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什麼是德意志祖國?

第695章 什麼是德意志祖國?

從葉卡捷琳娜2世開始,俄國宮廷對於投降被俘的波蘭大貴族,尤其是那些擁有王子身份的波蘭人,1貫都是寬容大度,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

即便是法庭確定亞當-恰爾托雷斯基,與其兄弟康斯坦丁支持了1794年的波蘭大起義。然而,俄國法庭的最終處罰,只不過強制兄弟2人以俄國-軍官的身份服役3年以上。

需要說明的,兩人的服役地點還是繁華的首都聖彼得堡。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優厚待遇,令那些出身在帝國邊疆,或是偏遠地區的純正俄羅斯貴族,無1不是羨慕嫉妒恨。

很快,葉卡捷琳娜2世下旨,將被法庭沒收的年輕軍官的莊園還給了他們。在1796年初,恰爾托雷斯基兄弟成為被俄國承認的波蘭裔貴族,還給他們補發了1筆親王的年金。

不僅如此,這位女沙皇還鼓勵恰爾托雷斯基親王,與自己指定的接班人,皇孫亞歷山大結為好友。

法國軍情局認為,那是過世的葉卡捷琳娜2世早就從宮廷侍從那裡,知道了皇孫亞歷山大「患有」某種不能明言的暗疾。

隨即,這位行事果斷,從不避諱血統的女沙皇希望英俊瀟洒,知識廣博,且富有活力的恰爾托雷斯基,能為自己好友「借種」,促使皇儲妃伊麗莎白生下1個健康的男嬰。

延續到保羅1世的統治時期,恰爾托雷斯基與其兄弟康斯坦丁依然極為受寵的,他們與沙皇、與皇儲夫婦的關係極為親密。

保羅1世與皇后瑪麗亞2人,甚至延續了葉卡捷琳娜2世的「借種」做法,默許了恰爾托雷斯基與皇儲妃伊麗莎白保持著半公開的親密交往。

所以,恰爾托雷斯基才被任命為前往柏林的外交專使。從表面的身份上看,恰爾托雷斯基不過是亞歷山大皇儲的1名助理,但前者卻被保羅1世授予各種外交事務的最後決定權。

除了對恰爾托雷斯基的信任外,保羅1世事實上並不放心自己的皇位繼承人,亞歷山大。

那是曾有倫敦報紙報道過,皇儲亞歷山大與英國駐俄大使查爾斯·惠特沃思交往密切,而那位英國大使正在暗地裡拋灑黃金,策動推翻保羅1世的陰謀,為此聯絡了不少聖彼得堡的近衛軍官。

如果是法國或其他國家的報紙,保羅1世或許還不以為然,認為有人在挑撥離間。然而來自倫敦「艦隊街」的揭秘報道,就讓這位俄國沙皇不能不引起重視了。

畢竟,保羅1世(名義上)的父親,彼得3世就是死於妻子葉卡捷琳娜親自參與的宮廷陰謀事件。而這,也是俄國羅曼諾夫王朝的血腥傳統。

依照安德魯院士在法蘭西科學院大會上,闡述的基因和遺傳學理論,羅曼諾夫家族的純正俄國血統,已經被嚴重淡化,反而是德意志血統佔據了主流。

當然,羅曼諾夫家族基因裡面,應該還有1部分的蒙古血統,只是俄國人不怎麼承認而已。

從歷史到現實,俄國對法國的感情比較複雜。

依照常理來說,兩國從不接壤,沒有領土上的糾紛,而且在7年戰爭中,曾締結成為反英、反普的軍事盟友。

10多年前,法國倡導的,以支援北美獨立戰爭為名義的「反英同盟」,俄國也是積极參与者。儘管葉卡捷琳娜2世沒有直接出兵,但也派艦隊威脅了英國的盟友瑞典,迫使英國從大西洋上抽調了多艘軍艦,趕到波羅的海支援瑞典。

不過,法俄同盟的1個基本前提,是德意志雙雄,奧地利與普魯士必須作為兩國的緩衝地帶。

如今,奧地利已在去年被法國徹底打趴下,而普魯士也遭遇到巨大的軍事威脅。這兩年來,在與奧地利,與英國的戰爭中,法軍展現出來的那種摧枯拉朽般的強大戰鬥力,令俄羅斯君主感覺到了1絲恐懼。

