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夜行與無線電

回到皇宮，莎布重新撿起自己女僕長的身份，巡視著女僕們一天的打掃結果。

白楓宮，作為因蒂斯皇帝的居所，這裡的每一處走廊，都有著其專屬打掃的傭人女僕，他們來來往往，清理著這座偌大的宮殿。

雜貨女僕、洗滌女僕、小工。每人年薪10鎊。

莎布提著手中的馬燈，穿梭其中，看著一個個女傭身上，穿著不同的制服，腦中快速回憶關於原著中，這些職業的薪水。

這是她這段時間內最大的愛好，做這些事情的用處，就像是在做冥想，它們能夠讓莎布的大腦，時刻處於活躍狀態。

舉起泛著昏黃燈光的馬燈，莎布繼續向前行走，她邊在走廊上和路過的傭人們打著招呼，邊在腦中快速回憶自己之前的行為，是否有著明顯的漏洞。

從蒸汽教會出來后，莎布將一面銀鏡和召喚自己信使的儀式，告訴了莫頓主教，並讓對方謹記，只有在確認了對方的身份，是有關於「白楓宮刺殺案」的魔女時，才能通過信使通知自己。

至於傑里佛·蘭蒂斯，這名「厄運法師」，莎布已經讓希拉里昂去通知「生命學派」，讓他們再派人過來，來把他接回去。

莎布也同樣把這件事的起因，推給了「魔女教派」，而按照「生命學派」的回信，他們可能會在暗中進行一些協助，算是對傷害自己議員的一些報復。

除去這兩股一明一暗的勢力在白楓宮外搜查，莎布在白楓宮的內部，也安插了不少眼睛。

兩名非凡者秘偶，身份一高一低，兩個皇宮中不同的階級，正好能夠錯開對方的身份，為莎布提供足夠的信息。

女僕團，這群以一名序列6的「捲軸教授」為代表的非凡者小姐們，在莎布解決掉冒牌貨后，已經逐漸認可了莎布這個女僕長，並且承諾幫助自己，留意宮中「行為異常且樣貌極為美麗的女性」。

「晚上好，記得清潔一下儲物室和廚房的衛生，清點好食材。」

「好的，女僕長。」

儲藏室女僕，二等女僕，11到12鎊年薪。

摩挲了一下馬燈的手提把手，莎布拐過一個彎道后，筆直穿過了一條經過花園的小路。再之後的區域，就是宮中妻妾居住的地方，衛生、安保，都要遠超之前的區域。

「晚上好，女僕長！這片區域的清潔工作已經完成。」

「很好，我回去后，會幫你記錄上的。」

一等女僕，平均年薪18鎊，有時會更高，視主人家中條件決定。

看著衣服面料明顯更為高級的女僕，從視線中離開，莎布繼續思索。

關於扮演的問題，如何扮演「絕望魔女」，莎布的初步預想，是參與南大陸的戰爭。

依靠傳播文藝作品，所傳來的消化已經微乎其微，畢竟受限於時代，肯讀書，能讀書的人，還是集中在貴族。像克萊恩時代的那種公立的，可以供給居民讀書的大學，現在還是滿大街的貴族學院。

這樣的機會並不常見，下次國家之間的大型戰爭就得等到1350年，弗薩克帝國空襲魯恩王國首都，貝克蘭德……而那還是場神戰，自己一個半神藉助神戰扮演？怕是過於相信神靈們的仁慈了……

南大陸，玫瑰學派節制派的首領，蕾尼特·緹尼科爾就居住在那裡，對方也可以算是自己的半個合作對象。自己還有著「律師」、「仲裁人」、「獵人」三份序列5的非凡特性，需要從祂那裡獲得。

園丁、餐桌男僕，年薪25鎊。

笑著回應了一下在園林中裁剪灌木的園丁，她的一旁是一名穿著黑白相間的男僕佣，他用手提著馬燈，幫園丁照亮灌木的形狀。

就在莎布看著園林中頗具曖昧氣息的男女時，一道男人的聲音，打斷了莎布的思考。

「尼古拉絲？你來的正好！晉陞半神后，我對無線電報機的『發明』已經有了一定的想法，現在終於可以把它實現了。」

尋著聲音主人的位置看去，栗發的羅塞爾正蹲坐在草叢中，擺弄著前方的一個大鐵塊。

鐵塊前方有著一排類似鍵盤一樣的東西，上面凸出的一個個金屬銅片上，刻著因蒂斯語的字母。

「動力是……蒸汽？燒煤的電報機？」

看著電報機背後翻滾的煙霧，莎布疑惑道。

「不，那只是為了加熱導體用的，畢竟這只是一代，材料的選用上還有許多不足，電報機主要還是用電的。」

說完，羅塞爾當場向莎布解釋了一遍，「通識者」靈性，讓他腦中許多以前在學校階段，學過的知識被重新記憶起來，其中就包括導電線圈和磁場。

「電報機可以讓士兵在前線時，也能快速了解戰局和情報，這相當於加快了軍隊思考和轉移的速度。」

看著侃侃而談的羅塞爾，莎布腦中回想起了在班西時，所看到的那座來自未來的「班西港電報局」。

「接收信號的電報局設立在哪？」

聽到莎布的問題，羅塞爾似早有準備般笑道：

「呵，因蒂斯的港口肯定會開設一家，畢竟那些政客們最喜歡的就是坐在家裡，指揮外面的人。」

微微思考後，莎布試探性的問道：

「中程島也可以造一座電報局，作為南北大陸的中心點，在這裡開設的電報局絕對會處理足夠多的海上通訊。」

羅塞爾暗暗點頭道：「的確，這裡也在計劃中需要建造電報局的位置上。抵達南大陸之前，只有這塊區域，是最接近北大陸的。可問題在於，那是魯恩的版圖，在其他國開設電報局，不就等於提前暴露了底牌嗎？」

「不必擔心。」

莎布搖頭道：「現在那裡已經正式改名為中程自治領了，想要造什麼，完全都是我的自由。只要不是大量召集武裝士兵，國王一般不會管。」

國王……羅塞爾看著莎布的眼睛，在似乎確認了些什麼后，意有所指般道：

「這很有可能會傷害未來魯恩王國的利益，距離中程島最近的北大陸國家是魯恩，可其上的電報局，最初接收的卻是來自因蒂斯的信號。」

有些惡趣味的羅塞爾，似乎還挺享受這種用著魯恩的土地，來為因蒂斯的艦隊提供幫助的感覺。

自己的島嶼上要是能有一座電報局，這也是給那群信息閉塞的島民們，提供一個，能夠了解外面世界的方式，莎布可不希望到時候，自己的信徒全是一群和社會脫軌的可憐蟲。

「呵呵，魯恩未來會損失的利益還少嗎？」

聽著莎布的反問，羅塞爾愣了愣，隨後「哈哈」笑著，給面前的無線電報機一代，戴上了一條紅色的絲帶。

「世界上第一台無線電報機，正式宣布完工，這可是一個會被記錄在未來史書里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