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一.七屁
「誒，唐海你說我什麼呢，誇我還是點我？」帶著耳塞的周豪把耳塞摘下一邊，斜著眼說道，「我可是聽見了，嘿嘿，你就當我沒虧吧。」
「切！」唐海也不回答他，自顧自地回自己的寢室去了。
過了一會兒，唐海又轉了回來，對徐濤濤問道：「班長，我記得石鵬鴻這學期就一直沒來對吧，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周豪也聽到了石鵬鴻的名字，附和著說道：「是啊，上學期期末考試他不是還坐年級排名第二的位置嗎，這學期好像是沒有見到過他。」
鄭攀接過話繼續說道：「咱們這兩寢室有誰和石鵬鴻一個地方來的嗎？應該有知道的吧？」說著往面前眾人望了望，期待大家有肯定的回答。
結果讓鄭攀失望了，大家都搖了搖頭。
「我聽說他生病了。」一個聲音從門後走廊傳來，眾人循著聲音看去，發現是周斌站在走廊上。
「喲，你好像知道什麼啊？」唐海看著周斌，感覺以前他和石鵬鴻走得不近，摸著下巴絨絨的鬍鬚，於是又不解地連忙問道：「不過你好像跟石鵬鴻不是老鄉吧？」
周斌不慌不忙地說道：「我當然不知道了，不過我是聽別人說的，對了，之前班上陳大梁不是就說過石鵬鴻這學期不會來嗎，你們都忘了？」
「哦，是哦。」大家都紛紛點頭，想起來陳大梁確實說過這事的，但又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說的，一時間都摸不著頭緒。
這時，鈴聲響了起來，大家又連忙收拾起，往教室里去。
等大家都坐齊之後，陳大梁才不慌不忙地進教室里來，看著有些鬧哄哄地教室，臉上有些不悅。講台下看到陳大梁進來了，立馬停止手裡所有動作，看到陳大梁那天生有些黝黑的臉嚴肅起來，大家如同見到了瘟神，立馬齊刷刷地閉緊嘴巴，教室里頓時安靜下來，似乎平日里喜歡放屁的人也加緊了屁股，生怕一個不小心，走漏了「風聲」，結果自然就是迎來大家齊刷刷的注視和自己社死般的下場。
最愛放屁的人當中，也有周豪，他突然感覺菊花有點緊，腸胃在快速如同，在如同凝固的教室中，他想起來曾經也有相似的一幕。
那是大概一年前，十七班還在斜對面教室的時候，還沒有現在F4，周斌周雪也沒有談戀愛，周豪也還沒有注意到坐在自己前面的唐耀麗三姐妹。
深冬的早上格外冷，周豪在和萬林東一起吃過早飯，在回到教室的路上，周豪就感覺肚子里咕咚咕咚作響，腸胃像是開了閘門，直直地要排山倒海。
萬林東看他面色不對，問道：「喂，你幹嘛？」
周豪夾緊了菊花，本想回答萬林東自己不過是內急而已，不過，又覺得小事用不著啰嗦，可又想趕緊找個地方方便方便，才發現自己身上沒帶傢伙，這耽擱幾秒鐘，已漸漸喪失了說話的餘力。只能硬著頭皮綳著臉趕緊往教室里去，一溜煙衝上樓去了。
萬林東也沒喊周豪等他，心中也猜到周豪去幹啥了，只是覺得周豪那動作太搞笑了，還跟跟上來的萬人騎分享這道笑話。
等周豪回到上課後沒多久，還以為自己一身乾淨了的時候，肚子又開始咕咚咕咚作響，周豪心中暗叫不妙，這個時候要是舉手，為了這種事，難保不會讓大家對自己好奇，才上課就去上廁所，早上飯好吃就吃得太多了嗎！
沒辦法，周豪只好再次夾緊菊花，同時努力地把注意力往其他方向分散，
尤其是自己開始自學，完全不管老師在講什麼。
別說這麼一招確實管用，周豪漸漸發現屁股的壓力沒那麼大了，就在他暗自得意地時候，旁邊的唐海注意到他的表情，還以為他有什麼好東西，就伸手掏他，「喂，你幹什麼，有哪個美女朝你笑了，你看你得意的。」
周豪確實很得意，咬著嘴唇忍住笑跟唐海說道：「我成功地把屎給憋回去了，我牛不？」
唐海一聽這話，感覺自己面前有一頭牛沖著自己要拉屎卻沒有拉出來，那種期盼又化為泡影的感覺衝上腦門，讓他一時又尷尬又憤怒，正要對周豪豎中指的時候，上課的英語老師石雪琴已經喊出了唐海的名字。
