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第66章 第66章

領結婚證前有幾個小波折,準備好的資料不翼而飛,許今野翻找許久,才記起提前被收進包里,導航出錯,車開到的民政局並非是登記結婚的地方,再找過去又被告知已經搬走,搬去前面的街道辦……許今野暗自磨著牙,耐心實在不多。

大概好事一向多磨,沈青棠心態倒穩。

到地方,已經排起長隊,登記的不知年輕夫婦,不少是五六十的阿姨叔叔,禮服白裙、情侶裝,手握著嬌艷玫瑰花束,甚至還有跟拍攝影師,各個看起來都比他們要儀式感的多。

他們隨意的好似遛個彎,拿出身份證戶口簿拍腦門就跑來領證結婚的小情侶。

許今野也意識到,皺眉:「忘記給你花。」

「不用啦,也不是必須的,大家都是第一次,不完美才是完美。」沈青棠輕笑。

「好,聽你的。」

排隊的時間很長,沈青棠看著周圍打發著時間,往前兩個是五十歲左右的叔叔阿姨,一直牽著手,叔叔在說話,阿姨抿唇莞爾一笑,輕靠著他的箭頭,宛如情竇初開的少女。

還有一對年輕夫妻,排到中途才發現忘記帶身份證,男朋友生氣又有些認命,女朋友憋著嘴,一副挨打立正的模樣,到最後相視一笑,只好打車折回家去取。

……

沈青棠安靜的性格,賦予她一定的觀察力,她看到,便想跟許今野分享,一抬頭,見他站立筆直,面部線條繃緊,幽暗的目光直視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只好輕扯下他的手指頭。

好幾下許今野才感知到,偏頭看她,問:「怎麼了?」

「你在想什麼?」

「沒,只覺得不太真切,你呢?」許今野將她的手完整的包裹住,溫熱的,堅實寬大,足夠心安。

沈青棠笑笑,頭輕靠在他的手臂上:「我也是,雖然已經辦過婚禮,但好像還是不太適應,有種懸浮感,會在想,我們這是已經邁入新的階段了嗎?」

潛意識裡,還覺得自己是小孩。

怎麼就忽然結婚了呢?

「沒關係,我們一起去適應。」他緊攬住她。

許久後輪到他們,工作人員發來申請表格,沈青棠捏著筆,寫完整張,才注意到身邊的人才填寫過半,她看過去,才注意到一向字跡潦草飛舞的人,這會兒在一筆一劃,極力在寫好每一個字。

她忍不住笑,撐著臉看他,見他神情認真,綳著的線條始終沒有放鬆,英挺的眉有些許的皺著,讓人想要伸手撫平。

身後有人耐不住在催:「哥們你這寫印刷體呢,能不能快一點?」

許今野充耳不聞,保持著速度,一直到結尾落筆,工工整整,都可以張貼出來充當填寫模板。

等待去窗口叫號的過程大概幾分鐘,時間越近越緊張,她偏過腦袋低聲問他是否也緊張,許今野緊咬著下顎線,搖頭都有些生硬,怎麼看都要比她更緊張。

她去握他的手,他握拳放在腿上,好像乖乖好學生,肌肉骨骼生硬,不像往常自然而然的握住他的,遲鈍的很,貢獻出這輩子最老實乖巧的坐姿。

沈青棠輕笑出聲。

許今野問她笑什麼,她輕靠過去,眼裡都是滿溢的笑意:「沒什麼,就突然,發現你好可愛啊。」

她的阿野,怎麼會那麼可愛啊。

「……」

可愛個屁,他大男人一個跟可愛沾不了半點關係。

還沒發作,又聽沈青棠輕輕補充一句:「老公?」

尾音上揚,又嬌又軟。

這稱呼極為受用,許今野很快扯唇,那抹笑幾乎掩藏不住,但又很快板著臉並不想表露出來,掐著她的腰揉了把,輕哼聲:「回去再收拾你。」

小姑娘聰明的很,也就仗著在外才敢這麼玩,在家尤其卧室,什麼時候不像只貓兒一樣,稍微的風吹草動都能嚇著她。

沈青棠笑。

終於輪到他們,到窗口簽字、印上手印,拿到紅色的兩個小紅本,成為官方認定的合法夫妻。

後來回憶起,沈青棠也會記得在宣誓台的誓詞:

