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次接觸 三
問題提出，盧皓言和良宿文已經是一臉的嚴肅，而菲爾則是沉默的站在那，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對他們做出回答。
曉儀也是很好奇，剛剛菲爾有提到過戰爭的方式並不唯一，也就是說比一定非得靠把對方盡數消滅來來取得勝利，至於詳細的她也沒有多說，現在不正是個好機會嗎？
「抱歉，並不是陣營戰，就我所得的意識中，這場戰爭的主題應該是【爭奪】，一件物品或者是一個人，可能是任何東西，但沒有給出明確的信息，污染意志們的出現與世界意志無關。」
聽到這個問題除了什麼也沒聽出來的曉儀外，另外兩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意志體之間戰爭形式各有不同，是在它們誕生之時就被世界意志賦予的任務，達到那個目標的意志體就可以算是勝利。
方法不局限於【消滅】【爭奪】【陣營】【圍殲】或者是其他形式，其中【陣營】戰是最為特殊的，剔除IT在外，剩餘八個意志氛圍兩個陣營進行殲滅或者是爭奪，勝出的陣營中會以表現最優者當做最後的勝利者。
而意志體們與受到污染的意志分至兩派進行【陣營】戰的例子也不是沒有過，如果是那樣還好，因為是世界意志規則的原因污染意志才能達到最多五名，而這一次······並不是【陣營】戰！
就現在出現的污染意志就已經達到了三人，這是【陣營】除外所有形式的極限，同時也代表了這場戰爭的趨勢將會想著清除走去，清除污染意志，同時······可能會引起一些危害人類的自然，乃至超自然的事情！
除被世界意志選中的污染者們，另外的一切污染意志都代表著不詳，單單是出現就會對一個地區的氣運與環境造成極大的影響，與他們相連接的界線會受到侵蝕甚至是消失，這種狀況一旦大規模地出現那麼該地區將會無法承受數量如此之多的意志體，從而四分五裂，字面意思上的四分五裂。
這是所有結界師們不想看到的，因為一個地區的消失不僅僅關乎著人類的安危，更關乎著他們自己的力量會遭到減弱，比起奉獻社會，大多數人都會將自身的利益凌駕於普通人之上。
同時，也代表著一個地區意志將會永遠的消失在世界上······
「到達飽和了···」
盧皓言眉頭擰成了麻花，對於現在的狀況非常的擔憂，所說他們並不是戰爭的所屬區域，但是事關整個結界師界已經百年有餘沒有遇到過的情況還是會忍不住的在意。
菲爾注意到兩人的臉色也明白原因，「很不幸結界師先生，再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吧，存在於沖繩的污染意志絕對不止三個。」
「什麼！」盧皓言雙眼瞪起，很是不敢相信，超過三個的話···那整片地區的界線都將受到快速的侵蝕，加劇一個地區的腐敗程度，污染獲得相應地區賜福結界師的同調結界力，事情可是會鬧大的！
「並非我有意恐嚇，在誕生之初，我曾看到過沖繩內部界線被侵蝕的模樣，那種速度，絕對在三個以上。」
「······宿文！」低聲叫了一聲，良宿文一臉嚴肅的掏出手機，對兩人道了個歉去外面打電話了。
盧皓言揉揉眉心，緩了好長時間才又開口，「戰爭···開始多長時間了，菲爾小姐。」
「一周多，看來你很關心沖繩地區的污染程度，照那種速度的話，如果不將所有污染意志清除，不出一個月，
沖繩便會在世界上消失。」
曉儀雖然聽得一愣一愣的但還是大為震撼，張口閉口就是讓一個城市消失！真是嚇人啊······
「一個月···那菲爾小姐這次和曉儀回去，是為了專門清理那些污染意志？」帶著些許的期待，畢竟如果是意志和意志的戰鬥，那他們也能輕鬆很多！
菲爾看看曉儀，搞得對方有些不知所措，「唉！看我幹嘛！」