「唐海，我看你好像要舉手，你要說什麼？」石雪琴看向唐海，等待他的回答。
「對，正確答案選C!」唐海看著手裡的試卷，一時間恍惚了一秒鐘，還沒看到題目，就脫口而出。
「哈哈哈哈！」滿堂大笑！周豪跟著哈哈笑起來，也忍不住悄悄給唐海鼓掌，為他的這波操作豎大拇指。
笑歸笑，石老師並沒有在意唐海的不聽課行為，而是要繼續講課。不過就在剛才釋放情緒的時候，周豪有感覺菊花略緊，臉上表情頓時有些複雜。
好巧不巧，石老師也注意到了周豪的表情變化，立即點名道：「周豪，你對唐海的答案有什麼意見，你來講講你的答題思路？」
「什麼？」周豪沒想到自己也栽跟頭了，試卷是做過的，剛才也再重做了一遍，雖然沒有把握，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是否正確，萬一說錯了，不就當眾出醜嗎！何況自己現在狀況不好，思路完全不在線，能說出個什麼來。
只見他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像是個八十歲的老頭行將木就的樣子，讓唐海暗暗發笑，覺得自己又扳回來一局，並朝周豪擠眉弄眼臭得意，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架勢。
周豪雖然被菊花拖住了身體，不過還使出了自己的洪荒之力恢復了穩定，看著試卷侃侃而談，先說了答案，再說了解析，讓石老師連連點頭稱讚，「不錯，答案和解析都說對了，周豪是做足了功課啊，來，咱們講下一題。」
這下唐海不服氣了，本來等著看好戲，自己明明英語比周豪高出二十分的水平，可自己卻沒有發揮出應有的水平，而是被殺了個措手不及導致當眾出醜，這讓他感覺很沒面子。
不過唐海也沒在意，很快他就要迎來新的勝利。
眼看著下課時間越來越近，周豪漸漸放鬆了起來，鉚足了勁等著下課鈴響，自己就要當十七班劉翔第二，在老師收起試卷之間，就第一個衝出去，再奔向茅廁，奪取身體自由之偉大勝利。
可這時，周豪的腸胃再次咕咕作響起來，周豪再試著夾緊菊花，卻發現因為之前頻繁用力，現在菊花已經疲軟，根本就用不上力了。周豪輕輕抖動著屁股，試圖向菊花匯聚力量，同時看著教室黑板上的時鐘，一分一秒的數著，感覺就像在倒計時世界末日一樣漫長，每一秒都那麼慢，比平時都要慢幾十倍幾百倍，卻盼著比任何時候要快，比如他曾經心慕的小學同學夏曉雲沖他笑那樣。
可是呢，時間並沒有過得更快，反而越來越慢，隨著括約肌的逐漸失力，周豪已經感覺大事不妙，局勢已經快要失去掌控，要是今天當眾拉屎在褲襠里，這將是寫在十七班和周豪人生上濃墨重彩的恥辱一筆，以後都沒臉抬頭見人了。
三分鐘，兩分半，兩分鐘，一分半，一分鐘，五十七秒，五十秒，四十秒……周豪數著時間，仍在努力地控制住自己。
「叮叮叮叮……」下課鈴聲響起，周豪雙腿酸軟得已抬不起來，這時菊花再也控制不住，「噗……噗噗噗……」。
這聲音在鈴聲里交雜，卻分外響亮，既清脆又很有節奏，大家齊刷刷往後面看過來，很明顯，周豪放的屁露餡了。這讓他又高興又尷尬，高興地是掙扎了半天，迎來的是一個屁，屎濕級畫面沒有出現，可讓他尷尬地也是這個屁太響了，還不停地放，大聲地放。
很快周圍的人就不由得捏住了鼻子，皺著眉頭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紛紛往外跑。剛才還得意洋洋的唐海，他也捂住口鼻，並用書本不停滴往兩邊扇，並質問道：「好臭啊周豪，你早上吃雞蛋了，臭雞蛋吧！」
本來大家開始還不知道是周豪，這下可好了，全都直直看向周豪，那麼多雙眼睛全都壓在周豪臉上，不可思議又驚訝的眼神里，彷彿看裸體模特一樣過癮。
周豪臉上一半白一半紅，當然了，是黑紅的那種。他無法解釋，也來不及解釋了，尷尬地連忙低下頭，躲避來自全班無言地聲討和真實傷害。
