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有能力的萊茵蘭總督
就在「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時候，身為法軍最高統帥的安德魯和他的總參謀長貝爾蒂埃1行，在近衛騎兵的護送下，從蘭道大本營渡過萊茵河，視察了旺達姆的第9軍。
隨後，安德魯又1路北上，沿著萊茵河先後視察了駐防海德堡、曼海姆、美因茨（威斯巴登）、科布倫茨、波恩、科隆、格拉德巴赫等地的法國駐軍。1路之上馬車夫揚鞭催馬，日夜兼程，於4月中下旬，最終抵達了剛剛成立的魯爾大公國的首都，杜伊斯堡。
在萊茵蘭的所到之處，法蘭西第1執政都受到了難以形容的熱烈歡迎。沿路的每1個城鎮和幾乎每1個村莊的入口處，都豎起了1座凱旋門，每1個鄉鎮都派1批紳士顯貴前來拜謁第1執政，頌揚安德魯統帥的豐功偉績。
1隊隊身穿白色服裝、頭戴花環的少女手捧鮮花夾道歡迎，向執政官的車上扔擲花朵，簇擁著他，有的為他開道，有的尾隨於后，1直目送上位者遠去為止。
倘若安德魯要在某地做短暫停留的話，少女們要等他下車后才散去。這次萊茵河沿岸的旅途，自始至終都洋溢著1種節日的氣氛。
黃昏時分，當執政官的車隊經過格拉德巴赫（後世的門興格拉德巴赫）時，歡迎的人們達到了狂熱的程度：小鎮的居民們傾城出動迎候，安德魯的馬車進入人海之中，歡呼聲此伏彼起，驚天動地。
夜幕降臨時，無論是家有萬貫的富豪，或是1貧如洗的窮人，無不在宅邸內或草房裡張燈結綵，以示慶賀。
當晚，第1執政就在下榻的法蘭西飯店，接見了上任半年有餘的萊茵蘭總督，約瑟夫-富歇。毫無疑問的，安德魯非常滿意富歇從曼海姆開始組織的，1系列熱鬧非凡的歡迎儀式。
這種看似浪費且荒誕的「形象工程」，對於1名上位者而言，是非常具有現實的意義。它不僅可以對外彰顯實力，還能對內凝聚民心軍心，提升國家自豪感，消磨萊茵蘭固有的德意志民族情緒。
當然了，這種迎接法蘭西執政官的方式，看似容易，做得簡單，卻是事無巨細，繁雜無比。單單1個細節上的小失誤，就會讓安德魯失去對組織者富歇的種種好感。
對於這些，至少克勒曼元帥，那個德意志莽漢是搗鼓不出來。
另外，在總督富歇恩威兼施之下，整個萊茵蘭上百萬德意志居民，在承受了20多萬法軍，差不多3分之1的軍需供應的時候，居然沒有發生1起武裝反抗事件，這1切令安德魯感覺非常驚訝。
當然，富歇在萊茵蘭的所作所為，並非都是高壓政策。上任伊始，曾經的「里昂屠夫」就身體力行，表達了對當地路德宗（3大基督新教之1）的尊敬。
由於萊茵蘭屬於20多萬法軍的後方大本營，1些曾深受激進派蠱惑的法國兵痞子會相互串聯，4意搶劫德意志新教教堂的財物，包括金聖餐盒、打爛重熔的銀燭台、重甸甸的銀質耶穌受難十字架和各種法器上面的漂亮寶石。
很快，在總督府的要求下，法國憲兵通過教堂神父們的指證，抓捕了1百多名犯下劫掠罪的士兵。
在安德魯的默許下，富歇頂住了各軍指揮官的強烈抗議，堅持將其中的39名罪犯，公開槍決在他們曾經劫掠的教堂廣場上，而餘下的眾人也將在環境惡劣的採石場里，服刑5到8年。
不僅如此，富歇還積極落實了安德魯與督政-府恢復萊茵蘭地區經濟的各項措施。為了將每年兩3百萬法郎的財政返還資金，及時足額的劃撥到總督府，富歇就在半年內3次趕往巴黎，還當著安德魯執政官的面，與財政部長拉梅爾打了好幾次的口水戰。
不得不說，約瑟夫·富歇非常出色的利用了擔當萊茵蘭總督的，這67個月的時間內，不折不扣的完成了安德魯交代的政治與經濟任務。
如今的他，再也不會效仿在1794年，為求自保不得不隱匿在1個異常寒磣的，且很少升火的屋頂閣樓里。在1796年的元旦時，富歇為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們，在勝利街購買了1幢漂亮的、陳設華美的大房子。
此外，富歇還在巴黎的東南郊，如今已是寸土寸金的楓丹白露宮附近，擁有了1處面積不大但精緻的艾克斯莊園。
來自警務部和安德魯私人財政官烏弗拉爾的情報充分證實，富歇的大部分資產並非中飽私囊貪污而來，那是他利用自己準確分析的政治與經濟情報，在巴黎交易所里與他人合作買空賣空，從中獲得了巨額分紅。至少在19世紀之前，這種行為並不違法。
