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謝:究極黑化
第九十九章謝:究極黑化
謝墨贇像是感覺不到時若先的掙扎,用力把他摟到最緊。
但時若先已經吃痛,小聲和謝墨贇商量,「你鬆開一點。」
「不可能。」
和謝墨贇對視,時若先被他眼裡翻騰的情緒驚到。
「你想都別想,我死也不會鬆開。你若再跑,我就算翻遍整個天下,也會把你抓回來。」
謝墨贇說這些話的時候,幾乎是從嗓子里擠出來的聲音。
時若先被他表現出來的偏執驚訝到呆住。
文武貝好像……和之前有點不一樣了。
時若先被這猝不及防的變動嚇得措手不及。
他看著謝墨贇,第一反應除了心虛就是害怕。
邊疆冬夜,風像是帶著刀子,吹得時若先的臉又紅又麻,連帶著表情都做不利索了。
時若先被親的面紅耳赤,呼吸錯亂,兩眼都已經冒了金星。
當然思考最多的還是自己能否在謝墨贇手裡活過兩輪……
這裡沒有他愛吃的珍珠梅,也沒有他愛看的畫本,甚至連他最喜歡的小貓小狗都丟下了。
謝墨贇的視線緊緊鎖定在時若先臉上,時若先明明只從他身邊離開四天,但這期間每一分都像是把他放在火里烤、扔在冰窖里凍、立在萬米高的塔尖晃。
時若先再度張開嘴。
而促使時若先放棄這一切的,就是為了躲他。
等到時若先已經被親得眼含淚花,謝墨贇才堪堪鬆開她。
部落民和士兵對這個驟然打破祭火節的外來人感到憤怒,舉起火把和弓箭把這個搶走神女的中原男人圍起來。
謝墨贇:「天下沒有需要我闖的地方。」
四周風聲呼嘯,議論聲紛紛。
謝墨贇手持長劍,橫於自己和時若先面前,身姿挺闊,面容如武神鵰塑一般姿顏雄偉。
時若先挪開眼,不再看謝墨贇。
銘星微怔,「你……」
話沒說完,他被謝墨贇低頭狠狠吻住封上了嘴。
但是他剛剛站住腳就看到馬上人黑衣之下明黃色的龍紋內襯。
謝墨贇凝視著時若先乾澀起皺的嘴唇,眉心緊皺。
謝墨贇想把時若先揉碎了、搓成灰,然後裝進荷包貼身裝著,這樣無論自己到哪裡,都不會找不到時若先。
時若先嘴唇囁嚅,「我……」
然後等不到時若先想出答案,一塊扔過來的石頭打斷了他的思路。
謝墨贇薄唇緊抿成一條線,眼睛深得像海。
不是他吹,像謝墨贇這樣的像跳劍舞一樣招式漂亮的功夫,還有像醫美做出來的肌肉線條,對上他,不需要三分鐘,謝墨贇就會求他死得別那麼快。
「你不許說話,我現在不想聽。」謝墨贇語氣生硬,不像是命令,倒像是為了逃避而偽裝出的堅硬。
謝墨贇簡直像瘋了一樣,不管不顧地狂熱深吻,不講章法地亂親。
謝墨贇抬手,張手握住這塊石頭,同時抬眼看向側前方穿著藏袍、對他怒目而視的男人。
時若先是受一點委屈都會生氣撒潑的,他怎麼能這麼做。
謝墨贇胯、下的烏騅馬馬身比周圍手持武器的男人還要高,鳴出呋哧的響鼻,一路狂奔而紅的眼似銅鈴,眼神像人一般帶著肅殺之意。
不過他本來打算在這個時候裝死的,但是時若先的潛意識不受控制,輕輕張開嘴念著什麼。
但這塊石頭不是向著他的。
銘星早就看出這個人的氣度不凡,本以為是江湖上的人物,賭上副將之名上前打算拚死一搏。
謝墨贇喘著粗氣,皺眉分辨了片刻才發現時若先在念自己的名字。
