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Ch/38
港口Mafia能有現在的地位,多少還是有幾把刷子的,很快帶隊趕來的武鬥組織黑蜥蜴百人長,就發現了襲擊者能從眾目睽睽之下逃走的華點。
「並非是對方擁有隱身的異能力,」廣津柳浪仰頭看位於高處的狹小窗口,拐杖叩擊地面推理道:「雖然大門也有破壞痕迹,但他其實不是從大門進入,而是通過窗戶,所以大部分玻璃渣都散落在房間內。」
「拿到想要的東西后,自然混入破門而入的隊伍脫身,真是優雅的退場呢……」
廣津柳浪老爺子話語中不無對入侵者膽大心細的佩服,可眉宇神色卻凝暗下去:可惜找錯了對手,觸碰了不該妄想的線。
他雖然這麼說著,卻打出暗號手勢,命令部下封鎖第三檔案室的唯一正門入口。
布置完后,廣津佇立原地注視檔案室內現存的十餘名,除自己帶來以外的黑衣墨鏡男。
他們屬於深受勢力信任的一批老人,正忙碌於搜查現場,從被翻的一團糟的文件檔案中尋找線索或確認殘缺失蹤。
檔案都裝在標有數字編號的特質密封袋裡,不用擔心被他們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立原道造沒懂這操作,餘光掃了眼橫在門口的銀,問:「那個人不是早就跑了,改道闖了走廊盡頭的武器庫嗎……難道人還在潛伏這裡?」
可四周都是熟面孔,這裡也不存在藏人的條件。
廣津柳浪捋了把小鬍子,微微一笑道:「整棟樓里沒有監控的房間屈指可數,這裡由於儲存資料的特殊性,就是其中之一。」
「啊,難道說,」立原道造頓時點醒握拳擊掌,「一直盯著監控的總控制室,並沒有傳來有人趁亂逆流逃離,如果他不會隱藏的能力的話……」
廣津柳浪讚賞一笑:「為了防止把人放跑,大門一直被堵死,另一個逃生口又位於高處格外醒目,那個人應當還在檔案室內。
「……或者說,他的目的還沒達成,還不能走。」
立原道造如狼狗的視線頓時開始審視身後的人群。
「從玻璃破損觸發警報到我們到場,前後不超過三分鐘,要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除非事先就很熟悉,否則是無法做到的。」
也就是說推倒書架弄亂一切,再借這段時間,假借整理來仔細尋找確認。
廣津柳浪開始行走在一排排交錯傾倒的鋼架間,落後一步的立原道造欽佩道:「所以廣津先生剛才那樣說,是為了讓目標放鬆警惕?」
閱歷豐富的港口mafia元老級人物似笑非笑,道:「相反,如果他足夠聰明的話,看到立在門口的殺手,現在應該非常緊張吧?」
立原道造忍不住低聲驚嘆:「原來如此!真不愧是百人長,我還差得遠!」
這裡的人插翅難飛,廣津柳浪皺眉說:「相比下我比較擔心另一個入侵者,如果武器庫里那個人的動機不只是為了掩護同伴,幫他轉移火力的話……」
就在這時,耳麥里傳來另一隻小隊信息同步的聲音。
「武器庫的襲擊者找到了,或者說他壓根沒有躲!」
「從拍到的監控也已經確認,是——是中原幹部帶回來的那個小孩!」
「下午兩點二十分從幹部的辦公室窗戶翻出,下次再出現在監控畫面內,就是從第三檔案室里出來!」
「內應就是他嗎?」廣津柳浪沉吟。
立原道造說:「那小鬼是太宰治扔給中也大人的,照這麼說,這次行動是武裝偵探社在針對我們?」
廣津柳浪覺得武裝偵探社不會如此魯莽地破壞三刻構想,一時沒有說話。
但如果真的是武偵,他們中有個社員的異能力剛好可以對外形進行偽裝,變成其他人的樣子易如反掌;以及不久前他碰到尾崎紅葉時,聽對方談論起那個孩子必須聽到朋友名字才肯醒的趣事……
