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好運氣的克勞福德

第683章 好運氣的克勞福德

安德魯法國之所以如此重視直布羅陀半島與直布羅陀海峽,那是地理環境與戰略位置佔據了大半原因。

因為只要控制了休達港與直布羅陀半島,就能扼住大西洋和地中海的交通咽喉。1旦對英國的貿易大戰爆發,法國可以據此直接截斷南歐與北非的所有地中海國家與英國的海6聯絡,進而徹底孤立英國人。而等到未來的蘇伊士運河開鑿成功之後,直布羅陀海峽的重要性將變得越發重要。

需要說明的,西班牙首相在寫給安德魯的書信中承諾,等到西班牙收復直布羅陀半島后,會將休達港及其附近領土,割讓給法國。作為交換,未來的直布羅陀公爵將不得在半島駐紮私人武裝。

事實上,除了軍事戰略價值外,整個直布羅陀半島幾乎毫無經濟價值。這裡既無河流和泉水,也無耕地,軍民所需蔬菜、糧食和淡水基本上都要外部供應。

所以,西班牙人封鎖了直布羅陀的北部邊境,英國如果不提前存儲雨水和定量分配的話,未來喝水就將成大問題。

……

進入5月下旬的時候,地中海進入高溫少雨的季節,那是受副熱帶高壓支配后,來自北大西洋上的冷濕氣流徹底放棄了地中海。

從清晨日出以後,直布羅陀要塞便始終處於烈日的煎烤之下。

雨是不會有的,因為天空未見任何烏雲,唯有幾朵懶雲只是0散分佈與碧海藍天之間,頭頂上依然難得有1絲流動的空氣。

連日的干悶氣候,與戰爭狀態下的緊張氣氛,不斷折磨著堅守要塞的8千多名英軍,以及他們的指揮官,羅伯特·克勞福德少將。

不得不說,今年35歲的克勞福德的仕途之旅,顯得非常順利。

1779年,克勞福德成為英軍少尉,不久被派往印度次大6的加爾各答服役,在短短10多年裡,1路順風順水的晉陞到6軍上校。

1794年,返回歐洲的克勞福德上校,被約克公爵招致麾下,參加了英國在比利時戰場上的最後1次勝利,朗德勒西要塞攻防戰。

兵力處於絕對弱勢的英奧普荷4國聯軍,在科堡元帥的指揮下,以攻代守,1舉擊敗了法國北方軍團和阿登軍團的圍攻,令法軍損失了2萬多兵力,

此戰中,克勞福德上校跟隨約克公爵的2千英國騎兵,衝垮了3萬法國阿登軍團的防線,還親手俘獲了該軍團的司令官,查普斯將軍。在戰後,克勞福德得到了約克公爵的火線提拔,晉陞戰時准將。

需要說明的,這位克勞福德准將是1個嚴格的紀律主義者,有時有劇烈的情緒波動,這使他贏得了「黑鮑勃」的綽號。

等到日後法國的無敵統帥安德魯-弗蘭克進駐里爾,這位克勞福德准將在庫特萊戰役前夕,卻因遭遇1名奧地利士兵的誤傷,而不得不離開戰場,回到英國養傷。

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就在克勞福德回歸倫敦的同時,安德魯就任阿登軍團的司令官,不久就策動了桑布爾河戰役,導致了英奧普荷4國聯軍在奧屬尼德蘭(比利時)經歷了1場大潰敗。

1796年,已經傷愈復出的克勞福德被任命為直布羅陀半島(要塞)的副指揮官,而他的上司就是以軍事訓練改革而出名的約翰·摩爾將軍。

不久,因為反法同盟軍在德意志與義大利的連續失敗,加之根哥本哈根海戰的慘敗,使得英屬地中海艦隊的主力,6續撤回到英吉利海峽,守衛英國本土,

這1結果,直接導致直布羅陀半島(要塞)成為大英帝國在地中海的唯1的軍事存在,其地位顯得越發重要。

為防範西法兩國的突襲,內閣批准6軍部在直布羅陀要塞的守軍,從原有5千兵力,增加到如今的近9千人。

1797年9月,荷蘭戰爭爆發前夕,摩爾將軍被緊急調回英國,協助約克公爵指揮英瑞聯軍的地面部隊。自然而然的,克勞福德再度前進1步,被任命為直布羅陀要塞衛戍司令官,軍銜晉陞少將。

