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最好有一個解釋!
「韓小天今天竟然沒來學堂。他的座位一直沒人。」
「資質差就算了，上課還不認真，現在更是直接曠課了，簡直沒把學堂長老放在眼裡。」
「看長老今天講課的時候臉色難看，韓小天看來要觸霉頭了，嘿嘿嘿。」
學堂外，剛剛下課的少年們激烈地討論著，都想著如何看韓小天的笑話。
學堂長老最後才走，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惱怒至極，「從來沒有遇見過如此惡劣的弟子，簡直沒把我這個長老放在眼裡，真是豈有此理！」
沒把他放在眼裡還是小事，主要是學堂同時也象徵著劍府的尊嚴，如果這種現象不嚴懲，劍府的威嚴就會受損。試問一下，如果韓小天這次曠課不嚴肅處理，那誰還會將劍府學堂放在眼裡？誰還會將劍府放在眼裡？
想到這裡，學堂長老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殘忍，「你只是四品資質，又恰好撞到了槍口上，算你倒霉，就犧牲你為整個劍府立威吧。」
犧牲一個普通學員來樹立劍府的巨大威信，學堂長老心裡掂量了一下，感覺還是值得的。
就在他思索之際，聽到了不遠處學員們的驚呼：「快看！是韓小天，下課了他才過來。」
韓濤站在人群中，看著不緊不慢向這裡走過來的韓小天，臉上充滿譏笑，與他臉上表情一樣的，還有他身後的跟班——韓橫，此刻韓橫心裡充滿畸形的快感。
韓橫回去以後，將情況如實告訴了韓濤，不料韓濤將他罵了個狗血噴頭.
他才明白過來，這裡是劍府不是韓家，韓小天沒有權力教訓他，更別說打他，他完全可以舉報韓小天毆打弟子。
但當時韓小天說的實在是有理有據，又羞又惱的韓橫竟然一時沒反應過來，被那韓小天耍了，一想到這裡，韓橫就感到兩邊臉頰火辣辣的疼。
現在看到韓小天主動犯錯，韓橫比他的主子韓濤還要開心。
「韓小天，你竟然懶散到公然曠課的地步，你的眼裡有沒有學堂？有沒有劍府？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學堂長老目光冷峻，臉色嚴肅，對著不遠處的韓小天吼道。
聽到長老的怒吼，圍在四周看笑話的眾人瞬間閉上了嘴，此時的長老火冒三丈，沒有人想去觸這個霉頭。學堂外頓時安靜了下來。但眾人都幸災樂禍地看著韓小天，顯然想看他的笑話。
長老心裡已經做好打算，他必須嚴懲韓小天，只有這樣，弟子們才會對學堂更加的敬畏，才會樹立起劍府在他們心中巨大的地位。
韓小天與眾人的距離逐漸接近，走到學堂長老的面前，便停了下來。四周變得更加安靜，少年們甚至不敢大聲呼吸，他們明白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韓小天你最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按照劍府規定，無故曠課情節嚴重者，長老有權力將他逐出劍府。」面對著整個班的少年弟子，學堂長老徹底爆發，突然怒吼道。
弟子們身軀猛的一陣，全部噓聲噤音，顯然都被長老的氣勢震住了。
反而是韓小天，這個事件爆發的中心人物，臉色平靜，眼神沒有泛起一絲波動。
在一個時辰前，韓小天就已經回到了劍府，但是他並沒有馬上來到劍府學堂。
而是先去住所，將二品靈劍，丹藥和多餘的靈石讓小蘭藏了起來，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然後快速去往後山，做了一些必要的準備。
韓小天環視四周，圍在他周圍的弟子們雖然不敢說話，但他們的眼中充滿著戲謔，顯然想看韓小天的笑話，他冷笑一聲，抬起右手抽出腰間的靈劍。
劍尖朝下，雙手握住劍柄，對長老行禮，穩健的聲音響起：「老師，弟子曠課，的確是有原因的。」
「哦？你說。」學堂長老極力壓制著怒火，目光犀利如劍。
「狡辯只會讓你錯上加錯，我看你有什麼能說服我的理由。」長老內心冷冽如冰，已經打算將韓小天逐出劍府，來一個殺雞儆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韓小天的身上。其中包含著嘲諷，譏笑，還有冷酷。
韓小天並沒有在意這些目光，他看著長老，緩緩抬起右手的靈劍，臉色毫無波瀾。
「老師，你也知道我只是四品資質，為了儘快完成您布置的任務，不被淘汰，每天早上我都會早起一個時辰去後山練劍。」韓小天聲音不大，但因為環境安靜，每個人都能清晰聽到。