江戶川——
武裝偵探社裡唯一的偵探,江戶川亂步的名號可是很響亮的。
立原道造滿身戾氣請命出擊,去把那個小孩當場擒獲。
廣津柳浪示意他別輕舉妄動,按住耳麥錄音鍵問:「他在做什麼?挾持最近一批送到的TNT,以炸毀港口大樓作威脅嗎?」
那頭聲音崩潰,略帶語無倫次。
「不——他、他鑽進了炮孔里!」
「……你們那麼多人,抓不住一個沒有異能力的小孩?」
武器庫內的帶隊人慾哭無淚:「不是我們無能,實在是這小傢伙太滑溜了,我們麻醉dan都快打完了,愣是擦不到邊啊!」
「他不是鑽到炮孔里了嗎?」
「是這樣沒錯,可我們還沒來得及堵,下一秒他就碰到機關把自己彈射出來——啊啊啊啊!」
背景音混雜著小孩驚恐的吱哇亂叫。
廣津柳浪扶了扶被高音震裂的單片眼鏡,沉默兩秒:「中原幹部呢?」
「中原大人已經接到消息,正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畢竟是充滿危險可燃物的武器庫,港口黑手套們並不能完全放開手,萬一子彈打到什麼引發爆炸就糟了。
大概是那邊的聲音是在太凄慘,聽著諸如那傢伙又爬上去了,在天花板上之類的離譜現場實況,廣津柳浪嚴重懷疑這是在給查檔案的人拖延時間。
廣津柳浪忍不住問:「其他異能力者呢?」
「紅葉幹部在頂層保護首領,芥川龍之介出差中,梶井基次郎因曾不小心引發爆炸損失,被禁止入內您是知道的……」
令用槍的立原道造留在這找出侵入者,於是廣津柳浪只能請示過首領森鷗外后,親自去那頭的武器庫。
才走出兩步,耳麥那頭又傳來聲音,這次伴隨著驚喜歡呼。
「我……我買用給女兒的鑽石糖哄住他了!!」
「……?」
…
彼列發現自己好像被騙了。
他邊嘬手指上戴著的糖戒指,邊繞著欄杆走,走完一圈回到原地。
然後瞳孔地震,舔舔嘴巴確信:「被關起來了。」
遙想上一次被關,還是在上一次。那天他和摯友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冒險,從歹徒手下機智逃生。
真是無比珍貴的記憶啊,現在回憶仍舊閃閃發光。
對比之下彼列孤單地吸了吸鼻子,抬頭四顧心茫然:「這次,只能靠我一個人了嗎?」
中原中也騎著摩托飆車回來時,塵埃已定小孩已經被關到了地下室,他去首領那領命,得到將功補過調查請前因後果的任務后,立即趕往負數樓層。
他有些躊躇與糾結,罕見的不知道怎麼面對波比,邁不開那個腿,於是杵在門口看監控。
畫面中小黑身上昨晚換上的睡衣已經變得灰撲撲,可憐巴巴地咬著嘴裡那一絲甜味,蔚藍色眼眸在昏暗環境中充斥著無助。
中原中也呼吸一沉,剋制住自己詢問到底經歷了什麼的慾望。
旁邊手下觀察到他臉色一變再變,分明是憐惜得不行,很想放出之前武器庫內驚心動魄的戰鬥錄像,讓幹部大人看看之前這小孩以一敵百如魚得水英勇無畏的樣子……
攪得港口mafia上下不得安寧。
那熊孩子根本不是什麼貼心小棉襖,那裡面是惡魔啊!
應該被可憐的是爬上爬下腰酸背痛的他們啊淚目!
終於,中原中也做好心理建設,準備進去審問自己帶回來的小孩。
冷冷瞥了眼詢問是否需要吐真劑和測謊儀的黑衣男,中原中也獨自走進地下室隔間后帶上了門。
「波比。」
聽到這個聲音,原本坐在籠中唯一一張椅子上,似在抱膝自閉的小孩立馬抬起頭,看到來人立馬張了張嘴:「……」
欲言又止:「……」
止言又欲:「……」
欲說還休:「……」
……等等,這個人之前做過自我介紹吧,叫什麼來著?
