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利益交換
訂婚儀式結束后，來賓各回各家，卡爾攜未婚妻到母親墓前掃墓。
掃墓結束，眾人在教堂里休息，安琪爾拉著索菲婭去說悄悄話，卡爾則跟著利奧來到了一間偏殿。
這兩天光明教會給的利益實在太多了，卡爾心中都有點不踏實，現在是大家談價錢的時候了。
偏殿的門口兩旁分別守著一位聖騎士和一位禁衛軍騎士，看得出要談的事情很重要。
兩人坐定下來，利奧開門見山地說道：「安納托利亞島上的異端玷污了光明神的榮耀，殺害了所有正直的神官，並企圖將魔抓伸向整個光明世界！」
安納托利亞島是這邊最大的島嶼，位於君士坦布爾城東方的海上，島上東側為高山，地勢向西側漸漸降低，最西側沿海是平原。
因為兩地的距離不遠，君士坦布爾與安納托利亞島之間的貿易十分緊密，來往頻繁。
所以利奧說道：「異端必然會進攻君士坦布爾，作為其瀆神惡行的新起點。」
「光明神希望你能作為堅實的盾牌，抵擋異端的進攻。」
卡爾一聽就明白了，對於宗教人士來說，異教徒可以轉化，但異端必須死。
光明教會內部有著大量的派系，這些分宗有著不同的利益訴求，內鬥時刻不停。
有一些分宗因為得罪的同行太多，大家一合計，就變成異端了。
出現異端是光明教會教義中極為惡劣的事件，利奧在教皇任內出了這樣的事故肯定會受影響，進而整個分宗都會被攻擊。
所以他要做的是及時止損，把事態控制在安納托利亞島內，能反攻自然最好。
利奧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將那些異端的惡行條條列出，試圖激起卡爾的憤慨。
卡爾聽完后平靜地說道：「現在的普嵐帝國面積六千多平方公里，安納托利亞島的面積是五十萬平方公里。」
「我估計這背後有精靈的影子，精靈大陸的面積是932萬平方公里。」
雙方的實力對比不用說太多東西，單單說雙方的地盤有多少就可以了。
雖然教會在軟實力上給了卡爾加強buff，但是這沒有真金白銀實在。
利奧明白光靠忽悠是沒辦法的，於是給了卡爾一個「請你開價」的眼神。
卡爾讓人送來羊皮紙和筆墨，用黑色墨水畫了一副地圖簡圖，然後用紅色墨水畫了兩根線。
「這裡，」卡爾指著北方的紅線說道，「多瑙河支流阿爾特米爾河與美因河支流施瓦本雷扎特河之間開挖一條二十公里長的運河，就可以建立連接大陸東方南北兩地的水上通道。」
接著他指著南方的紅線說道：「斯塔拉山脈的這個地方，只要將多瑙河的這條支流側面開一段運河將水引入山谷，同時這邊金河的上游也挖一段運河將水引入山谷，這處山谷就會變成天然的大運河，極大地縮短了南北航程。」
「如果這兩處運河開通，君士坦布爾的金角灣就會成為這條水上大動脈的南端起點。」
利奧面色凝重地看著地圖，心中明白了卡爾的意思。
現在水運是最為便宜便捷的運輸方式，整個大陸都離不開。
如果能夠以水路連通大陸東部南北，那麼東部的貨物就不用往西方繞上一大段海路，也用不著走危險的陸路，必然會受到商人的熱烈歡迎。
所以，收點過路費不過分吧。
只是挖運河涉及到沿途領主的權益，蛋糕怎麼分這個問題能把蛋糕扼殺在準備原材料階段。
但是，如果有教會牽頭，順便分一點過路費那就不一樣了，他們有本事撮合那幫地主老爺。
這件事情上，卡爾只是動動嘴動動筆，就能讓君士坦布爾成為一座南方最為重要的港口，簡直是贏到了光明神都嫉妒的程度。
利奧心中有了決定，自己在安納托利亞島被異端佔領一事灰頭土臉的，正好可以通過這個流芳百世的大工程來挽回聲望。
他沒有直接答應，而是收起了這份羊皮紙。
卡爾心中一動，先把羊皮紙要回來，寫下標註，最後簽了自己的名字。
「一千年後這就是重要的文物了。」他得意地說道，「所以教會要保存好啊。」
利奧一臉無語地看著這個年輕人。
卡爾繼續提條件：「建索菲婭大教堂要花不少錢，我申請贖罪券的銷售權和經書的出版權，專款專用，教堂建好后我計劃建一家神學院。」
利奧沉思起來。
普嵐帝國和教皇國的關係並不好，現在教皇國的聖城正是普嵐帝國的發跡之地。
正因如此，君士坦布爾的教堂規模很小，還不如酒館。
現在卡爾要建索菲婭大教堂對教會來說是劃時代的大事，象徵著普嵐帝國與教會的最終和解。
賣贖罪券和經書不是問題，利奧馬上答應了，關鍵的問題是誰來主持這座地位極為特殊的大教堂，以此增加分宗在教會中的影響力。
利奧在心中思考著，是推薦自己聖城宗的大主教過來，還是和新興的福報宗、996宗、好時代來臨宗形成利益交換，推薦他們的人呢？
沒等教皇想出結果，卡爾就繼續說道：「這裡是抵禦異端的最前線，因此主持大教堂的大主教必須是心志堅定、學識淵博、能言善辯之人。」
利奧贊同地點了點頭。
卡爾試探著說道：「所以，在索菲婭大教堂建成后，我將在每年的12月組織一次辯論大會，優勝者主持大教堂第二年的工作。」
這個提議過於離譜，以至於利奧笑了出來。
「選教皇都沒有這麼麻煩。」教皇搖頭說道。
「麻煩點好。」卡爾的表情嚴肅起來，「我就怕哪天異端突然過來找事，輸了就不好辦了。」
「這可是一場沒有流血，但卻比流血更為殘酷的戰爭啊！」
利奧不置可否，這種分蛋糕的事情還輪不到卡爾做主，只是敷衍了過去。
卡爾也沒強求，接下來才是最重要的要求。
他雙眼一眯，冷聲說道：「色雷斯。」
光明教會教皇眼觀鼻、鼻觀心，好像沒有聽到普嵐帝國皇帝在說什麼。
卡爾放心了，自己吃下這十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教會裡一點反對的聲音都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