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哥我們共枕可好
回到家裡,一家人可算是鬆了一口氣。
本來好好的出門放鬆誰想到會有這麼多的破事。
由於晚上出門早,在青樓里也沒吃飯,這會兒都有點餓了。
嬸嬸去廚房炒了個飯,除了早已經睡著的曹懷金,剩下都圍著桌子吃炒飯。
「嬸嬸的炒飯真好吃。」曹研那小嘴多甜啊,嘴唇剛粘上飯粒就誇上了。
曹無趣眉頭一皺,小聲的嘀咕一句:「大哥真無恥。」
「怎麼跟你大哥說話呢。」嬸嬸在一邊敲打自己的兒子,好像曹研才是她親生的一般。
二叔則是在一邊看著,心情不錯,畢竟剛才自己兒子,侄兒都出了風頭,身為長輩很是高興。
尤其是那首詩詞,自己一個武夫都能感覺那是一首好詩。
這下曹家要出名了。
曹研則是默默地吃飯,看上去似乎有些鬱悶。
心思細膩的姐姐發現了這一點,纖纖小手拉住了曹大郎的衣角,「大郎看上去怎麼有點不高興。」
「因為我想到了一個關乎我性命安危的事情。」曹研面色有些凝重。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看向他。
「當初給貴妃治病的時候有了身體的接觸,按照正常來講,太醫給貴妃診脈都得懸絲,皇帝之所以沒殺我,不僅是因為治好了貴妃的病,更因為我那時還瞎著。」
曹無趣反應極快,他立刻明白了大哥的意思。
「大哥的意思是,害怕眼睛復明的消息被別人知道,這件事情如果被皇帝知道,很可能怪罪下來?」
曹懷銀面色同樣凝重,只是覺得事情沒那麼糟糕:「辭傲都治好了貴妃,皇帝不會那麼小心眼吧。」
「皇帝的心思不可揣測。」曹二郎喝了一口水,對父親的話表示否定。
曹研原本還沒有想到這一點,但剛才回來的路上,馬車顛了一下,這個非常嚴重的疏忽顛進了他的腦袋裡。
當初給貴妃扎屁股針,對方是仗著他盲人的身份沒有發難,如今如果貴妃知道他沒瞎的話,隨便找個什麼由頭都能弄死他,甚至弄死曹家。
一家人頓時陷入了沉默。
嬸嬸在這種焦躁的氣氛中,非常不安,拉著二叔的衣袖焦急的說:「老爺,我們該怎麼辦呀,要不搬回老家吧。」
曹懷銀皺著眉頭,「回什麼老家,老家在千里之外的雲州,我都沒怎麼回去過。」
曹無趣突然開口:「有多少人知道大哥眼睛沒事這件事情。」
曹研仔細想了想,「沒幾個人,除了我們一家人,家中的丫鬟僕人之外,就只剩下縣衙的幾個捕快和縣令了,呃還有那個韓家的兄弟。」
二叔聽完鬆了一口氣,「那就沒事了,只要這件事不傳出去,就沒有危險,先讓辭傲裝個一年半載的瞎子,皇帝也不是神仙,這事兒他記不了那麼長的時間。」
「捕快那邊的事兒,我去解決,都是共事多年的同僚,這都不是事兒。」
「不行。」身為讀書人的曹二郎高瞻遠矚,再一次否定了父親的提議。
「我認為要想讓大哥徹底的遠離危險,就得讓他成為瞎子。」
曹研聽后,把自己的凳子挪的離曹無趣遠一些。
「喚歡,大哥待你不薄啊。」
曹無趣白了曹研一眼,「大哥想哪裡去了,你眼睛好不容易恢復了,我怎麼能真的讓你瞎。」
「我的意思是,過幾日在縣衙,當著那些捕快的面瞎掉,
就直接說看不看了,他們也不會懷疑什麼,畢竟大哥之前就是瞎子。」
曹研點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最好不漏出一點的破綻。
「只是這樣大哥師爺的職位可能就要保不住了。」
「這有什麼。」曹二叔開口了,「和我侄兒的性命相比,一萬個師爺也不值一提。」
曹研聽了很是感動,想不到二叔這個濃眉大眼的長輩對自己這麼好。
又過了一會,一家人吃完炒飯都準備回去睡覺了,畢竟時間也不早了。
就在曹研打算回屋睡覺的時候,曹無趣拉住了他。
「無趣,還有什麼事兒嗎?」
「倒也沒什麼別的事情,就是想和大哥一起睡。」
「嗯????」
曹研一腦瓜子問號。
二郎從不和別人一起睡,自從七歲以後他就獨房了,別說了男人就是女人他都離的遠遠的。
等等...
和女人都遠遠的!
難不成...
一個恐怖的想法出現在曹研腦子裡,他渾身不自在的打了個激靈。
趕緊鬆開小老弟的手。
「二郎,我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
曹無趣點了點頭。
「我也不習慣,今天和大哥一起睡,是有些話想和大哥說。-」
「哦?什麼事情?」
「我們進屋說。」
夜晚曹無趣的床榻上,兩具身材勻稱的青年躺在那裡,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溫馨。
時值秋天,外面還能聽到蛐蛐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曹研睡著了。
又不知過去多長時間,他被自己的小老弟推醒了。
「大哥,你亦未寢啊。」
曹研迷迷糊糊的腦袋上飄出幾個問號。
什麼叫我亦未寢?是你把我叫醒了。
當年蘇東坡是不是也這麼叫張懷民的...曹研心中腹誹一句。
「無趣怎麼了?」
「睡不著,想一件事情。」曹二郎背對著自己的大哥說道。
「那會兒在青樓,張白坯說禮部尚書家的二兒子看上了姐姐,我擔心他們使什麼絆子。」
呼!
還有這事?曹研聽后眉頭也不禁皺起。
刑部尚書是個不小的官啊,自古官官相護,對這些人來說,尋常百姓比螞蟻還好對付。
「這件事我沒和爹娘說,怕他們擔心,一時間也想不出解決的辦法。」
曹研拍了拍小老弟的肩膀,「別擔心,大哥能想到對策的。」
「首先我們不知道禮部尚書家的二兒子是什麼樣的人,不過想來他能收張白坯那種人當小弟,也不會是什麼好人。」
「其次,我們不知道張白坯是不是騙我們,他傳遞給我們的信息也有可能是假的。」
「總之,要想徹底搞清楚這件事,還需要從張白坯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