不到十秒鐘之後，平時第一節課下課出來不多走廊，今天突然衝出來一大堆人，個個爭先恐後，簡直比打飯百米衝刺還要誇張了，還有不少女生在不停地咳嗽和作嘔，可見，周豪這屁已經成了生化武器，對整個班都實施無差別打擊了，而且大家都沒能逃脫「毒」手，當然了，在教室門口的受影響稍微輕一點。
唐海一邊捏著鼻子，一邊繼續地說了起來：「忽的一聲屁響，阿豪閃亮登場！」那聲音既有戲謔的口氣，也有作嘔的顫音，周圍的人聽了哈哈大笑，連周豪聽了也忍不住笑。然後唐海又自顧自地唱了起來：「啊啊啊啊，同志們吃了胡豆豌豆打屁滂臭！啊滂臭！」笑得大家更是前俯後仰，肚子都笑痛了。
劉河把味道都扇開之後，也不停地感嘆道：「周豪你這屁我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了，可能我從出生以來，還是頭一次這麼公開地聞別人的屁，還他媽是集體聞，哈哈！」
這話把周豪逗得也哈哈大笑，前一分鐘的尷尬頓時一掃而光，看來劉河都沒當回事，別人也不會在意了。
周豪想得沒錯，盛夏也湊過來，還假裝味道還在，用手坐著扇風的動作，不懷好意地笑著說道：「對對對，我也是啊，頭一次，周豪，全是拜你所賜，你太牛了！不過，你早上到底吃什麼了，下次別亂吃東西了好吧，傷著你是小，把我們又傷了可就不大好了對吧！」說著看向唐海，似乎要唐海接話。
唐海心領神會，連忙接過話，嘲諷著說出了那句千古名言：「嘿嘿，屁，乃人間之仙氣，豈有不放之理，放屁者歡天喜地，吃屁者垂頭喪氣！哈哈！屁聲一響，立即鼓掌！屁聲再響，全體鼓掌！」
「哈哈哈哈，說得好！givemefive！」盛夏和劉河附和道，還和唐海相互拍掌為其造勢。
不得不說，唐海這口才確實很厲害，周豪都聽得目瞪口呆，還說著要唐海再說一遍，唐海卻輕佻般的表情說道：「那你再放個屁，說不定我被你臭一下，就又有靈感了，哈哈！哈哈哈哈！」
幾人這下又笑成一團，肚子都笑抽筋人快直不起來了。石鵬鴻也在跟著笑，問道：「唐海你怎麼知道是周豪放的屁，我坐他旁邊都沒聽出來是他，你還隔一個位置都聽得出來！」
唐海這時又裝腔作勢起來，娓娓道來：「那是因為你的耳朵被他的屁震聾了，震耳欲聾，明白嗎，哈哈，哈哈哈哈！」
盛夏和劉河這下又沖著石鵬鴻哈哈大笑，把周豪也逗笑了。
石鵬鴻倒是被唐海這個一語雙關打了猝不及防，只好悻悻跟著賠笑，彷彿自己成了大笑話，一笑解尷尬。
「對了，周豪，你不是喜歡寫詩嗎，不如寫一首來助助興，哈哈」，唐海還是忍不住笑，對周豪擠眉弄眼起來。
「對對對，阿豪，你別怕，只要寫得好，照樣臭名遠揚！哈哈哈哈！」劉河又開始發笑，笑過之後不假思索勸道：「我說你還是肚子有屎趕緊拉了吧，悶肚子里能變成寶嗎？」
周豪聽到這話覺得有理，趕緊從後門出去，頭也不回地衝進廁所，路上還撞見了幾個女同學，其中就有張芳。張芳見到周豪話都說不出來，只顧指著他哈哈大笑，笑得嘴巴開成癩蛤蟆狀，旁邊的女同學也低著頭抿嘴笑。
這讓周豪更加惶恐，連忙奔跑進了廁所，只是他沒注意到，唐耀麗也在走廊上，她有沒有跟著笑就不知道了，不過在教室里她就坐在周豪的前面，肯定也受害慘重，典型的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了。
但是周豪這時候想的人還不是唐耀麗，而是在十四班理科班的劉嬋，等他回到教室，就跟唐海和劉河說道：「我說你們啊，今天這事絕對不能對外亂傳，明白嗎！」
唐海和劉河面面相覷，又瞬間明白過來，不知道是真是假地朝周豪點頭會意。
剛入高一的時候，周豪被分在了八班，和唐海、劉河在一個班，班上還有一個大美人就是劉嬋。周豪因為報名的時候問了班主任夏澤君什麼時候開教室門，就被夏澤君臨時起意給周豪教室門鑰匙，讓他提前去開鑰匙，後來軍訓期間，見周豪樂於幫助解決班上的急事，又讓他臨時管理班集體，同時指派他和劉嬋接觸，在班幹部競選之前一起先帶好集體。