不僅如此,法國1再拒絕在波蘭問題(籌建中的華沙大公國)方面,依照聖彼得堡的要求,做出任何的重大讓步。

這使得保羅1世俄國與安德魯法國,在1796年11月,也就是葉卡捷琳娜2世病逝之後,建立起來的親密關係(准盟友),出現了1些難以彌補的裂痕。

去年11月,蘇沃洛夫元帥就此上書給保羅1世,直言不諱的說道,法俄兩國必有1戰,他建議將這個未來戰場放在普魯士。

而戰爭的目的,除了迫使法國放棄支持波蘭人的復國行動外,還需要向歐洲各國證明,英勇的俄國-軍隊可以在戰場上,擊敗1切強大的敵人,這就包括歐洲霸主,安德魯法國。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原本被世人看好的,1邊倒的「第8次俄瑞戰爭」,那些不可1世的5萬多俄國-軍隊,居然被瑞典軍隊和芬蘭民兵打敗了,而且還是慘敗。

如果不是保羅1世難得清醒1回,接受了皇后瑪麗亞的建議,急令基輔的蘇沃洛夫帶兵來到聖彼得堡駐防,穩定了首都局勢。

或許沙皇的反對派們,也許就要借口第8次俄瑞戰爭的失敗,宣揚保羅1世的昏庸無能與倒行逆施,繼而發動1場宮廷政變。

回到眼下,恰爾托雷斯根本不看好普魯士與法國的戰爭。

「亞歷山大,我的朋友!你還是乘坐皇太子號,提前返回聖彼得堡吧。」恰爾托雷斯勸告說,這1次,他是以朋友的語氣。

亞歷山大很是奇怪的問:「亞當,我知道你不怎麼看好普魯士和威廉3世,但我們留在柏林,多待幾天沒什麼關係吧?」

恰爾托雷斯搖了搖頭,回應說:「事實上,我有個不好的預感,在急劇侵略性的法軍面前,普魯士軍隊根本撐不過兩個月。」

聽到這裡,亞歷山大反而開心的笑了。他說:「如果真是這樣,我更要近距離的看看,強大的法國-軍隊是如何攻佔柏林的。」

說到這裡,俄國皇儲話題1轉,說:「當然了,1旦柏林變得兵荒馬亂,也的確是比較危險的。哦對了,你還是護送伊麗莎白先回聖彼得堡吧。」

……

當1798年6月3日,法普兩國相互宣戰時,歐洲各國的軍事家與外交官們,普遍不看好普魯士的結局,他們認為威廉3世1定是被沖昏了頭,這才選擇了螳臂當車,自取滅亡。

然而,普魯士王國的近千萬臣民,尤其是那些從小被腓特烈大帝英雄事迹,耳聞目染的年輕的軍官,卻對國王威廉3世首先向法國宣戰的做法,表達了絕對支持與衷心擁護。

從6月5日開始,那些駐紮於柏林1帶的近衛軍的官兵,在徵求指揮官的同意后,隨即以營團為單位走出軍營。

在軍樂隊的伴奏下,近衛軍的軍人們邁出整齊的行軍步伐,1列1列的來到柏林的城市王宮。

很快的,喜好看熱鬧的柏林市民也紛紛圍了上來。

那些熱血沸騰的軍人,1個個高昂起頭顱,挺直了胸膛,如標槍1般,屹立在在王宮廣場前。他們面對國王的辦公室,齊聲高呼「威廉3世萬歲!」「普魯士萬歲!」「德意志萬歲!」「打倒法國!」等愛國口號。

傳聞威廉3世由於身體不適,無法出面迎接。因此。從國王辦公室走到露台上,向普魯士軍人表示謝意的,是受到無數柏林市民們愛戴的露易絲王后。

身穿1襲龍騎兵上校制服的露易絲王后,顯得格外英姿颯爽。在軍人與圍觀市民的陣陣歡呼聲中,露易絲王后拔出了腰間的寶劍,緩緩的高舉起來,最後狠狠的斬向西南角,那是安德魯法國的方向。

那1刻,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響徹了柏林上空,久久無法消散。

不久在軍樂隊的演奏下,現場的近20萬柏林軍民1遍又1遍的,齊唱了1首德意志愛國歌曲,《什麼是德意志祖國?》

「什麼是德意志祖國?

是不是普魯士?

還是施瓦比亞?

是葡萄生長茂盛的萊茵河嗎?

是海鷗常聚集的貝爾特嗎?

哦,不,不,不!

我們的祖國1定比這更大!

什麼是德意志祖國?

是不是巴伐利亞?

還是施蒂利亞?

是家畜茁壯成長的馬西呢?

是醞藏豐富鐵礦石的馬克伯爵領地?