「我們自願結為夫妻,」

「從今天開始,」

「我們將共同肩負起」

「婚姻賦予我們的責任和義務」

「……」

「是不是該重新認識一下?」

從民政局出來時,許今野經歷過盯許久的結婚證后活過來,忽然伸出手,垂著眼皮,語氣鬆散又透著股正經:「你好,沈青棠丈夫。」

「你好,許今野的妻子。」沈青棠微微一笑。

許今野扯唇輕笑,手指滑過她的耳邊,在她挺翹鼻尖落下吻:「你好,許太太。」

「你好,許先生。」

領證的第一天去蜜月旅行,地點在一座熱帶海島,在國內而言挺小眾,近期才發展起的度假秘境,連機場都是今年剛建完投入使用,很典型的熱帶植被,湛藍的海域,砂礫細膩的白色沙灘,海洋生物物種豐富,浮潛時,擁有著極佳的觀賞景色。

少人,靜謐,很適合蜜月度假。

住宿是在新建的酒店,兩層的木質小別墅,推門就能看見沙灘,唯一的缺點是飯店選擇性並不多,以一些簡單的炒飯為主,以及薯條漢堡跟可樂。但許今野顯然是提前考慮這一點,另外請來廚師負責三餐,所以在吃住上,並沒不習慣之處。

白天玩水,浮潛是沈青棠第一次嘗試,握著許今野的手試水好一會,最後在教練指導下下水,感受被海水溫柔包裹,看到粉色珊瑚,環繞的小丑魚,浮動的水母,以及慢吞吞滑行的海龜……全新體驗。

到後面體力不支,戀戀不捨,被許今野扛著回到岸邊,她玩的太盡興,撲騰著腳丫子掙扎,最後被拍下屁股瞬間老實,她紅著臉,聽教練打趣,他見過那些家長也是這麼收拾自己的小孩。

「這也是小孩。」許今野冷不丁開口,頓了下道:「一十五歲的小朋友。」

教練哈哈大笑,誇他們感情真好。

許今野顯然語不驚人死不休,神色淡定地接過話茬:「嗯,深厚的父女情。」

「……」

沈青棠招架不住,最後只能以裝死矇混過關,好像她沒聽到就什麼也沒發生。教練是個豪爽的性格,笑聲誇張響亮,她努力想屏蔽也難,最後連耳朵尖都紅到滴血。

晚飯過後,沈青棠才看到許今野發的朋友圈,他最近發動態的數量,是一十五年裡的總和,上上一條是婚禮,抓拍的是她婚禮累到極點犯困的樣子,站立時偷懶閉眼,他配上文字:積極營業中。

上一條是領證后,圖片是掉落的結婚證,文案:撿的。

新一條則是來到海島之後的照片,全都是她,她的側顏,她的手,她的背影,她浮潛時的樣子。

文案:家養美人魚放養中。

已經被很多朋友看見,點贊留言的人好多。

【周淇】:我們的棠棠子的美貌還真是一直在線,這樣的直男視角都能扛得住,絕了!!!

【許今野】:我拍的不好?

【周淇】:你拍的好不好自己心裡沒點數?你要是真不會,可以請我去做攝影師,友情價,專宰你。

【陳塘】:自從某人結婚後,朋友圈營業全都是老婆,這樣的老婆奴建議退出我們188美男天團,這不值錢的樣子過於丟人現眼。

【許今野】:嫉妒?

【胖子】:誒嘿我還是挺樂意看的,棠棠妹妹真的好好看啊,這照片能不能拿去網戀啊?

【許今野】:?

【許今野】:屏蔽拉黑。

【陳塘】:胖子這是相過幾次親受挫后,直接改變性向,轉向內部消化男人了?

【蔣清】:實不相瞞,到現在,還是有家裡白菜被豬拱的感覺。

【陳塘】:忘記匿名,還是忘記他是你老闆?

【蔣清】:卧槽,都忘了!!!現在刪除還來得及嗎?

【宋沅】:啊啊啊依然會女神無數次心動,所以這邊是想問你老婆這邊還缺老公嗎?

【許今野】:?

