看出來它用了什麼技能。」諾特問道。

昊肅仔細觀察了一下，回答道：「我感覺是防禦類的技能，看它的樣子，它可能擁有『石戰士』特質，這特質下有一個『防禦強化』的技能。」

諾特一臉驚奇：「我還以為你會說『石鎧』這個技能，就算知道你的成績，也想不到知識運用這麼恐怖。你知不知道，脫離圖鑑分辨技能是大學才會教的課程，而且是最難的課程。」

「這原來很難嗎。」昊肅摸著幽魂，疑惑地說道：「就看發光類型不就知道了？」

諾特嘴角抽動，心中暗道：「明白了，我在自取其辱，以後不能跟這小子聊理論上的東西。」

他安定情緒，拍了拍手，讓他的兩個靈獸分站在兩側。他要向昊肅展示『砍擊』的效果，由於這技能沒什麼範圍覆蓋，絲毫不擔心把房子弄亂。

水晶豹晃晃頭，一把藍色的長劍憑空出現，橫著叼在它的嘴中。

昊肅微微皺眉：「這就是武器類特質的使用形態？怎麼跟我想的，有點差別。」

這種很少有人引導的特質，書上甚至沒有范圖，他只能想象靈獸使用武器的形態。他以為的形態，是憑空生出一隻手操縱武器，結果就是用嘴叼著？

「武器類特質的效果是隨著等級增加越來越強。」諾特說道：「那麼，我用三十五級強度的防禦強化，去應對三十五級的『砍擊』，你覺得能造成多少傷害。」

「呃，沒有實踐過，我不知道。但是肯定能造成傷害吧。」

諾特微微一笑，命令兩隻靈獸進行接下來的動作。

水晶豹聽令，咬緊劍柄，蹲伏，衝刺，瞬間便來到陸龜面前，將刀刃砸向龜殼。

當！

出乎他的意料，陸龜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怎麼會一點兒傷害也沒有？」

「這就是武器類特質的弊端。」諾特嘆著氣說道：「起碼到達五十級才能和同級防禦類技能較量，到達一百級才能無視普通的防禦技能，但即使那樣，依舊會被各種效果類防禦技能剋制。」

「你確定你還要引導這個特質嗎？」

昊肅看看懷裡半睡著的幽魂，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就按原來的決定吧。就像你說的，這個特質到達一百級可以無視大部分防禦類技能，這其實已經是很強的效果了。幽魂只有兩階，作為御靈師的靈獸，總要有些參與感吧。」

聽昊肅這樣說，諾特也不好再勸。他拿出了自己準備的材料——一個穿著繩子的透明珠子，掛在幽魂的脖子上。

幽魂被這珠子涼醒，好奇地撥弄著。

「這是引導特質的催化劑，可以重複使用，作用是提高引導成功率。這就送給你們了。」

「謝謝。」昊肅已經習慣了，此時也不客氣。

「武器類特質引導，加上這個催化劑，就有幾乎百分百的成功率。現在拿出巫蟲叔給的匕首，和你的靈獸一起放在桌子上。」

他照做了。

幽魂很乖，放在桌子上也不亂跑，只是好奇地嗅著匕首上的氣味。

「接下來，照著來之前給你看的陣法，用你的精神力，在幽魂身下描繪出來。」

諾特一邊說，一邊後退到牆邊。

他點點頭，集中精神，接著，一縷白色的光線遊走在光滑的桌子上，勾勒出圓形，再勾勒出內部的圖案。等到圖案勾勒完，輝光開始散發，罩住了內部的幽魂和匕首。

他的頭有點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以後他需要用到精神力的場合，一定會伴隨著與強度掛鉤的疼痛。現在，他需要維持陣法，直到引導完成。

昊肅隱隱期待，擁有特質的幽魂，之後會表現成什麼樣子呢。

但是，下一刻，安靜的幽魂突然發出嚎叫，嚇了昊肅一大跳。幽魂顯得十分痛苦，在陣法里翻滾，掙扎，跳動，想要衝出去，卻被陣法的光芒阻擋。

「喂，這是怎麼了？」昊肅著急起來。

「不要停下。」諾特及時叫住了他，解釋道：「他的智慧還沒有降下來，所以給它引導技能會發生更強烈的排斥。這種情況雖然讓它看起來痛苦，但沒有實質傷害，如果你現在停下，引導會失敗，只能再來一次。」

