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大道長即使心裡早就預感,等真的聽到景帝的話還是怔愣在當場,他難以置信望著景帝,張嘴半晌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

他一時竟是不知要怎麼開口。

從回宮那天他就看出,景帝對待小師弟是不同的,可卻沒想到竟然……

大道長嗓音有些啞,他與小師弟這麼多年的師兄弟已經如同親人也不敢說能做到這一步。

只是還沒等他將心頭的震驚說出來,小金庫的殿門猛地被人推開,太后的聲音憤怒傳來:「皇帝,你瘋了嗎?」

敞開的硃紅色大門殿外,跪了一地的人,為首的大太監被人堵了嘴,這也是沒能第一時間稟告的緣由。

太后顯然聽到了先前的對話,她白著臉望著景帝,因為不安恐懼重重情緒凝聚在一起,讓她一直挺直的背脊緩緩頹下來。

「皇帝,哀家雖不是你的生母,自認這些年我們之間還算是有些母子情分的,你當真絲毫不在意這朝堂……」這麼多人爭著搶著的位置,他卻能輕易這般放棄,他到底懂不懂他在做什麼?

景帝對於太后的出現面上並未出現任何反應,顯然早就知道,也沒打算瞞著對方。

景帝揮揮手,有禁衛軍上前將除了太后外的所有人帶走,一時間整個大殿只剩下三人。

太后保養得還很年輕的面容上隨著景帝波瀾不驚睨過來的目光徹底慌了神。

景帝終於開了口:「朕記得當年先帝將朕從冷宮帶出來后想讓太后將朕養在膝下。那時候太后並不願意,但重新尋人替朕批過命格后改了主意。朕當初的命格是孤寡終老不得善終名垂青史的帝王命,外人只當是因為朕帝王命的命格太后才勉為其難養了朕。可實際上,太后忘了你當年對朕說的話了嗎?」

太后這下不僅臉色,連身體都止不住輕微顫抖:「哀家當年、當年只是……只是……」趨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她當年那麼考慮也情有可原。

景帝從頭到尾眼底都沒任何情緒,他四歲遇到謝清風,後來險些喪命,是年幼的謝清風救了他。

卻也從冷宮踏進另外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如今的太后當年還是皇后,她那時候還沒生養,不願養景帝,但景帝是帝王命,意味著什麼她很清楚。

她明面上答應將景帝養在宮中,私下裡卻是因為景帝的孤寡命。

她要景帝先佔著這個位置,日後她誕下真正的嫡子,假以時日重新取而代之。

她所有的心思景帝何嘗不知?所以即使三年前先帝駕崩他成了新帝,卻半分實權拿不到。

太后藏了私心,防備著他,卻間接給了攝政王可乘之機。

太后從頭到尾並未將他當成過皇子,她的心思先帝又何嘗不知?可就算他們是他們,最終他還是坐穩了帝位。

先帝是他生父卻也不過是為了他的命格,毫無父子之情;太後身為他的養母,卻處處防備。

太后眼圈泛紅:「皇帝,哀家到底養了你這麼多年,你當真要舍了這江山,眼瞧著這皇位落入賊子手中?」

太后很想否認景帝說的一切,卻說不出口。

她當年算計了一切,想好處盡收,只是她沒算到自己……這輩子與子嗣無緣。

後來景帝登基,她這些年本就與對方沒多少母子情分,怕對方有異心,這才……

如今後悔卻也遲了。

景帝卻不再看她,轉過身,面無表情看著不遠處架子上沐浴著日光的兩枚玉扳指:「太后如何朕不在意,但這江山這國是國師以身來守住的,朕不會讓它落到旁人手中。」

太后眼底一喜:「皇帝……」

景帝緊接著道:「如你當年所願,你親自再選一個景氏皇族裡的子嗣,朕會用五年的時間為他穩住江山,肅清朝堂,保朝堂百年。五年後,朕會禪位,之後會繼續輔佐朝堂,直到尋到國師蹤跡。」