……

沈青棠逐條看下來,最後用自己的號點贊。

當然也會有現實里搭訕的人,不同於國人,外國人的表達直白又熱烈,她在留學時就已經體會,但在熱帶,好似荷爾蒙也倍增,縱使她亮出婚戒,委婉拒絕,對方也會極力邀請有時間一起喝一杯。

直到許今野出現,臉色不佳,闔著的眼皮,不太好招惹的樣子,對方也很坦然,問起他的身份,他也直言不諱答:「Herhusband.」

對方笑笑,邀請他們一起喝一杯,被拒后離開,許今野緊握著她的手,盯著她的手腕,似想系一根繩,這樣走到哪距離也不會太遠。

沈青棠鼓著兩頰,道:「倒也不用握這麼緊的。」

「不握緊總感覺你要走丟一樣。」或者說,被拐走,畢竟覬覦的人太多。

「哪裡有這樣冒失?」她失笑,雖然不太擅長記錄,但也不是絕對路痴,哪裡就能走丟了。

「畢竟群狼環伺,小羊羔一隻,很危險。」

「你也是狼嗎?」

「算是。」

「好啊,那我被騙了。」

「羊已經入狼口,再想逃已經來不及了。」

「……」

沈青棠抱著他的手臂,臉輕貼著,踩在細軟的沙灘上,海浪寂靜拍案,捲起的海水親吻著她光著的腳,海風也溫柔,一切美的剛好。

夕陽落下時,許今野蹲下身要她上來,她也顧不得自己穿著裙子,跳上寬闊的背部,他突然起身,她纖細手臂只好緊緊抱著他的脖頸,他時跑時而散步,快時風也吹的熱烈,吹掉她寬沿的草帽,她嬉笑一聲叫他,他掉頭去追,落日的餘暉里,有一雙晃動的雪白腳丫。

玩到累了,躺在沙灘上看星星。

這裡的夜空不同於城市裡的,在這,繁星閃爍,天空璀璨亮眼的很不真實,伴隨著海浪聲,顯得越發遼遠寬闊。

雨猝不及防的落下,狂烈又霸道,雨勢很大,一同看夜景的旅客早早地跳起來跑回酒店,一陣急促慌亂,沈青棠也想跑的,許今野卻拉著她的手,順勢接吻,幕天席地,沒有其他人,只有雨聲跟海浪聲充盈於耳,她愣上好幾秒,到最後也開始慢慢回應。

吻的很深,她招架不住出聲,攪動的水聲被外界的聲音所掩蓋,她皺縮成一團指甲蓋大小的膽子也終於大了些,再也不去壓抑內心,全憑本能反應,後來想想,的確有些過於放縱。

雨水如注,她不得不閉著眼,感受到雨水從額頭往下滑,臉早已經濕透。

熱帶的雨大而快,不久便停下。回去時,兩個人起身,全身都已經濕透,衣服跟頭髮都粘著砂礫,衣料本就清涼,打濕后貼著身體,曲線玲瓏曼妙,被吻過的唇還沾著水漬,鮮紅明艷,許今野提著她的系帶涼鞋,快到酒店時索性抱起回房間,遇到人,她便將頭緊埋在他胸口中,決計是不肯抬起頭來的。

模模糊糊聽到有人笑,跟許今野說他們很會玩,下雨天這樣有情調,還有其他更面紅耳赤的笑聲跟口哨聲,她閉眼,像是遇險頭埋進砂礫的鴕鳥。

放縱的代價是洗澡時費時費勁,細沙藏在頭髮里,需要耐著心洗出來,畢竟是淋雨,雖然天氣炎熱,也依然要防受寒,薑湯是許今野讓飯店單做的,然後是泡澡,雙人浴缸在露天的陽台,單面玻璃,可以看海景,看海浪拍案。

沈青棠先泡的,許今野端過飯店送來的薑湯過來,捧著冒熱氣的薑茶喝,她喝光,枕著手臂憊懶地躺在浴缸邊沿,柔美側臉上,有著細小的水珠。

波光粼粼,純與欲消融,並不違和。

這幾天玩的有些透支,又淋過一場雨,她昏昏欲睡,但有手在煽風點火,她懶懶掀起眼皮,眼角眉梢里捎帶著渾然天成的媚色跟風情,像是玉砌的雪地里綻開的紅,眼尾低垂,可憐兮兮的賣慘。