夏澤君為什麼指定劉嬋呢，周豪不知道，不過班主任的話就是聖旨，必須得執行。隨後周豪試著去跟劉嬋接觸，就在接觸中，周豪發現劉嬋的眼睛特別好看，當然了，第一次跟劉嬋接觸的時候，周豪看的是劉嬋那雪白的胸和略略隆起的衣服，那接近一秒不正常的眼神差點出賣了自己，立馬裝作一掃而過的樣子又把視線收到劉嬋的臉上。
劉嬋確實好看，圓圓的臉蛋，白裡透紅的皮膚，嘟嘟的紅唇，笑起來很自信的樣子，頭上齊劉海遮住了一小半的稚氣，顯得有些許成熟，而且她說話有條不紊，簡直像大戶人家的小姐，一跟自己比，得了，癩蛤蟆跟白天鵝？還是小矮人跟白雪公主？全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
第一學期是未分班之前的日子，什麼都要學，什麼都學不懂，尤其是數學，那個定義域和自定義域實在是讓人抓瞎，跟初中數學比起來簡直是從地上到了天上，從天上到了月球。周豪的學習開頭不順利，競選班幹部的事也出人意料地落敗。
本來只是假裝謙虛一下，沒想到上台之後看著大家齊刷刷的眼神，自己竟然忘了要選什麼職位，又不好意思表達自己的企圖，只說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自己，反倒是陳青川和陳堯兩人直截了當，就說要競選班長，言辭之犀利明確，讓周豪萬萬沒想到競爭如此激烈，後來兩人也確實分別競選到了班長和副班長，而周豪出人意料地落選了，大家都以為軍訓期間表現優異又有領導能力的他，競選班長似乎不成問題，可最後結果出來卻讓人傻眼了。
夏澤君為了安慰曾經的小跟班和大功臣，還是直接給周豪安排了生活委員的職務，不僅是因為他在軍訓期間把班上的後勤保障打理得僅僅有條，能夠勝任這個職位，也是因為對他落選班長后失望給予的心裡安慰，而且還單獨把周豪喊道走廊上，當著教室里所有同學說出自己對周豪的肯定，那話的意思似乎就是在勉勵他好好乾，也是在給他撐腰，別人要是在其位不謀其政就讓他直接上。
同時夏澤君也再次明確了周豪在履職上要多和已成功競選團支部書記的劉嬋多接觸多合作，至於為什麼，夏澤君沒有解釋，這讓周豪看出來夏老師確實很看重這個女學生。
高一第一學期結束的時候，周豪通過種種努力和劉嬋已經合作很愉快，但還沒有對她產生感覺。直到分班之後，周豪才發現自己已經離她而去了，以後再無機會接觸，因為周豪選了文科班，劉嬋去讀理科班了。在期末考試中大放異彩的周豪下定決心，要好好讀出個名堂，讓瞧不起自己的人都好好看看。可陰差陽錯偶然去同學陳亮的班級才發現劉嬋也在。
劉嬋對周豪的到來很意外也很驚喜，她熱情地沖走來的周豪打招呼。周豪看見了也心裡一愣，不知道怎麼他想的，反正就沒有給劉嬋一個相應的回應，掠過劉嬋直接走到了陳亮座位上。
周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直到離開后，周豪心裡才又痛又堵，他以為以後不會再見到劉嬋了，卻又這麼快見到了，還隔得並不遠，曾經燙熱的心如今還悸悸不安的跳動著，這說明什麼呢。
以前確實沒有對劉嬋有過感覺，現在卻好像失去了什麼。假如那時周豪就聽過陳奕迅的歌，他恐怕就會立即明白其實就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而也只是騷動而已。
從那之後，每當見到劉嬋，周豪都會熱情地打招呼，當然了劉嬋也會。這讓周豪更加確信自己對劉嬋的感覺很真實也很沉重，在見不到劉嬋的時間裡，這分量都被派遣到寫作上，高一第二學期結束之前，被相思之疾折磨得奮發圖強地他終於寫下了自己的感情：《月河》。
「對望月河上，悠悠水流暢，桃花撫桂香，桃葉撫沙浪，玉雕雪鑄芳，虹伴雲騰靚，花摘問誰郎，猶不敢妄想！」唐海讀著周豪寫的詩句，又跟劉河打趣起來：「阿豪還真是個大情種啊，哈哈。」
石鵬鴻在旁邊聽得一愣一愣，問道：「哇，阿豪，你放屁這麼臭，寫詩卻寫得這麼好啊！佩服佩服。不對啊，你是覺得自己不配嗎，還不敢妄想？」