「這……」昊肅心疼地看著痛苦扭動的幽魂，咬了咬牙。

「這是為了你變得更強，對不起。」

他繼續維持著陣法。

很快，幽魂的狀態變得更差了，它甚至兩隻腳站立起來，兩隻前爪抱住了頭，發出的嚎叫刺耳駭人，就像有千八百的刀子刮過它的皮毛，要把神經生生剝離。

「幽魂……」昊肅感受到幽魂的情緒，心中極其不安，但現在停下來就會前功盡棄，他只能繼續。

又過了一會兒，幽魂依舊在嚎叫，但是，它開始用它的眼睛，盯住了昊肅。那眼神中，蘊含著恐懼，憤怒，還有求饒。

「我……」昊肅突然有些心虛，回頭向諾特問道：「還有多久啊。」

「大概進行到一半了吧。」

「一半？」昊肅聽罷，毫不猶豫地將陣法解除。施加在幽魂身上的痛苦在一瞬間驅散，它脫力的身體軟綿綿地攤在桌子上。

他將幽魂抱在胸前，自責又憐愛地撫摸它的頭。

諾特嘆著氣走來，對昊肅說道：「沒事，慢慢來吧，換做是誰，第一次做這種事都是於心不忍。」

「每一次引導特質，都會讓它這麼痛苦嗎？」昊肅問道。

「不是，它是新的靈獸，智慧太高了，這才是它發痛的根源。」

「那我能不能等它智慧降下來再引導。」

「可以是可以，如果你不嫌浪費時間的話。」諾特拍了拍昊肅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但是過度擔心靈獸，對你對它們都不是好事，它們經受的痛苦，才是它們變強的途徑。」

「不，我不這樣認為。」昊肅的表情十分嚴肅：「痛苦從來不是途徑，無論何時都只能作為副作用存在，至於非要說從痛苦中學到什麼。」

昊肅語氣低沉：「那隻能是反抗痛苦的手段。」

「就好像因為苦難變堅強什麼的，那只是為了麻木自己罷了。」

諾特迷茫的眼睛眨了眨，暗道：「得了，以後也別跟這小子講大道理。」

他雙手一攤，做出輕鬆的姿態，說道：「放輕鬆嘛，有什麼計劃以後再說，你有的是時間。」

「那明天的歷練怎麼辦。」昊肅擔心地問道。

「你沒意識到玲雲的靈獸也沒有攻擊力嗎。」諾特變得有些幽怨：「我這次完全是打工人加演員，說是歷練，其實是帶你們旅遊的。」

「誒，我堂堂一個副團長，竟然淪落至此，要做表演給你們看了。」

昊肅趕忙安慰道：「天雲先生不是很信任你，才把玲雲單獨交給你的嗎。」

這一句話直接堵住了諾特的哀嘆。

「算了，我真的什麼都不說了，我希望到時候，你也不會介意我在另一個地方給你安排個女兒身。」

諾特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

第二天，三個人出現在風狼谷的入口。

風狼谷是目前遺留在藍星上最古老的異空間之一，它的入口被重新梳理過，搬遷到了更安全的位置，入口有重兵把守，歷練的御靈師需要交付一定費用，並簽下保證書才能進入。

並且，進入的御靈師等級有嚴格的限制，不得超過白銀級。

當然，周家的人可以無條件無限制進入。

諾特直接走了旁邊的快捷通道。昊肅有點難受，但是也不好拒絕，也就跟著他們前進了。

玲雲顯得十分興奮，特意和昊肅並肩走著，聊著天。

「我雖然是御靈師了，但這也是我第一次進真的異空間。」

「哦。」昊肅有些漫不經心。

「我應該畫畫妝的。」玲雲擔心起來：「你要知道，當它們看到我這樣不可思議的人，一個比任何青銅級御靈師更高級的青銅級御靈師，沒有漂亮的面容簡直是可惜了。」

「高級？你高級在哪裡，你和別人不都是青銅級御靈師嗎。」

玲雲白了他一眼，傲慢地說道：「周家的青銅級能和普通的青銅級一樣嗎，我就是比他們高級。」

昊肅斜著眼看著玲雲，像看一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