為此,克勞福德還自感委屈,認為約克公爵忘記了勞苦功高的自己。數月後,遠征軍在荷蘭戰敗,摩爾將軍為掩護約克公爵而被法軍俘虜,於是這位直布羅陀要塞的衛戍司令官開始暗自慶幸。

等到1798年5月,「好運氣的克勞福德」的好運也到此為止了。那是西班牙與法國再度聯合起來,第2次圍困直布羅陀半島。

事實上,在4月的倫敦和談不歡而散后,所有英國人都知道戰爭1觸即發,只是不清楚英法兩國在1798年的第1戰,是英吉利海峽、愛爾蘭島、加拿大,還是直布羅陀半島。

之所以將加拿大考慮進去,那是不久之前,法國駐美大使代表法蘭西第1執政官,向美國總統約翰·亞當斯,及美國國會發出1份政治倡議:美法兩國再度締結反英同盟,各自從5大湖的東西兩個方向,進攻英屬加拿大殖民地,事後平分其加拿大領地.

儘管亞當斯總統斷然拒絕了法國大使的倡議,但美國國會以及民間卻對此非常感興趣,那是英國海軍又恢復常態,開始在大西洋胡亂抓捕美國人充當英國水手。

據不完全統計,從1797年6月到1798年5月,短短的1年時間內,就有3500多名美國公民在大西洋,甚至是美國近海,遭遇英國海軍的非法拘押,而其中的1800人被迫加入英國水兵……

不過,克勞福德的直覺告訴自己,法國人目標是直布羅陀半島。

於是從4月中下旬開始,這位衛戍司令不顧所有人的反對,直接頒布了戒嚴措施,恢復戰時機制;

除了加大雨水的存儲外,在增援部隊抵達之前,倉庫里的食物酒水,都必須依照戰時條例予以供應;

此外,衛戍司令官還徹底禁止了運載西班牙妓-女的船隻,停泊於直布羅陀半島附近海域,這使得島上的英國士兵與水手失去了他們每周1次的尋歡作樂的機會。

儘管反對聲1片,克勞福德依然固持己見。每天他都不辭勞苦的花費5、6個小時巡視要塞上下與軍港內外,並將違反戒嚴令的官兵送上鞭刑台。

對違紀者的懲罰時間1般定在上午10點,地點位於歐羅巴台地的廣場上。

時間1到,執行官的哨音和陣陣軍鼓聲,就開始召喚附近的水手和士兵觀看這殺雞儆猴的表演。

此時的克勞福德將軍衣冠齊整,佩著劍,站立於高台上,在他前面站著糾察長與幾名彪悍的行刑者,而雙手被銬住的違紀者由兩名憲兵押著。

通常,衛戍司令還會親自詢問違反軍紀者,是否有什麼要申辯的。但此時,稍微聰明1點的違法者都表現的緘默不語,因為每爭辯1句,就要多加1道鞭打。

行刑開始前,罪犯的雙手會被捆在兩根架子上,並裸-露後背。接著,糾察長會宣讀軍紀中有關章節,等到現場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地摘下帽子時,行刑開始了。

彪悍的行刑者拿起1根皮鞭,向後1揚,使出全身力氣,狠狠地抽打在罪犯的後背,留下了1道青黑色的血痕。

等到幾鞭之後,血痕更深,鞭打了10次之後,罪犯的背部變得1片血肉模糊。為了保證行刑效果,糾察長會在中途開始更換行刑者。即便是最強壯的水手也很難堅持30次鞭打而不昏死過去。

在連續的10多天內,鞭撻了38名嚴重違紀的士兵之後,直布羅陀要塞的軍紀為之1振,至少明面上沒人膽敢挑戰克勞福德將軍的權威。但要塞守軍士兵的內心,也許每個人都會詛咒這個混蛋。

就在克勞福德下達戒嚴令的兩周后,也就是5月8日,西班牙與法國的軍艦匯合在1起,出現於直布羅陀半島附近海域,阻攔了所有駛入直布羅陀半島的船隻。

不久,英屬直布羅陀分艦隊迅速出動,驅趕了僅有3、4艘戰艦的西法聯軍。

下午時分,1名西班牙特使獲准登6直布羅陀半島,他向克勞福德將軍遞交了1份勸降信。毫無疑問的,衛戍司令官斷然拒絕了,表示自己會向上1次直布羅陀大圍困1樣,堅守要塞5年。

但在晚上的時候,分艦隊指揮官思蒙斯上校告訴克勞福德將軍,他已接到海軍部的命令:1旦戰爭爆發,在西法聯合艦隊主力圍困直布羅陀半島之前,就必須立刻駛離直布羅陀,返回到英國本土。