彼列猶豫再三,覺得隨便叫一個顯得很敷衍,如果叫錯了這個飯票肯定不會放他出來。
沒錯就算是他,面對現在這種情況,隱約也知道自己做錯事了。
不過就算如此,要年僅六歲的他承認錯誤並從中學到什麼也是幾乎不可能的。一生狂放不羈愛自由的執行官只會傲嬌嗤鼻,自認倒霉踢到鐵板,然後越挫越勇。
但這不代表他沒有腦子,能苟活到現在沒被打死,他審時度勢的功夫還是修鍊到位的。
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在不暴露能力的情況下出去,若非情況緊急,按戰力排名屬末席的他還是覺得藏拙為妙。
這地方又窮人又凶,但不代表限時副本的其他地方也沒有寶貝呀!
彼列最後含糊地嘀咕一聲:「你來啦……」
小孩一系列躊躇表現,落到中原中也眼中,就變成了無助與害怕。
垂在身側的拳緊了緊,記得自己身份與來意的中原中也走近類似囚困野獸的方正鐵籠,覺得這多少有些大材小用。
他挑了個不太生硬的切入口,問:「你渴嗎,多久沒喝水了?」
彼列見褚發青年態度並不冷硬,跟其他板著臉的黑衣人不一樣,頓時點頭如搗蒜。
中原中也剛抬手示意外頭看著監控的人送杯水進來,就聽到小孩忙不迭得寸進尺,「我不要喝水,我要喝冰可樂!」
中原中也不由擰眉駁回:「總喝碳酸飲料會長不高的。」
彼列思考幾秒開始目測面前青年的長度,眼眸中明晃晃寫著:不會吧?這是真的嗎,的驚恐。
「……」
最後送進來的是一杯熱牛奶,以及紅葉幹部提供的擦去易容塗料的化學藥劑。
小孩對弄掉身上的顏色,表現出極大的抗拒。
抱著頂部欄杆凸顯出魚死網破的決絕,扭頭沖走進籠子的中原中也叭叭:「不要,摯友最喜歡我這樣了!」
「你到底生活在怎樣的環境中啊?!」
中原中也恍惚覺得自己像在給貓洗澡,抹了把臉退出去道:「你臉上的儀容藥劑時間超過二十四小時,容易對皮膚產生刺激影響,會長痘甚至過敏的。」
彼列想起貝爾摩德說的,恍惚好像確實感覺有些不舒服:「……」不行,他這張臉很重要!
權衡利弊后,小孩乖乖爬下來開始擦臉。
期間中原中也也開始自己的審問:「你說的摯友,是叫江戶川亂步嗎?」
狂熱單推人彼列頓時哼笑出聲正名道:「那個迷路的傻子怎麼能跟我的摯友比!江戶川柯南才是世界第一的名偵探!」
江戶川柯南……中原中也默默記下這個陌生名字,在小孩放鬆后適時提出銳利的問題:「那麼你呢,你到底是什麼人,接近港口mafia有什麼目的?」
他其實並不相信首領和廣津柳浪的推理,雖然是太宰治送過來的,但這孩子應該與武裝偵探社無關。
況且所謂第三檔案室里的「細雪」,現在也並未找出來,沒有直接證據證明。
「我叫波比,是個普通小學生。」
中原中也神色冷下來,「這樣潦草的謊言不要再說了。」
「好吧,」白得差不多的彼列撇撇嘴,無奈搖頭比劃:「我叫波比,其實是個冒險家協會的普通冒險者,我之前只是在找寶箱啦,誰知道這那麼貧瘠。」
中原中也沉默不語地與小孩對視。
彼列跳腳:「幹嘛!我說的都是真的啦!」
接住他丟出來的黑布,看著已經變得白皙可愛的小孩,找不出撒謊的痕迹,考慮到對方可能是有意識以來就被身後的人如此教育,中原中也只能放棄這個問題,轉而詢問起他之前都做了什麼。
中原中也溫和到生怕嚇到小孩的態度,讓外頭守在監控室前的部下們有些恍惚,聽到這裡瞬間就不困了。
結束臉部工程,彼列開始擦手。
他小小一坨縮在椅子上,擼起袖子邊薅邊開始敘述經過。
總的概括來說就是——睡醒后從醫務室返回,吃飽喝足的他沒事幹開始拆家(劃掉),決定運動一下消消食,於是就從窗戶外翻出去開始做攀岩運動。
偶然路過一扇窗戶,發現這間房間的保密性很高,一看就藏著好東西,於是就破窗而入了。
