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拜雪之戰（7）

需要說明的，北方軍團代理司令官索漢將軍，補充給安德魯的23與38，這兩個步兵半旅，都屬於典型的魚腩部隊。

他們原本就是在朗德勒西要塞攻防戰中，被英國王子約克大公突擊騎兵打得落花流水的，原查普斯將軍的部屬。

如今的這兩個半旅減員厲害，加起來也不過2千人多1點，勉強湊上1個整編半旅。但關鍵是，這些士兵的士氣低落，厭戰情緒也很大。

進入戰場之後的安德魯將軍，可沒多餘的時間、金錢與心情，去整頓或是收買這兩個半旅的軍心，事實上也沒必要。

最終，安德魯只是命令已晉陞為（戰時）上尉的聯絡官蘭德爾，從這些游兵散勇中，挑選300多名精神狀況不錯的官兵，來擔當來複槍營的支援部隊。

至於其他的1600人，除了修築幾個簡單工事，就是充當炮灰留在拜雪鎮布防，掩護來複槍營撤退。

在橋對岸的聯軍炮隊抵達東面橋頭之前，席塞爾少校已派人通知安德魯和霍斯，並要求第1連隊立刻撤離。

那是己方偵查騎兵來報，隸屬於第5縱隊的騎兵聯隊目前距離上游渡口不足5公里。

換言之，來複槍第1連隊，以及負責掩護它側翼的其他兩個連隊，必須在30分鐘內，全部撤回到拜雪鎮上。

而始終堅守在橋頭堡陣地，並以1名普通士兵作戰的安德魯將軍，也跟隨殿後的部隊撤到拜雪鎮。

在這之前，還有43名被法軍俘虜的聯軍「水兵」。這些人幾乎個個赤-身-裸-體，那是他們大都屬於橋下泅水而來，背上除了1把帶刺刀的燧發槍，就別無他物。

蘭德爾上尉曾建議霍斯連長，乾脆將這些口碑不太好的黑森雇傭兵戰俘，全部重新趕下冰冷的馬凱河，讓他們自生自滅算了。

對此，霍斯上尉倒是堅決反對，此舉會導致43名被俘士兵中，很多人由於筋疲力盡而淹死於河中。

所以他建議將1絲不掛的「水兵們」押回拜雪鎮。而且當地居民在逃離該鎮時，在房間留下過不少破爛衣物。

最終，當兩位上尉的不同意見，最終彙報到安德魯面前時，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霍斯上尉的主張。那是穿越者同樣認為，在獲勝之後，就沒必要對放下武器的敵人太過殘忍。

此外，在剛才兩位軍官的對話過程中，安德魯敏銳的察覺到這批聯軍戰俘中，應該有兩到3人聽得懂法語。

於是，習慣於擺弄陰謀詭計的安德魯將軍，決定讓這些人充當己方的「姦細」。他們會在某個時候，無意中「偷聽」到法軍的下1步行動。等到法國-軍隊撤離拜雪鎮之後，喜出望外的俘虜們會將這1機密，上報給趕來的金斯基親王。

不僅如此，正如肯特上尉預感的那樣，法軍沒能成功引爆馬凱橋，根本就是故意為之。事實上，即便是那1刻導火索被點燃，途中有幾段火藥線已被潮濕泥沙覆蓋，無法繼續向前燃燒。

在撤回拜雪鎮之後，安德魯並沒有在此再度修整，而是騎著「寶馬」沿著直通里爾的道路，繼續向西撤退到3、4公裡外的謝朗村。

與此同時，克利中校和他步兵半旅，在塞納蒙（戰時）少校兩個炮兵連隊的配合下，已在此構築了堅固的防禦工事。

此時，已是5月17日，晚上7時，天色已逐漸暗淡。

正如安德魯之前預料的那般，23步兵半旅和38步兵半旅的殘餘部隊，居然頂不過聯軍數百人的1輪進攻，就丟盔棄甲，1路狂飆到法軍在謝朗村的防線。

事後，負責收攏潰敗部隊的蘭德爾上尉，在清點人數時驚奇的發現，殿後的1600多名游兵散勇中，傷亡、被俘、失蹤或是開小差的士兵，居然不到20人，堪稱1個小小的軍事奇迹。

而在此之前，安德魯和蘭德爾都預測，兩支魚腩部隊的損失將維繫在5百到8百人之間。這1結果，除了這些來自布列塔尼的法國士兵擅長奔跑外，最主要的原因是聯軍第5縱隊的匈牙利騎兵聯隊，居然在關鍵時刻「掉了鏈子」。

那是匈牙利人堅持認為，驅趕法軍放棄西面橋頭堡的任務已完成，現在騎手與戰馬勞累大半天後，也需要進行半小時的短暫休整，喝1點水，補充食物，什麼的。

也正是這寶貴的30分鐘，讓負責殿後的兩個法軍殘餘半旅，得以逃出生天。

半小時之後，這8百名匈牙利騎兵重新披掛上陣，1路向西，猛衝到謝朗村，法軍的陣地前沿。然而，騎兵們立刻遭遇到法軍步兵半旅射來的密集排槍。

由於道路兩側為茂密樹林、溪流與沼澤，加之天黑已晚，人生地不熟的匈牙利騎兵部隊，無法繞路襲擊法軍的側后翼，唯有硬著頭皮，策馬衝上前，再度考驗1下這股法國人的戰鬥力。

然而，等到18門火炮發射第1輪霰彈之後，碰了個頭破血流的輕騎兵指揮官最終選擇了撤退。等到匈牙利人紛紛調轉馬頭，離開戰場之際，整個隊5中已經少了近兩百名騎兵。

在安德魯走出臨時的指揮所時，步兵們正在打掃戰場，最大的收穫，就是廣場上的百餘匹匈牙利騎兵遺留的戰馬。

這些已經失去主人的精靈的痛苦嘶鳴聲，立刻吸引了在村裡修整的來複槍營官兵，很多人都過來圍觀。

「夠了，都別爭了，戰馬優先滿足第1連隊！」似乎是聽夠了軍官們的爭吵聲，安德魯將軍隨即1錘定音，徹底了解了此事。

「你們也不要著急！」安德魯撇開喜氣洋洋的霍斯上尉，轉身對著第2連隊，第3聯隊的軍官們安慰道：「拜雪鎮上還有上千匹戰馬等著你們去拿。所以現在，全體回到營地修整，準備明天的戰鬥！」

於是，軍官們應聲而散，並將各自連隊的士兵帶回營地里休息，而安德魯找來席塞爾少校，詢問拜雪鎮的情況。

「在撤離之前，我故意在那幾個懂法語的戰俘面前，與霍斯上尉等人談及了我軍的下1步行動計劃。現在，這些戰俘已被趕來的聯軍從地窖里釋放，應該將上述情報彙報給奧地利人。」來複槍營指揮官如是說道。

「很好！麥克唐納將軍那邊有什麼信息傳來？」安德魯問。

席塞爾少校搖頭說道：「暫時沒有，將軍！依照修改後的計劃，他們將在午夜過後，秘密迂迴到拜雪鎮的北面，估摸在提前修整。」

與此同時，安德魯和他的混成旅，也將避開聯軍在拜雪鎮西面防禦，繞道南面的沼澤地，並在約定時間內，由南向北發動進攻。

為此，蘭德爾上尉已組織了大量人手，利用上千根原木，提前在沼澤地上鋪墊了兩條，就連12磅火炮都可以通行的進攻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