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可怕噩夢
顧君珩動作柔和卻堅定地拉住李子恆。
「你們一家?」袁媛不屑嗤笑:「如果你不是為了她,怎麼會和我離婚?我們才離婚不到五年,這麼快就成你們一家了?」
診室內詭異地沉默半晌。
李子恆臉上充血,恨不得生啖其肉。
尤其是看到她身上隱約露出的工作牌,悔恨情緒愈甚。
那是yz銀行的工作牌,她不知何時潛伏到了輕輕身邊!
「瘋子……」
他絕望地蹲下來,抱住頭,任由涕泗橫流。
當時的他到了婚齡,父母著急,安排了一個又一個相親。
終於,那天他相親相到袁媛。
她給他的第一印象,便是長相精緻、精明幹練、情商高。
兩人互相吸引,同是被家人逼婚的他們一拍即合,很快決定結婚。
婚後,著實也甜蜜了一段時光。
至於為什麼會和袁媛離婚?
婚後三年,著急抱孫的老人一直沒等來他們的喜訊。
雖然兩人不著急,但還是按著老人的意思去檢查身體。
結果竟猶如晴天霹靂。
袁媛患有先天性的子宮發育不良。
從那以後,她整個人徹底變了,不允許李子恆有任何異性朋友,甚至同性朋友之間吃飯也會令他起疑。
她總有一萬個理由覺得,他瞧不上她,不再愛她了。
長此以往,李子恆縱使再愛也無法忍受,更何況他還真沒那麼愛。
離婚的是,和林輕輕毫不沾邊,因為那時候他根本就不認識輕輕!
離婚後,袁媛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
直到他和林輕輕結婚,在婚禮當天,她出現在宴席的角落,憎恨的目光似要洞穿對此毫不知情的新娘。
李子恆從那以後一直在警覺,可袁媛又像是消失一般,再也尋不到她的蹤跡。
漸漸地,隨著兒子的出生,小傢伙牙牙學語、蹣跚學步直到開始與大人無礙交流,他放鬆下來。
可沒想到,袁媛竟又陰魂不散找來了!
更沒想到,末世的降臨給了她得天獨厚的機會讓她用以報復。
忽地,一個帶著灼熱溫度的手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顧君珩拉他起來,俊逸卓然的臉看不出表情。
「你想怎麼做?」顧山行徑直走到電網前。
「我要她下去,給我妻兒道歉!」李子恆堅定的一句話,令袁媛近乎瘋魔的笑凝固在臉上。
「李子恆!」
「你居然想讓我死?!
我對你那麼好,你因為我懷不上孩子拋下我,還在那麼短的時間娶了林輕輕!」
袁媛竟不管不顧想衝出來,到了電網前面,她停下。
手中忽然變出一條尖刺,迅速延長,眨眼間刺穿李子恆的腹部。
她猛地收回尖刺,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顧君珩收回電網,在她即將用尖刺戳身邊大媽的瞬間,毫不猶豫劈向她的腦袋。
袁媛直挺挺倒下,雙眼圓睜,失去生命的最後一瞬,她看著不遠處同樣躺倒的李子恆,笑容定格。
精純柔暖的光芒落到李子恆身上,他傷口漸漸癒合起來。
明明禁錮已經消失,可這群倖存者居然沒有一個想到要逃走的,都獃獃看著眼前的神發展。
尤其是差點被殺的大媽,已經嚇傻了,腥臊的液體從她身下蔓延開。
「不用浪費時間了,我們走。」余榛捂著鼻子退出去。
留在喪屍密集的市中心,這群人之中只有肥胖男一個實力拉跨的異能者,定會自取滅亡。
顧君珩默默背起傷口勉強癒合、還沒清醒的男孩。許郢白則幫著李子恆一起撿診室內的零碎骨頭。
出門時,許郢白順便把袁媛的屍體拖走。
甘甜的血腥氣瀰漫到空中,幾輛車走後,醫院外原本被清理乾淨的喪屍慢慢開始聚攏……
李子恆老家在鄉下,因許月初仍在昏迷,他們沒時間去送,便全都帶回別墅區安置。
許長安把懷裡的女兒抱回卧室,所有人擠進來,盯著她恬靜的睡熟模樣。
林慕不知是熱還是緊張,抬手擦了擦汗。
一番診斷下來,他鬆了口氣,目視緊張的眾人,笑道:「她沒事,現在只是在補覺,睡夠自會醒過來,呼吸機可以撤掉。」
「好哇,多謝了林大夫。」顧山行黑皴皴的臉終於見了笑意。
「大家都快去休息吧,我留下看著初初。」許長安一直提起的心終於放下大半。
眾人應聲離開,她關好門,坐在小傢伙的床邊。
窗外透進來的陽光太刺眼,她拉下遮光窗帘,打開小夜燈。
小傢伙是真的睡得很沉,嘴角掛著一滴晶瑩的口水。
許長安忍不住嘴角翹了翹,順手扯過棉柔巾幫她擦掉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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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建築物矗立在白石砌成的台階上,似充滿莊嚴的殿堂。
周圍是嵌著鋼化板的十米高牆,面積遼闊,街道上人來人往,儼然像一座小城。
而在這白色建築物的負五層。
漆黑牢籠里充斥著熏天臭氣,看起來像是捕捉異獸的籠子。
狹窄,低矮。
裡面躺著個渾身血的男人。
「噠,噠。」
沉悶的皮鞋聲從外面響起,一步一步,帶著來自上位者的壓迫感。
直到這聲音在牢籠前停下,那雙皮鞋的主人露出容顏。
三角眼,皮膚松垮,明顯年逾五十。不知是不是久不外出的緣故,他臉色尤其白。
「老弟,」空氣一陣寂靜之後,他笑起來。目視死了般倒在地上的男人,心頭一陣快意:「顧老弟。
我來送你上路了。」
地上的人似乎聽見了他的話,手指艱難地動動。
男人拉開鐵籠門,眼裡閃爍著興奮的暗芒。
對上那雙失血過多而顯得無神的眼睛,他大笑不止。
「顧禮,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做嗎?」
他貼近,赤紅的眼充斥著近乎癲狂的恨意:「都是因為你那個好女兒!」
「我會一片一片削掉你的肉,裝在盒子里,親自給你老婆孩子送過去。然後,再把從前做過的事做一遍。」
「真想看看那臭丫頭會有多絕望。」
「哈哈哈哈——」
張狂的笑直刺耳膜,許月初猛然坐起來,背後布滿細密的冷汗。
睜眼便見許長安趴在床邊,身上蓋著一件單薄的毯子,頭枕在床邊的抱枕上睡著了。
只是一個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