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令牌的價值

第三十二章:令牌的價值

陸公載啊,陸公載,你既然給了我這塊令牌,那就好好讓我看看這塊令牌握在我手裡的價值。

「陸老,弟子有難。」我用著笑臉哭著對這塊長老令牌說道。

我想在坐的應該都清楚,一個外門弟子擁有長老令牌意味著什麼——下等宗門的人竟然敢欺負一等宗門的准核心弟子,你們今天若是不交代點東西出來,恐怕不是那麼好走出這大殿。

「你想怎麼樣?」藍拱沒了之前的聲勢,仍妄圖自我安慰,「就算你被長老看重好了,明極宗還能為了你把我們這在坐的各宗人物全給懲罰了?」

「你也還知道,不會懲罰全部啊?」我向著在場十來個三等宗門的來使鞠躬謝道:「感謝三等宗門的各位之前仗義相助,待會兒,我一定會向師尊如實稟報,定會讓這些目中無人的傢伙付出代價。」我用手指了指其他七個二等宗門的來使。

「你!無恥!」藍拱之流開始了無能的呻吟,面面相覷。

不知道怎麼做嗎?還要我來教你們?

「啊!我手好痛啊,傷的真是好重啊!不知在坐的各位有誰願意幫我一把,止止痛之類的,我記性不太好,身上沒帶療傷葯。」我面無表情,現在是我在施捨他們機會。

其他四宗開始向我提好處,唯獨這三個嘲諷我最厲害的傢伙,還在試圖阻止他們牢不可破的勾結分裂。

「小傢伙。」攬月宗的女長老示意我來她身邊,我以為她也想通了,看著我的眼睛她揭下了面紗,對我循循道:「你如此愛慕錢財,你這樣做還算是明極宗的弟子嗎?我知道你也只是想——」

「我覺得我是。」帥!

她直接上手,拉近我和她之間的距離,「我知道你還在氣頭上,好吧,我也沒有辦法,我會賠償你想要的。」

搞什麼?這人不是在對我施展幻術嗎?白給?

「舒蘭,怎麼連你也?!」藍拱與石樂志同樣震驚。

她收回了手,規規矩矩地看著我。

感到詭異,我連忙抽身。

「我們可能已經中幻術了」那聲音對我提醒道。

「你也有同樣的感覺嗎?你能解嗎?」我開始端詳著自己的身體,並無異樣。

「雖然我以前也沒被迷住過幾次,但剛剛我確實察覺到了有一絲異樣。真是奇怪,這人不過元嬰而已,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連我也找不出破局點。」那聲音大驚。

見我異樣,藍拱竟也對我勸說:「你若是也覺得這樣不妥的話,我們各退一步,就此作罷,我也相信我們之間一定有什麼難以言說的誤會。」

我不能再這樣奇怪了,我的猶豫不定讓其他四個長老也進入觀望狀態了,這樣下去可收不到好處。

可我的身體到底哪一處出了問題,我完全沒有頭緒,我再次看向那個女長老,可她還是平淡的微笑著看我。

「我們也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明極宗弟子又怎麼會貪慕錢財呢?那一定是在敲打我們對吧?我們知錯了,以後絕對對明極宗馬首是瞻。」

「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沒必要真的撕破臉皮。」

「小友,這事兒,我們都有錯,各退一步如何?」

......

這些來使們開始發力,話題在被他們引導。

我跟那聲音還在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女長老,不敢繼續下一步的動作,前面好像,她胸前的項鏈發光了,儘管我一直在迴避去看她胸部,但一定是發光了,一定是那項鏈有問題,我看的很清楚,很清楚?好像手上的手鐲也......那雙眼睛?到底是哪裡?

一份飄渺感將我環繞,毫無頭緒,不能這樣下去。

可......

眼前,除了茫然還有什麼?從殿外鋪進來的光?還有腳步聲?一聲一聲,平靜鎮定,如仙人云中顯身,又如俗世公子招搖過街。

他一定會是焦點,明極宗的掌門——陳信。

「陳家門客三千,皆食祿百石,使人各得其才,故而盛矣。賢者有當其美者也。今我宗弟子欲償於汝等,豈有過哉?!」

陳信徑直向我走來,直接給了我一個摸頭殺,瞥了一眼那個女長老,然後向眾人伸出雙手,敞開胸襟。

「好了,關於今天這裡的一切,我想聽各位作何解釋?各位又想聽我作何感想?」

沒有人敢直視他,他的眼神不怒自威,連善於狡辯的藍拱都未發一聲。

那聲音告訴我,前面陳信的那一摸是想解我幻術,雖然它沒感到什麼特別的變化,但我現在大概是真的沒什麼問題了。

好帥!確實是有被撩到。我像個弟弟一樣站在他的身後,看他主持大局。

半晌,還是那個拄拐的老頭兒開了口:「哈哈,好啊,好啊,不虧是新晉四君子之一的陳信掌門,設了如此一場好局,妙手!妙手!」

「事實勝於雄辯,熊老。我只看到了我宗弟子被人給欺負了,還無人相助。」陳信輕掃了一遍周遭的弟子來到了我和熊老的中間,他打量了一下我手中那塊還沾著血的令牌,繼續胸有成竹道:

「至於您的猜測?也只能體現您的狹隘心胸罷了。

這塊令牌是我宗六長老陸公載的,他是公載兄看重的弟子,你可以信不過我的為人,但公載兄,四君子之首的為人你會不相信嗎?

