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克魯茲護士長

第438章 克魯茲護士長

作為軍屬戰地醫院,拉雷軍醫官1共有10位臨床主治醫師,以及20名助理醫師或實習醫師,包括主任醫師拉雷本人,合計31人。

而這其中,外科手術大夫佔去了差不多7成(20人),剩下的10位醫師,屬於內(骨)科、消殺科與麻醉藥劑科。依照戰地醫院的工作分派,3分之1的醫生留在戰地醫院,3分之2的則守在戰地救護所,或是跟隨飛行救護車,或是陪伴於傷兵的運輸船上。

即便是整個野戰醫院的手術室里僅有10名軍醫,也可同時進行3到5場的外科手術。當然在每個手術台上,必須增加1、兩名類似克魯茲這般,經驗豐富的器械護士。

事實上,第6軍野戰醫院的醫師數量,遠遠低于軍級野戰醫院規定的55位醫師的標準。然而,這卻是法屬德意志方面軍下轄9個野戰軍中,臨床醫生人數最多的戰地醫院了。比如說,維克多將軍指揮的第7軍的軍屬野戰醫院,包括實習醫生也不過22人。

毫無疑問,這多少要得益於拉雷軍醫官與安德魯執政官的私人友誼。不然也不可能從後方總醫院,也就是科布倫茨綜合醫院那裡,優先得到執業醫師與實習醫生的分配名額。

好在當下的德意志戰事並不頻繁,兩個上下萊茵集團基本上屬於「先打打、再停停、接著看看、然後談談」的態勢。儘管各軍的醫生數量少了1半,但還是能保障前線傷病員的手術治療。

就目前狀況而言,在兵力、戰鬥力與火炮數量都佔據優勢,保持穩紮穩打的20多萬法軍,基本上控制著德意志戰場上的節奏。有時寧願放棄1些戰機,也不會遠離補給線,實施冒險突進。

顯然,身為統帥的安德魯充分吸取了另1時空中,莫羅與儒爾當在1796年德意志戰場上的失敗教訓,寧可增加戰爭時間,也要求前線各級指揮官在任何狀況下,務必保障軍需後勤與補給線的安全。

法軍的步步為營,不貪功、不冒進的作戰風格,使得卡爾大公和他直屬軍團難以在上下萊茵地區,捕捉到有利戰機。

曾有奧地利將軍請求主動出擊,攻擊法屬下萊茵集團的防區,但被卡爾大公和他的軍事顧問否決。那是局部戰場上的兩3次輸贏都不重要,加之進攻1方比起防禦1方,通常傷亡代價會更高。

事實上,政治鬆散的神聖羅馬帝國是無法與擁有3千萬人口,並實施義務兵役制的集-權制共和國,進行大規模的消耗戰。

而這,也是卡爾大公和他的軍事智囊團在兩年前的奧屬尼德蘭戰場,以及萊茵蘭戰場上得到的深刻教訓。

安德魯確信,等到「巴巴羅薩計劃」順利實施后,用不了太久,卡爾大公指揮的德意志聯軍,比起共和國-軍隊更願意速戰速決,試圖藉助1兩場大會戰,1決雌雄,生存或是死亡。

將視野重新拉回到第6軍的野戰醫院,克魯茲護士長接受了未婚夫拉雷的建議。她等到拉雷離開醫院外出時,就帶著兩名護士將有著3張手術台的客廳打掃的乾乾淨淨,她們還通知消殺科的護工,前來噴洒消毒液,並對於手術后的垃圾實施無菌化處理。

大約過了30分鐘,準備巡查病房的克魯茲護士長背上1個紅十字挎包,前往對面小樓的輕傷員病房。至於挎包裡面,裝有繃帶、救急水、阿司匹林、碘酒、酒精棉球、木夾板等物品。

臨近下午3點的時候,克魯茲才回到2樓的護士休息室。在簡單的洗漱過後,就想著補上兩個小時覺。

然而,躺在床上的護士長1直輾轉反側,卻無法入眠。護士休息室的樓下是重傷員病房,基本上都是剛剛經歷過血淋淋的手術,尤其是那些在手術台上截肢過後的傷兵。

若無意外,這些手術后的傷病員會在24小時內,被抬上1艘蒸汽運輸船,集體轉運到衛生環境更好,硬體條件更優越的總醫院,科布倫茨綜合醫院。

事實上,作為1名經驗豐富的老護士,克魯茲早已習慣了傷兵們的痛苦呻吟聲。而真正讓令她無法入眠的原因,那是未婚夫拉雷剛才與自己的談話中,提及了佩爾西軍醫官在後方總醫院,正在進行的1種有效清除壞疽新療法,「蛆蟲療法」。

