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去北京

送走蔡鍔等一眾學生,這時已是yīn歷正月初了，也就是公曆的2月了.這時從běijīng傳來消息，變法維新的主力康有為給光緒帝上言的《上淸帝書》在běijīng廣為流傳影響很大，光緒帝讀後很是喜歡，決定要召見康有為。譚嗣同很是高興，他認為這是變法維新的曙光。中華肯定很快就能通過變法維新走向富強。

而光緒在四月召見了康有為，同時也召見譚嗣同，不過譚嗣同在去京的路上一病不起，到七月才得以召見。龍騰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譚嗣同就要入京了，要趕在這之前把維新變法難以成功的各種原由和他坦白的說清楚，好打消他入京的念頭。

吃過晚飯，龍騰便單獨找了他，兩個人對座在庭院里，一輪皓月當頭照著。

「三哥，龍騰先開口了，我知三哥受康有為和梁啟的影響，一心想著變法維新以救中國，但在我看來變法維新是行不通的，必定難以成功。」

「此話怎講？」譚嗣同的想法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改變的了的。

「縱觀歷史，必定是一種先進的社會理念替代舊的落後的社會，就好比奴隸社會淘汰原始社會，封建社會淘汰奴隸社會。而中華的封建社會已經經過了兩千多年的歷史，早以陳舊**不堪了，正所謂絕對權利導致絕對腐化，這種以一人而決定整個國家，整個民族命運的制度早就已經不能順應歷史chao流，早就已經落後於世界了，而在三哥的《仁學》中不是也對君權提出過質疑嗎！三哥你們期待變法維新無非是覺得當今的皇上是個明君，可是光緒之後呢？而且就算是明君，乾隆五十之前不也是明君，可是五十之後呢，只怕要算個大大的昏君了。所以一人而定國家的興亡的這種社會制度已經是落後的了。而且變法維新必定要觸動頑固守舊派的利益，而光緒帝手中的勢力又怎麼能比的過那些頑固派呢？」

「可是不變法維新，華夏還有什麼路子可以走呢？」譚嗣同問道。

龍騰知道歷史上的戊戌變法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失敗的結局，因為他們在這個帝國里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力量。西方資產階級革命的主力是城市新興的商人階層．而這個代表改革需要的階層在沒有現代商業的大清帝國根本無法形成氣候。依靠農民,這是清朝最龐大的人群，但是，康有為他們的變革無論口號和目的都不符合這個階層的利益需求，資產階級革命從根本上講就是工業革命，西方的資產階級革命甚至是以犧牲農民的共些利益為代價的。況且，清朝鬆散的、以個體生產為基本生存方式的農民階層不具備現代資產階級革命所需要的覺悟。依靠中下層士紳，然而，這個較為激進的階層千百年來成長和生存在封建社會裡．zìyou與mínzhǔ社會變革將勢必動搖他們存在的根基，而長期的封建統治也使得他們麻木不仁，變法維新對之於他們來說不過是一場事不關己的鬧劇。

而維新派正真可以依靠的只有一個被高高懸空的沒有任何權利的皇帝，還有一部分開明的南方官吏以及一眾洋務派的地方大員。其實剛開始變法時，張之洞，劉坤一還有李鴻章等還是很支持變法的，不過維新派不肖與這些官場老油子為伍，特別是李鴻章這個他們認為簽署馬關條約的大漢jian。都恨不得殺之而後快。而且維新派又不知務實過於激進，最後使得他們四面楚歌而導致失敗。

所以龍騰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先團結這些開明官吏以及其它一切力量，借維新之名行革命之事。以霹靂手段除掉阻礙歷史前進的慈禧和頑固派一切阻礙。借維新之名先仿照rì本的明治維新借君主之名立憲富國強兵開啟明智，當條件成熟最後到達虛君共和的mínzhǔ社會。

