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送別

既然有了充足的啟動資金，龍騰知道時間不等人馬上開始搗鼓起大棚來。又連哄帶騙把陳三立幾個富家官宦子弟拖來入伙，有背景有關係就好辦事。大棚建起來也比較簡單。買點玻璃什麼的就建起來了，龍騰在大棚里搗鼓了個多月，還真讓他搗鼓出來了些黃瓜豆角茄子什麼的反季節瓜果蔬菜。有了產出就可以擴大規模。譚嗣同他們幾個也覺得這個季節可以種出黃瓜豆角挺稀奇的。就帶著學堂的學生來幫忙擴大。有免費的勞動力，龍騰正高興不用白不用。

到了快過年時大棚出產了大批瓜果蔬菜。剛好有閑錢的富戶們過年時節吃慣了大魚大肉突然有新鮮的瓜果蔬菜自然也願意嘗個鮮。到讓龍騰狠狠的賺了一筆。

大年三十，長沙城裡到處張燈結綵，噼里啪啦的炮仗聲此起彼伏，到處都是一片喜氣洋洋的過節氣氛。龍騰也沒地方可去，就被譚嗣同叫到家裡一起過年。譚嗣同今年沒有去和老父親一起過年，也多年沒回老家瀏陽了。家中便只有李潤以及幾個丫鬟婆子。

龍騰舉起酒杯：「這幾個月一直承蒙三哥照顧，借花獻佛敬三哥一杯，祝三哥新年心想事成。」龍騰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吉利話，譚嗣同多年科舉未中，大展宏圖步步高升這些是說不得的，而後世最多說的恭喜財在這個輕賤商人的時代更是說不出口，只得說個最簡單的。

「四弟，你我就如同親兄弟一般，何必這麼客氣。」譚嗣同舉杯一飲而盡。

「再敬三嫂一杯，也要多謝三嫂這幾個月來的照顧。就祝三嫂越來越年輕，越來越漂亮。」龍騰又舉杯。

「謝謝小叔!」李潤和譚嗣同素知龍騰在國外長大，學的一些洋人的習俗。這略顯輕浮的祝福也就不曾見怪。

「你三哥這麼多年科舉不中，一直鬱鬱寡歡，也幸得你們這幫兄弟志同道合，才漸開懷。還要多謝你們呢！」李潤愛憐的看著身邊的丈夫，屋內升有爐火喝的盡興的譚嗣同額角隱隱有汗，李潤便持手絹幫他輕輕拭去。

譚嗣同深情的望了一眼妻子，舉杯一飲而盡。

「你三哥這些年為實現國富民強之理想而奔走，自覺無愧於心，卻最對不起你三嫂，時常不在她身邊陪伴，還要她侍奉年邁的公婆。更對不住年邁的父母，老父親在外為官，數年都難得一見。也不曾孝順老父母絲毫，每思及此，慚愧啊！」

「復生，男兒志在四方，我又豈會怪你呢！」李潤柔柔的答道。

「三哥為國之大業而舍小家，相信伯父母不會怪你的。」龍騰安慰道。

抬頭看著璀璨的星空，龍騰也不由的想起相隔百年在另一個時空的父母，估計是再也回不到他們身邊了，想想他們養育自己近二十年，卻這樣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們估計十分的傷心吧。可恨現在又不能打個電話回去向他們報平安。

龍騰舉起手中的酒杯，對空作揖。

「爸，媽。兒子不孝，不能在你們身邊盡孝了，希望你們在另一個時空身體健康，平平安安。」說完把酒撒在地上。

譚嗣同站到龍騰身邊，也舉起酒杯對北作揖。

「父親大人，母親大人，孩兒不孝，沒能在你們身邊盡孝，祝願你們身體健康，福祿雙全。」

中國人每到過年過節，歡喜和憂傷總是同時的，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過完年後，學堂傳來壞消息！地方守舊勢力檢舉學堂非聖無法,妖言惑眾,所以學堂被解散了。

在龍騰的提議下，幾個老師湊了點錢，準備資助幾個成績很好的學生留洋。不過由於錢不多，只能去rì本留學。

「甲午之戰rì本以一彈丸小國打敗了我們。」龍騰對這幾個準備上船的學生說道：「我們就應該那裡跌倒那裡爬起來。rì本也是經歷了一次維新變法而走向強盛的，你們這次去便是多去學習他們的長處。以待有用之身報國。我和你們年齡相仿，就送你們一句為中華崛起而讀書以共勉吧！」

梁啟看了看這些稚嫩的面孔道：「我們不能捨身救國的原因，非因此家所累，就因此身所累。我們大家要約定：非破家不能救國、非殺身不能成仁。誰同意這一標準，誰就是我們的同志……」

