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這個公子好帥
詩王於無華登上4樓,重新看宣紙上的詩詞。
好詩,好詩啊。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於大儒身臨其境,彷彿進入了一片竹林中,雨水打濕竹葉,但並不妨礙游吟長嘯。
僅僅一句便給人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拄著竹子做的手杖,穿著草鞋輕便勝過騎馬,這都是一些小事情有什麼可怕的,一身蓑衣任憑風吹雨打,照樣過我這一生。
一個不懼艱難險阻的形象生動的浮現在三位大儒眼中。
相比於其他兩位大儒,李青痕表現的更為驚訝,這首詩是他弟子曹無趣所作,這詩一出足以名動京城,可這小子什麼時候有這本事了?
難不成開竅了?
韓敷花魁聽后更是感動的淚如雨下,他心生感激的看著曹無趣。
相比那些矯揉造作的詩句,這首詩更能給她力量。
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說的就是青樓女子,如今她已經芳華不在,身邊也再無親人。
那竹林中被雨打濕衣襟的人不就是她嗎,但又何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她已經脫離了青樓,手中還有不少銀錢,沒什麼好恐懼了。
突然曹無趣,走上韓敷花魁所在的木台,在眾人的注視下,昂首挺胸,中氣十足的吟誦出了詩的後半闕。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
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在場的眾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
大儒李青痕更是連連稱讚,「好!好!好!真是好!」
「好一個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春風吹酒醒,山頭不遮陽,信步歸去,管他風雨還是晴天!
好一首豁達詩詞。
「此詩何名?」詩王於無華緊忙問道。
曹無趣回頭看了堂哥一眼,堂哥搖了搖頭。
「無名。」曹無趣如實回答。
「為何不取名?」於無華很詫異。
「因為這首詩詞並不是學生所作,而是我的大哥曹研寫的。」說著他的目光就朝著曹研看去。
直到這時所有人才注意到這個坐在桌邊喝茶,眼睛上圍著紅絲帶的年輕人。
許多青樓女子更是吃了一驚,這個公子好生俊俏,但同時心中又有些發酸。
如此俊俏,可惜是一個瞎子。
而白鷺書院的讀書人但是沒注意這個,他們都在疑惑,什麼時候曹無趣還有一個會寫詩詞的大哥。
唉,這個小老弟真是的,說這首詞是自己寫的就好啊,幹嘛提我這個大哥呢,做人想低調一點這麼難嗎?
曹研剛站起身,還沒來得及說話,一直愣神的林宏大聲吼了起來。
「不算不算,這詩不是曹無趣所做,我不算輸。」
曹研嘴角帶笑,「是你剛才自己說你一個人挑戰我們全家的,現在輸了想不認賬?」
「你!」林宏咬牙切齒,他沒想過自己會輸,誰知道曹無趣還有一個會寫詩的大哥。
「你一個瞎子,會寫個屁詩,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在我眼裡你就是沒有我這首詩寫得好。」
他這話說完引的在場的人一陣唏噓,輸了還不敢認,真是無恥!
「真不要臉,這種人是怎麼進白鷺書院的。」
「剛才當著大傢伙的面打的賭,
現在輸不起耍無賴,真夠無恥的。」
……
林宏羞憤異常,當即來了一波無能狂怒。
他指著曹研大聲呵斥道:「他作弊一定是他作弊,他肯定是提前把詩抄在圍著眼睛的紅布上。」
林宏被暴怒沖昏了腦袋,口不擇言。
曹研並不惱怒,看著林宏這瘋狗模樣反而覺得好笑,「曹某一個瞎子,就算有作弊,又如何看得見。」
「誰知道你是真瞎,還是裝瞎。」話剛說完,林宏伸手向前一探,勾住曹研遮眼睛的紅布,猛的一扯。
原本喧囂的青樓瞬間安靜,所有人的視線全聚焦在曹研臉上。
曹研咽了一口吐沫,有那麼億點點不安。
彷彿這一刻他曹大郎成為一隻待宰的羔羊,而那些青樓的姑娘都是嗷嗷待哺的食客。
這時候他真怕誰說一句,我要。
這種詭異的氣氛持續了五秒鐘,在這五秒鐘青樓里的所有女人,臉都刷的一下紅了,荷爾蒙開始瘋狂分泌。
原本她們還一本正經,希望在眾多讀書人面前保留那麼一點點矜持,但這一刻,彷彿是本職工作的召喚。
她們又變成了平常的樣子。
「公子~」
「公子作詞辛苦,今晚就讓人家來服侍你吧。」
「憑什麼要你來服侍公子,我比你漂亮,讓我來服侍。」
「我來,我來,看你們一個個平的,誰有我大呀,我來服侍。」
「我會唱曲,我來。」
「我跳舞一絕,我來。」
曹研看著眾多青樓女子為他爭風吃醋,不由得老臉一紅,他此刻只想大喊一聲,你們不要爭了,乾脆一起吧。
但他沒有喊,因為一旦喊了出來,不用明早,今天晚上他就會被榨乾。
「哼,就算你沒作弊,我也不服!」
林宏怒視曹研,表情十分猙獰。
「不管你服不服,你都輸了,按照約定,贏的人可以向輸得人提一個要求,我的要求是,你這輩子不能再寫一首詩!」
林宏一怔,抓起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摔。
「你放屁!」
他剛說完這話,還不待曹研回應,青樓里的姑娘看不下去了。
「你個醜八怪敢跟曹公子這麼說話!」
「賭不起就別賭,人品差寫的詩更差。」
「曹公子顏之有理。」
青樓里的姑娘比尋常人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眷更強。
在曹研的絕世帥臉下,她們也不再矜持,一擁而上把林宏趕出青樓。
曹研也趁著這個空擋趕緊紅絲緞重新圍在眼睛上。
被這青樓的姑娘一鬧,本就擁擠的青樓更是亂作一團,曹家人也趁著這個時間段離開了青樓。
臨走的時候,曹研趁著混亂還拿走了張白坯腰間的錢袋子。
林宏被轟出青樓之後沒有回家,而是找了一家酒館,喝了一罈子酒。
別人怎麼罵他都行,就是不能說他寫的詩不好。
越喝越氣,越氣越喝,最後氣血攻心,一口鬱血噴出。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