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後來如她所願的辭掉了公司的工作，在陳志斌那裡尋了份工作上。

他的小公司在一棟寫字樓里，是搞銷售的，我又跟陳志斌有交情，讓我當個小組長坐在辦公室里打點賬單業務。

我上手很快，幫了他許多忙，久而久之，我就把他介紹給了林燕，陳志斌說著要請頓飯才算是認識，我們笑著答應了。

陳志斌選了家大餐館，我和林燕都怪不習慣的，都吃慣了中式飯菜，這突然要吃西餐，難免膈應。

後來才知道是他海歸的老婆挑的，說乾淨衛生，上檔次。

我老大不樂意了，這是海水喝多了灌腦子裡了，中餐她這輩子沒吃過幾回。但礙於兄弟在前，這些話想了一遍又吞回了肚子里。

林燕剪了短髮又燙了頭髮，俗稱大波卷，我看的好笑，像爆炸頭。挑了半個小時，穿了幾件時髦的衣裳，又畫上了妝，興奮的問我怎麼樣，我敷衍的說好看，她也沒瞧出來便挽著我的手走了。

到了餐館，我們兩個入了座。

陳志斌招呼著上菜，我瞧了他一眼，問他老婆呢。他說馬上來。不過也夠巧的，說曹操到曹操就到。那女人穿的華麗繁雜，看多了也就覺得像個鸚鵡，五顏六色的。

林燕看到入迷了，半天沒緩過神來。

「你們好啊，我是陳志斌美國妻子，張麗。你們可以叫我的英文名，zhangli。」

我們點了點頭。那女人說話總是透露著一點鄙視，看不起人，我也沒覺得她高貴在哪裡。

吃飯的時候我和陳志斌，林燕三個人實在用不慣叉勺，陳志斌便叫人拿來了幾雙筷子。

這像什麼，像是廚師一樣要把肉切了開自己喂自己嘴裡，怪變扭的。後來我還是放下了筷子，吃完了盤裡的肉后便沒再吃了。

陳志斌到吃的津津有味，林燕也對西餐沒多大興趣，吃了一半沒有。

再後來，這一餐就這麼尷尬的吃完了。

那件事後林燕好久都沒跟我說過話。

我躺著沙發上看電視。

林燕卻耐不住寂寞，開始東掃掃地，西拖拖地。

然後非得把自己累的夠嗆，轉而來挑我的麻煩。

「我說你，能不能別整天躺在那。」

「我這才剛開始躺，還沒躺幾分鐘呢。」

「你起來，我要鋪沙發墊。」

「昨天不就剛鋪過嗎？」

「你起不起來？」她逼問著著我。

「不起來。」

她衝過來關掉了電視。

「你幹嘛啊？你這人哪有這麼多脾氣好發啊？」我說道。

「你起不起來。」

「我忍你很久了啊，這次我是不會妥協的。」

林燕衝過來，匍匐在我胸前，一個勁的打，什麼王八，貓拳，狗拳就朝臉上打。我也被惹急了，把她一把抱起又是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她大哭大鬧，我沒想到她還能爆發出如此大的力量，一下掙脫了我的束縛，朝著我的胸口就是兩拳。頓時胸口悶痛，我也氣憤到極點，手也不知不覺抬高了。

「啪！」一個極其響亮的巴掌在她臉上響應。

她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我打了她，她的雙眼微紅。

「你是該挨打了，林燕。」我說道。我覺得她是該教訓教訓了。

「離婚。我要離婚！」她叫道。

這次我也沒有再退讓。

「好，離，離婚。-不離這話白說了。

」我乾脆利落的說道。

「行啊，你就盼望著我說出這話是吧。這樣你就不是罪人了，是嗎？」

「你我都心甘情願，還談什麼罪人。你不是想離嗎？想那麼多幹嘛。」

「你是不是早就想跟我離婚了？只是沒找到合適的時機。」

「你才發覺。我告訴你，我自從結婚後哪一天不受你的氣？你簡直就是我生活中的惡魔。」

「我在你心裡就是那樣的嗎？」她淚漸漸流下。

「我感謝你在我生活中出現，帶給了我許多美好，但是我們不適合結婚，現在連朋友也沒法做了，這都是因為我們的一時衝動才釀成的禍。」

「你有沒有愛過我。」

「愛過，結婚之前。」

「你是鐵了心要離婚嗎？」

「怎麼不離，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們回頭到時候心裡還是不舒服，又互相膈應對方，還不讓離了你我遠走高飛，另尋他路，世上美好的東西很多，幹嘛抓著一樣東西不放。」

「可我不想離，我還愛著你，為什麼你不愛我了。」她想在我懷裡哭泣，我立馬起了身。

「你愛我，未必我愛你。還有愛這個字不是廉價的詞語，它根本就不適合用來形容我和你的關係，我對你沒有愛，甚至有一點恨。」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你挑個日子，我們去民政局。」

林燕沉默不語。

「你還沒決定好之前，我不會住在這間屋子裡了。」

我拿上外套去了陳志斌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