真是個笨蛋······心中這麼嘆息著，還是冷冷的開口，「如果其餘未污染意志也是這個意思，那我和主人也會參與其中，清理污染意志也是我們該做的，你們人類對此的作用實在微乎其微。」
「這樣嗎···多謝。」雖然直白，但也是實話，除開少數的怪物級別結界師，其餘人對上意志去再多也是送菜，得到這麼一個答案已經非常讓人心安了。
「今天多有打擾了兩位，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們要馬上上報給總殿，就不多叨嘮兩位了。」
事到如今他也沒法安心在這裡坐著了，知道了這麼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就算他們不是戰爭區域恐怕也要忙前忙后的和日本方面甚至是之後要直到消息的各國進行商討了，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曉儀見狀也是終於鬆了口氣，總算走了，第一次和他們這種人交談實在太緊張了，時不時蹦出幾句專業術語搞得他頭大的很，不過倒也是平易近人，是不是因為菲爾在旁邊的原因？應該沒錯了···
但在這時，一旁的菲爾卻是突然開口，阻攔，「請稍等一下，結界師先生。」
盧皓言往外走的腳步一頓，身體一緊，有些緊張的扭過頭去，自己這是幹什麼事了嗎？
但看著菲爾那冷漠的面龐還是選擇了服從，「呃，還有什麼事情嗎？菲爾小姐···」
曉儀也是挑了挑眉看向一邊的菲爾，這傢伙搞什麼！不會是不讓人家走了吧！好不容易讓對方離開的啊！你要整什麼幺蛾子！
不過也是不敢說出來，這麼一看他這個主人當的還真是卑微呢···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你也不想想你家的女僕能把一個會玩閃電的大漢輕鬆放到，脾氣還不怎麼樣，又毒舌又厲害，和你還不對付，你還得靠著她生存！
這要是硬起來自己絕對會被打的半身不遂吧！於是決定當什麼也沒看到，扭過頭去。
而這時的盧皓言則是還朝他投去了求助的眼神，經過剛剛的接觸他認為這位年輕的界主還是很好說話的，想要求助，但對方卻是吹著斷斷續續得口哨別過了頭去，好傢夥······靠不住啊······
只能定定的看著菲爾，等著這位大佬的下文，菲爾倒是沒什麼惡意，之所以叫住他呢是想要給曉儀找個機會，一個可以很快接觸到這個裡世界的機會，對方是專業組織的老大，一定有不少機會。
「我就直說了，希望你能為主人找一個有關里世界的事件讓他參與其中，他的心智還有待磨鍊，這種事情有利於他適應之後的戰爭，請務必答應。」
「唉！」
盧皓言還沒反應過來，曉儀已經先開口了！這TM是把他給賣了嗎！連忙開口，「你說什麼呢菲爾！不帶你這麼賣主人的吧！很危險吧！一定很危險吧！你幹什麼啊！」
又是不經過自己同意的決定，還想繼續質問，結果菲爾冷冰冰瞥了他一眼，那眸子中透露的的寒冷一下讓激動地主人焉了下去，乖乖的繼續做自己的小鴕鳥······
盧皓言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由抽抽嘴角，這地位···到底誰才是主人啊···
不過他其實是對菲爾的抱有不信任的態度的，在他的認知中曉儀屬於那種用界術將自己的結界力隱藏起來的，深藏不漏的年輕結界師，說什麼磨鍊，說什麼危險都不可能的···
嘶···不會是為了打探他們的情報吧！假裝是信任然後參與進一個任務中藉此來獲取一些資料！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可能了！哼！還想騙我？還好我機智···
為自己的智商點了個贊，本想著是找個借口能推脫就推脫的，但轉念一想，一名界主的話自己好像可以巴結···不對，是攔攏一下的，雖說對方大概率可能不會答應，但自己也可以只當做是提前投資一下，萬一對方成了這場戰爭的勝出者呢？
