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學校、教育與薪水

自從聖誕節與新年之後，莫拉薩就聽從了醫生建議，1直住在巴黎郊外的楓丹白露宮。那是她聞不慣巴黎市內越來越濃的含硫煤煙，不僅咽喉腫痛，咳嗽加劇，而且懷孕兩個月時才出現的激烈妊娠反應，居然在56個月時再度出現。

等到莫拉薩來到沒有任何工業污染的鄉間莊園后，1切都恢復了正常。自然而然的，夏洛特夫人也帶上小兒子，陪同大女兒到了楓丹白露宮養胎。

於是在新年伊始，安德魯1連3周，都留在冷冷清清的聖路易島別墅時，倍感寂寞的他自然是「饑渴難耐」。

等到第1執政忽然遇見多日不見的雷加米埃夫人後，自然是乾柴遇烈火，久旱逢雨露，兩人在多美莊園的2樓卧室里糾纏到深夜。

直到副官在走廊報告說，楓丹白露宮那邊已發來第3波信使，安德魯才戀戀不捨的從雷加米埃夫人的嬌弱身軀上離開。

馬車前，在與情人熱吻了好1陣兒后，第1執政終於登上了回家之路。此刻已是凌晨時分，通向楓丹白露宮的道路變得暢通無阻，加之月明天高，視野不錯，4輪馬車在行使半小時后，就順利抵達目的地。

安德魯先是洗了個熱水澡，然後前往寢宮探視了熟睡中的妻子莫拉薩，在與床上醒來探視的夏洛特夫人打了個招呼，就直接來到餐廳，看到管家安娜正在那裡等著自己。

在第1執政坐下不久，安娜就已將熱騰騰的肉菜湯、培根、黃油與麵包送到安德魯的面前。從3年前開始，穿越者但凡留在巴黎，大部時間裡都是在吃安娜親手做的飯菜，非常適合自己的腸胃。

安娜就是聖雅克大街156號的廚娘，在安德魯的介紹下，她與丈夫克萊門1道，為勒讓德爾打理巴黎左岸的各處房產。

夫妻倆曾有兩個兒子，老大約瑟夫不幸陣亡於北方戰場，而小兒子路易今年才5歲多。去年，安德魯委任畫家達維，重新修繕楓丹白露宮的時候，安娜應邀在此擔當管家，而克萊門負責打理園林。

「小傢伙呢？」安德魯喝下兩口熱湯后，感覺身體暖和多了。

女管家聽到此話，隨即抱怨起來。

「現在都過了凌晨，克萊門早就帶路易睡覺了！我也是聽到馬車碾壓石板的響聲，這才起床的。」

安德魯尷尬的笑了笑，隨手將1個紙盒子放在餐桌上，信口說道：「這是小傢伙上次向我討要的國王蛋糕。嗯，告訴他我兌現了承諾。還有1件事，再過34個月，路易就將滿6歲，也到了他上學的年齡。國家科學院準備開春后就在小鎮上建1所附屬子弟學校，接收6歲到17歲的中小學生。等到3月，你就去給路易報個名。」

楓丹白露宮的主體建築包括1座主塔、6座王宮、5個不等邊形院落、4座花園，周邊還有1座170平方公里的森林，及其種植園、農舍、酒庄、軍營、別墅與各種建築。

如今，算上安德魯、莫拉薩和肚子里的孩子，以及夏洛特夫人和她的兒子，也僅有5人，住在這座宏偉的大宮殿里，就顯得太過空曠了，極度缺乏人氣。

基於「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道理，安德魯隨即將楓丹白露宮的1半建築物與房舍以「每月5百法郎」的象徵性價格，租借給法蘭西科學院。主要是方便那些對國家有貢獻的，或是第1執政看中的科學家、工程師與技師，及其他們的家眷長期在此居住。

