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在波蘭自由軍團
正如卡爾大公分析的那般,安德魯法國在1796年12月的軍事主攻方向,的確就是蒂羅爾伯國。從地圖上看,法國人的行動目標是要徹底截斷奧地利伸向瑞士與列支敦斯登的那1隻胳膊。
至於,德意志方面軍及那兩個被壓迫民族的同盟軍,在奧地利與波西米亞西部邊境的攻勢,根本就是虛晃1槍。不過是在陣地上放1陣空槍,便主動退了回去,權當作1場實彈軍事演習。
1部分原因,是取決於普魯士模糊不清的態度。
儘管安德魯已經確信自己的准盟友,俄羅斯不會幹涉法國與奧地利的戰爭,然而腓特烈·威廉2世始終沒有同意法國新任外交部長巴泰勒米男爵,代表第1執政官提出的1攬子建議,其中包括波蘭問題上的「土地置換協議」。
即用法軍及盟友未來佔領的波西米亞王國的北方地區,交換普魯士業已吞併的,包括首都華沙在內的馬佐夫舍省。
上述交換而得區域,將與奧佔波蘭領地合併,成立1個新的華沙大公國。為此,安德魯法國將會擔保這個新國家的建立,絕不會威脅到普魯士王國既有的,且合法的利益。
但顯然,如今的威廉2世的政治作風趨於保守,似乎不再相信這個統領法蘭西的百萬大軍,習慣於囂張跋扈的私生子。威廉2世想法很簡單,保障普法之間的脆弱和平,不捲入任何形式的戰爭。
對此,安德魯也不著急。那是穿越者「掐指1算」,威廉2世的壽命也進入了最後1年的倒計時。
於是,這位法蘭西執政官指使新任駐柏林大使,將外交宣傳的重點,放在霍恩索倫家族的繼承人,自己那同父異母的兄弟,未來的普魯士國王,腓特烈·威廉3世,及其身邊的親信。
沒人比穿越者更清楚,那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1直享受優渥生活的威廉3世,其性格優柔寡斷、胸無城府、剛愎自用。
很早的時候,威廉3世就在母親黑森公主,弗里德里克·路易絲的影響下,異常痛恨同父異母的安德魯,嫉妒對方在法國創造的輝煌事業。多年前,還默許母親等人派出殺手……
上述這些情況,安德魯自然是心知肚明,只是基於1名政治家最基本的城府,他選擇了1個最利於自己的道路。他以過去的種種不幸,暗中博取了威廉2世和霍恩索倫家族的1絲好感。
如今,等到威廉2世與普魯士不再打算執行《1795年斯特拉斯堡密約》,那安德魯也不會客氣,勢必要將霍恩索倫王朝拖下水。
得益於安德魯這兩年的苦心經營,以及兩任赴俄特使的辛苦努力,他本人最終贏得了新沙皇保羅1世的信任與友誼。至少5年內,俄羅斯將取代普魯士,成為法國最大、最重要的盟友。
所以,波蘭的問題可以再推遲1點點,等到法俄兩國恢復邦交了再說。或是等到普魯士那邊……
數天前,當米蘭主教宮內剛剛接通了與巴黎之間有線電報的時候,安德魯所做的第1件事情就是致電督政-府,要求已從法蘭克福返回巴黎的巴泰勒米,立刻著手與聖彼得堡的科蘭古等人進行接觸,儘早將法國駐俄國的商務代辦級別,恢復為大使級的外交關係。
……
此外,安德魯放棄將波西米亞作為戰場的另1個緣由,那是無法保障後勤補給的安全。
尤其是在波西米亞西部台地,這裡高地、丘陵和盆地相間,森林密布,溪流與沼澤也是隨處可見。
僅有的兩、3條通向布拉格的公路主幹道4周,到處都是奧地利人構築的城堡要塞,其中的大部分還是今年下半年重新建成的。
總參謀部的參謀們在經過1系列實地勘察,輔助沙盤推演后認為,數萬人的大兵團想要突破防禦嚴密的波西米亞西部台地森林,需要付出相當沉重的代價,還可能將戰事拖延很久。
至於巴伐利亞與奧地利西部接壤的,薩爾茨堡到帕紹1帶,最重要的行軍線路,就是多瑙河河谷。
基於之前,蒸汽運輸船在萊茵河、內卡河、美因河的成功經驗,身為德意志方面軍司令官的索漢,也想藉助多瑙河的天然水道,作為進攻奧地利的後勤補給線路。
然而,吃過大虧的卡爾大公,對於法軍的預謀早有準備,他下令在西部邊境的防禦重點,放在多瑙河的河面,以及兩岸的河谷。
基於新的情況,烏爾姆基地首先需要製造1批蒸汽攻擊炮艇,對多瑙河周邊的城堡要塞實施遠程打擊。同時,工程兵還要準備好各種爆破裝置,用於清除隱藏於河底的各種障礙物。