送行的人們點了頭，譚嗣同補充說：

「「我們大家在時務學堂這段因緣，恐怕就此成為終點，但是我們的師生之情、相知之情、救國之情，卻從梁先生這一標準上，有了起點。我們時務學堂的師生都是有抱負、有大抱負的。此後我們會從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角度，去救我們的國家，成敗利鈍，雖非我們所能逆睹，但是即使不成功，梁先生所期勉的非破家不能救國、非殺身不能成仁，相信我們之中，一定大有人在。在看不見想不到的時候、在不可知不可料的地方，我們也許會破家殺身，為今rì之別，存一血證。那時候，在生死線上、在生死線外，我們不論生死，都要魂魄憑依，以不辜負時務學堂這一段交情……」

身形瘦弱的蔡艮寅走在最後一個。他轉身龍騰他們招手，眼中含著淚，不時抬起衣袖擦拭眼角的淚水。龍騰看著這個後世稱之為儒將的愛國將領，招手叫他過去：

「艮寅，此去rì本你有何打算？」

「老師，我？」蔡艮寅猶豫的回答：「老師，你以前經常給我們講如今的這個世界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誰的拳頭大就要聽誰的。只有先有個強大的軍隊保護才能有一個強大的國家！」

「是啊！槍杆子里出政權！」龍騰輕輕的嘆息了聲：「如今的中華大地上幾乎無一支可戰之軍啊，鴉片戰爭，甲午戰爭，那一次不是被打得滿地找牙毫無還手之力，更不要說兩年後的八國聯軍了，2萬七拼八湊的雜牌軍就能打進běijīng城……」龍騰的聲音越來越低到弱不可聞自言自語一般。

「184o年的鴉片戰爭敲開了我們的國門，186o年英法聯軍燒毀了我們最美麗的圓明園，1894年連一直被我們瞧不起稱之為倭的rì本也戰勝了我們。沒有強軍就沒有強國。老師，我想去rì本學軍事，學成後為國建立一支能保家衛國的強大軍隊。我要去報考rì本6軍士官學校！」蔡艮寅有些激動的握緊雙拳眼神流露堅毅。

「眼前大清國國力糜弱、而rì本卻rì漸蓬勃，去吧！軍事人才缺乏地大清國確實需要你們這樣的青年們投筆從戎、學習軍事。只有先保住國家才能求的時間建設國家富強國家！」龍騰拍拍蔡艮寅的肩膀：「臨別無以為贈，老師就送你一個名字吧，艮寅的名字不好，又八卦又天干地支，不能跟你相配，軍人，當有刀鋒一般的銳氣，有衝破一切束縛的無往之氣，有承擔泰山重壓底下頂天立地的氣勢，身臨戰場就要勇往直前奮勇殺敵！就改個單名，「鍔」！叫『蔡鍔』吧。鍔是刀劍的刃，又是很高的樣子，又高又鋒利，金鐵戰器為鍔、鋒銳之氣為鍔！正是你的前途。至於字，就叫『松坡』吧。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有松樹那種節cao，再加上蘇東坡那樣洒脫，正是蔡鍔的另一面啊！

「多謝老師賜名！」蔡艮寅現在的蔡鍔謝道。

龍騰望著這些比自己小几歲的年輕人，每個都是如此的年輕，都是為了中華之崛起而遠赴他鄉，心生感觸大聲對眾人說道：「存報國之心、挾鋒銳之氣，青年人沒有做不到的事情！作為復生先生卓如先生和我的學生一定能在各自的學科有一番成就！學文的希望你們將來成就在我們幾個老師之上，學武的希望你們能像馮子材老將軍一般保土守疆抵禦侵略者，學工的希望你們能實業報國富強國家。希望你們都能在各自領域嶄露頭角！將來你們必能在中華大地的廣闊天地上大有作為。自古英雄出少年，為中華崛起而讀書，以天下興亡，皆在我中國少年的奮有為！你們我們都肩負著富強中華這艱巨的使命，我們要共同努力，為了中華崛起而一起努力！」

「為中華崛起而努力！」在場的眾人都捏緊了拳頭齊聲念著。

dú1ì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

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漫江碧透，百舸爭流。

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zìyou。

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攜來百侶曾游，

憶往昔崢嶸歲月稠。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此時此景，龍騰一激動當了一回剽客，幹了很多穿越人士最愛乾的事，剽竊起來後世偉人的傳世名作了。

「好詞！」眾人鼓掌。

「臨別無贈！就以此詞預祝諸君一帆風順，為中華崛起而努力！」龍騰有點臉紅畢竟第一次干這事連忙催促眾人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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