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韓小天竟然是第一！
「轟~」
上半截鐵樁應聲而倒，鐵樁砸在石板地面上發出巨響，震顫著大地，同時也震撼著眾人的內心。
「這...怎麼可能？」
「這是武者初階能做到的嗎？就算到達武者中階也不一定能做到吧！」
「不可能，區區四品資質，怎麼可能將那麼粗的鐵樁砍斷！」
在場的眾人難以相信眼前的一幕，就連學堂長老，多年枯井無波的內心也出現片刻慌亂。
他原本打算等韓小天的謊言暴露，然後當著眾多弟子的面好好懲罰韓小天，從而為劍府立威。
然而現在，他已經徹底放棄了這種想法。
看著傲然絕立的韓小天，學堂長老眼神複雜，判斷著武者初階將鐵樁斬斷的可能性。
「韓小天，你過來。」學堂長老思索了片刻，目光複雜地向韓小天說道。
韓小天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到學府長老的跟前，學府長老將手放到韓小天的肩膀處，開始檢測韓小天的真實修為和武靈力。
一股如金液般的武靈力注入韓小天的體內，遊走在韓小天的全身各處。
這便是武皇境的黃金武靈力，長老是武皇境，在強大的實力差距下，韓小天使用的任何手段都將無所遁形。仟仟尛哾
「果然不出所料，消耗了體內全部的武靈力。」學堂長老除了發現韓小天體內武靈力所剩無幾，並沒有發現其它異常情況。
「難道真如韓小天所說，早上他進入了人劍合一的忘我狀態，劍道領悟上升了一個台階？」這是長老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
在這世界上，總有一些人運氣極好，在修鍊或者戰鬥中，腦海中會突然出現某些頓悟或靈感，從而對自己的修行道路有了更明澈的領悟和見解。
在劍道領域，就是進入人劍合一的忘我狀態。
因為這種現象極少發生，就算髮生也大多出現在元境以上的修行者身上，學堂長老就沒與弟子們講解，但沒有講解，不代表不會發生。
韓小天看著學府長老思索后恍然的眼神，內心大定。
真正難以分辨的謊言都是虛實參半的。
其它弟子不知道人劍合一的頓悟狀態，身為「萬劍共主」的韓小天豈會不知？
在武靈大陸，人們只知道劍修的人劍合一，而在身為福地的無盡劍域早就將頓悟狀態拆分成六個層次，分別是手中有劍，手中無劍，劍心，心中有劍，心中無劍，人劍合一。
韓小天向長老描述的情景，是劍修頓悟時最容易出現的「手中有劍」的狀態。
而韓小天，當然沒有進入這種狀態，他只是想讓謊言聽著更真實而已。
除此之外，為了不引起懷疑，進學堂之前，他專門進入後山，利用二品靈劍快速砍倒了一些巨樹，以營造他在這裡修鍊一上午的假象。
一刻鐘后，學堂長老接受了這個事實，緩緩的收回了手，面向眾人沉聲說道：「沒有作弊，是靠自己實力做到的，我宣布，第一個完成任務的人，是韓小天。」
學府弟子們早就豎起耳朵等待著結果。
學堂長老的聲音在演練場響起，眾人嘩然。
他們看著韓小天，臉上充滿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韓小天憑藉四品資質，竟然是第一個完成任務的人。
這和他們的認知完全相悖，在他們心裡，最有希望成為第一人的是九品資質的韓濤，或者是八品資質的韓城或寧天依。四品資質的竟然率先完成，這讓那些資質比他好的人情何以堪。
「這...這不可能！」韓濤臉色難看，今天早上他還信心十足，估摸著明天下午就能完成長老布置的第一個任務。
但現在事實赤裸裸地擺在他的面前，就算他能砍入四寸又如何，韓小天是直接將鐵樁攔腰砍斷了。
他因九品資質獲得的優越感被韓小天按在地上狠狠踐踏。
面對這樣的衝擊，他全身顫抖，任由韓橫在旁邊如何呼喊，都沒有反應。
韓城緊咬牙關，原先他以為韓濤是他唯一競爭少主的對手，現在看來，韓小天也是他的競爭者之一，還拔得頭籌，獲得了第一，他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來超過這兩個人。
寧天依搭在劍柄上的小手緩緩攥緊。
師傅在指導自己修鍊時，便勸誡她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使她真實的資質在整個武靈大陸都極其稀少，即使在她的教導下寧天依劍道可以輕易達到天靈國第一，也斷不可心生驕縱之心。
因為天靈國之外，還有朱雀大陸，朱雀大陸之外還有其它四大陸和魔武大陸，總有人能在某一方面勝過她。現在在她看來，她連小小的劍府第一都達不到。
學堂長老是武皇境界，絕對不會被蒙蔽，韓小天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眾人都疑惑地盯著韓小天，這是他們此刻心中共同的疑問，「你僅僅是四品資質，怎麼可能第一個完成任務。」
此刻，唯一能給出合理解釋的，只有站在韓小天面前的劍府長老雲河。
長老早已將懲罰韓小天立威的念頭拋在腦後，學堂長老先是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半截鐵樁，然後面向眾人：
「韓小天是第一個完成任務的人，獎勵三十塊靈石，因為是超額完成任務，破例多獎勵十塊。」
「我反對！他必須給我們一個解釋，一個四品資質的武者初階，怎麼可能進步得那麼快。」
聲音從吵鬧的人群中傳出，長老循聲望去，是韓濤，他因情緒激動聲音變得有些尖銳，穿透力反而變得更強了一些，激烈討論的人群又安靜了下來。
「我已經說過了，韓小天獲得第一沒有問題，你是在質疑我的公正嗎？」學堂長老用冷冽的眼光看著韓濤，沉聲道。
面對學堂長老犀利的眼神，他的臉瞬間蒼白了起來，但此時眾多弟子都在看著，他不得不鼓起勇氣，嘴唇顫抖，繼續說道：「但這很不合常理啊。」
韓小天看著臉色蒼白的韓濤，面色淡然，幽深的眼中沒有任何情緒，「不過是跳樑小丑罷了。」
學堂長老知道韓濤是九品資質，是府主重點關注的弟子。即使因為沒懲治韓小天憋了一肚子火，也不能沖他發泄，只能不耐煩地對著眾人耐心講解道。
「韓小天說的是實話，有些東西我在學堂沒跟你們講。
世界上總有運氣好的人，在修鍊或戰鬥過程中會意外地進入一種忘我的空靈狀態，簡單來說就是在極度專註的情況下，會對自己的劍道產生更深刻的理解，從而讓自己的劍道領悟上升一個層次。
沒錯，韓小天描述的現象，就是進入了這種人劍合一的狀態，你們明白了吧。」
學堂長老眉頭深皺，語氣平淡的講解道。
事情的發展已遠遠超出他的預期，但學堂長老感覺他對韓小天的處理還是非常正確的，本來長老計劃著韓小天懶散曠課，按照劍府規定，他有權將韓小天逐出劍府。
但是這個過錯，在韓小天幸運進入人劍合一的事實下，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韓小天是為了不可多得的機緣，才不得不曠課，就算劍府的府主來到這裡，對韓小天也無可指摘。
沒有人會指責成績優異的弟子。
畢竟，學堂的目的就是培養優秀的弟子，為學府注入新鮮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