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陳陌行擺了擺手「請進吧，先生。不過我希望不是當作工作處理。」他說著看了看裡頭的二人。

「薩雷斯先生，這位是北炎科技部部長劉福通，那位是傑夫·巴洛克，一位成功的商人。」他說著看向了伊凡·薩雷斯。

「這次來確實也不是為了討論那些該死的事物的，但是總有一些人想從區區幾個字中尋找登天的階梯。」伊凡走到屋子裡，掃視了一圈，屋子裡很不整潔，儘管看上去，也有最近整理過的痕迹，但依舊是很凌亂，看不出有什麼辦公室的氣概，反而像是孩子的玩具屋一樣。

資料文件隨意的扔在桌子上，就像一團廢紙，看不出價值有什麼不同，伊凡蹙起眉頭，不可思議的看向陳陌行，在他的認知里一個軍人的房間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嚴格來說，我們不算是軍人，我們和軍人的工作不同，現在的時代，哪怕是士兵，對戰爭多少也已經生疏了。」陳陌行看著伊凡的面色沒有一點的尷尬和難堪「整天出入於打打殺殺的人，除了軍令以外，其他都先遵從自己的想法，我覺得也是無可厚非的吧？」

伊凡點了點頭，隨即看向那兩個人，摘下帽子行了一禮「伊凡·薩雷斯，幸會。」

「伊凡？好熟悉的姓氏，難道是那個人的後人。」陳陌行愣了一下，他聽說過伊凡雷帝在西沙曾經建立過一個家族，伊凡是血統最純正的正家。那個家族的名字，叫做伯伊蘭。

「諸位也可以稱呼我的另一個名字-威特納·伯伊蘭。」伊凡道「今天我代表整個伯伊蘭家族來到這裡來到這裡，不是來談生意的，而是來談未來的。」

陳陌行端正了身子，打算認真的聽他講下去。

當然，也許人家是特地打算告訴自己的，稍微的經過同意隨便拿出一個震撼人心的身份也不是很難得事情，政府不惜拉下臉面向一個家族兩個家族低下頭，在現在也是很正常的，弱國無外交，有家族撐腰，起碼保證得了外交。

「真正的具有決定權的東西往往都是要自己打出來的！我需要一個治標治本的方法，一個不去逃避的方法，現在知道塔爾塔洛斯的還有多少人？」威特納·伯伊蘭說道「如今的家族，只是一個擺著輝煌的皮囊的枯骨，裡頭的骨頭已經腐朽的不成樣子了，他們想通過權力來可恥的收穫著他人的勝利，所以我才會加入軍方，並培養雷夫這樣的年輕人。」

陳陌行聽著，微微的頷了頷首，他聽賈納斯·雷夫說過，他的導師是個特立獨行的人，與他一樣身居高位的人合不來，這和陳陌行截然不同，陳陌行雖然處於一個與其他軍人不同的職位，但是和高級軍官還是下屬都非常聊得來，在前幾個月來說，他甚至在政府里算是一個不錯的形象。

他厭煩那些認為自己與眾不同的人，傲慢是一種原罪，這個說法早在人類最早的神話史詩就都有寫過，他想看看這個人想幹些什麼，儘管他知道一個伯伊蘭的誕生那都是血與火的淬鍊，但這並不代表他要刻意的去尊敬，討好對方。

「永遠不要怕威脅，怕威脅的人是當不了一個裁決者的。」這也是他的父親，退役的北炎聯邦軍部部長陳煥雲告訴他的。

陳陌行看著威特納?伯伊蘭的眼睛，這個滄桑的老者身上有著一股他很熟悉的味道，這種味道他只會在真正的戰士身上嗅到。

那是一種血腥的味道，與他們的身軀融為一體。

「未來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說起來有什麼意義呢？難道老將軍是個烏托邦主義者嗎？」

臉色略有些傲慢的劉福通看向陳陌行，臉上的嘲諷之色略有濃厚，他很難想象一個在西沙富有聲望的老將軍原來也是個大夢想家。

像這種不切實際的夢，哪怕是孩子都不會再做了，現實已經讓人們失去了期待天空的勇氣。

人們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過去的輝煌，卻對輝煌的湮滅絕口不談。

最美好的歌曲也已經無法再帶領人民回到那個質樸的時代。

「我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在上次探索中到達那片湖泊，但我想，如果已經見證到了那種東西，應該沒有人是可以無動於衷的。」威特納?伯伊蘭看向陳陌行。

「這是我在北炎安排的賓館位置，您要是想好了，隨時可以來找我，反正現在我也想不到有什麼更好的去處。」他把手中的名片遞給陳陌行。

陳陌行拿過那張名片，上面對地方只有一句的描述。

米爾斯大酒店—201

旁邊有一個小小的紙片夾在中間。

陳陌行看著被描黑的邊頁。

「好的，我明白了，先生。請容許我思考一下，思考好了我會親自上門拜訪。」

威特納輕輕點了點頭。

「告辭了，陳先生。」

許久之後，門外都在也沒有聲音，陳陌行看著窗外。

陽光照耀的大地依舊燦爛，黑夜籠罩的地方依舊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