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白蓮花表演到皇后那兒去了
第二天,沈司晨帶著阮梨一路順風地進了宮。
「姐姐。」沈司晨向長春宮裡坐在主位上的女人行了一禮,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阮梨打量著坐在高位上的女人,那名女子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一身素雅的衣服倒不似其他妃嬪,額頭上的罌粟花花鈿卻與之不符。
舅舅對她提及沈青菱的次數極少,每次提起的時候臉上都沒有表情。
「晨兒來了。」沈青菱一臉地慈愛,「讓姐姐瞧瞧,最近氣色真是好了不少。」
「姐姐一向會打趣我。姐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未婚妻,當年九歌姐姐的女兒。」
「沈……姑姑。」
當年自家母親與沈家大小姐結為姐妹,她理應這樣稱呼。
「讓我瞧瞧,不愧是九歌的女兒,頗有兩分當年九歌的影子。」沈青菱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艷。
然而,她沒有說出口的是,還有兩分軒轅宸的模樣……
「沈姑姑謬讚了,自是比不上沈姑姑的絕代風華。」
「這小嘴……我真是對你啊,喜歡得緊。」
「娘娘,謝家二小姐求見。」一個宮人走進來通報。
「姐姐,我們還沒吃飯,先去後面吃飯,你先處理一下。」沈司晨拉著阮梨便走到了屏風背後。
「皇後娘娘,您可得為我做主啊。」謝若薇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哭哭啼啼地說。
「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且細細說來。」
「皇後娘娘,你是不知道。出於好心,我勸說我父親接了阿阮回來,結果一回來她就大鬧我的婚禮,我父親母親好心要接她回來,她卻大鬧謝府拿走了我的嫁妝,甚至還氣倒了我奶奶。」
謝若薇一頓哭訴,絲毫不給人插嘴的機會。
「若薇啊,這樁婚約本就是晨兒和阿阮的,當初定下你也不過是因為阿阮的緣故,那些嫁妝原本就是九歌留給阿阮的。」沈青菱想要偏袒沈司晨和阮梨。
「皇後娘娘,我知道您和阮九歌關係甚好,可我之前對您也是盡心儘力啊,您作為一國之母,可不能偏袒。否則,這件事情,我就鬧到皇上那裡去。」
沈青菱眼神里的不爽一閃而過,真是朵白蓮花,可她偏偏不能讓軒轅宸看見阮梨!
「謝若薇,信口雌黃夠了嗎?」阮梨見沈青菱沒有反應,便從後面出來了。
「你你你……你怎麼在這兒?」
「我怎麼在這兒,還用問嗎?」她一邊說著一邊靠近了一下沈司晨,不料,沈司晨順勢摟上了她的腰。
「姐姐,我有一隻珍珠耳環不見了,特地讓阿晨陪我回來找,卻不曾想無意間看到了謝家小姐這副模樣。」她摸了摸耳朵,果然只有一隻耳墜。
「妹妹,還是早點回家休息吧,你就算撒潑到皇上面前,我也有理由跟你辯個清楚,更何況當時那麼多人看著呢,妹妹有時間在這兒撒潑不如多在老太太面前儘儘孝。」
謝若薇聽了她的話,咬了咬唇,為了顧及她的名聲,終是沒有再鬧下去回去了。
「姐姐,我們也不多打擾了,回去了。」
聽見這話,阮梨也行了一禮,轉身時憑藉著極好的眼裡看到了角落裡絲毫不起眼的月心蘭。
怎麼回事?皇后的殿里怎麼會有南疆的東西?
月心蘭是南疆的獨特品種,能夠讓人在做與心上人一起做想做的事情的時候把眼前人想象成心上人,當然也只有那麼一瞬。
可這月心蘭是南疆的少有品種,若不是她常年到各地出任務,她也不會知道月心蘭。
當年發生的事情又是否與之有關?
沈青菱許是注意到了阮梨的目光,待他們走後,便立刻對自己的貼身宮女說,「飛燕,去,把那盆月心蘭給我收下去。」
「娘娘,她從小在農村長大,又怎會認得這月心蘭。」
沈青菱點了點頭,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飛燕給收下去了。
之前得到的資料明明就是阿阮從小在蓮花村長大,痴痴傻傻,與當時盛京眾人皆知的阮九歌生了個痴傻女兒的留言沒有出入。
可是為何在回來之後痴傻全無,聰慧異常,甚至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股皇家風範,連皇宮裡的眾多公主都不及她半分。
這時,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心裡形成。
當死士確認她跌下懸崖無誤,難不成她跟她一樣,真正的阿阮已經身死,取而代之的也是穿越者?
