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林凡買房

王淑芳進城雖然只有兩天時間，但是她的心早就像秋天的楓葉一樣，紅遍了整個天地。

每天她只睡三四個小時，卻有用不完的勁，動力的源泉就是在這個攤子上。

把這個攤子開得更大一些，賺更多的錢，就是她現在唯一的想法。

賺錢之後的第一件事，她已經計劃好了：回到林家溝去，把家裡的茅草房拆了，蓋上三間兩層青磚大瓦房；

然後再給林凡找一個十里八鄉最漂亮的姑娘做媳婦，然後呢？

然後的事情她想不出來了，這已經是她做夢才想到的事情。

現在林凡突然說讓她還要看書學習，並且還要把自己家裡的小攤開到國營飯店那麼大！

這可能嗎？

林凡彷彿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樣：「媽！前天這個時候，你也不會想到會這樣吧！」

王淑芳剛剛要反對的聲音一下子停下來了。反對的聲音低了下來：「我怕學不會！都二十年沒有看過書了。」

「媽！沒有關係的，你又不去學校跟同學們坐在一起。

自己在家裡悄悄學，等到學會了后，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王淑芳不知想到了什麼場景，臉上突然也露出笑容，歡快的笑聲再也壓抑不住。

林凡知道：媽媽這是同意下來了。

回到家裡，由於多了大丫，王淑芳剝奪了林晶晶最快樂的享受：數錢！

趕著林晶晶和大丫都去睡覺，她自己也胡亂把錢袋子壓在枕頭下面，睡覺！

林凡當然清楚媽媽的想法：她是怕今晚這麼多錢，大丫知道了心理不平衡。

大丫現在的心思全在林凡給她畫的那個大餅上，根本就不關心其他的事情。

進門就問林凡要書，她認為這是學校，林凡既然說了，書是今天晚上就可以拿到手的。

林凡攤了攤手：「明天我才去學校找書！今天晚上你先洗洗睡吧！」

現在已經十二點過了，大丫、林晶晶兩個都是強撐著堅持的，並且她們在這個家裡，現在也是最沒有發言權的。

無論心裡怎麼想，都不得不洗漱之後才去睡覺。

這又是林凡的規矩，林凡知道生活習慣對一個人的影響有多大，特別要求她們每天晚上都必須洗漱之後才上床。

在林家溝里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多的規矩，天天下地幹活的人，用的每一瓢水都是要走幾百米用肩膀挑回來。