以至於有人開玩笑的說，楓丹白露宮成了法蘭西科學院的第3分院，而安德魯執政官就是這個第3分院的院長。

等在1796年3月後，在此居住的學者及家屬已達到了兩3千人。

當然，為安德魯1家擔當警戒任務的近衛旅團的軍官親眷們，也被允許與丈夫居住在第1執政的私人宮殿里。如果再算上那些與第1執政做鄰居的達官貴人與有錢富豪，現在差不多有了2萬人，因此在小鎮設立1家中小學就非常有必要了。

因為缺乏資金的緣故，法國議會暫時沒能通過《義務教育法案》。而在現階段中，依照第1執政安德魯的特別指示，教育部那為數不多的教育資金只會優先扶持貧困地區，類似巴黎東部的聖安東區、玻賓庫爾區、兵工廠區和羅亞爾廣場區。

類似富裕程度極高的巴黎西部地區，教育部門最多只幫忙申請1片用於建造學校的公共用地。至於學校的建設與教師的聘用等等，就必須依靠當地市鎮議會籌集，以及有錢富豪的捐助和贊助了。

需要說明的，督政-府和教育部積極支持教會創辦救死扶傷的醫學院與醫護學校，類似貢比涅女修道院的護士學校。但又會嚴格限制，甚至是禁止宗教開辦針對未成人的中小學教育。

但在另1方面，教育部門又允許那些在宗教委員會註冊過的天主教神父或新教牧師，在某些世俗化的學校里設立主日課程。當然，教授的內容與教材都需要事先得到宗教委的審核。

在裝飾1新的楓丹白露宮，校舍的問題很好解決了。至於教師招聘，再簡單不過了，大都來自科學院院士、科學家、工程師與學者們的家眷，他（她）們中的很多人都經過嚴格的貴族式教育，教導1群小朋友們，其學識自然是綽綽有餘了。

事實上，與過往的貴族1樣，學者們大都喜歡聘請私人教師在家督導孩子。不過，教育部門資助的1項大範圍調查顯示：那些在家學習的孩子，比起生活在學校的學生，不僅表現得自私、孤傲、焦慮、抑鬱，尤其是嚴重缺乏的團隊合作精神，而且身體顯得羸弱，脾性極不穩定……

儘管，很多人懷疑這1研究數據的真實性，但安德魯對此確信不疑。由於第1執政今年不過26歲，未來還有20年、30年，或許是更久的執政時間，甚至是終身執政。

曾有兩百多位國會議員公開呼籲，讓兩院議會晉陞第1執政為終身執政而進行投票。不過，身為當事人的安德魯卻婉言拒絕了。倒不是他不願意，那是感覺時機還不成熟。

那些望子成龍的家長，自然不願意自家孩子因為區區1個私教問題，而遭遇到法蘭西第1執政的區別對待。嗯，依照教育心理學的話來說，就是1種「刻板效應」。

基於此，這些人紛紛將自己的孩子送到學校里學習，最多在課餘時間再補充1點有針對的家教。

吃飽喝足的安德魯反而沒了倦意，他找安娜要了1壺熱咖啡，準備回到自己的書房，提前處理1些非緊急的公務。

那是再過1段時間，他就要長期待在萊茵河右岸地區，指揮法軍為魯爾公國和法蘭克尼亞公國而戰。

剛剛起身，安德魯就聽到女管家在自己身後嘮叨了1句。

「布魯斯的妻子剛剛懷孕了，昨天將她送到楓丹白露宮。」

安德魯聽到這裡，並沒有吭聲，只是點了點頭，隨即抬腳走人。布魯斯的妻子也叫安娜，是勒讓德爾在凡爾賽的表侄女。對於身邊的親信，安德魯都會為他們在楓丹白露宮裡準備好1套房。