在發現一片綠油油白茫茫,壓根沒啥好東西后,情不自禁一腳踹倒了某個(劃掉),非常意外地不小心碰倒了某個書架導致連鎖反應,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接一個倒下了。
「這不能怪我,」小孩心虛嘴硬,「是布局太不科學了!」
中原中也:「……」
隨後闖了禍的小孩原本是想立即掩耳盜鈴地逃離,可就在他在想辦法弄開門鎖時,外面有腳步聲接近隨後一群人破門而入,然後他就藉機躲到門后了。
想趁眾人忙碌時偷偷溜出去,結果還是被發現了,不過那人很好,體貼把他送出了房間,非常感謝這位好心人。
就在門外的那位好心人:「……」
緊接著小孩並不放棄,堅信這肯定藏著什麼好東西的他,恰如其分地看到了對面另一扇嚴嚴實實的門。
這裡面絕壁有寶藏!這樣想著,小孩激動又雀躍地一腳踹開了幾百公斤重的武器庫大門。
這一幕監控都記錄下來了,以及往後被小孩美化成捉迷藏的……單方面捉迷藏。
結束詢問后,肉眼可見精神疲憊的中原中也離開審訊室,去頂層找森鷗外復命。
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基本確如波比所說,全都是他一個人做的,據派出去武裝偵探社的人調查,細雪的異能力擁有者本尊就在事務所里。也就是說不存在所謂武裝偵探社偷襲,聲東擊西盜取機密文件的情況。
首領辦公室內,廣津柳浪垂頭站在一側,為自己與空氣鬥智斗勇半天而尷尬社死。
看到中原中也走進來,森鷗外注視面前監控屏幕上,地下室畫面中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孩,哀嘆著感慨給人台階下。
「一腳踹開合金門,簡直比Q還可怕呢,你們說是吧。」
幾人只是低了低頭,知道面前穿白大褂彷彿通宵好幾晚的中年醫生,並不需要他們出聲回應。
森鷗外果然馬上又對走近跟前,自己最看好的部下說:「而且那孩子彷彿有種蠱惑人心的力量,讓人不有自主放下警惕與心防,讓人想要對他好……」
中原中也知道這是首領在敲打自己,躬身行禮道:「抱歉,辜負了您的信任,沒能問出其他情報。」
隨手按滅監控畫面,森鷗外像是大街上隨便就能拉出來兩個,再和藹不過的普通大叔,拍拍手讓鑽石打起精神來。
「嘛嘛,那孩子確實可愛,這也是沒辦法的是……」
他話音未落,卻看到中原中也下意識驚悚地抬頭瞥了自己一眼。
森鷗外心碎眨眼:「我在親愛的部下心中到底是怎樣的形象啊?」
角落搗鼓蠟筆畫的愛麗絲唱雙簧殘酷吐槽:「你說呢?變態煉銅癖大叔?」
森鷗外備受打擊痛苦捂住胸口,顫抖叫了一聲,「愛麗絲醬,好過分……」
幾個人已經習慣首領經常突發性的無病,森鷗外馬上切換回一個合格首領的狀態,雙手交疊置於胸前,無比冷靜的眸光流轉,早已想好解決方法的他意味深長道:
「那孩子就暫時關在地下室,先進行背景調查和審核……」
目光落在行摘帽禮的中原中也身上,後面的話沒有明說,但眾人都知道只要背景調查不出意外,那個闖進過第三檔案室的波比,未來是必定會留在港口黑手黨了。
面容半明半暗,森鷗外嘴角勾起笑容,「他一定會喜歡這裡的。」
隨後進行簡單爛攤子收尾的工作安排,才進行到一半,突然手邊的電話又被打響了,這一幕不久前才發生過一次,因而既視感非常強。
森鷗外有很不好的預感,他伸手提起話筒,放到耳邊……
「boss!不好了!有好幾輛警車停到樓下把我們包圍了!!」
「……」
咔嚓。
聽筒壞了斷成兩截。
森鷗外面帶虛假微笑,「哎呀,我或許該換個座機電話。」
他擰了擰眉心,接過秘書遞過來已經接通的另一部手機問:「怎麼回事?」他們這個套牌公司是幹什麼的早已經心照不宣,平日里警察避之不及,這到底又是搞哪出!