這顯然有悖於克魯茲信奉的天主教義,儘管她已經離開貢比涅修道院1年多,不再屬於「上帝的新娘」,而是多米尼克·讓·拉雷上校的未婚妻。

所謂蛆蟲療法,指利用醫用蛆蟲幫助清理潰爛傷口,吃掉阻礙傷口復原的壞死組織和細菌的1種自然生物療法。

從去年開始,佩爾西就在研究蠅的幼蟲,發現蛆對感染創口有著明顯的清潔作用,更重要的是可以減少感染,清除壞疽。

至於佩爾西研究「蛆蟲療法」的興趣,源自法蘭西醫學院雜誌上刊登的1篇報道。那是在十6世紀中葉的時候,1些法國醫生就已發現感染創面上孳生的蠅蛆,非但不會加重感染,反而有利於傷口的癒合,新肉的生長。

而另1時空中,佩爾西軍醫官的這項研究,使得「蛆蟲療法」在第1帝國的軍隊里迅速推廣開來,很多受傷的士兵免除了截肢的痛苦,並且這個方法延續到了美國內戰和第1次世界大戰時期。

就穿越者而言,他自然是積極支持佩爾西上校的「蛆蟲療法」。當然,這種治療方式太過複雜,療效也緩慢,適合於穩定的後方醫院,但不適合運用在野戰醫院那種複雜多變的環境。

毫無疑問,對付壞疽的真正大殺器,應該是以青霉素為核心的抗生素。只是這玩意,了解與認識它們很容易。唐朝時期,長安城的裁縫就懂得把長有綠毛的糨糊,塗在被剪刀劃破的手指上,來幫助傷口癒合,就是因為綠毛產生的物質(青霉素)有殺菌的作用。

然而,想要提煉加工與大規模製造青霉素,就非常麻煩了。而以當下的淺薄科技來說,提煉青霉素有些天方夜譚了,好在有著自知之明的安德魯,暫時也不打算將大把、大把的法郎打水漂。

不知何時,克魯茲房間的大門被悄悄打開,有人躡手躡腳走了進來,繼而用雙手捂住護士長的眼睛,模仿主任軍醫官的口吻,怪模怪樣的說:「嘿,女公民,猜猜我是誰?」

已經醒來的克魯茲撲哧1笑,她從床上起身,轉頭說道:「小麗莎,這是你今天第3次做同樣的惡作劇了!」

偷襲者顯得有些氣餒,雙手抽回來,童心未泯的她叉腰反詰道:「這也是你第3次破壞我的惡作劇!」

與克魯茲1樣,17歲的麗莎也是貢比涅修道院的修女,因為前線急需1批有經驗的女護士。所以在接受到克魯茲的求援信后,貢比涅修道院派出了11位女護士,而麗莎也是其中1員。

事實上,女修道院的院長嬤嬤,給克魯茲寫過1封私信,希望對方能引導麗莎還俗,最好是立刻嫁給1位軍官。

那是因為麗莎的親生父親,剛從貢比涅區長提拔為瓦茲省省長的貝尼涅,願意為女修道院私下提供更多的便利,包括周邊1片無償的地皮,以及1筆20萬法郎的維修基金。

很快,女護士長上下打量了1下小麗莎,問道:「你怎麼又偷懶了?還不去對面小樓的輕傷員區值班?」

聽到這裡時,小麗莎很是委屈的回復道:「事實上,我只忙了1會兒,就有軍醫官嫌我礙手礙腳,不讓我在1旁幫忙了。」

顯然,拉雷也知道那位嬤嬤院長交給未婚妻的1項任務,所以就囑咐了手下醫師,減少麗莎護士的救護工作。

於是,克魯茲決定給麗莎找點事來做。兩人下到1樓大廳,克魯茲指著1桶覆蓋黑布的木桶,說道:「好吧,幫我提出去,然後再門口找1名士兵,讓他把裡面的東西埋掉!」

「哦,是什麼?」麗莎很是好奇的俯下身,掀開木桶上的黑布,想看個究竟。

「別動!」克魯茲的話音未落,黑布已被好事者挪開。

麗莎不想自己所看到的,竟然是1堆令人噁心的黏糊糊的人胳膊人腿。

「嘔…嘔…嘔」,房間內立刻響起1陣劇烈的嘔吐聲。她臉色發白,捂著胸口,不停的將胃腸里的食物統統倒出。

即便是擔當護士兩年多,年級尚小的麗莎也很少接觸到血腥,那是她1直被安排在後方醫院。其從事的工作,無非就是待在醫用倉庫里抄抄寫寫。最多忙得時候,麗莎會跟隨內科醫師照顧1下輕傷員,為他們定時送葯。

見狀,克魯茲好氣又好笑,趕緊給小麗莎帶來1杯清水,讓她喝下。等到嘔吐聲逐漸平息后,克魯茲這才說道:「快回3樓吧,這是重傷員區!」

安德魯是在下午5點左右,從內卡河北岸登6拉登堡。因為這裡屬於安全的綠區,所以隨行人員僅有副官薩瓦里少校,以及十多名侍從衛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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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西17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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