那些水可沒有誰敢這麼浪費：晚上睡覺的時候還要洗臉、刷牙。

今天晚上王淑芳躺在床上的時候，抱著錢袋子，終於睡了一個好覺。

自從林凡從山坡上滾落下來之後的這些日子裡，家裡出的事情太多了。

她就沒有一天能夠安心地，這些天累積的疲憊，終究還是在身體上存積下來了。

精神上的亢奮現在已經退潮，懷裡抱著全家的希望，她終於可以安心了。

林凡在這個夜裡，還是無法安睡，他的思想又回到了曾經經歷過的往事。

在夢裡，他看到了計算機在今後幾十年的蓬勃發展，在這個新興行業裡面，最先起步的艾買爾卡合眾國一步領先，就步步領先。

這個國家在計算機行業裡面到底有多強，自己到氣死的時候都沒有不明白：

因為人家從來都不需要露出底牌就可以碾壓全世界了。

想到這裡的時候，林凡又要下決心了。

他的決心還沒有下，就被王淑芳喊了起來。外面的天才微亮，林凡還是一骨碌翻身起床，今天他要帶著媽媽去買菜。

今後採購這件事情就要全部交給王淑芳來做的了。

林凡雖然也只在農貿市場買過兩回菜，但是也兩個固定採購點，老闆給他的價格已經是批發價了。

這些都是需要跟媽媽交代清楚的，並且今天上午媽媽還要在城裡找一找房子，他們要準備從學校搬出來。

林凡也要再做幾個爐子，一個推車。香半城的火爆是林凡沒有想到的。

他決定要像後世的串串店一樣，弄幾張桌子，幾個爐子，顧客可以自己到架子拿菜，自己燙菜。

這樣可以讓顧客更加自由，也能夠讓營業額更多一些。

在路上，王淑芳悄悄告訴林凡：「昨天晚上賣了一千二百二十三塊二角錢。我數了三回都是這個數。

加上前天的，我這裡有一千三百五十場錢了。」

彷彿怕兒子不信，王淑芳神情嚴肅地說道。

林凡笑著說道：「媽！這麼多錢，你就不要全部裝在袋子裡面了。

今天租了房子后，每天只留下買菜的錢，其餘的都存到銀行裡面去。

記住啊！只能夠存到這個銀行裡面。其餘的銀行去都不要去。」

對縣城並不熟悉的王淑芳並不清楚銀行跟銀行有什麼不一樣。

不過兒子既然特別叮囑了，她當然要牢牢記住。

今天的採購就輕鬆多了，林凡現在是市場上的大主顧，只需要選好了肉、菜，老闆們會直接用板車給送到學校裡面去的。

王淑芳好幾次都問林凡：「他們要是調換了怎麼辦？」

「我們是大客戶，他們調換之後，我們最多吃這一次虧。

他們就永遠失去了一個大客戶了。人家不會這麼傻的，細水長流才是賺錢之道。」林凡解釋了好幾次。

最終王淑芳的大背簍裡面只放了幾斤調料，這讓她把幾百塊錢花出去了，卻只背了這麼一點東西，總是覺得有些放心不下，感覺有一點點悵然若失。

力大壯老闆是一個勤奮的人，七點不到的時候，林凡找過來。

他就已經開門了，聽到林凡說要再做一個推車，還要買一批食品級的不鏽鋼。

力大壯就有些為難了，做推車的材料他這裡有的是，但是不鏽鋼是個精貴玩意兒，他這裡沒有。

做他們這一行的，對鋼材經銷商也是熟悉的，表示可以幫林凡問一問。

林凡寫下了需要的不鏽鋼型號規格，又叮囑著訂購的時候，一定要把商家買不鏽鋼焊條回來。

這個力老闆清楚！

最後林凡還要請力老闆幫忙，在縣城裡面有沒有人家的小院子出租、出售的。

聽到林凡租小院要住的時候，力老闆立刻說道：「真巧了！還真的有一家的院子要賣。

這家人有海外關係，前年才聯繫上，全家都要移民。

老宅子要賣出去，不過價格太高，根本就沒有人要。

已經有半年了，問都沒有人問。」

「多少錢？」

「一萬三！」力老闆說道。

林凡原本以為四千五千就是很貴的了，沒有想到竟然要一萬多塊錢。

在這個時代，普通工人一個月還不到一百塊錢的工資呢，一萬三千塊錢也是太貴了些。

「小院子可是真的好，三進三出的院子，裡面還有假山、水池、竹林、花園。

真是千值萬值的，只是誰願意用這麼多錢買他？

三千塊錢買一套樓房不香嗎？」力老闆惋惜地說道。

聽他的口氣，力老闆是進去看過的了。

林凡笑著問道：「力叔也去看過？」

「是啊！我也想要買下來的，後來被老媽罵了。

她怕再有什麼變化，這樣的小院子住著不安心啊！」

林凡明白這小院為什麼不好賣了：買不起的羨慕嫉妒恨，買得起的人怕今後有活動，後人吃虧。

當下林凡說道：「力叔！勞煩您帶路，我們去看看，我家是山溝裡面的，世代貧農，根正苗紅的，試試人家能夠租我不？」

昨天晚上力大壯是看到了林凡那攤子上紅火的生意的。

也能夠猜測出來一個晚上二、三百塊錢的利潤還是有的。林凡有買房這個底氣。

對樓上吼了一聲：「我去幫林兄弟看房子了，你想吃些啥，回來給你帶。」