她的眼神幽暗,眼底是狠毒的殺意。
五日後的宮宴,她定不能讓她見到皇上。之後,她再慢慢地試探她。
「小姐,紅姨娘已經替您在城東購買了一間鋪子,也已經按小姐的吩咐置辦好了所有的藥材。。」
因著原主和她七分相似的容貌和胎記,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出什麼異樣。為了讓自己身邊能有個可靠的人,阮梨本想從總部調來霜花雪月,可惜路途遙遠,她便暫時從怡紅院調了一名頂級花魁在自己身邊。
「不錯,柳茵,謝家呢?」
「自從被小姐拒診后,便四處尋醫問葯。」柳茵恭恭敬敬地說,絲毫不敢有半分逾越。
「這樣,沈司晨正好有事出門兩天,這兩天我們便出醫問診,」
謝府不是了不起嗎?她倒要看看謝老夫人會不會覥著臉上門求醫。
接下來的兩日,阮梨都在藥鋪門邊寫著雲阮到京一游免費問診。
起初,眾人紛紛懷疑她的身份,畢竟那可是天下第一神醫雲阮,她對合眼緣的人哪怕一兩銀錢她都會救,對不合眼緣的人哪怕是萬兩黃金她都嗤之以鼻。
然而,當他們看見橫著進去的人生龍活虎出來的時候他們便躍躍欲試,哪怕是假的就這效果,那也足夠了,更何況還是免費。
於是,藥鋪門前排滿了人一直從藥鋪排到了城門口。
聽到這消息,正對老太太的病一籌莫展的謝家人聽到此消息立刻派周嬤嬤來請。
周嬤嬤來到藥鋪門前,看著長長的隊,自然而然地走到了隊首。
周嬤嬤客客氣氣地對看門小廝說,「勞煩請一下雲神醫。」
「姑姑這是來看病的嗎?看病的話請先排隊。」
「你看這隊這麼長,我們老太太還在家等著救命呢,還勞煩清一下雲神醫,這好處我們謝家自是少不了的。」
周嬤嬤堅持不肯排隊。
「這,姑姑,勞煩我先問問。」
過不久,小廝便出來了。
「不好意思,姑姑,我們家主子說了,縱使人命關天,也一概按照規矩來。」
「什麼?這都人命關天了。」
小廝沒有理她,周嬤嬤站在那兒不知道怎麼好,老爺可是說了,今天不管想什麼辦法,花多少錢都得把雲神醫請回去。
「麻煩讓一讓。」這時,來了一個生命垂危的病人,被人用擔架抬著,老婆婆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衣服上一身的補丁。
「還請雲神醫救救我的孩子,老婆子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啊,老婆子給雲神醫跪下了。」
小廝把老婆婆扶了起,進去把情況說給了阮梨。
再出來的時候,小廝便讓老婆婆抬著進去了。
小廝剛要上前去幫忙,周嬤嬤一把拉住小廝,攔住擔架,不讓老婆婆他們進去。
「憑什麼呀,不是說一概按照規矩來嗎,憑什麼她一個最卑賤的農婦都能插隊。」周嬤嬤雙手叉腰,儼然一副潑婦樣。
「主子說的,我也沒辦法啊。」
「我告訴你,今天要是不先給我家老太太醫治,我謝家定不讓你們好過。」
後面排隊的人聽到她說謝家,心裡縱然有再多的不滿也不能吞下去,畢竟民鬥不過官,他們相信雲神醫縱使是天下第一神醫,也不敢得罪謝家。
「謝家好大的官威,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皇親國戚來了。」阮梨戴著個藍色的斗笠面紗,讓人看不到半分容貌。
「雲神醫,您可算出來了。」
「我再不出來,怕是謝家要把我這個藥鋪給拆了。」
「雲神醫,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著能請你上門救助一下我家老太太。」
「我之前就拒絕過一次你們謝家的請求,天下人皆知,我不願意就診的人,哪怕來一萬次,我都不會改變我的想法。」
「雲神醫這次來盛京不就是來做義診的嗎?我們也都是盛京的一份子,還望雲神醫能施以援手。」
「要我破例一次可以,你家老太太不是不能跳不能跑,但我自有我的規矩,我絕不會上門。」
周嬤嬤見阮梨同意了,喜出望外地便回府通告了。
「什麼,還神醫呢,我看簡直就是庸醫,還要我這個老太婆親自登門。」謝老夫人聽見周嬤嬤的稟告氣得火冒三丈。
「老太太,您有所不知,這位雲神醫啊,是天下出了名的神醫,從小便精通藥理,用藥入神,凡在她手上救治過的人不出十天必定生龍活虎。」周嬤嬤巧舌如簧。
「對啊對啊母親,老爺為了打聽這位雲神醫,可花了不少錢呢,就為了能讓您安享晚年。今日老爺例行公務去了,是我讓周嬤嬤去求的,您不知道,這雲神醫可是千金難求啊。」錢氏一臉地討好。
謝老夫人聽了這話,才半信半疑地起了身,順便把謝若薇也一起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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