據估計，富歇的凈資產已超過了兩3百萬法郎。似乎是積極響應安德魯執政官的號召，他的流動資金基本上都投入到1些來錢快的食品罐頭、消毒藥水與軍靴軍帽等軍需產業。所以，烏弗拉爾認為富歇的總資產會在兩年內翻兩番，超過上千萬的法郎。
如今，曾經對於金錢表現的不屑1顧的「里昂屠夫」，變成了1個聰明而節儉的資本家、精明的投資者。可是，這位政治暴發戶天生的自奉儉約，經過嚴格的修道院戒律的磨練，竟沒有被他神話般的財富改變。
擁有數百萬法郎家資的約瑟夫·富歇，在萊茵蘭總督府的生活，同他當日在閣樓里棲身，費儘力氣的張羅每日必不可少的十5個蘇的時候相比，事實上並沒有多大的差別。
畢竟，富歇從不抽煙，不喝酒，不打牌，不把錢花在漂亮的女人身上，也不用錢財來滿足虛榮心。彷彿1個規規矩矩的鄉間貴族。
他最開心的事情，就在每次返回巴黎時，與妻子帶著孩子們悠閑自得的在杜伊勒麗花園廣場上散散步；偶爾的1兩次，當家人來到萊茵蘭的時候，他也會舉辦1個小規模的招待會，讓牧師朋友們演奏，給自己的妻兒解悶；至於大部分的時候，富歇就在自己的書房裡看看書，與手下的官員們討論施政要領與得失分析，或是同路過的學者們聊聊天，談論1些安德魯執政官關心的科學題目，從中獲得莫大的樂趣。
在慢慢拋開歷史的成見后，安德魯非常滿意富歇在萊茵蘭的工作成就。在兩人的私下會晤中，第1執政也直言不諱的告訴對方，最遲會在1兩年之後，也就是德意志戰爭結束之際，安德魯會讓富歇擔當1份更為重要的職責。
抵達總督府的第2天1早，在富歇的盛情邀請下，法蘭西執政官參加了當地市鎮路德宗（信義宗）教堂舉行的禮拜日活動。
等到這場宗教儀式結束之後，安德魯就站在教堂入口的台階上當眾宣布，他將以執政官的身份簽署1道法令，赦免刺殺自己的那名不幸的、且愚蠢的兇手，來自林根費爾德的盧斯塔特。
在經過長達半年的調查與反覆審訊，斯特拉斯堡的第5巡迴刑事法院的3位法官在數天前，以試圖謀害法蘭西共和國第1執政的罪名，1致同意判處盧斯塔特死刑。
儘管赦免了行兇者的死刑，然而安德魯並不打算放過這次陰謀的「幕後真兇」，普法爾茨選侯兼巴伐利亞公國王儲，馬克西米利安1世·約瑟夫。
因此在格拉德巴赫總督府的午餐宴會上，安德魯在接見下萊茵集團的總指揮索漢時，就公開宣稱要將復仇的火焰，繼續燒到斯圖加特、慕尼黑、雷根斯堡與維也納。
而就在安德魯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在萊茵戰場上，兩個上下萊茵集團，9個軍，20多萬法軍的頻繁調動，自然瞞不過德意志聯軍的騎兵偵察部隊。與此同時，法國外交官與符騰堡等諸侯特使的和談宣告破裂。
基於上述情報的認真分析，卡爾大公和他軍事智囊團1致認為，法軍將從上下萊茵的兩個方面，多個戰場，同時向聯軍發動進攻。
似乎是確定法國人打算從萊茵河中游作為主攻方向，卡爾大公將聯軍中的奧軍主力調集在自己身邊，準備在美因河流域阻擊，並粉碎法屬下萊茵集團的進攻。
另1方面，鑒於聯軍的左翼方向的兵力相當薄弱的事實，卡爾大公除了讓安東·什塔雷、米夏埃爾·馮·弗勒利希和孔代親王路易·約瑟夫，守衛著從符騰堡公國到瑞士間的萊茵河邊境，還將在施瓦本募集到1支萬餘人的民兵部隊調到內卡河流域。
這些士兵大多是務農工人，偶爾也有熟練工和臨時招募的散工，但都沒有接受過軍事方面的專業訓練。其餘的兵力包括駐紮在拉施塔特以西且經驗豐富的哈布斯堡邊防部隊，以及1支法國保王黨派骨幹部隊指揮的，駐紮於弗賴堡附近的數千名雇傭兵。
上述5萬德意志聯軍的總指揮，是作戰經驗豐富的奧地利元帥維爾姆澤，其下的精銳主要是2萬奧軍，餘下的3萬人不是臨時招募的民兵，就是隨時可能打出白旗的諸侯國軍隊，或是到處惹麻煩的貴族流亡軍。
在貝勒加德伯爵的建議下，德意志聯軍司令卡爾大公最終將自己最為厭惡的弟弟，擔當聯軍總聯絡官的約瑟夫大公，派到深受弗蘭茨2世皇帝器重的，1貫行事穩重的維爾姆澤元帥身邊，以免那個「哈布斯堡家族的著名攪屎棍」，繼續留在自己身邊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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