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謊言與背叛
但仔細想想又覺得這事怎麼看怎麼透露著古怪,別的不提,附近幾百公里內荒無人煙,得路痴成什麼樣才能跑到這邊來啊?
而且,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半夜私闖民宅后被主人拿木倉指著依舊面不改色,既不好奇也沒有恐懼,這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未成年不是隨便違法亂紀的理由,你現在的行為已經嚴重越界了,我可以不追究,但你最好說清楚,不然的話……」
工藤優作手往前抵了抵,其中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喂喂,這樣真的好嗎,怎麼說我也是為了保護星漿體而來的。」
一口一個年紀小,五條貓貓現在可聽不得這些。
「星漿體?」
從未接觸過的陌生辭彙讓工藤優作動作停頓了片刻,腦海中各種念頭相繼往外冒,但都被一一否決,然後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惡作劇了。
「探險嗎?你們這些小孩子也太中二了吧?」
工藤有希子想得沒那麼多,也或者少年的模樣過於人畜無害,總之她真的很難對其生出什麼防備心。
夏油傑就是這時候走上來的,聞言只覺得膝蓋中了一箭,但還沒來得及反駁,又很快意識到不對勁。
「你不知道星漿體嗎?」
「……」
突然插入的聲音讓工藤優作拿木倉的手微微顫抖,很明顯被嚇了一跳,回頭見是一個同樣一身奇怪黑色制服打扮的少年時又鬆了口氣。
判斷出兩人確實沒什麼惡意,他收回手木倉,琢磨片刻后開口:
「我想你們弄錯了,我和我妻子剛從美國回來,也是昨天才突然決定來這邊放鬆一下的,臨行前早就告知了家人朋友們,所以中間這段時間確定沒收到過什麼通知,更不知道什麼星漿體。」
五條悟壓了壓墨鏡,若有所思將目光移向旁邊一臉興味昂然的美麗女子。
「你不是天內理子?」
工藤有希子:臭小鬼,她頂著這張臉還需要解釋嗎?
「那就有些糟糕了。」
夏油傑一雙狐狸眼睛眯起,溫柔的氣場盡褪。
他意識到會出現這樣的烏龍只能說明一件事,上面的信息給錯了。
唔,是巧合嗎?
突然想到那次「意外」,同樣的招數,換湯不換藥。
「你們……」
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即將發生,或者說已經發生了,而且還莫名其妙牽扯到他們夫妻二人。
工藤優作的職業病幾乎被立馬挑起,對於未知的事物,他總是有著無窮無盡的好奇心。
「嘩啦~」
玻璃破碎的聲音適時響起,寒風湧入空曠的走廊,讓工藤有希子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夏油傑眼神一凝,反應極快的抓住右手邊的工藤優作,身影迅速往後退。
「老公!」
工藤有希子是被人拽著衣領拖開的,她剛要發火,就聽見「轟隆一聲巨響,煙塵四起,精裝修的牆面上直接裂開一道近十厘米寬的豁口。
瞳孔猛地收縮,又被緊隨而來的一股股飛灰嗆得咳嗽個不停,眼淚鼻涕都冒了出來,堂堂一個大明星被弄得如此狼狽,讓那些粉絲們看見只怕要心疼的不行。
「哈哈哈五條悟、夏油傑,你們真是讓我好等啊!」
渾厚的聲音充滿張狂地響起,伴隨著數之不清的影子被突然出現的月光打在牆上,工藤優作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被牽扯進了里世界的鬥爭中。
「藏頭露尾的小老鼠總算捨得冒頭了。」
注意到為首之人拿著的那把頗有些眼熟的菱形咒具,夏油傑眼神複雜,如果說剛才還只是懷疑,現在就已經百分百確定了。
這些人,根本不是什麼所謂的詛咒師,他們的目的也不是星漿體,不,原本就沒有星漿體,從頭到尾,都只是高層設了個圈套給自己和悟鑽罷了。
「哼!」
為首之人三十歲出頭,國字臉鷹鉤鼻,怎麼看怎麼不好相處,尤其陰沉著臉的模樣,在夜晚突然撞到還真有那麼點嚇人。
「和高層做對的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夏油傑,上面讓我帶句話,你有家人和同學,如果還打算繼續呆在咒術界,該走哪條路可想清楚了。」
怪只怪五條悟行事太過囂張,直接把高層得罪了個遍,要他說,就該趁對方還沒成長起來的時候直接把危險扼殺在搖籃里,好在現在也不遲。
嘿嘿嘿,特級又如何,不過是兩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罷了。
上面既然把這個重任交付給自己,又派遣了如此多的高手,今日勢必要讓傳說中的六眼和咒靈操使通通折在手裡。
「吶吶,傑,你聽見了吧,趕緊表態不然小命難保哦!」
五條悟在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拍了拍手,不知道是真的不在意還是什麼,鼻樑上的墨鏡早就被摘了下去,一雙純凈的看不到半點瑕疵的藍色眼眸中流動著奇異的光彩,卻始終沒個正形的樣子。
「別開玩笑了,就憑這幫臭魚爛蝦?」
夏油傑直接冷笑出聲,對於高層,他也從一開始的認知模糊到現在徹底覺得沒救了。
「你找死!」
仗著有點天賦就敢自命不凡的小鬼,今天一定要讓他們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價。
「等一等。」
其實對於自己還沒動手爛橘子們就先忍不住這事,五條悟是有些求之不得的,但在徹底撕破臉皮之前,它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想問。
「這次行動,青天目溪源知不知情?」
怎麼可能不知道?