時若先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心裡縱有千百話語想問時若先,這時候也都全都拋到腦後,掀起肩上玄色披風擋住吹響時若先的冷冽西風。
可這麼嬌氣的人,偏偏為了躲他,和一個男人連夜逃到天寒地凍的邊疆。
銘星從人群中走出,拔高音量道:「你是何人,敢闖入步州祭火節?!」
時若先仰著臉,看著謝墨贇的側臉,心裡不禁感嘆:這就是起點文男主嗎,果然一股王霸之氣。
謝墨贇吮xī時若先的嘴唇,糾纏時若先的舌尖,用最簡單和暴力的方式弄亂時若先的呼吸和心跳。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但是他不能這麼做。
時若先現在腦袋也是漿糊一團,表面乖乖低下頭,實則在胡亂思考。
「這個時候知道叫我了。」
銘星雙目瞪大,「你是皇……」
謝墨贇皺眉,眼神凌厲。
銘星立刻轉身,讓所有人都退下。
別人問他如何,銘星只能含糊其辭地說:「多餘的不用再問,這是將軍也惹不起的人。」
「可是神女……」
銘星苦笑,「你猜為什麼將軍沒有出手?」
新帝即位,拋下還沒坐熱的龍椅,縱馬追到邊疆……
有這等魅力,哪裡是什麼失足女子,這是姑奶奶!
謝墨贇收回佩劍,摟住時若先的腰,把他帶到自己胸`前。
時若先戰戰兢兢的抬起眼,果然撞上謝墨贇嚴肅生氣的表情。
謝墨贇眼睛一眯,「你……」
「嗚。」
時若先縮縮脖子,等著被罵。
但他猛地被謝墨贇用厚重的披風把他牢牢裹起來,兩隻手順勢就放在了謝墨贇軟硬適中的胸上。
時若先瞳孔地震,他可以對天發誓,自己絕對不是故意的。
但是又感覺有爽到。
暖手寶謝墨贇皺眉,「涼的像冰塊。」
時若先知道自己理虧,委屈巴巴地收回手。
濃情蜜意的時候怎麼摸都行,現在翻臉了,放一下都不行。
文武貝果然是個冷血的傢伙!
祭火節被中斷讓所有人都怒火中燒,但銘星又不敢違背謝墨贇的意思,眼看著勸不住怒氣上頭的所有人,只能向漆玉行求救。
漆玉行面色慘白,指尖摳進掌心,流血都沒了知覺。
孔雀石像星光一樣明亮,他等待、設計、準備了這麼久,還以為這枚寶石會是他的,但還是被謝墨贇奪了回去。
這枚寶石原本是為他準備的,他甚至都已親手觸碰到了,但還是落到了突然出現的謝墨贇手中。
又是他,為什麼又是他。
謝墨贇牽動韁繩,驅動烏騅馬準備離開。
漆玉行咬緊牙關,全身肌肉緊繃著,擋住謝墨贇的去路。
將軍出面,眾人振奮,都聚了過來。
氣氛緊張到了極點,時若先擔心地看了看謝墨贇,擔憂著自己和謝墨贇會不會被活捉。
但是謝墨贇只是冷冷看了漆玉行一眼,繼續向前。
他的動作不緊不慢,就彷彿是將領故意炫耀自己的戰利品,每一步都踩在漆玉行充滿憤怒的心上。
漆玉行叫住謝墨贇。
「我們公公正正地打一場。」
謝墨贇拉住韁繩,轉身看著漆玉行。
「你沒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
時若先還在擔心,萬一謝墨贇打不過漆玉行怎麼辦,結果又再一次被謝墨贇裝到了。
當了皇帝的人,不僅說話硬氣,就連胸都不給摸了。
時若先為此重鍾嘆了口氣。
謝墨贇眼神都變了,低聲問:「失望了?」
時若先點點頭。
失望,怎麼不失望?
