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去

孟荔能感覺到謝衍今晚不太高興。

結束后，孟荔太累了，蜷縮在車座上就睡著了。

她閉著眼睛，烏黑的長發遮住半邊潮紅的臉，胸口微微起伏，渾身都散發著濕濘疲憊的氣息。

謝衍已經穿戴整齊，他此時身上的那股狠勁散了，西裝革履地坐在孟荔旁邊，禁慾高貴，和孟荔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要下車時，腳上不小心踢到個東西，他低頭看了一眼，是孟荔不知何時掉到地上的包。

他一開始沒管，握著把手車門時，他忽而想起剛才踢到的包的觸感，頓了一下，俯身撿起孟荔的包打開。

包里的物件一眼都能數得清。

除了必要的證件，就剩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和一隻錄音筆。

謝衍挑了一下眉，側目看向孟荔，她還無知無覺地躺著，身上搭著已經破爛不堪的長裙，大片雪白的皮膚裸露在外面，上面肆虐的痕迹像雪地里的紅梅。

謝衍放下包，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扔到孟荔的身上。

重力落到孟荔身上，她瞬間驚醒，懵懵地看了謝衍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她快速坐起來拉著西裝外套遮著自己凌亂的身體往後躲，縮到小角落裡。

她咬著唇看著謝衍，雖然她也感受到這種事情的樂趣，但當她從那種如墜雲端的感覺中抽離，身上只剩下痛的時候，眼神里就只剩下對他剛才粗暴行徑的怯意。

謝衍沒看她，修長的手指按了一個按鈕，車窗降下來一點，瞬間涼風灌入，整個車廂里曖昧又糜亂的氣息被沖淡許多。

孟荔感覺到冷，又往謝衍的外套里縮了縮。

她個頭不低，但骨架小，又瘦瘦的，縮在謝衍寬大的西裝外套里顯得小小的。

像一隻怕人的小兔子。

謝衍看她一眼，拿出張卡遞給她，「你現在可以去了。」

孟荔看著那張銀行卡，不接，開口時聲音虛弱，「我現在怎麼去？」

「怎麼不能去？」謝衍笑了一下，「多省事。」

見孟荔沒聽懂，謝衍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往下掃了一眼，壓低聲音問：「你還沒幹吧？」

孟荔愣了一下，臉頓時更紅了，像是被水滋潤過的花瓣，嬌艷欲滴。

她垂著臉想了好一會兒，才說：「謝衍哥哥，你幫我好不好？」

「為什麼幫你？」

「因為你明明知道昨晚我才...」孟荔看著謝衍無動於衷的表情沒說下去，她微微變臉，「今晚我並不想和你這樣，你逼我。」

謝衍俯視著她，淡淡地說：「那你報警吧。」

孟荔：「......」

孟荔咬著唇沉默好久，堅持說：「我不報警，我要你幫我。」

謝衍扯唇笑了一下，偏過臉看向窗外不搭理她。

孟荔下定決心似地動了一下，身上好疼，像是要散架了，她強撐著爬到謝衍的腿上抱住他的脖子。

謝衍不露聲色地看著她這一系列操作，沒吭聲。

孟荔坐在他腿上，仰著的小臉離他很近，近到謝衍看見她瞳孔里的自己，忽然她捧住謝衍的臉親他的唇，動作很輕很柔，像是小心翼翼地討好，謝衍無動於衷，跟尊無欲無求的大佛似的。

過了一會兒孟荔泄氣般地趴到謝衍肩頭，委委屈屈地說：「謝衍哥哥，幫我好不好？」

她的樣子楚楚可憐。

謝衍掐住孟荔下巴讓她抬起頭來，看著孟荔水汪汪的大眼睛，他嗤了一聲諷刺道：「為他這麼努力，還說不是真的？」

孟荔怔了下，眼裡的水霧頃刻就碎開，水意盈盈，但沒有落下來。

謝衍皺了一下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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