哦,不,不,不!

我們的祖國1定比這更大!

……

什麼是德意志祖國?

最終能讓我稱它為偉大的國家!

只要舌頭能講出德文

而能唱頌讚美天堂的上帝

就是它!就是它!

英勇的德國人,將它歸宿與你!

將它歸宿於你!

這應該就是整個德國!

哦,在天堂的上帝,俯視下來

和給我們正義的德國人勇氣

而我們將忠實地愛它!

就是它!就是它!

這應該就是整個德國

就是它!

這應該就是整個德國!」

必須要說明的,這首《什麼是德意志祖國?》的詩歌,實際上是安德魯在5年前譜寫的。而在另1時空,是出現於1813年。

1793年6月,初來乍到的穿越者勢單力薄,對於自己的前途命運很是悲觀,就想著腳踩兩隻船,取悅自己的所謂生父,繼而攀上威廉2世的大船。

當然了,收到了書信的威廉2世卻是暗中燒掉了,但因為這首《什麼是德意志祖國?》詩歌優美、動聽傳人,隨即親自謄抄了1遍,並對外宣稱是魏瑪公國的著名學者,專門敬獻給自己的。

於是,眾人紛紛猜測,歌德或是席勒,甚至2人都是《什麼是德意志祖國?》詩歌的真正作者。

對此,歌德與席勒均出面表示,自己沒有參與該詩的創作。

不過,也無所謂了。

等到這首《什麼是德意志祖國?》被譜曲之後,立刻就成為整個普魯士,乃至全北德意志軍民最受歡迎的愛國歌曲。

……

處於中立立場的1名駐柏林的丹麥外交官,最終受不了窗外的那1遍又1遍的德意志愛國歌曲,最終關上了窗戶和窗帘。

在回到座位上,外交官在他的日記中評述道:「為了尊嚴和榮譽,普魯士的年輕君主終於拔出了腓特烈大帝留下來的,那1把厚重的長劍。於是1場血與火,生與死的大搏鬥,即將拉開帷幕了??」

等到1周后,在大街上傳來1片嗷嚎之聲的時候,這位丹麥外交官決定修改了自己的措詞,將「厚重的長劍」改為「銹鈍的長劍」;

很快又過了1周,丹麥外交官再度關上了窗戶,拉上的窗帘,那是大街上傳來1遍又1遍的《馬賽曲》。對此,他無奈的搖著頭,拿出了日記本,最後1次將「銹鈍」用「腐朽」取代。

……

在法普兩國宣戰之後第3天,也就是6月6日,普魯士已經提前進行了全國總動員。

7日,威廉3世和他的樞密院大臣們,再度來到了波茨坦宮。這位普魯士國王站在腓特烈大帝的陵墓前,又、又、又1次的當眾發誓:他和普魯士軍隊將決心不惜1戰,以維護國家的尊嚴。

當天下午,威廉3世在王宮的會議里,召集了1個軍事會議,決定成立3個軍團,分別由布倫瑞克公爵、默倫多夫元帥和霍恩洛厄親王指揮;總司令由63歲的布倫瑞克公爵擔當。

此外,還有1個獨立軍由「年輕的」呂歇爾將軍指揮。

這其中:

西面的默倫多夫元帥軍團(4個師),3.2萬人,進駐漢諾威公國;

目前中部的布倫瑞克軍團,下轄有6個師,約5.8萬人,駐防於哥達與埃爾富爾附近;

而東面的霍恩洛厄軍團,下轄5個師,約4.7萬兵力,駐防於耶拿與薩爾菲爾德1帶;

至於呂歇爾軍(獨立縱隊)擁有3個師,約2.5萬人,駐防在艾森納赫。

上述共計16.2萬人,與之前法軍總參謀部預判的北德聯軍總兵力,相差了2萬人。主要是薩克森軍隊未能撤離北德聯軍。

在法普戰爭爆發之後,薩克森就在第1時間裡表示要中立,還希望能將霍恩洛厄軍團的2萬薩克森軍隊,調回德累斯頓。

毫無疑問的,薩克森的這1動搖軍心的無理要求,立刻遭到了北德意志聯軍總司令,布倫瑞克公爵的斷然拒絕。

為了防止薩克森的忽然反水,布倫瑞克公爵當即下令,將呂歇爾軍(獨立縱隊)的3個師,調往魏瑪公國與薩克森公國的國境線上,監視德累斯頓的1舉1動。

如此以來,普魯士的機動兵力僅剩下了13.7萬,符合了法軍總參謀長的預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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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西17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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