「今天練劍的時候，意外地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就感覺每一次揮砍都能清晰地感受到武靈力在劍體中的流動，然後靈劍運動的軌跡自然而然地在腦海中浮現，這種感覺很奇妙。在一次次的揮劍中，我逐漸到達了一種忘我的狀態。」
不等長老和眾人反應過來，韓小天接著說道。
「等我回過神來時，已經快中午了，就打算下午上課時再向您彙報。然後回到住所后，我就用靈劍向院內的鐵柱嘗試砍去，想試試努力一上午的成果。然後驚喜地發現鐵樁子已經被我砍進去四寸多。」
「我非常高興，就趕緊來學堂向老師您稟報，然後就到了這裡，怒氣沖沖地就把我叫過來了。」韓小天臉色緊張，聲音急促，一副十七八歲少年局促不安的樣子，叭叭叭快速說完一大堆，眾人都沒有插嘴的機會。
說完后，所有人包括長老陷入了短暫的安靜，巨大的信息量讓他們一時反應不過來。
「韓小天說什麼？什麼忘我？我怎麼沒聽懂？」
「他好像說他完成了長老幾天前布置的任務，能駕馭靈劍砍入鐵樁四寸！」
「這不可能，他只是五品資質的廢物，怎麼可能第一個完成？」
「一定是騙人的！我七品資質今天才不過艱難砍入鐵樁二寸，他說謊！」
圍觀看笑話的少年們炸開了鍋，大聲議論了起來。
和誰是第一個完成長老任務的人相比，韓小天的曠課已經不重要了。
學堂的目的，就是促使弟子們的進步，斷然沒有因弟子進步而處罰學生的。
「你說你已經能砍入鐵樁四寸了？」長老臉色嚴肅，目光清冷，
「韓小天，莫要口出狂言。念你是第一個犯錯誤的弟子，你現在主動承認錯誤，在學堂前跪上一天一夜，我從輕發落，不將你逐出劍府。若你敢撒謊，那就是錯上加錯，後果你可要想清楚了。」
韓小天微微一笑，沒有做多餘的解釋，對長老說道：「現在就可以去學堂的演練場檢查。」
「呵呵，我倒要看看你說的是真是假。」學堂長老冷哼一聲。
學堂長老帶著韓小天向學堂旁邊的演練場走去，身後的眾多弟子也跟了上來。
演練場也有其它班的弟子正在訓練，見到雲河長老后紛紛向他行禮，長老並不理會，直接將韓小天帶到最近的一個鐵樁前。
「那不是韓家的韓小天嗎？聽說靈泉被廢后，不知道什麼原因又擁有了修行資質，長老帶著他來這幹什麼？」
其它班級的弟子並不了解情況，疑惑了起來，待到後面的弟子趕到，才逐漸了解前因後果。
「什麼進入忘我狀態？笑死個人，區區一個四品資質，也想打臉充胖子，看來雲河長老打算嚴懲韓小天了。」眾人幸災樂禍道。
此刻，寧天依也在演武場訓練，聽到眾人的討論，她眉頭微挑，看著持劍而立的韓小天，清澈的目光中充滿好奇。
現在她師傅每天只能清醒兩個時辰左右，即使是在她師傅的悉心指導下，現在的她才不過達到三寸八的程度，距離四寸還有一點點距離，要說韓小天比她更快達到要求，她顯然是有點不相信的。
在眾人質疑和嘲弄的目光中，韓小天右手持劍，身形俊逸。
若只論容貌與形體，韓小天能勝過在場的絕大多數人，如今又加上韓小天重生后，不自意流露出瀟洒恣意的氣質，讓在場的女弟子看得心神搖曳。
「長得帥有什麼用，還不是五品資質的廢物。」
韓濤內心咒罵道，這幾天他有意無意地與寧天依「偶遇」，原本以為他憑藉自己九品資質的優勢，會讓寧天依另眼相看。
不過後者只是冷冷撇了他一眼，便不再理會，這讓韓濤大為惱火，對受到過寧天依青睞的韓小天更加嫉妒。
沒有理會演練場上各種異樣的眼光，韓小天屏息凝神，眼中只有身前的烏黑鐵樁。
能否發揮靈劍強大的實力，和資質沒有直接的關係，主要依靠的是使用者對自身武靈力絕妙的控制，只有將靈劍中的武靈力控制得恰到好處，才能發揮靈劍最大的威力。
而達到這種要求，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拚命地練劍，只有在無數次的揮劍中，才能漸漸地把控自身的武靈力。
注視著手中的靈劍，韓小天感到一陣恍惚。
他朦朧地回想起前世的少年時光，那時的人們只知道無盡劍域有一位年僅十七歲的劍道天才，受到萬人敬仰。
卻沒有看到那名少年，在滿天劍雨中無數次持劍揮砍，又無數次在劍雨中摔倒的狼狽模樣，其中辛酸艱苦，只有那位少年知道。
思緒拉回到現在，縱使再世為人，烙印在靈魂深處的東西也是改變不了的，韓小天緩緩舉起手中靈劍。
前生，他也是在這個年紀，在萬千劍修的注視下，成就了萬念劍魂體。
今世，在夾雜著各種含義的目光中，他的劍一如既往地決然落下，劍身盪起陣陣殘影，毫無凝泄地沒入鐵樁。
眾人感到驚訝，然後逐漸轉換為吃驚，因為靈劍沒入鐵樁四寸后毫無停止的意思，反而一往無前，在眾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整個鐵樁竟被攔腰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