夏油傑眼神閃了閃,想說些什麼最終又無力的閉上嘴。
高層每一項重要的決定都必須通過總監部的批准,更別提附近大兩位數的准一級、一級咒術師,如果不是從各方勢力中抽取絕到不了這個數字。
「嘿嘿,自然是青天目閣下一手牽線,就是要讓你死!」
毫不猶豫的承認了,本來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尤其是,一眼看出這個問題對於五條悟來說的重要性,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絕不會輕易放過可以以此打壓敵人戰鬥意志的機會。
五條悟有被影響到嗎?
有的!
那晚男人眼眸微垂溫言細語的模樣尤在眼前,美好的像做夢一樣,然而就在他滿心歡喜的以為終於能和對方靠得更近一點的時候,現實卻毫不猶豫地給了一耳光。
他騙了自己,最終還是選擇和那幫爛橘子站在一起。
白色的頭髮無風自動,那雙總是有些漫不經心的眼眸也徹底暗了下去,古井無波的彷彿暴風雨將至前的平靜。
「後面那句話就不用代為表述了,真是的,要加快速度了傑,我啊,可是有著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回去親自問一問呢!」
他倒要看看,那人是不是真的沒有心,還是說,從頭到尾都只把自己當成笑話般逗弄?
「這話應該由我來說才對吧?」
巨大的咒靈從身後冒出,兩個模樣出眾的少年並肩而立,氣場強大到連周圍的空間似乎都被壓縮到了極致。
……
「該死,怎麼會損失的這麼嚴重?」
禪院家的代表憤怒地甩下一沓報告單,枯樹皮一樣的老臉上神情驚怒交加,嘴唇哆嗦著,眼一翻差點背過氣去。
雖然早就做好了那幫孩子會成為炮灰的準備,可當結果赤果果擺在面前時,他還是會有一種心在滴血一樣的感覺。
這都是世家的未來啊!
五條悟、夏油傑……
正恨得牙痒痒,突然被從電視中傳來的歡呼聲給打斷了思緒,他表情陰沉,一言不發地走上前拿起遙控器。
「你該過去了。」
老者聲音冷的彷彿摻了冰碴子似的,一雙渾濁且滄桑的眼眸中更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他看著對面沙上穿著黑色緊身體恤的健壯男人,凌亂的頭髮,一張標準的小白臉,嘴角邊的傷疤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讓人移不開目光的野性,大長腿隨意地架在茶几上,甚至連鞋子都沒脫。
禪院甚爾——禪院家的恥辱!
「記住你的任務,如果完不成,你知道自己有什麼下場的。」
相比於熱血上頭的年輕人,他無疑要沉穩許多,知道六眼和咒靈操使無論哪一個都不是自己能應付得了的,所以即便有著准特級的實力,也心甘情願只擔任副手的職責,即便要輔助的對象是禪院甚爾這個家族的叛徒。
「嗤!」
伏黑甚爾聞言也只是半死不活地掀開眼皮,沒什麼精神似的。
「我比較好奇,你們是怎麼哄得那幫小鬼主動去送死的?」
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犯傻了,他收回腿,懶洋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哦,我忘了,那幫蠢貨估計也不覺得自己是去送死的。」
「禪院甚爾……」
老者剛剛走到門口,聞言嘴角抽了抽,惱羞成怒到極致地回頭,然而下一秒,刀刃穿透皮肉的聲音響起。
「嗬嗬……」
他徒勞地張著嘴,雙眼暴突,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然而即使用盡全身的力氣,口中也只能發出含混不清的「咕嚕」聲。
「我最討厭聽到那兩個字了。」
「長老……」
年輕的咒術師剛推開門,映入眼帘的便是這驚悚的一幕,他猛地打了個哆嗦,腿一軟,下一秒便突兀的和那雙彷彿野獸一般充滿了攻擊性的綠色眼眸對視上,感覺直接從頭一路涼到腳底板。
……
大約半個小時后,伏黑甚爾叼著煙從空曠的大樓中走出,身後靜悄悄的,潔白的地板上有染血的腳印蔓延,隨著引路燈一盞盞被熄滅,彷彿通向未知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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