「好累了,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能不能修整一天,明天,明天一定。」

「你累什麼,哪一次不是我出力,你這隻顧著享樂的懶貓有什麼可累的?」許今野擁住她,吻她的唇邊,問。

「我也是要用力的。」

她模模糊糊的,感覺到吻有往下的趨勢,落在脖頸,牙齒輕咬,很輕的疼意,她還是皺了皺眉,伸手去擋他的臉,力氣微乎其微,毫無作用,她只好撒起嬌。

什麼都叫的,阿野、哥哥、老公都喊出口,聲音黏軟的很,氣音很短,明顯沒什麼力氣的。

「讓我睡一會吧,睡一覺就有力氣,我保證,我保證……」保證的內容沒說出口,眼皮沉重地闔上,睫毛翹起,呼吸淺淺,人已經是睡著。

竟困成這樣,並沒有半點說謊的嫌疑。

許今野哭笑不得,只能將家裡嬌氣的小白貓打撈起來,細細擦乾后抱上床,她睡著也會找位置,蹭進懷裡,找到以往的姿勢繼續睡。這一覺,竟是直接睡到大中午。

他忍許久,這會兒自然連本帶利的討回來,剛做過一次,嬌氣包吵著肚子餓要吃飯,午餐是服務員送到房間,她裹著睡袍,在餐桌邊細嚼慢咽,慢吞吞地問起下午的行程。

這話其實多餘,因為後面整個下午,她都沒有出過房間,賣慘已經無用,她從頭到尾被吃的乾乾淨淨,連骨頭渣都不剩。

那是徹底瘋了,日夜顛倒,醒了做,做完睡,許今野帶來的套已經數量可觀,但回去時被耗盡就很離譜。

許今野彷彿是要將這輩子都做完似的,可持續發展不存在,剋制兩個字也並無可能。

蔣清周淇幾位朋友有問過她們後來玩了些什麼,她含糊其辭,實在沒臉說自己的蜜月旅行後面三天,是在床上度過。

誰的蜜月旅行是這樣的?她生了一場氣,來時買的許多漂亮裙子全沒穿上打,被放在行李箱,原封不動的帶回去。

許今野哄道:「你喜歡,以後每年帶你出去度假。」

旅行結束,他們有給朋友帶回禮物,聚餐吃飯時送出去,吃過飯聊天,陳塘跟許今野幾人出去抽煙。

「有個東西你可能沒看過。」煙銜在手指間,陳塘拿出手機,放出婚禮當天的視頻跟錄音,全是他喝醉過後做的說的,鐵證如山,完全掌握了一級黑料。

誰能想到許今野,私底下還有這樣的面孔?

陳塘輕磕掉煙灰,好整以暇道:「真要論起來,你哥丟人程度不如你,比不了,不在一個級別。」

「……」

許今野瞥他:「刪了。」

「就像上次說的,你頭我是不要,怪滲人的,我什麼都不缺,唯獨缺個老婆。」

陳塘不緊不慢道。

「人不一定喜歡你。」許今野冷淡道。

「現在不喜歡不代表以後不喜歡,」陳塘慢悠悠補充:「說起來胖子求我好久將這些發給他,你知道胖子,發給他就相當於發給所有人,你說我這手指怎麼就控制不了想點發送呢?」

「……」

「最近的度假村項目,你們公司不是要派人嗎?我看也別麻煩其他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小丫頭正合適。」

「那也得問人願不願意。」

「願意!」

「一百個願意!」

蔣清在聽到上司的外派安排時,重重點頭,並舉手保證一定會好好工作,不會給公司丟人。

她受夠辦公室里的勾心鬥角,想著陳塘怎麼也是熟人朋友,在他底下工作怎麼著也會受幾分照顧,不說開特權,起碼不會拿她當牲口使。抱著美好願景,她按時到陳塘跟前報道。

當天陳塘難得穿一身西裝,他個高偏瘦,長相偏斯文,笑起來時跟和煦沾上邊,但會眯起的眼,眼縫裡透出的暗光,又表明他並非表面看起來那般簡單。

他從車上下來,領口沒打領結,到沒那麼正式。

蔣清笑容滿面,像往常一樣貧嘴:「感謝陳哥這次救我於水火之中,我看這大恩大德就不必報了,工作上的事您儘管吩咐,我自當是義無反顧沖在革命的第一線,您放心,我小蔣人是頂靠譜。」

陳塘垂眼,俯視著比自己矮個腦袋的小姑娘,抬手,併攏的兩根手指抵著她的額頭輕點幾下:「我這個人向來公私分明,工作是工作,私下交情是交情,你不用跟我套近乎。注意上下級關係,以後工作,叫陳總。」

「哦,陳總。」

蔣清收起笑,嚴肅幾分。

「嗯。」陳塘懶洋洋應答。

「那請問陳總,我們現在開始工作嗎?」

「先去吃飯。」

「???」

對此陳塘給出的解釋很充分:「你工資是許今野發的,你摸魚我並不損失什麼。既然這樣,我為什麼要餓著自己。」

很有道理!

