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局勢突變
自從奧地利兵團撤離了克拉科夫，臨時首都再度被波軍光復后，曾經的波蘭王宮，主體建築1直都保存完好的瓦維爾城堡，隨即成為了波蘭臨時政-府的駐地，以及最高軍事統帥部。
就在1群波蘭軍隊的戰鬥英雄，聚集於中心廣場的咖啡館裡面自吹自擂的時候，身為波蘭執政官的巴爾斯伯爵，正在瓦維爾城堡處理1件比較棘手的外交事務。
那是3天前，普魯士設置在波茲南地區的殖民地當局，向波蘭的臨時克拉科夫政-府，發來了1份措辭嚴厲的抗議信。
那是少數出生在「大波蘭」地區的波蘭士兵，不顧統帥部的3令5申，居然偷偷離開軍隊，從如今的波蘭光復區，私自潛回波茲南1帶，繼而煽動當地市民搞暴動，推翻普魯士人的殖民統治。
士兵們的這種行為，從軍紀的角度來看，抓回來后，上軍事法庭，判決槍斃都可以。然而從民族情緒而言，逃兵們的所作所為，也是為了波蘭的統1。
「哎，只是該死的時機不同！」巴爾斯在內心哀嘆1聲。
當下他能做的，只是在普魯士的抗議書下批註1行字，然後交給外事部門前去交涉，希望普魯士方面能改判那5名波蘭士兵的死刑為流放或監禁，並交給波蘭臨時政-府繼續懲處。
在返回波蘭之前，安德魯就告誡過包括巴爾斯、東布羅夫斯基在內的所有波蘭領導人，必須嚴格依照他親自擬定的「光復波蘭時間進程表」來行事。絕對不能打亂法國的戰略部署。
私下的，安德魯給自己最忠誠的波蘭朋友，巴爾斯伯爵說了兩個重要具體時間，那就是1798年之前，絕對不能公開得罪普魯士王國；而在1801年之前，絕對不能與俄羅斯帝國兵戎相見。
儘管巴爾斯不知道那兩個時間點存在有什麼重大含義，但他還是毫無保留的接受了安德魯的主張。
至少在目前，波蘭的外部局勢還非常順利，普魯士除了向克拉科夫發出外交抗議函外，事後也僅僅派出1支3千人的軍隊，在波普邊境1帶，進行了為期半天的軍事演習，小小的恐嚇了1把。
而在聖彼得堡那邊，似乎絲毫不介意這1場波蘭民族獨立戰爭。那些來自俄國的軍事觀察員，1直待在盧布林和熱舒夫這兩座城市。每天不是喝高烈度的伏特加，就是拉著兩個大屁股的女人睡覺。
上述情況，比起1794年的科希什丘科大起義時期，俄羅斯、普魯士與奧地利3國合力圍剿波蘭1國的惡劣外部環境，要好得多。
也難怪安德魯從不待見科希什丘科，儘管法蘭西執政官從不否認後者是1名偉大的波蘭愛國者，但他卻斥責對方滿腦子裡裝得都是不合時宜的玩意，1個不懂得政治、外交與妥協的軍事統帥。
在對待持不同政見者的問題上，安德魯的手段1貫是堅決果斷，不留隱患。而科希什丘科卻是在內部實施1味的包容，以至於1794年的戰爭後期，空有20多萬軍隊的波蘭，卻因為缺乏統1指揮，而陷入各自為戰的局面，最終導致分崩離析。
因此，在巴爾斯等人決定回國再度發動大起義之前，安德魯就命令隱藏在克拉科夫的間諜馬丁內茲，藉助奧地利軍警部門，大4圍捕、流放與充軍，1切拒絕承認波蘭自由軍團領導地位的愛國組織與個人。
儘管這1過程，看似殘忍且卑鄙，但事實證明，沒有了那些嘴炮與反對派的存在，巴爾斯與東布羅夫斯基領導的波蘭軍政-府，比起科希什丘科擔當「波蘭大總統」時期，做得要更好。
如今，基本可以做到，來自中-央政-府的各種政令、軍令能夠及時、快速的上傳下達，極少有故意拖延與黨爭內耗的情況發生。
各級政-府與軍隊中的官員。指揮官曾私下感嘆現在做事，比起3年前的波蘭聯邦，要得心應手的多。
至少現如今，新聞報刊不會隨意指責政-府的無能，而是會跟隨政府的指-揮棒「說話」；
至少支持農奴制度的傳統貴族派，與廢除農奴制度的雅各賓派，不會終日吵個不停，在議會裡大打出手，相互否決對方的正確提案；
至少議會中那些不懂軍事的議員，不會跑到軍隊里擔當軍事特派員，對於軍中事務胡亂髮表意見，甚至要求指揮官執行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而這，就是安德魯交給巴爾斯在波蘭擁有的絕對權力，獨裁！
尤其是當1個民族或國家處於復興階段的時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獨-裁者才是真正的愛國者。因為無論好與壞，獨-裁者必須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要麼成功上位崛起，要麼下到地獄反思。
