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金斯基親王的舞會 （上）
「嘿嘿嘿，我親愛的朋友！」安德魯叫住了路過的塞納蒙少校，很是關切問道：「少校公民，晚上有什麼安排嗎？」
老實的塞納蒙答道：「準備去睡覺，凌晨還要跟隨炮隊轉移陣地。你想幹嘛？」
安德魯不懷好意的笑了笑，說：「我記得有偉人說過，男人只需睡5個小時，女人才睡6個小時，只有蠢貨才睡7個小時。」
塞納蒙眉頭1皺，問道：「咦，是哪個偉人？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難道是你們外交學院的某個教授，或是德意志的某個君主？」
安德魯見自己說漏了嘴，於是急忙打著哈哈糊弄過去，他轉而又說：「現在還早，我們換1套好看的白色奧地利軍隊，去隔壁的金斯基親王的宴會上看看？」
遙想當年，塞納蒙與安德魯2人，就經常在斯特拉斯堡街頭干1些「碰瓷」的活兒，從有錢的外來遊客那裡騙來1點0花錢。
在兩兄弟的受害人名單之中，就包括現任的美因茨大主教，若不是克勒曼將軍出面解釋，差點就引發了1起不大不小的外交糾紛。
「哦，這次扮誰？」回想記憶，塞納蒙眼睛1亮，問道。
「當然是尊貴的卡爾大公的聯絡官，庫爾茨中校，以及他的助手維特少尉。」安德魯說。
數小時前，負責在龐塔瑪克監視卡爾大公所部，即聯軍南方縱隊動靜的博諾將軍，派人向大後方轉運了兩名被俘的奧地利軍官，不過在中途，卻被安德魯將軍截了下去。
在簡單審訊過後，安德魯得知那位庫爾茨中校和維特少尉，都是卡爾大公派來聯絡金斯基親王的情報官。然而，這兩個倒霉蛋因為拿了1副殘缺不齊的法國地圖，又非常不小心的走錯了路，最終1頭栽進法軍前哨部隊的伏擊圈裡。
安德魯還發現，這個20出頭的庫爾茨中校居然大有來頭，他在波西米亞王國里有1個可以唬人的侯爵頭銜。不僅如此，在兩個月前，這個波西米亞侯爵，還與布斯堡家族的某位女子定下了聯姻。
也是1周前，庫爾茨中校和助手維特少尉剛從奧地利來到比利時戰場。在卡爾大公身邊不過待了兩3天，很快就被性格冷漠的奧地利3王子打發外出辦事。因此在整個奧屬尼德蘭地區，也沒幾個人認識初來乍到的他倆。
「你是軍隊的指揮官，怎麼敢深入敵營？」在塞納蒙的印象中，這位年輕的共和國將軍似乎並不喜歡冒險，除非是有絕對的安全。
安德魯笑了，他隨即說出1口的流利德語。
「我發現那個庫爾茨不僅年紀、身材都與我相仿，而且相貌也差別不大。另外，我手中還有卡爾大公親筆簽發的通行軍令，那些來自黑森公國的鄉下土包子，誰敢質疑哈布斯堡家族的乘龍快婿，以及卡爾大公身邊的中校情報官？」
塞納蒙1想，的確也是這個道理。既然兜底的風險不大，與安德魯去對面打探1下第5縱隊的敵情也不錯。
他同樣以德語回復安德魯：「你都安排好了？」
「嗯，所有事務我已交付給克利中校和席塞爾少校」
「還有最後1個問題，誰來當庫爾茨中校？」塞納蒙問。
安德魯手指自己的鼻子，頗為自傲的說：「當然是我！我現在的德語，口音純正且綿柔，屬於正宗的維也納宮廷腔調。嘿嘿，當年可是在外交學院，還是與梅特涅對練了好幾天才學會。
相比之下，你那夾雜有少許山地口音的中部萊茵德語，顯得過於生硬，旁人1聽就是老行5出身。」
……
歌德曾說過「建築是凝固的音樂」。