顯然,安德魯和貝爾蒂埃的那謹慎甚微的做法,統帥部根本不會批准在沒有後勤補給保障的敵方領土,實施大規模的軍團作戰。
基於對歷史事件的先知先覺,加之強大科技加持的安德魯,能夠在政治戰略層面,震撼同1時代的所有指揮官。
然而回到軍事戰術方面,這位法蘭西的最高統帥表現的越來越中規中矩,或許換個詞更為準確1點,那就是保守。
安德魯寧可放棄1些看似唾手可得的勝利,也不願意實施沒有充分準備的軍事冒險,他1定要求前線指揮官執行統帥部與總參謀部擬定的行動方案。
當然,拿破崙和他的義大利軍團屬於唯1的例外。這是安德魯對那位義大利征服者的承諾。
安德魯在米蘭的主教宮,1直待到了11月下旬,也就是貝西埃爾和他的近衛師團主力抵達米蘭之後。
這1期間,這位法蘭西第1執政屢次出沒於倫巴第各界民眾的宴會,但卻拒絕就北義大利的政治前景,做出最終表態。只是泛泛而談,宣稱「自由法蘭西1定會尊重義大利人民自己的選擇」。
顯然,這1句不過是征服者的政治試探。在場之人都屬人精,誰要是信了,誰就是傻帽。
事實上,如果法國真要是尊重義大利人民的選擇,就不會以武力逼迫撒丁新國王下台,還要卡洛·埃馬努埃萊4世前往已是法國領土的薩伏伊,自我隔絕35年。
當然,這種詆毀法蘭西第1執政官的言辭,只能隱藏在內心。誰知道,那位秘密警察出身的法蘭西獨-裁者,在倫巴第,在米蘭,在自己身邊,安插有多少暗探。
在義大利,在奧地利,在英國,在法國,乃至在整個歐洲,想要詛咒安德魯-弗蘭克完蛋的人,何止千千萬。
對此,安德魯1貫都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他還告訴身邊的秘書克萊爾1句話,說:「不招人忌,實為庸才」。
如今,即便是盼望著被「法蘭西超人」拯救的波蘭領袖中,也存在1些不滿法國執政官的粗暴做法。而這個人,就是塔德烏什·柯斯丘什科,1794年波蘭大起義最重要的領導人。
兩年前,兵敗被俘的柯斯丘什科1直被俄國人囚禁於奧爾洛夫親王的馬爾波宮。
數周前,剛剛登基的沙皇保羅1世在馬爾波宮看到這個波蘭領袖。不知是處於何種考慮,新沙皇居然「原諒了」柯斯丘什科,並還給對方人生自由。
作為交換,昏了頭的保羅1世居然是讓信奉天主教的柯希丘什科,跪在東正教的教堂里宣誓,會對俄羅斯和保羅1世永遠忠誠。
當安德魯知曉此事後,氣得他在米蘭主教宮謾罵保羅1世頭大無腦,專門干1些傻裡傻氣的蠢事。
毫無疑問,安德魯1點不喜歡柯斯丘什科,反而1直在暗地裡希望自己老大哥能夠頭腦稍微發熱1點,將那個桀驁不馴的波蘭叛匪首領幹掉了事。
果不其然,等到柯斯丘什科獲得自由后,很快就從法國特使科蘭古侯爵那裡,了解到德意志戰爭與波蘭自由軍團的相關情況。
不久,這位波蘭革-命領袖就離開聖彼得堡,直奔薩克森王國,然後1路南下,來到波蘭自由軍團的駐地,魏登。
軍營里,柯斯丘什科剛1見到波尼亞托夫斯基與巴爾斯等人,他就拿出自己在途中擬定好的作戰方案,要求接管波蘭自由軍團的指揮權,並命令曾經的部下波尼亞托夫斯基將軍,立刻向東40公裡外,波西米亞邊境小鎮,羅茲瓦多夫發動進攻。
「先生們,拯救偉大的波蘭祖國就在此時!」與之前1樣,柯斯丘什科總會在講演之後,再加上這1句。
與之前不1樣的,那是在座的3十多位將校軍官,居然都沒1個起身鼓掌,繼而振臂高呼。軍官們1個個面面相覷,保持緘默。
就連習慣於服從命令的波尼亞托夫斯基親王也趕緊低下了頭,拒絕與柯斯丘什科做眼神交流。
很多波蘭將軍已經在內心腹誹柯斯丘什科,來到軍營前也不了解1下情況,就急匆匆想要接管軍團的指揮權,還胡亂指揮。也難怪安德魯執政官形容對方是「高估其在波蘭民眾的影響力的傻子」。
見到房間的氣氛尷尬起來,身為波蘭自由軍團的總軍需官,兼對外發言人的巴爾斯伯爵,立刻將老上司請到自己的辦公室,1起來喝杯咖啡,並留給將軍們討論柯斯丘什科建議的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