到手的暖寶寶沒了。
謝墨贇咬緊牙關,不顧漆玉行的反應,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直接牽動韁繩,雙腿夾緊馬背,單手摟住時若先。
「駕——!」
烏騅抬起前蹄,疾馳而去。
時若先被顛的頭暈目眩,只能靠著謝墨贇才能坐穩。
時若先看不清謝墨贇的表情,也猜不到他的想法,只能大聲問:「你要幹嘛?!漆玉行那邊你不管了嗎?」
謝墨贇感覺自己快被氣暈,從頭到腳都冒著怒火。
「這個時候,你還是多想想你自己吧。」
時若先感覺不對勁,發出一個「?」
他思考:是我那句話說得不對嗎?
時若先努力讓自己亂糟糟的漿糊腦袋清醒,但是好像被越顛越亂,得出結論——他說的沒問題,是文武貝膨脹了。
但是他才剛登基,將軍什麼的,還是要維護一下關係吧。
時若先問:「你連漆玉行都不放在眼裡了嗎?」
謝墨贇感覺全身血液都衝到腦袋。
「漆玉行、漆玉行……你到底要說幾次他的名字才滿足?我是不是來得太早,破壞了你的『好姻緣』?」
時若先「啊?」了出聲。
但謝墨贇緊繃許久的情緒已經在斷掉邊緣。
「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讓我別找你的時候,我以為你是被挾持,才不得已寫下,所以我什麼都顧不上,只能丟下所有來找你……三天,我一刻都不敢休息,我一閉上眼,都是你害怕受傷的樣子。」
謝墨贇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一樣。
時若先這才聽出他語氣里的疲倦緊繃。
「你知道我一路都在想什麼嗎?我在想如果我早一點放棄這個皇位,帶著你到別的地方做個普通皇子,是不是就可以避免這一切。可是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一直在規避的才是真的。」
謝墨贇低頭看時若先,眼底的紅血絲像是要把他眼睛染紅。
「其實你做的這些僅僅是因為,你根本不喜歡我。」
時若先瞪大眼,看著面色冰冷的謝墨贇,「我不……」
謝墨贇決絕地抬起頭,不給時若先說話的機會。
「你不要說了,你的答案不重要。」
謝墨贇猛地給了烏騅一鞭,「之前是我太傻,總想著應該兩情相悅才能長久。但是現在我發現,想長久未必需要這麼多,只要我能把你留住、別管用什麼方法,就能長久。」
時若先一哆嗦。
不是吧文武貝……
你拿的不是強取豪奪的劇本啊。
時若先感覺自己再不說點什麼,就該完蛋了。
他拉住謝墨贇的衣領,深情款款。
「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放在我面前,可我沒有珍惜,直到失去的時候才追悔莫及,塵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如果上天可以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對那個男人說——」(1)
謝墨贇冷笑,「有什麼話,等我睡完你再和他說去吧。」
時若先:「?」
他掏掏耳朵,「什麼完?我是聽錯了嗎?」
馬在一處隱蔽的蘆葦盪前停下,此時天上忽然落下細細碎碎的白點。
定睛一看,居然是雪。
但是時若先現在已經顧不得那是雪還是泡沫板,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謝墨贇那句話……
別人黑化,先虐心后虐身。
文武貝黑化,滿腦子只有身。
這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還有一個不走尋常路的黑化男主。
時若先緊張地吞咽口水,大腦飛速運轉,推測是求饒更快,還是抓緊時間跑更快。
謝墨贇保持著不帶溫度的笑容,藏著自己受傷的眼神,挑眉和時若先說:「你等他來是沒用的,他要是來了,那我就讓他看著……你是如何梨花帶雨被我……」
時若先的腦神經再度被刺激。
他終於忍不了謝墨贇這個樣子,捂著耳朵尖叫出聲。
「文武貝,你不要再說了!!!!」
謝墨贇腦子裡的筋斷了。
「不想聽我說是吧。」
謝墨贇上前,把時若先扛到肩上。
「不說,那就做。」
蘆葦盪后,一片山野溫泉冒著熱氣。
雪落在時若先眼睫上,像是一朵晶瑩的白花。
如果是平時就好了……
但是可惜不是。
時若先瑟瑟發抖。
「你不要過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