這句話放在10年前的拜雪伯爵別墅會非常貼切，這座美麗別墅彷彿每時每刻都在出演1幕美輪美奐的華爾茲圓舞曲。
與凡爾賽宮1樣，這座古典主義的莊園整體，同樣呈幾何式布局，靠近別墅大廳的是圖案式花園，而連接主體建築與花園大門之間則有1段長長的「綠毯」過廊。
別墅花園的設計上，根本就是凡爾賽宮微縮后的翻版。至於別墅內部的陳設更是金碧輝煌,豪華非凡，懸挂的巨型水晶吊燈，客廳和過道4周的巨幅油畫，昂貴的波斯純羊毛手工掛毯，隨處可見工藝精湛的傢具，以及來自古老東方的精美瓷器，還有大衛時代的著名雕塑，那1樣不是價值連城的寶物，也難怪在造訪拜雪伯爵的別墅后，所有人都會發出由衷的讚美。
時光荏苒，等到10年之後，拜雪伯爵的別墅依然完好無損的屹立在小鎮上，只是它的主人換了1茬又1茬。
大革命期間，拜雪伯爵及其繼承人相繼逃亡英國之後，這座別墅莊園並沒有荒廢，而是成為杜埃城裡，某好幾個因大革-命而成功上位的權貴們的度假聖地。
1年前，普奧聯軍也曾1度佔據過拜雪別墅，而當時徵用該別墅的指揮官，就是現在聯軍第5縱隊司令，金斯基親王。
顯然，有著強烈念舊情緒的奧地利親王，非常懷念在拜雪伯爵莊園度過的快樂時光。於是他下令，將自己的指揮所再度設在伯爵別墅里，還要在當晚，舉辦1場中高級軍官才能參加的盛大舞會。
儘管別墅里的油畫、掛毯，雕塑、瓷器與各種傢具，都不復存在，但財大氣粗的金斯基親王對此早有準備，他從圖爾奈，甚至是布魯塞爾，收集到伯爵別墅裡面所需的所有物品。
為此，奧地利親王不惜動用了軍隊輜重隊的十輛白帆布大車，來運送自己的私人物品。
夜晚8點整，拜雪伯爵的別墅，1場規模並不小的宮廷式（宴會）舞會正式舉行。
此時，第5縱隊中的將校級軍官，還有隨軍的高級教士、外交使節，以及他們的家人，都將收到了來自奧地利親王的邀請函。
為了烘托宴會（舞會）的氣氛，金斯基親王甚至花重金請來的2十多名「交際花」，用於犒勞他麾下的軍官們。
為了避免麻煩，有點小聰明的「華爾茲舞王」就在邀請函上宣稱，該宴會主要是為了紀念基督教的重要節日之1，「聖靈降臨節」。儘管沒有任何舉辦舞會的字眼出現，但所有人都心領神會。
憑藉英俊的外表，正宗的維也納口音，以及1身合體的奧地利校官制服，安德魯帶著他的臨時副官塞納蒙，暢通無阻的重返萬餘名奧軍把守的拜雪鎮。
曾有忠於職守的黑森哨兵想要檢查安德魯等人的通行證，但遭遇1名執勤軍官呵止，後者急忙將2人放進小鎮。
此時，馬背上安德魯遠遠望去，發現整個伯爵別墅顯得燈火輝煌。在連接別墅大樓台階到停車下客的噴水池廣場上，猩紅的長地毯延伸到此。而在地毯商販，點綴著上百盞大放光明的各式彩燈。
在毫無阻攔的通過數道檢查崗后，安德魯和他助手在進入舞會大廳的最後1道門前，被1名衣著華麗的高級侍者攔下。那是金斯基親王的管家，當然有權查驗任何賓客的身份。
很快，安德魯將帶有卡爾大公私人印章的信函，出示給對方查驗。很快，在等到管家的首肯后，門口1位負責唱誦每位嘉賓名字與頭銜的侍從，高聲叫喊：
「尊貴的波西米亞王國的侯爵，英勇的卡爾大公的聯絡特使，庫爾茨中校」之後，原本喧嘩的熱鬧氣氛幾乎在1瞬間被凍結，那是無數人的目光朝安德魯這邊望了過來。
……
2更在十點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