樓上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下來：「鮮肉包子五個，豆漿一份。」

小院主人姓魏，不過主人已經出國了，現在是托給親戚在看管著。

聽著林凡只想租房的，那親戚直接不開門了：「只賣不租！」

林凡想了想：「買也要先看看房再說吧！」

裡面這才開門，林凡問道：「這院子有多大？」

「整個院子佔地五畝，你們看看這房子，這門窗、這青磚，全都是最好的。

別以為這價錢貴，這價錢可是包括了屋裡的所有傢具，你要是買下了，我也只把搬鍋碗瓢盆和衣服被褥走。

這個地方買到就是賺到！」

只看到房子的第一眼，林凡就愛上了。那些樑柱上的漆早就掉了，露出裡面的柱子微帶金絲閃爍。

剛剛開門的人也看到了林凡眼睛注意的地方，笑著說道：「沒有想到你年齡最小，眼光倒是好。

這樑柱、窗子屋裡所有傢具，全都是楠木做的。

好多還是金絲楠木呢。如果你要買了這房子，東家還有一個規矩：這房子只能夠修，不能夠拆了重建。」

林凡笑了笑：「這樣的房子誰捨得拆呀！」他心裡想著，再過二十年，這房子怕是會定為文物了。

只是這一根柱子，都不止一萬三千塊錢。守門人說得不錯，真的是買到就是賺到！

「這個不重要。我這輩子不為賺錢，只為爭氣活的。」林凡突然驚醒，初心不能夠忘記了啊！

不過也不能夠讓這樣的房子被有心人買走，然後全部拆走，到國外去重建，美其名曰：保護！

王淑芳對這房子當然是喜歡的，聽到林凡跟人家講價的時候，差點昏過去了。

「房子怎麼賣？」

「一萬三！」守門人說道。

「八千！」

「一萬三！」守門人堅持。

「九千！」

「一萬三！」守門人在堅持！

林凡說道：「我是誠心想買，總不能夠一點價也不少吧？」

守門人終於說道：「一萬二！講價就是一萬三！」

林凡笑著說道：「我下八百塊錢定金，下個月的今天付六千，再下個月付剩下的五千二百塊錢。

今天我們就要住進來。」

守門人思考了一下：「下個月的今天你給不出來六千，馬上搬走，這八百塊錢不退，當做一個月的租金和我的損失。

再下月你的五千二百塊錢不給，第二個月按一千塊錢的租金收費，到六千塊扣完你們就搬走。」

「好！」林凡答應了。

現在時間還早，雙方約定中午各家找中人在這裡簽訂合約。

三言兩語，林凡就房子定下來了。

王淑芳幾次開口想要反對，每一回張口，看到這房子又停下來了。

這房子是真的好！

屋裡都是鋪了一塊塊方磚的，每一塊方磚上面都有圖案，組在一起就是一幅山水畫，好看極了。

一萬二千塊！想到昨天晚上收了一千多，十天就能夠賺回一套房。

王淑芳又覺得沒有什麼了，但是想到一萬二又覺得這是一個天文數字。

林凡講價的時候，力老闆一聲不吭，等到雙方談好之後，這才笑著說道：「林兄弟真是爽快人啊！

一個早上，就把這麼大的事情定下來了。」

林凡笑著說道：「上午還要去上課，不得不定下來。

上午我們可以搬家過來了嗎？」

守門人說道：「定金交了，就可以。」

王淑芳艱難地從懷裡掏出錢袋子，十塊錢一張票子，扎了一捆，這是一千塊。

取出來兩百，又把剩下的錢數了兩回，八百塊錢沒有錯。

守門人收了錢，寫下一張：「收到王淑芳交納購房定金八百元，反悔不退。」

林凡笑著說道：「註明一下總價一萬二吧！」

守門人點了點頭：「小夥子細心！」

又在後面寫上，房屋總價一萬二。簽名蓋上手指印。

王淑芳細心揣好，林凡笑著說道：「生意談好了，大家都還沒有吃過早飯吧！

我們一起出去吃一點，我請客！感謝力叔介紹，也謝謝主人家割愛。

這房屋簽約的保人，我想請力叔和陳校長來，你覺得怎麼樣？」

守門人說道：「行！」

從包子店裡出來時候，林凡打包了三份，給力叔家裡老闆娘打包了一份，又給林晶晶和大丫各打包了一份。

走進校門的時候，王淑芳埋怨道：「凡兒！我們才賺一千塊，你就花了一萬多。

這樣下去要不得！今後還是要節儉一些。」

林凡笑著說道：「媽！買了房！在縣城裡面就有了根，今後就再也不用擔心什麼了。

我們把那個小院子整理出來，開出來的店是不是比國營飯店還要大？」

王淑芳當然知道那地盤足夠大：「有人去吃嘛？」

「會有的！」林凡信心滿滿，獨立小院的好處，任何時代都會有人喜歡的。

在這樣的地方吃飯、宴請，私密性足夠，更顯得高檔，有條件的人都會特別選擇這樣的地方。

回到家裡，大丫、林晶晶還在睡覺，王淑芳只喊了一聲，這兩個就趕緊起來了。

這個家裡，也只有林凡才可以不受王淑芳的管，其餘的人對她的話，奉若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