那頭原本的通話人被疑似警察的人攔下了手機,對面自我介紹:「你好,我是新調來橫濱市警署的野上警部,有人報警稱你們涉及一起誘拐兒童案,還請你們配合調查!」
適才那名港口員工怒道:「搜查令呢?沒有搜查令就沒有權利進去!」
堂堂港口黑手套,居然要靠警方的搜查令,好不好笑。
不過沒人敢笑,警部帶來的警察已經快抖成篩子了,他們都沒敢帶槍生怕被誤會是要干架。
有個人顫顫巍巍地第n次試圖挽救這位空降而來的頭鐵上司:「那、那那那個……部、部部部長……」
年輕氣盛一身熱血的野上一拍部下的肩膀,大聲努力道:「不要結巴!拿出你人民公僕的勇氣來!」
「……」這一掌差點把魂連同眼淚一塊拍出來,感到自己受了內傷的警察恨不得原地辭職,為了小命鼓起勇氣顫顫巍巍地想要和稀泥。
森鷗外拿遠手機令中原中也下去處理,同時問在場其他人:「這個野上是哪裡蹦出來的?」
不等其他人回答,他自己先想起來數日前,曾在某份情報書上看到過好像有個描述說特立獨行,但由於背景深厚所以職場順利的警察要調過來……
算日子今天應該是他就任第一天,這是要新官上任三把火?
可惜燒錯了地方,註定要碰壁。
以及還有一件事,接連事故令森鷗外掩藏下的犀利冷冽可窺一二,露出可怕的笑容說;「去查,是誰報的警。」
很快根據組織黑客的調查結果鎖定大致範圍,輔佐以監控得到正確答案。
「是……是波比……」
森鷗外:「……」
森鷗外:「你們關之前沒收手機嗎?」
「沒收了,」心腹吞了口唾沫,「借他電話的是那位幹部……」
地下室里還有哪個幹部不言而喻。
心腹艱難道:「人已經從監控里消失了,要排出人手去抓嗎?」
首領辦公室內噤若寒蟬。
白大褂突然發出一聲恍然大悟的笑聲,隨後大笑不參雜負面情緒地響起,彷彿想起了格外愉快的事情,但越是這樣也越瘮人,直到愛麗絲扔了支蠟筆過來才打斷。
「笨蛋林太郎,終於瘋掉了嗎!」
「抱歉~抱歉~」
森鷗外對電話那頭正色道:「不用了,那個人想離開沒人攔得住,先派人去跟警局交涉。」
廣津柳浪也意識到了什麼,瞳孔微震:「那個人是指……」
「那麼短的時間不足警車趕到,所有的事從一開始就是………璀璨的另一顆鑽石、雙黑之一叛逃的前幹部太宰治的手筆,」森鷗外撐著下頜,一手把玩人形異能剛才扔過來的蠟筆棒。
「只要找找0-0619份檔案還在不在,一切就都清楚了。」
「那是關於他黑暗過去僅存的痕迹,我一直好奇他會何時來處理這份過往,沒想到還是那麼能給人驚喜。」
…
恢復白皮的彼列喝完了牛奶,再度恢復無所事事的狀態,抓著兩根欄杆做擴胸運動。
他不是簡單被關起來了,而是被綁架了吧?
是這樣的吧?
非個人意願的囚禁,都算是綁架對吧?