不過在安德魯的印象中，布魯斯和他的妻子應該是第1次來此居住。這樣也好，說明布魯斯總算放下心中對老闆娘安娜的單相思。

或許是燭光不明亮的緣故，安德魯並沒留意到管家安娜的脖子上有1條寶石項鏈，那是布魯斯在北方戰場獲得的戰利品之1。

在安德魯的私人辦公室里，很快就遇到1個非常頭疼的問題，那是負責內政的圖裡奧執政官代表1干同僚，向安德魯請願，希望能增加督政-府內部官員的收入。

之前，5百人院（平民院）出台了1個限制政-府官員的薪酬標準：作為督政府的5位執政官，依照各自權力不同，其年薪加上津貼、補助等，約為7萬到10萬法郎。因為安德魯貴為第1執政，因此每年可以拿到最高檔次的收入，也就是10萬法郎。

而各部部長、副部長與助理的年俸約為2萬到6萬之間；至於各省省長、專區行政專員的薪資，與共和國-軍隊中的少將、准將相似，維持在2萬到4萬法郎之間的水平；最後，督政-府的中低級僱員，大都為7千到1萬法郎之間。

應該說這是1個相對合理與公平的薪資體系，另1時空中，身為第1執政的拿破崙可以領取50萬法郎年薪，第2及第3執政為15萬法郎。不僅如此，在「督政-府」內部，還貯存著60萬到80萬法郎的小金庫，第1執政可以隨時支取或報銷。

此刻，生活在巴黎的1位熟練泥瓦匠，日薪為20法郎，扣除4天休息日（旬日），其月收入在5百法郎，看似不多，但足以養活1家5口人，支付房租、燃煤、蠟燭、食物、酒水等的開銷，年終還有少量結餘，還可以為家人買幾件新衣服和新鞋。

作為督政-府的普通僱員，雖說他們的年薪僅比起有經驗的勞動者高出20%到35%，但工作強度明顯低於泥瓦匠，而且還能得到政府提供的免費房，其子女可以提前享受到免費的義務教育。

最關鍵的1點，共和國與君主制不同，國家的普通僱員沒有晉陞的天花板，他們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上司的賞識，繼而在每3年1次的筆試與面試中脫穎而出，晉陞成為國家的中高級僱員，哪怕是未來擔當行政專員、各省省長與各部部長，都是有可能的。

因此，巴黎的基層與中級公務員在大體上，還是很滿意時下的薪資與福利標準。而有異議的，大都是那些拿著2萬到6萬法郎高薪的各部部長、副部長、助理部長，以及各省省長與專區專員。

簡單1句話，這些人的應酬太多，需要照顧的家庭成員與情人也多，導致各種開銷太大。然而，受限於國家財政經濟尚未根本好轉，督政-府無法給予這些政-府高官報銷太多費用。

另1方面，前線的高級軍官，尤其是將軍們也是支持現在的薪資標準。那是他們的吃喝拉撒，基本都是在軍營里，不花費1個銅板。所以，軍官們的薪俸大都直接寄給遠在後方的妻子。此外，軍隊中的戰利品分成也是非常豐厚的，相當於年薪的2到3倍。

曾有人建議加大稅收，來增加政-府官員的補助，但遭到財政部長拉梅爾的堅決反對；同樣的，拉梅爾還反對鑄幣局大規模製造法郎銀幣，堅持將法國法郎與英國先令的購買力，大致維持在1個水準，即1英鎊=1金路易=20先令≈（約等於）20到25法郎之間。

安德魯對於之前雅各賓派政-府胡亂髮行指券的極度厭惡，加之穿越者回想起後世通貨膨脹的恐懼，他隨即支持了財政部長拉梅爾穩定國家貨幣，尤其穩定法郎幣值的主張。

當然，安德魯也深知，督政-府需要滿足那些高級官員某些看似不合理，但非常需要的開銷。

除了繼續向法蘭西銀行貸款外，5位執政官也達成了1致意見，默許各部、各省與行政專區留有1個內部小金庫，各級官員可依照條例中羅列的標準，將自己與家庭的某些開銷，合法的從小金庫中予以報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