蔣清毫無心理負擔,跟著陳塘吃吃喝喝,她早知道他是個會玩樂的主,卻沒想到一整天回顧下來,工作竟是半點都沒有,她工資也不低,突然有種愧意,卻聽陳塘不以為意道第一天,當團建。

團什麼建?

就兩個人,哪裡來的團?

蔣清稀里糊塗過了大半個月,也不是半點工作也沒有,但工作量少的可憐,對不起她拿的工資,加上跟陳塘相處時間太多,兩個人私底下時常鬥嘴,但工作時,他老搬出上級身份壓自己一頭,官大一級壓死人,這讓她十分憋悶,懟的不爽,忍不住向沈青棠吐槽。

「陳塘就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一代,他懂什麼工作啊,每天領著我不是吃就是玩,哪個場所不知道他名字,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像是丫鬟小跟班似的,在身後拎包的小弟,我這工作也太難了。」

「他第一天就跟我說他是很公私分明的,屁哦,也就第一天穿了次西裝人模狗樣的,第一天就打回原形,他眼裡的公私分明大概就是工作時間裡,稱呼是陳總跟小蔣。」

「小蔣小蔣他喊得倒順口,他又不給我發工資,白白的被他佔好大的便宜去了,按照這個進度,這項目什麼時候能做完?」

「在以前我每天都想摸魚,摸魚拿到的工資才是賺來的,但跟著陳塘這樣玩下去我自己都心虛。他說我心態差,我還想說他紈絝浪蕩呢。」

「……」

沈青棠也只是輕輕一笑,問:「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提起陳塘的頻率很高誒?」

「有嗎?」

沈青棠點頭。

蔣清皺眉,語氣嫌惡:「那也是因為他整天都奴役我!」

聊到興頭,蔣清便想睡一張床聊聊天,就像大學熄燈后,四個人夜談一樣。

晚上蔣清留下來吃飯,沈青棠點好附近的飯店,送來時,許今野剛好下班,他知道蔣清在,有收到消息,見面點點頭,撩起眼皮道:「蹭飯可以,但概不留宿,我沒有要跟老婆分床睡的打算。」

蔣清:「……」

她分明還什麼都沒說。

到點,蔣清很識相的告別回家。

剛住一起時,因為過於頻繁的次數,她曾經有偷查過百科,想知道科學的頻率在多少次,又搜過過於頻繁的危害,上面寫的十分嚴重,長期下去,並不利於男性健康,於是甩出科學證明,想要許今野遵從科學。

許今野只說剛開始,正常,越往後,就歸於正常,她要真心疼自己身體,便多買些食材補回來。

沈青棠真買過,但發現反而助長他氣焰。

到婚後她總以為對這種事會淡下來,但許今野並沒有絲毫跡象,並不比以前收斂。夜裡,他又欺身上來,吻落在臉側,沈青棠想到蔣清的話,忍不住問起陳塘有幾任前女友。

「誰?」他問。

「陳塘。」

許今野撐著手臂起身,在她的上空,燈光熄滅,他分明的臉隱匿在暗處,只有一雙眼,有著攝人心魄的光亮,他似笑非笑,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你真行,這時候說其他男人的名字,是我表現的不夠?」

說完重重往前頂,他低頭銜住她的唇,決意要帶她進入風暴中心,他想要她滿心滿眼,都是自己,其他人,任何人,都分不走半分,這佔有慾幾乎瘋魔他也清楚。

風雨過後,沈青棠懨懨地打哈欠,聲音慵懶而含糊不清:「我們以後是不是考慮賣醋?」

「什麼?」許今野沒聽清。

「賣醋。」

「不考慮。」他饜足,摟抱著她,揉捏著她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隨口回答。

「應該要考慮的。」

「嗯?」

「因為老公你一個人的產量就很客觀啦。」沈青棠掀起眼皮,唇角忍不住往上揚,語氣輕快。

許今野忽地笑了,笑聲很輕,落在寂靜夜裡,顯得有些涼意,又有些深意,手指往下滑,從她的手指到手腕,同樣都是細細的骨頭,用力就能折掉一樣,他當寶貝一樣揉捏在掌心裡把玩。

嗓音沙啞,又低又沉,傳遞到耳膜,像是摩擦過凸起的砂礫。

「挺好,想你明天大概是不打算上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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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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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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