「放心吧,將軍閣下!只要3個月,或最多半年後,帝國海軍部就會派出30艘軍艦的龐大艦隊返回地中海,將西班牙人和法國人打到海底餵魚。」思蒙斯信誓旦旦的說。

18世紀後半期,英國海軍對西班牙和法國的海軍佔據著絕對的優勢,它1度擁有戰列艦與巡航艦的數量超過兩百艘,10多萬訓練有素的水手。

而在地中海1帶,英國的海軍艦隊中軍艦總數1度達到35艘。不過,那是1796年的情景,而不是兩年之後的1798年。

克勞福德壓根就不相信海軍上校的承諾,積極勸說分艦隊乾脆留在直布羅陀半島協防,但被思蒙斯婉言拒絕。

因為「護國主」克倫威爾的緣故,以及島國的特殊地理環境,導致英國海軍的地位與重要性要遠遠大於6軍。儘管克勞福德的軍銜高于思蒙斯兩級,但也無法更改這位海軍上校的最後決定。

等到第2天下午,卻是噩耗傳來,擁有6艘戰艦的直布羅陀分艦隊在半島以西的20海裡外,遭遇40多艘西法聯合艦隊的前後圍攻。

由於敵我實力懸殊太大,在1番血戰之後整個分艦隊幾近全軍覆滅,指揮官思蒙斯爵士也以身殉國,僅有「馬拉松號」憑藉船體靈活優勢,逃出升天,最終擱淺於直布羅陀半島的海灘。

原本克勞福德還強令「馬拉松號」通訊艦的官兵對外封鎖消息,但很快就發現自己的這1努力,也不過是徒勞。

那是西班牙人居然將被俘的兩艘英艦「巡遊者號」與「紅樹林號」,航行到直布羅陀半島的附近海域,讓島上的8千多英國守軍看得1清2楚。

在聽聞整個分艦隊於直布羅陀海域,全軍覆沒的噩耗后,要塞里的所有官兵1個個都士氣大跌,垂頭喪氣,表現出無心戀戰的模樣。

5月18日,克勞福德第2次拒絕了西法聯合艦隊司令官,格拉維納上將的招降,表示自己會與島上的英國守軍戰鬥到最後1刻。

向西班牙使節發出1番豪言壯語后,克勞福德的內心卻表現的忐忑不安,那是他擔心法國人會在直布羅陀半島攻防戰中,拿出哥本哈根海戰與荷蘭戰爭中的新式武器,洛基火箭彈與超遠程步槍。

還有有線電報,那日分艦隊從離開母港,到航行於直布羅陀海峽不過區區40分鐘,而西法聯合艦隊就能在英國艦隊航行的海域,提前部署好「口袋陣」,顯然使用了那種即時傳送情報的新技術。

不得不承認,克勞福德將軍那「烏鴉般的預言」非常得准。

在第2波西班牙勸降使節離開直布羅陀的第5天,也就是5月23日清晨,1艘懸挂3色旗的法國炮艇行駛到距離直布羅陀半島大約2.5海里(也就是4.6公里)的位置,停了下來。

見狀,克勞福德當即命令1門英制「勝利者臼炮」填裝雙倍火藥,向法國蒸汽炮艇發射過去。很是遺憾的,鐵質炮彈的最後落點海域,距離蒸汽炮艇尚有5百多米,造不成任何的傷害。

不過,克勞福德也放心下來。那是他清楚對方炮艇上,油布覆蓋下的「勝利者臼炮」,同樣也無法打到直布羅陀岩山。

那艘蒸汽炮艇在近距離的觀察直布羅陀要塞數小時后,就朝附近海域拋下幾個半永久性的浮標。

克勞福德倒是很想派出水兵,趁著天黑,拔掉法國人的浮標。只可惜,1直擱淺於海灘的「馬拉松號」,在兩周前忽然遭遇到法國臼炮發射的100公斤實心鐵彈打擊,船體的主甲板再度被打穿幾個大窟窿,最終失去了下海航行的能力。

當然,沒有軍艦,普通的木艇也可以完成這1任務。然而此提案1出,招致「馬拉松號」水手們的1致拒絕,因為這屬於9死1生的工作。

此刻,海面上浮標的位置,距離西法艦隊的停泊位置僅有1公里,屬於艦炮鏈彈的絕對打擊範圍。而區區1枚鏈彈,就可以令整個木艇,以及裡面的水兵4分5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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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西17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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