尋到之日,也是他離開之際。

太后聽懂了,卻不甘心,即使這些年處處防備,卻不得不承認,對方從未做過任何不利大景朝的事。

她以為對方是顧念自己皇族血脈,卻沒想到,從頭到尾,只因為大景朝是國師所護,是以他才會在意。

太后想到那個清風霽月的人,後悔自己沒在三年前小皇帝登基時就將實權交給對方。

但這世上並沒有後悔葯。

***

謝清風這一晚是自從穿來后睡得最不踏實的一晚,他第二天睜開眼坐起身眉心都帶著倦意。

第一時間意識進入小金庫,他倒要瞧瞧,困擾了他一整晚的靈力波動到底是什麼。

謝清風進入小金庫,環顧一圈,並沒瞧見有任何不同。

他重新感知一番,甚至四周的靈氣也沒多出來。

謝清風出去小金庫后感知了一下這個身體的修為,進展緩慢,和穿來前的修鍊速度顯然不是一個級別。

主要原因是這裡靈氣稀薄,能有他這種程度已經算是快了。

加上他穿來后要麼借用玉石在救人,要麼就把剛吸收到的靈力施展出去救人,對修為自然沒任何精進。

這個身體也需要好好鍛煉一番,否則一旦遇到危險,他即使吸收大量靈力為自己所用,也擔心這個身體無法承受。

謝清風最後決定先靜下心修鍊,先把這個身體重新洗髓一次,日後修鍊才會更加速度。

謝清風閉關前,先去續了兩個月的房費,剛好是他開學的日子,到時候他無論如何都要出關。

並囑咐不許任何人打擾,他之後可能會離開房間,但裡面有重要文件,不需要任何客房服務。

再就是發了消息給兩邊,一個是郝吉鑫,一個是養父母。

前者說是去修鍊了,兩個月內不再聯繫。

後者說是和朋友去國外旅遊,開學前會回來。

準備妥當后,謝清風用靈力寫了一個符貼在門上,防止有人誤進。

之後就開始打坐入定開始閉關修鍊。

謝清風這一閉關就沉浸其中,吸收著四周稀薄的靈力,修鍊緩慢,卻也肉眼可見身體發生著改變。

等謝清風感覺到身體徹底經過一番淬鍊徹底脫胎換骨后意識醒來,他睜開眼,只覺得神清氣爽,耳力眼力都更上一層樓。

謝清風先去洗了個澡,等照鏡子的時候,望著裡面的人一怔。

原身與他本來就像,如今個頭重新拔高一些,面容愈發溫潤柔和,眉眼細看之下,剛剛有那麼一瞬間讓謝清風以為自己還身處出事前。

謝清風吹乾頭髮重新坐在床邊,意識恢復后這才感覺腹中飢餓,不是真的身體餓,是精神上餓。

比較他平時吸收靈力也足以維持身體機能,但嘗過現代不少好吃的,他還真的有些想吃東西。

謝清風的手機這麼多天已經沒電關機,他去洗澡前已經充上電,這會兒開機。

有不少消息,有高中同學的,甚至還有邵書波、謝父,以及謝維歡。

他第一眼看了眼時間,望著上面的日期挑眉,雖然在預期內,但也也已經過了一個多月,離開學也只剩半個月了。

謝清風看也沒看直接標記已讀,隨後打開微信,看到郝吉鑫從前幾天開始的留言以及養父母的。

謝清風先回了養父母的,這才點開郝吉鑫的。

【金金金:大師看到消息回我哈!】

從幾天前開始,每天都會發一條,讓他看到消息回復。

謝清風回了一條過去:【什麼事?】

郝吉鑫那邊秒打過來一個電話,接通后就傳來對方激動的聲音:「大師你終於修鍊完了,好在還來得及,我還以為要錯過了哈哈哈!」

謝清風一聽對方這輕鬆的語調,應該不是遇到危險:「嗯,錯過什麼?」

郝吉鑫嘿了聲:「我前幾天碰巧聽到我爸和生意夥伴打電話,說是B市章家的老爺子出了點事,挺邪門的,到處都在找人給解決,只是因為事關章家,所以消息瞞了下來。可還是被我給聽到了,立刻就問了老頭子,結果他還不說,說是擔心萬一大師處理不好會得罪章家。大師你放心,老頭子不是不信任你,是因為這事好像挺不好解決的,不過我覺得大師一定行!再說了,這麼多人去,就算真的解決不了,走個過場在章老爺子面前露個臉也能氣死……那個什麼謝家的咳咳。」

郝吉鑫說的是謝父,謝家雖然在C市還算有頭有臉,但這只是在這裡,出了C市,在真正百年底蘊的大家族裡就不夠看了。

其中一個就是B市的章家。

郝吉鑫之所以這麼在意,主要是因為謝父這些年一直想搭上章家,為之做了不少努力,還算有些成效,卻也只是與章家小輩有點交情。

可如果大師借著這次機會真的與章老爺子有點牽扯,就算不成,也能氣死謝父這個眼瞎的,錯把魚目當珍珠。

郝吉鑫想想那場面已經先爽了:「到時候那一家子還不悔不當初恨不得……」

謝清風與謝家斷絕關係后對他們的消息其實並不感興趣,為無關緊要的人分心還不如多修鍊一會兒。

郝吉鑫話鋒突然又一轉:「嘿嘿,當然了,主要是……章家私下裡在尋高人,開價一千萬。」

果然,下一刻就聽到大師清冷淡漠但格外堅定的聲音:「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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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帶著皇帝的小金庫一起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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