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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打算像上午一樣去詢問，可整個學校里大一大二混在一起，不方便去找人。

如果是填寫問卷的形式，又拖延時間。

只能跟校方聯絡，先是與韓熙的輔導員進行溝通，輔導員會將班內學員集合，分別由李科和劉瑾進行詢問與記錄。

與輔導員溝通時，輔導員下意識談論起韓熙。

「她的表演不錯，善於把握形象的細節。整體來說的話，挺開朗一學生，具體點的話你問問那些學生吧。」

「她昨天下午請假回家了，好像是有什麼急事。她出什麼事了嗎？」輔導員有些探究的意味。

李科聽起來有些低落，情緒還是很平靜，「韓熙同學出了些意外事故，已經去世了。」

「為了保證調查，請暫時不要跟其他人過多談論。」劉瑾在臨走時又補了一句。

到了走廊，氣質明顯突兀的他們使許多路過的學生低聲談論。

李科和劉瑾站在一處舞蹈教室外，裡面有韓熙的舍友，原本想著等她們完課，結果輔導員小跑著趕過來了

「她們這節課剛開，舞蹈課，還是趁著沒熱身之前問吧。我進去說一聲就行。」

李科和劉瑾站在走廊等著，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是聊天。

「你覺得待會問點什麼比較好？」劉瑾負責記錄，下意識摩挲筆，扭頭看向李科，「我也沒什麼想法。」

李科沉吟片刻，「問下杜劭的事知道多少吧，再者，韓熙這幾天有沒有什麼不對勁。」

「嗯。」

由於時間原因，直接讓韓熙的舍友一起出來。

「韓熙有沒有給你們提過杜劭這個人？」

杜劭？

一個長發齊劉海的女生先開口，「召力劭嗎？」說話時，那雙眼睛眨巴眨巴，「那個人的話，韓熙好像提過兩三句。」

「就好像以前跟她談過什麼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分了。」說完，還特意聳聳肩。

另一旁扎個高馬尾的女生用右手撓撓頭，低頭盯著劉瑾記錄的本子，突然說：「她以前提到杜劭時，會從興奮迅速變得低落。」

「誒對對！特別奇怪，但我們也不方便問。」長發齊劉海舉起手伸出食指想跟高馬尾女生互動，但是後者並沒有動作，她也只能放下手。

李科就默默看著兩人的動作，南皖戲劇住宿條件挺好，三個人一間，而且這兩人跟韓熙也都是一個系一個班的，問起來也方便。

「那韓熙這兩天有什麼奇怪的嗎？」

安靜了一會，長發齊劉海女生還是先回答：「我這兩天沒在宿舍，家裡有點事剛請假回來。蘇雪，你有沒有什麼發現？」

蘇雪先是挽了絲縷劉海掛到耳後，吐字清晰，但說得很慢。

「沒有吧。我這幾天忙著琢磨本子，沒精力注意她。」

齊劉海女生還想拉上蘇雪的胳膊再說些什麼，就被蘇雪打斷。

「慶錦曲，你別碰我！我現在還煩著呢。」蘇雪用勁地甩開慶錦曲的手，眉頭可察地蹙住。

「我……」慶錦曲到底還是沒能繼續說話，舔了舔乾澀的唇也低著頭不說話了。

而蘇雪活動著自己的左胳膊。

「你們這是鬧什麼矛盾了？」

蘇雪不說話，慶錦曲瞄了她一眼才說：「就是上周的時候閑的時候練習動作來著，結果我不小心摔的時候扯上了她……」

「只是因為這個？」李科不太信，看著那個蘇雪不像是這麼記仇的人。

「然後那個晚上給她打熱水的時候……灑、灑到她胳膊上了。」說著，慶錦曲又慢慢靠近蘇雪。

蘇雪察覺到了，還是沒有再次甩開慶錦曲，「就這個嗎？你根本就對你做過的事不上心！」

「愚人節把你的手釧弄丟了我也很抱歉，我不是也賠了一個差不多相似的嘛。你就原諒我吧……」

「那是我奶奶給我的……算了。」蘇雪一轉話鋒，不想過多談論這個，「你前幾日請假時，韓熙從她的箱子里翻出一個本子，看起來很重要。」

「本子……」李科察覺重點，「還記得樣子和內容嗎？」

蘇雪搖著頭說：「她只是經常摩挲本子的封面，並不打開，也不說內容。」

「至於版式——跟這位用來記錄的本子看起來差不多。」蘇雪抬起頭看著李科，還用右手稍指了下劉瑾。

劉瑾看起來年輕，「哥哥」顯得太親近，「叔叔」看著又不像。

蘇雪的話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劉瑾的本子，劉瑾解釋：「這本子外面買的，普通得很。」

「韓熙的那本，看起來好像更舊一點……」蘇雪與印象中的樣式比較，只得出一個特點。

恰好輔導員從舞蹈室里出來，李科走近，問到：「可以帶我們去韓熙的宿舍嗎？裡面有些重要的東西。」

「現在還是？」

「恐怕還要蘇雪同學跟一趟，中午人多眼雜也不方便——現在可以嗎？」

關於蘇雪陪同，她本人並不意外，那幾天只有她和韓熙相處，而且也只有她見過那個本子。

「行。」

去的途中，李科跟輔導員走在最前，蘇雪在中間跟著，劉瑾在最後。

昨夜下過雨，現在還悶熱，濕熱的水汽黏糊糊。

廖淵並沒有急著趕去南皖戲劇大學，他又再次回到案發現場。

現場已被鑒定科打掃乾淨，地上一片模糊血痕，並無多餘痕迹。由於剛發生命案，周圍無人靠近，巷子口掛了一個臨時攝像頭。

午間兩點，烈日當空，曬得身上燥熱。

廖淵先環顧四周，確定無意外后打算伸手去摘攝像頭拿記錄。

不知怎麼，廖淵的手格外笨拙，他記得有一個按鈕一按就能彈出記錄卡，結果反覆試過幾次都失敗。咸澀汗液逐漸爬上額頭，廖淵一邊耐心地從風衣口袋拿出一面白色方帕擦汗一邊埋怨自己非要穿風衣，他登地愣住。

他為什麼會穿這件風衣？

這帕子哪來的？

滴答——「砰」

廖淵倒地。

在昏倒之前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似乎是什麼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至於再睜眼，刺眼的燈光晃得頭疼，他不由呻吟，接著好像驚動了誰。

「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