且不說我想如何,您若是不想晚節不保,還是想想待會兒怎麼向陸兄乃至全天下人交代吧!」

「你!」捂著他自己的胸口,這熊長老半天喘不上一口氣來。

四君子的美名竟有如此之能?能號召天下之人群情激憤。

一時之間,大殿中的眾人又陷入了沉默,結束了,不會再有任何的辯駁,無論是占理還是身份地位,還是上級態度上,他們都不可能再翻出什麼花來。

幾位來使不再互使眼色,由藍拱帶頭:「事已至此,不知陳掌門想做何了結?」

「我想這個懲戒得分兩方面,一來你們對我明極宗不敬,二來你們欺人太甚。前者我自有定奪,而後者你們就按這位小兄弟說的來吧,給予補償。」

陳信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有些不可思議,還來不及等我喘下一口氣,陸公載便神色慌張地入了大殿內來。

一入殿內,陸公載的目光便直勾勾地鎖住了我,他先是看了看地上的血液,才開始打量起其他宗門的來使。

有必要慌張嗎?他要是來的再晚一點傷口都癒合了。

不過,他也會為了我那麼著急啊。

我心裡有些暗喜,我能理解,作為宗門長老,他也要保持矜持,雖然入宗以來,我們的觀點不是很能一致,但他也確實挑了很多時間來找我談話,關心我宗內的生活。

那天,我不再去器峰打工之後,他也並未多責怪我,知道我誤闖術峰禁地也是第一時間就來確認了我的狀況。

當我跟他說感到生活失意,不再乎年底的弟子考核時,他也不會強加理想於我,願意隨我而去。

我喜歡這份放任,卻又不喜歡他對我缺乏管教。

與他之間的交流,我不希望永遠只是出於責任才有的尊重。

如果這份尊重永遠會成為我與他之間的距離,我會認為我錯信了與他相遇時的那份親切感。

在他身上,我希望實現對長輩的愛戴感。

而他現在的著急,讓我注意到了他一直以來對我的尊重。

如果是陸公載的話,即便是現在要我放棄對這些來使們的懲罰,我大概也會願意吧。

也許是太過喜出望外,讓我忽略了一件近在眼前的事情,當他走來第一句問道陳信什麼情況時,我仍在幻想下一秒他給我撐腰時的畫面。

「沒發現嗎?當他走進來之時,他的腳步變得越來越慢,腳步聲也是越來越輕。」它提醒道。

當陸公載質問我,自己給東風語的令牌為何會在我身上之時,我近乎快要神經錯亂。

這意味著,我一直以來的努力,全部成為了變成小丑的經典橋段,我不光會成為笑柄,我的人品也會再一次被人踩在腳底,為人所不屑,就如現在,陳信臉上所寫那樣。

如果我認可了陸公載口中所說的,我又要回到小屋裡與那聲音獨自承受這一切。

但陸公載總不會害我對吧?他前面的樣子不會是假的。我裝作被戳穿的樣子。

本來下意識後退的樣子,變成了一屁股癱倒在了地上,這樣誰都知道,我不是不敢相信,而是心思敗露了。

我顫顫巍巍地伸出手,上交了令牌,來使席上,弟子們已是噓聲一片。

「這樣做是值得的。」我只能在心裡這樣默念道。

「安靜!」陳信掌門大聲呵斥,整個大殿又以他為尊。

「你雖本心不壞,但盜用令牌活罪難逃,現在,你與所有殿內招待的弟子一起出去領罰。」陳信看著我向門口指去。

我也是怯生生的爬起來就走。

「為何?」那個被收買的弟子出來打抱不平道,「明明是他一個人招惹了來使們,為何連同我們也要受罰?」

在他的帶動下,弟子們紛紛叫嚷了起來。

收買他的藍拱、石樂志也是出來替他們說話,他們並不介意僅僅是處罰我一個,勸誡陳信要賞罰分明。

哪知,陳信大手一揮,直接把那個被收買的弟子給開除出宗了,「你們以為我是沒看見嗎?」

那弟子還想狡辯,陳信直接釋放靈壓,將那弟子跪伏在地,藏在他身上的丹藥盒子掉落。

「你能告訴我,這盒丹藥為何不放入納戒嗎?」陳信走到他的身邊,撿起了那個盒子。

很簡單,納戒作為修士的必備之物,在這種重要的場合是不能輕易使用的,必須正大光明的讓所有人看見納戒的使用,不然這世界的盛會活動會成為殺手刺殺的最佳場合,殿內也有記錄納戒使用的感應陣法反應給後台人員,如果後台人員不能確認納戒的具體使用情況,自然會出來找麻煩。

因此,賄賂的東西一般會提前放在懷裡準備好,而不放納戒里,而長老令牌這種東西更是要隨身放在身上,倘若放在納戒里,如若遭遇不測,那也是爛在納戒里一起帶入棺材,或是被人搶走。

話說到這裡,陳信掌門為何而罰弟子已是不言而喻。

「一碼歸一碼,諸位不敬我明極宗可假?」

在陳信的主持下,我跟那些弟子一同被執法弟子帶走,而那被收買的傢伙也被執法弟子踢出了宗門。

這到底值得我這樣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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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世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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