那樣的話又因為這事有了不小的交情，對於整個塔穆斯宏殿來說也無不是一件好事，一名界主的支持和友善就相當於一名意志體的一次出面機會啊！
如果可以這樣的話僅僅是想了解一下塔穆斯又有何妨呢？全當做是想對方展示一下塔穆斯的實力也不是不可以的，經過了一番思想鬥爭以後，盧皓言笑著點點頭。
「菲爾小姐還真是有心呢，呃，只是這樣的話當然可以，這樣吧，曉儀你將電話給我，等到時候我打電話給你就可以了，只是不知道菲爾小姐希望是什麼類型的呢。」任務種類也是繁多的。
「最真實的就好，讓主人更好的了解一下，里世界的真相。」
「······」曉儀抽抽嘴沒說什麼，盧皓言則是眼神複雜的打量了曉儀一會也是同意了下來，兩人交換了手機號碼，盧皓言也就和門外早早等待的良宿文下樓去了，離開了這位界主的房屋。
待兩人的車子離開，曉儀才無語的看著菲爾，「你是真行啊，真會個我找事做啊，和他們有關的事情，會死人的吧！」
「當然，屍體是主人早晚都會遇到的，這是和自身接近死亡不同的衝擊感，如果無法適應的話在戰爭中很難生存下去，再者，讓主人好好的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黑暗面，也是讓您忘記掉那些不切實際的幻象最為實用的方法。」
曉儀聞言不悅的皺皺眉頭，這種私自給人做安排的做法是真的討厭，而且他也不想再去了解什麼更深層的黑暗了，這樣就好了，「我不想再去了解什麼黑暗面了，我跟你去，只要躲好就行了，再不濟我不是還有那兩個飾物嗎。」
菲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身形移動，曉儀只覺得眼前一花菲爾就消失在了原地，再反應過來時，只覺得脖子上一涼，然後緊接著是難以忍受的疼痛，瞳孔一縮。
「咳！啊——咳，噗！」
紅色的鮮血不斷從裂口中流出，下意識的伸手去捂住，兩隻手卻被菲爾無情的抓住，喉頭中被鮮血嗆蓋，呼吸道中已經變得粘稠，沾著嗓子喉嚨只能發出流血時噗噗的響聲！
自己的脖子······被劃破了······
無法抑制的疼痛刺激著曉儀的全身，身體在抽搐，雙手被鎖住無法遮蓋，眼中菲爾那張冷酷的面龐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瞳孔正沒有任何感情，看著他在跪地上抽搐，只是牢牢地鎖住他的雙手。
「主人，你要明白一件事情，你要面對的敵人不是那些敬畏我的不足掛齒的結界師，而是和我一樣的存在，甚至是比我強大，你所要看到的，將會是比現在更加令人絕望的畫面，所要接觸的，是比現在更要殘忍的戰爭。」
「他們不會給你使用飾物的機會，只會在一瞬間將你的性命取走，就像現在一樣簡單，」冷冷地說著，蹲下來和曉儀慢慢潰散的瞳孔對視。
「不要太天真了主人，我已經說過了，你已經沒有辦法從中退出了，你已經接觸到了最為黑暗的一面了，如果想要在這種世界上活下去的話，現在就按我說的去做，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之前所看不到的一切，記在心裡，不要像一個臭蟲一樣在黑暗中苟且偷生，最後被別人毫不費力的踩死。」
「知道了嗎，主人。」
「咳——咳，噗！」曉儀只覺得全身的神經都錯亂了，但菲爾的話卻可以清晰的傳入耳中，快沒有光彩的瞳孔看著她，看不出什麼情緒。
「還是要熟悉一下結界力啊。」菲爾伸手點在曉儀的心口處，曉儀只覺得那股暖流再一次出現了，湧向自己的脖子，然後喉嚨的不適與冰涼快速的消失，精神在慢慢的恢復，傷口在迅速癒合，只有疼痛未減還在。
「哈，哈哈，啊，哈哈。」
