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用詩打人
「成了!這就成了!」
聽到林宏的話,諸多學子臉上都露出震驚之色。
雖然他們厭惡林宏的品行,但不得不承認這個傢伙詩寫的很好,這些年裡也寫過不少流傳於京城的佳句。
看來曹無趣要輸啊!
樓上的大儒一邊喝著茶一邊聊天。
陳涵捋了捋鬍子,看著下面的林宏對李青痕說道:「林宏這小子雖然品行不端,難成大才,但詩詞上的造詣還是不錯的,我看你那個徒弟比不過他。」
李青痕瞥了他一眼,「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曹喚歡擅長策論,詩詞確實不咋地,媽的,這小子怎麼想的,以彼之長攻此之短...」
「人家要跟他比詩,他不接招不就好了嗎。」
詩王於無華憋不住樂,笑了出來,「老李,要不一會我偏袒一下你那個徒弟,咱倆這交情,只要你開口我就讓他贏。」
李青痕哼了一聲,「老夫的弟子用你偏袒,滾滾滾滾滾。」
樓下的林宏寫完詩,拿著寫好的詩走到曹無趣身邊,臉上滿是譏笑。
「曹無趣,這次比詩你贏不了,你要是現在認輸的話,一會還能少丟一些人。」
林宏表現的很桀驁,他有禮部尚書家二公子撐腰,他怕誰...
曹無趣皺眉,「要比就比,不過你輸了怎麼辦。」
林宏聽后哈哈大笑,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笑過之後臉上滿滿的都是不屑:「就憑你也想讓我輸?就算你們全家一人作一首詩也贏不過我。」
說完林宏一轉身,對著諸多同窗道:「諸位今天做一個見證,我一人對曹無趣一家,誰贏了誰就可以向對方提一個要求。」
白鷺書院的讀書人聽完之後面面相覷。
「這個林宏真狂啊,一個人挑戰曹無趣一家。」
「不僅狂,還很無恥曹家就曹無趣一個讀書人,挑戰全家聽起來多厲害是的,最後能寫詩的不就一個人嗎。」
「曹家人上個月還進過大牢,今天林宏又出來挑事,真是欺負老實人。」
林宏沒理會眾人的竊竊私語,轉過身來挑釁的說道:「別說我欺負人,我對你已經很不錯了,一個人對你全家,你敢不敢賭。」
曹無趣餘光看了一眼身後的曹研,「多說無益,賭就賭。」
林宏呵笑一聲,負手而去,他在心中不禁好笑,這曹無趣真是一個傻子,全家明明沒一人會做詩還敢和自己賭。
他一個沒權沒勢的讀書人,他能靠誰?靠自己當捕快的爹?靠兩個婦道人家?還是靠那個空有其表的瞎子?
呵呵,真是個大傻子。
這次賭詩毫無懸念,肯定是我贏。
等我贏了以後,就讓他把自己的姐姐獻給禮部尚書家的二公子,到時他要是不從就找人挑了他的手筋,或者挖了他的眼睛。
就算是沒得到他的姐姐,也廢了曹無趣。
想著林宏眼中流露一抹兇狠的神色。
側目又掃了一眼曹芸溪,要是等二公子玩膩了,自己也能喝一口湯。
不多時,林宏寫的詩就傳到了四樓大儒的手裡。
詩王於無華手中已經有許多紙張,上面都是白鷺學子所做之詩,不過都不怎麼好,但於大儒也都當著眾人的面一一點評了。
於無華接過林宏寫的詩,眸子頓時一亮,林宏所作是一首絕句。
夏日秋蟬對空鳴,夜色鴻雁經空行。
春露冬冷壺中酒,
未暖佳人心中寒。
一朝誤入紅塵去,十載憂思夢鄉歸。
今聞佳人閨中冷,願同娘子朝暮行。」
此文一出滿座皆驚,平仄韻律皆在,對句也十分工整。
「好詩。」於無華忍不住稱讚道:
「前兩句寫景,后兩句抒情,一朝對十載,紅塵去對夢鄉歸,對句工整,最後一句又表達了對韓敷姑娘的青睞。」
「只不過這首詩目的性太強,難以升華主題,想要廣泛傳播出去多半是不可能了。」
「不過,這首詩已經勝過大多數學子了。」
林宏聽到大儒的評價,臉上露出得意之色,視線也下意識投向曹無趣。
但讓他驚訝的是,曹無趣臉上並沒有焦躁不安的情緒。
林宏冷哼一聲,裝模作樣。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曹無趣身上,眼神中都帶著憐憫。
曹無趣今天輸了的話,恐怕在白鷺書院再也抬不起頭了。
曹懷銀也有些緊張,湊近聞曹研「辭傲,這首詩行不行啊!」
「放心二叔,咱們肯定贏。」曹研拍了拍二叔的肩膀,給他打了一劑強心針。
片刻,詩被送到於無華手裡,他緩緩打開宣紙。
打開宣紙,瀏覽,合上宣紙,把宣紙塞進李青痕手裡。
李青痕一臉懵逼,「你這是幹嘛?」
於無華不理他,直接走出青樓。
站在李青痕身邊的陳涵搶過宣紙,打開一看頓時驚住...
樓下諸多學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懵了。
這...發生了啥?
……
此時身為詩聖的於無華蹲在茅房裡,臉上寫滿了鬱悶。
「媽的,寫的那麼牛逼,卧槽!」
於無華感覺自己這輩子都寫不出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在茅房沉澱了一會,平復了一下心情,他重新回到了青樓。
「我宣布,曹辭傲贏了。」
白鷺書院學子滿頭問號,尤其是林宏更是不服。
「憑什麼,他曹辭傲也會做詩?」
於無華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然後說道:「放棄吧,這輩子你也寫不出這麼好的詩。」
林宏還是不服,「他寫了什麼,讀出來呀!」
樓上的拿著宣紙的陳涵和李青痕還沉浸在詩詞的意境中,突然被打斷很不爽。
為了讓林宏心服口服,陳涵當著所有人的面念出了這首詩。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這首詩被讀出來后,這座青樓都沒有了聲音,不僅讀書人不說話了,就連那些青樓妓女也不言語了。
紛紛沉浸在詩詞的意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