彼列反應過來的一剎,頓時根據摯友的至理名言「遇到困難找警察」選擇報警,可惜手機和偵探勳章都被沒收了。
於是他開始繼續思考如何自救,只是這地方窮歸窮,各種東西卻都堅固得彷彿王八殼子,不用元素力根本破不開。
這裡有監控盯著他還是知道的,畢竟頭頂那麼多攝像頭呢,這讓他很糾結要不要暴露身份,因為他這個召喚師在沒有藏品的情況下真的很菜雞啊。
彼列心疼地抱了抱自己,算了,沒辦法就只能開邪眼了,事後多喝點牛奶,應該還是能長高的吧。
接著他掏出塵世之鎖砸開了籠子。
順利再度突破一扇鐵門,來到布有不少電腦的一個房間,這裡相對來說空曠了些,彼列原本以為自己將要面臨一場惡戰,都準備好二技能先套個盾了——
他的這個能力能給自己和附近召喚物附加短暫的霸體和盾,只不過對他來說會有一點時間沉默的副作用,會無法行動和感知周圍。
不過一般來說等他睜眼,藏品們就已經幫他把戰鬥解決了,因此彼列一般稱此沉默DeBuff為未成年保護程序,不用看到任何血腥冥場面!
這對他至今沒長歪必定起了莫大作用!
說起來他不久前就用過一次,鈴木列車上面對末節車廂爆炸的時候……嘖,想起不愉快的事了。
回去之後要儘快處理掉那個男扮女裝的組織叛徒!
彼列看著監控時里洋洋洒洒躺了一地的黑衣人,迷茫地歪了下頭:「是我做的嗎?算了算了。」
他搖搖頭放棄思考,開始在這些人身上摸索起來。
幾分鐘后。
彼列從地下室樓梯走上來,冷不丁撞見拐角有個人影,一個板磚就扔了過去。
好險選擇了躲避的太宰治回頭,看著被撞出一個不規則形狀缺口,正往下掉牆灰的水泥牆:……下手還真狠。
法抗太宰治感受到了生命威脅.jpg
他走出兩步露出面容防止對方再偷襲:「慢死了,我不是已經幫你把看守的人放倒了嗎。」
絕不服氣的彼列嘴比腦子快:「要不是我找人借電話報了個警,早就跑出來了!」
那些黑衣人由於參與涉及組織機密的任務,身上通訊設備也都被沒收了,彼列還是出了監控室,問某個也疑似被誘拐的白黃色頭髮的憂鬱青年借到的手機。
他腦子轉過來罵罵咧咧:「等等!你幹嘛表現得跟我很熟的樣子?」
「報警?」
太宰治彷彿被戳到笑穴,彎腰忍笑得很辛苦:「哈哈哈哈哈…沒想到我還有跟你想到一起去的時候。」
彼列黑著臉,一腳朝這個說要帶他找琴酒結果中途甩手的繃帶踹了上去,日常開始傳教:「摯友說遇到困難找警察,這是一年級小學生都知道的常識!」
「好了好了,再不走就錯過最好時機了。」
太宰治打著哈哈遞過來一部手機,正是彼列被收走的,考慮到這小鬼如果沒了這個恐怕找不到回家的路,利用了對方的他難得良心發現多走了一趟。
嘴上還不忘佔便宜:「要好好感謝我喔,小鬼。」
彼列先前搜身時進水的勳章和手機沒收,至於神之眼,早在意識到不對勁后,就放進倉庫里了。
寧願不使用,也要守護好神明向自己投來的目光!
他嘀咕著什麼接過,鼻子出氣大跨步往前走,說:「頂多就原諒你之前的罪過,就算打平了吧!」
「……」
太宰治默了一下,沒等到回答的彼列不爽回頭:「喂,愣著幹嘛,不是要走嗎?」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算是自言自語:「如果我不提,你應該永遠不會知道,把你送出三號檔案室的那個好人是我吧。」
彼列:「……?」
omo?
啊,畢竟是只有六歲智商的小孩……
在他們從隱秘通道離開港口mafia,聽到男孩發出「你們這警察來得可真快」的驚嘆時,太宰治發出如上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