渾身冒著冷汗跪在地上，雙手不斷撫摸著恢復原樣的脖子，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這個女人······真的敢將自己弄得生不如死！
渾身顫抖著，菲爾站在一旁默默的守候著，看著他的樣子再次開口，「趕快熟悉結界力吧主人，不然的話像剛才那種傷口如果不能馬上治癒的話，真的會死的。」
「哈——我···知道了····」
······
日本沖繩——
吵吵嚷嚷，本應人群擁擠的金色沙灘上，這時卻只有穿著另類衣服的寥寥十幾人在那裡踱步尋找著什麼，而發出不滿還有議論聲的地方，確實被警戒線還有警察們攔在外面的愛好者們，雖說是冬天，但人群依舊不少，而且還有不少並不是來游泳的，而是來看看，那不可思議的現象。
之所以會引發如此騷動的源泉，是海面上那本不應結出的堅冰，沒錯！在海面上結出的堅冰！
這時哪怕在最冷的冬天都不可能出現的場景！而現在卻是真實的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它有足足四米寬，與海面無縫連接，海水消失的地方也是它不再出現的區域，沒有碰觸到沙灘，像是一條過道一般，從海面的遠處延伸至此，還堅硬無比，明明只是薄薄的一層，但是用鎚子卻無法傷它分毫。
最深處的源頭則是無比規矩的圓形，就像一個小號的溜冰場，靜靜地浮在水面上，這種令人嘆為觀止的景象怎能不讓人們好奇疑惑呢？
自然？人為？魔法？
許多的言論自人們口中說出，但誰也不知道誰說的對，甚至有幾個人想要衝破警戒線親自去看看，但都被制服攔了下來，一時間，沖繩的海岸線成為了日本九州的焦點。
擁擠的人群中，一位黑色短髮的高中生少女皺眉看著海面上的一切，把綁著的短馬尾鬆開顯得更是利落，身上還穿著一身校服明顯是剛剛放學，獨特的茶色瞳孔看著那不化的冰霜滿是複雜，實在想不通了，用背包拍了拍身旁的金髮男子。
「喂，General是哪個意志。」
General，少女身邊這位英俊挺拔的外國男性，正是這場戰爭中的名為General的意志體，金色的短髮被細心地打理，穿著一身棕色的皮夾，看著海面上的凝冰正在思考什麼，被身邊的少女一拍倒是打斷了他的思緒。
苦笑一聲搖搖頭，「我哪知道，現在出現的意志里，可沒有用冰的，不過要是未出現的話也就那幾個國家了，你自己不會想嗎？」
「我要是想得到還用問你？」
「關鍵是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又沒有什麼看破真名的能力。」
少女聞言也是一嘆氣，「也對啊，真是累人啊，這場戰爭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會有那麼多污染意志啊！煩死人了！」
苦惱的抓抓頭髮，明明好不容易參加這一次的戰爭卻遇上這種事情！自己怎麼就這麼衰呢！
少女表示自己遇見的這種事肯定是別的結界師一輩子也遇不見的！就連契約的時候都不順利！沒法構成同調是什麼鬼啊！我聖華水銀都備好了就給我來個這個！沖繩的幕公大社在幹什麼啊喂！
憤憤不平，還有自己身邊這個傢伙，越想越氣，明明是自己好心收留了他結果整天就知道去找工作找工作！你是個意志體大哥！你找工作幹嘛啊喂！
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不是去找到那些污染意志然後全部消滅嗎？一周的時間裡就打過一次！還被對方跑了！這算個什麼事，還不願意告訴自己真名，和他契約也不行！
「真的是······氣死我了！！！！！！」
General看著周圍人怪異的目光，在經過一秒的思索后決定選擇裝作不認識這個傢伙，然後又朝著海面投去目光，不過這一次，帶上了幾分凝重······
「T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