「虛君共和，本來我覺得mínzhǔ共和更好，不過以現在華夏的情形，虛君共和才是最行之有效的。而要想做到虛君共和，只有象法國那樣來一場mínzhǔ革命，以霹靂手段打倒所有的頑固守舊勢力，成立一個mínzhǔ的選舉機構，正所謂天下事天下人說了算，以mínzhǔ推選一界議會，再由議會mínzhǔ制定憲法，推選官員。但保留光緒帝，光緒帝還是皇帝，不過他將不再有現在的這些權利，他不能推翻議會所做的決定。他只不過是一個象徵，一個穩定人心和頒布法令的言人。只有這樣才能使民眾的觀念從皇上的國家轉變到我的國家，到時有外敵入侵時，人人都奮起為自己的國家而戰，則擁有四萬萬人口的中華將戰勝任何一個想侵略我們的敵人。這就是我所想到的最適合現在華夏所能實行的社會制度。」

譚嗣同沉默了很久，才說；「借維新之名行革命之事！我也知道華起說的不錯，這個方法是最穩妥之法，可是我們真的要像法國大革命一般殺的血流成河人頭滾滾嗎？糜弱如斯的華夏又能經得起這樣的折騰嗎？維新變法這條路雖然困難重重，但不試之怎知行不通，革命和維新變法那條路行的通，我們現在還不的而知，而且我們不能光討論他們誰行的通誰行不通，還要看那條路最近最快損失最小卻效果最好，而我維新變法也是一種戰場上探路的xìng質，如果我行不通，則就可以證明只有革命才可以救華夏，則華起你便可以大膽為之。而且華夏現在太弱了，底子太薄，革命就好比給病人下重葯，雖然可以治好，但怕傷及根本，而變法維新就好比緩和的葯，既然有緩和的路子，有何嘗不去試一試呢！只有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才是真正的君子所為。」

看著譚嗣同那堅毅的眼神，那挺拔的身影似乎又高大了幾分。龍騰知道這裡再勸他也是惘然，看著他如此的大義凜然，龍騰忽然有種衝動，雖然歷史上戊戌變法失敗了，但那是我沒有來到的那個時空，如今我來了，又知道歷史的進程，我便可以完全改變歷史啊。戊戌變法失敗主要是由於慈喜那個老妖婆和幾個頑固派的破壞，如果能設法除掉那個老妖婆和那幾個主要的頑固勢力，以兩千年的忠君思想為主，團結開明人士，漸進式由淺而深的推進變法。以當時君權至上的威望變法必定成功，也許華夏也就一崛而起了。也許君主立憲變法維新真能成就一個強大的帝國，不試怎麼知道呢？

想到這裡龍騰便說；

「三哥，變法之路困難重重，而康有為梁啟幾人又是好高騖遠，不缺實際。所以我上中下三策，希望能對將來變法有用。」

「願聞其詳！」譚嗣同說道。

「上策是變法之初先只推行那些不會觸及到頑固派利益的新法，而後團結支持變法的官吏，如康熙擒鰲拜般訓練死士，再以迅雷之勢軟禁慈禧等幾個最大的頑固派。這時則可以皇帝親政手握實權以變法。則變法可成。此上策最大的好處是可以最快的推行新政，建立君主立憲。」

「中策是也如上策一般先只推行那些不會觸及到頑固派利益的新政，而後團結支持變法的官吏。只是並去不軟禁慈禧等人。而是儘可能的多爭取開明官吏。等待民智漸開，支持變法之人就會越多。到時候頑固派反對則翻不起大的風浪。則變法可成。中策好在不用過激方式，以和平方式變法，不過就是不知時間要多長，最怕虎視眈眈的洋人不給我們這麼久的時間。」

「下策則是由皇帝籠絡幾個手握重兵的實權人物，如若有人阻礙變法，則派兵殺之。不過此法命運掌握在他人手中，最不可行。不到緊要關頭最好不用。」龍騰叮囑。

「好，為兄記住了，多謝四弟！到時定把這些見解說與康有為，梁啟等人聽！」譚嗣同拱手謝道。

「既然如此，我便與五爺七哥先去běijīng，好為三哥打探打探消息！」

「如此甚好，就有勞四弟了！」結拜時龍騰說自己排行老四，所以他們就叫他四弟了。

次rì，龍騰詢問了下，大概是公曆2月12號，他與王五胡七便向譚嗣同辭別。這時李閏從裡屋出來,去京城路途遙遠,這裡有些銀兩和衣物,四弟就帶著把.李閏總是這麼溫柔體貼.去京城錢是必不可少的,龍騰也就沒有推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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