這話戳中了周豪心中的痛處，讓周豪無言以對。
「就是啊，唐海你說是吧，」劉河朝唐海擠擠眼說道：「某些人明明就是有想法，還跟我說誰跟是八班第一美女來著，什麼冰山美人都比不上是吧，怎麼還不敢妄想？」
「喂，你明明就是想才寫這種騷得不行的東西吧，越說不想其實就越是想，是不是不敢說出來啊，那好，我和劉河馬上去十四班找劉嬋，跟她說就是，我不怕丟人！」唐海一副完全不怕事大的樣子，還做出躍躍欲試的動作。
「當然了，我們絕對不會說你放屁臭我們的糗事，哈哈！」劉河繼續朝唐海擠擠眼，盛夏這時也加入進來起鬨道：「什麼劉嬋，我怎麼沒聽說過，是誰啊？」
周豪趕緊又好氣好笑地打斷了他們的起鬨：「滾滾滾，沒事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背課文背了嗎，作業做了嗎？試卷做及格了嗎？期中考試有名次嗎？」
「哎喲得了吧，就別拿你一年前班幹部的架勢撐門面了好吧！咱現在是十七班，不是八班了我的阿豪。」劉河完全就是一副懟人懟到底的架勢，「再說了，人家劉嬋確實沒有對你有意思的吧，而且我也覺得她沒有馬俊漂亮，你啊，別做夢了啊，我……」
劉河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唐海打住了，他舉起手示意道：「我覺得啊，你還是跟以前一刀兩斷，你成績這麼好，別跟夠不到的人和事費力不討好，聽我的沒錯啊！」
唐海和劉河的話讓周豪感到難過，剛才放屁的糗事招來的愁雲現在更是翻湧個不停，把周豪的頭都攪暈了。
是啊，周豪覺得唐海和劉河說得沒錯，無法抗拒又無法反駁，事實也是自己配不上劉嬋，也不可能有機會和她試著發展，現在是什麼時候，自己有那個資本和劉嬋攤牌嗎，除了成績好還有什麼拿得出來呢，品性、外貌、家世、地位？什麼都沒有，全都一塌糊塗，還不如什麼都不要想，老老實實把成績整個名堂來，這才能讓劉嬋對自己刮目相看。
「行，我看你們說得好像對，那我先聽聽吧。」周豪無奈地接受了唐海和劉河的話，同時再次叮囑道：「不準跟別人講我今天的事，一個字都不要提，不然的話……」
「不然咋滴，嗯？」劉河和唐海異口同聲道：「放屁臭我們嗎？哈哈！哈哈哈哈！」
想到這裡，周豪看著陳大梁在講台上四下打量，-發現自己的肚子又開始不爭氣了，不禁哀嘆道：「不會吧，又要來一次？我的天！」
周豪摸著暗自咕咕響動的肚子，覺得舉個手出去上個廁所應該沒啥問題吧，總之不能再像之前那樣硬憋了。可好巧不巧，旁邊的唐海卻搶先舉手了。
「老師，我能去上個廁所嗎？」唐海一副略帶痛苦的表情似乎打動了陳大梁，讓正準備要講話的動作收了回去，「快去快回！」
唐海立馬抬起腿飛奔而去，這讓周豪看到了希望，立馬也有樣學樣趕緊舉手道：「老師，我也想去。」
誰想陳大梁的話像一盆冷水把他澆得像個落湯雞，「別人不去你不去，別人一去你就去，早的時候幹什麼去了？」
陳大梁這話既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反倒責怪周豪事多了。這讓周豪頓時尷尬不少，心裡堵得慌，像打鼓似的暗自抱怨了起來：「媽的憑什麼啊，他能上廁所我就不能上廁所，難道廁所只能讓唐海上，不能讓我上？」
就在周豪繼續憋的時候，唐海又很快回來了。陳大梁示意讓他回座位，才說道：「今天我心情有點不大好，剛才我接到消息，石鵬鴻已經住院四個月半了，他爸爸說是肝硬化到了必須要換肝了，病情是相當的嚴重，而且錢已經花光，目前正在積極地想辦法籌錢，目前肯定是要休學了。」
這幾句話說的大家面色凝重，大家都不相信上個學期好好地石鵬鴻，怎麼突然就得肝硬化了。
周豪和唐海也驚訝得不敢相信，周斌說的聽說居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