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意外發現

北區的街道是南區礦場繁雜煤灰無法觸及的遠方，正午的陽光也恰到好處的驅散了夜晚遺留的冰冷，今天是個好天氣。

喝完了杯中的蘋果汁，加德納悄悄離開了房間。

這次他付清了賬單還有小費，但沒有包下房間整天的使用權。

加德納只是簡單的提醒了侍者屋內安眠的少年，他相信夢境中的兩人不會白費太多寶貴的時間。

將領域收縮在自己身上，加德納比上一次進行的更熟練了。

這是一種很優秀的技術，對於沒有靈的人說來，領域加身可另自己化作幽靈。

但對於那些擁有靈甚至能熟練操作的人來講，這就彷佛是黑夜中的明燈了。

這次的目標不是街頭扒手，自己也不知道對方的行動範圍。

既然仍想要釣魚，怎麼能不準備上好的餌料呢？

回到了警局，門口的警員還處於抱怨和辛勤的疊加狀態。

擠在一個有著排隊意識的三好市民身前，加德納回到了警局內部。

教令會的兩支懲戒者小隊給了加德納靈感，死者們自始至終都與靈界的惡魔有關種種聯繫，這是警局不知道的事，但自己卻因此將其理所當然的聯繫在了一起。

但他們同靈界之間的聯繫扔是各有差別的，在珍妮佛家中被發現的三位死者，他們全身的骨頭至今不見影蹤。

威廉姆斯，亞雷亞爾，這兩位都是教會的人，換言之是具備靈的人，那剩下的三人呢？

加德納在靈界的視角中所見到的是，具備靈的人同身上的侵蝕一併宛若燈火，無靈之人是一汪死水只得隨風而動，而死人和地上的黃土沒什麼區別。

查德威克的頭顱為何會突然出現在街道上？就像是被人故意丟棄在那一樣。

邪教徒、先假設是一個、或一夥被稱作邪教徒的人，這三人與前兩位真的有聯繫嗎？

珍妮佛的眼睛，他們要這些到底是何需求？

獻祭？

加德納此次回到警局的目的，他要發揮下他那唾棄規則的主義，準備不留痕迹的借看下警局，準確來說是伊文思對三位死者的調查檔案。

托瑟雷斯的福，加德納對警局內的布置很是熟悉，沒多久他就撬開了檔案室的房門。

架子頂層右數第一份，萬年不變的習慣。

除了完整躺在警局的兩位死者外，剩下的都標明了疑似確認的字樣。

查德威克·休斯

傑姆·史密斯

卡爾·塞斯

嗯？

卡爾·塞斯？！

抽出了卡爾·塞斯的記錄，加德納看到了頁角的照片，就是那位和藹的熱氣球先生。

想到那三具被勞埃德拼湊起來的人體組織中竟然有一位自己認識的人，加德納一時間感覺有些荒唐。

檔案中記載著卡爾的生平資料，伊文思是根據他的失蹤時間為主來暫定了死者的身份，而且在這份記錄中，卡爾·塞斯與珍妮佛的關係僅限於房產委託。

珍妮佛委託了卡爾出售她的房產，委託了傑姆為她裁製了一份衣裝，現在也被收納在了警局的證物室中。

只有這個被最初發現的查德威克，沒有任何直接證據表明兩人間有任何關係。

不過鑒於他的記者身份，伊文思仍沒停止對他的調查。

輕微的腳步自門外傳來，這超人的直覺並非來自靈契的饋贈，而是過往經驗的沉澱。

檔案歸位，直到藏身於鐵架之後，

加德納才反應過來對方看不到自己。

來者是警局的人員，加德納不知道他的姓名，但有過幾面之緣。

這挺著啤酒肚的傢伙竟然把鑰匙掛在了門鎖上就直接走了進來，幾聲哈欠聲后，男人才一排排的掃起了檔案。

沒多久，在將手裡的檔案歸案后就匆匆離開了屋內。

不知為何，加德納也跟著打了個哈欠。

看了眼男人剛放下的案宗，是一搜跨域走私的案子。

就在剛想離開檔案室的時候，手杖輕輕脫離了加德納的控制，緩緩飄向了鐵架的一角。

無奈加德納跟了上去，手杖又接著飄向了下一個地點。一連三次后，加德納來到了手杖想讓自己看到的東西身前。

一枚損壞的吊墜？

說是吊墜，也不過是一小截斷掉的金屬工藝品，之所以讓加德納第一時間想到吊墜，是因為在其背面，雕刻著一種加德納剛開始學習的文字。

靈界文字。

這是教會的東西，留下它的不可能是七。

是懲戒者？

如老傑夫所說，教會的這些儀式、道具都是制式的工業產品。

而工業產品最大的特點，便是有跡可循。

按照之前定位七時那樣，加德納嘗試抓捕著這東西上殘缺微弱的靈。

結果就像是在戰場上接收用密文發來的電報一樣，嘈嘈雜雜，如果一撮被揉成一團的線球般雜亂無序，什麼都理不出。

放棄實屬遺憾，加德納感覺自己第一次確實的抓住了老鼠的蹤影。

不是安吉莉卡，按照安吉留下的訊息，在用鑰匙打開通往議會的門扉之前，這位彼界的魔女都無法再對加德納有絲毫影響。

領域展開

永遠消散與夢境中的影子並未出現，但這也不是加德納的動作。

檔案室內的幾多檔案突然抽離鐵架，像被風暴吹起的樹葉般不斷翻動著紙張。

一個個辭彙從中緩緩躍出，有序的在空中組成了新的句子。

魔女的法術

作為加德納靈契的核心，安吉是所有背負之物的模具。

而這道詞句正是安吉於現實死亡之後在魔女議會中知曉的諸多隱秘之一。

安吉說過，我會永遠陪伴著你的。

「你還真是...」

按照安吉的指揮，加德納將老傑夫教授的方式重新打亂、再次排序、構建。

接著，將靈再次搭向了掌中的破損金屬製品。

加德納牽住了其上的線頭，緊接著靈以極快的速度穿梭那微薄且雜亂的線團當中，一秒、兩秒……

如同從杯中傾倒的水流，加德納的靈瞬間消散了幾分。

混亂被犁作了碎屑，秩序將其取而代之。

一束穩定、清晰的黑線延伸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