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天，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林燕在考慮了一個月後打電話給我，說她想好了，她同意跟我離婚了，但是晚上她想跟我吃個散夥飯。

我答應了。

來到熟悉的家門口，我敲了敲門，裡面很快傳來了拖鞋蹭地的聲響。

門緩緩開了，映入眼帘的是身穿素衣的林燕，我仔細端詳了她的容貌，變得滄桑了，眼眶一直是紅的。

許久未見的我們並未顯得過於拘束。還是隨便的一坐。

林燕去廚房裡燒菜了，而我又打開了電視看了起來。

沒一會菜香味就出來了。

我做回到飯桌前。

林燕端著大碗小碗前來。

林燕拿了一瓶紅酒。

我們就那麼邊吃邊喝了起來。

「我們就要離婚了，還好當初沒要孩子，不然可真苦了她。」她說道。

「確實，還要沒要孩子，這是我們干過最明智的選擇。」

「話說你是孤兒吧。」

「結婚前你不就知道嗎？」

「那麼說來我們明明那麼像卻撈不到個好結果。我爸死的早，我媽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丟下我和奶奶，現在你也要丟下我了。」她苦笑道。

「我沒丟下你，說實話咱們還能做個朋友。」

「我不要朋友，當初不就是因為朋友才結的婚嗎。」

「那你要什麼。」

「我要你死。」她抬頭笑道。

我放下筷子。

「我也希望你死。」

「哼哼……好了快吃吧。」她幫我夾了幾塊雞肉。「明兒就去民政局，我不耽誤你了。」

「你終於明白了了。」

酒足飯飽后，我打了招呼離開了，林燕讓我小心點。

我在玄關處換好鞋。

「方唐。」林燕在身後呼喚我，那聲音無力而恐怖。

我回過頭去。忽然間胸部傳來一陣劇痛，我往下望去，一柄水果刀直立在我胸前。我簡直不敢相信她會那麼對我。

我踉踉蹌蹌的倒在玄關處，此時胸口像是爆裂開的炸藥，向四周蔓延著痛苦，我想說話，但口腔早已淌滿了從胸前湧出的滾燙的鮮血。

林燕面無表情，狠狠地拔出了我胸前的水果刀。血液在胸口冒著氣泡流出，我開始呼吸不暢，全身冰涼。我吐出大口血，艱難的說出幾個字。

「林……燕……」

「方唐，你不能離開我。」林燕坐在我身上，幫我拭去嘴邊的鮮血，眼淚從臉上滑落，滴到了我的臉上。「我會來陪你的。」

我已經開始意識模糊。

她把刀抵在脖子上，望向我，神情絕望。

她用力的劃過她那細長的脖子。一瞬間她倒在我的懷裡，全身因為痛苦的緣故而瘋狂抽搐，再後來她就不動了，應該是死了。

在最後的意識中，我緩緩閉上了雙眼，向著無盡的黑暗墮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