在如今的克拉科夫與「小波蘭」，事實上巴爾斯也談不上獨裁，他和東布羅夫斯基2人，只是獨-裁者的工具人罷了。而這個真正獨-裁者，就是遠在烏爾姆的安德魯-弗蘭克，是法蘭西的第1執政官。
眼下的戰局，對於波蘭非常有利。
如今的波蘭軍隊，不僅成功光復了12萬平方公里的小波蘭地區與喀爾巴阡山1帶，以及2百多萬波蘭人口，還通過堅壁清野政策，以及長達3周的追擊戰，幾乎消滅了2.8萬人的奧屬喀爾巴阡兵團，並順勢將全部的奧地利勢力驅趕到西喀爾巴阡山以南，斯洛伐克的中南部。
更為關鍵的，是法屬波西米亞軍團在突襲並佔領布拉格之後，與波蘭軍隊通力合作，成功打通了從德意志西部，橫穿波西米亞北部境內5百多公里，抵達波蘭的西部邊境城市，拉齊布日，
這意味著，波蘭與它最大、最堅定的盟友，法蘭西之間有了1條暢通無阻的6地聯絡，而波尼亞托夫斯基親王領導的自由軍團的3萬多主力，也將在不久，藉助這1條東西方向的通道，重新返回祖國波蘭。
到1798年的時候，波蘭正規軍就將恢復到8到10萬人左右，擁有了與普魯士人作戰，並收復「大波蘭」的軍事實力……
就在巴爾斯伯爵於自己辦公室里，繼續憧憬波蘭的美好未來時，走廊外傳來1陣急促的腳步聲，即便是走到執政官的辦公室門口也沒有片刻停息。
毫無疑問的，來人是東布羅夫斯基將軍，1個受薩克森王國訓練出來的純粹軍人。
推開門，東布羅夫斯基就將房門關上，疾步走到執政官巴爾斯的面前，低聲說：「我剛剛收到了消息，波尼亞托夫斯基親王和波蘭自由軍團的全部主力，都被調往布拉格以南的貝隆、貝內紹夫與科林1線，防禦奧地利可能發動的反攻。」
聽到這裡，巴爾斯眉頭1皺。儘管他不是前線的軍事指揮官，但近期以來，這位波蘭執政官還是通過自己的法國副官，惡補了波西米亞的相關軍事情報，知道布拉格、貝隆、貝內紹夫與科林1線，之前都是戰功卓著的法國第9軍與山地旅在負責守衛。
「法國人要向南進攻維也納了嗎？」巴爾斯問。
但直覺告訴他，這個猜測不對，那是在布拉格被佔領后，大部分波西米亞貴族依然效忠哈布斯堡王朝，拒絕與法國人進行合作，並在中部與北部的山地林區，繼續開展反法鬥爭。
基於此，安德魯法國不會冒險向南突進。而是準備以沒收大莊園主的土地，釋放農奴和半農奴，扶植自耕農，聯絡小布爾喬亞，實現自由選舉為交換，換取捷克自由派人士與下層民眾的支持。
東布羅夫斯基搖了搖頭，回應說：「應該不是，我得到的情報，是第9軍軍長旺達姆將軍已在前夜匆忙離開了布拉格，據說是要前往烏爾姆拜見最高統帥。
至於法國第9軍，目前正在軍參謀長拉馬克將軍的指揮下，與波尼亞托夫斯基親王的自由軍團移交南線防務。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第9軍就會在這幾日撤離波西米亞戰場。
不過，霍斯將軍的山地旅依然留在了布拉格1帶，負責絞殺潛伏於卡羅維發利到克爾諾夫的波西米亞貴族抵抗軍，以保障德意志東部山林到波蘭西部森林之間，6路交通線的安全。」
東布羅夫斯基的解釋，讓巴爾斯放心不少，至少可以確定的事安德魯並沒有打算放棄波蘭，而是因為某個突發事件才將法國王牌的第9軍匆忙調走。
巴爾斯嘆息道：「哎，要是克拉科夫與烏爾姆之間，也能夠有1條暢通無阻的有線電報，那就好了！」
對此，東布羅夫斯基也是點頭同意，他在巴黎、斯特拉斯堡與烏爾姆等地，見識過這種可以日行千里傳遞情報信息的神奇發明。
當然，大家也只不過是想想罷了，有線電報的前期架設、日常維護與實時通信，需要大量的資金與人手（尤其是收發電報員）。而以安德魯那種摳門的性格，1定都需要波蘭出人出錢。
就波蘭臨時政-府的兩位軍政首腦胡亂猜疑之際，巴爾斯的少校副官未經通報，就急匆匆的從外面闖了進來。
副官結結巴巴的說道：「執政官閣下，司令官閣下，這是剛剛從烏爾姆（法軍統帥部）方面收到的消息：英國與瑞典聯軍於1周前，已在巴達維亞登6了，據說登6部隊至少有5萬之眾！」
1聽到這裡，巴爾斯驚呆了，而1旁的東布羅夫斯基將軍1把奪過信函，確認了這是波蘭聯絡官從法軍統帥部那邊發來的情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