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0章 進駐柏林(中,下午茶)
在夏洛騰堡宮,這種舒心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在看完了近衛軍展示的分列式隊列訓練,安德魯統帥的嘴裡,咕咕嚕嚕的說了一句「總算是與高中生差不多的水平了。」
只是一回到房間,他就看到了桌案上兩大摞公文,心情大壞。
當然,這些還是「大秘」貢斯當與秘書處詳細篩檢過後,屬於必須執政官親自閱覽與簽批的重要文件。
在巴黎的時候,安德魯通常不會積壓如此眾多的未閱公文,只是等到戰爭一開始那就身不由己了。
從穿越圖林根山脈,再到耶拿會戰,追擊布倫瑞克軍團,延續至馬格德堡,接著渡過了易北河,然後抵達波茨坦王宮,四處奔波的法國執政官一直就待在戰場上。
所以,除了一些關乎國計民生的重大政治事件外,身為法軍最高統帥的他,通常會優先關注當下最緊急的軍情彙報。
今日下午,在2點到6點之間,安德魯分批次輪流邀請了剛剛趕來的總參謀部、近衛軍,以及各集團軍的功勛部隊中,那些不值班的將校級的軍官,分批前往夏洛騰堡宮裡享受一頓下午茶。
總參謀長貝爾蒂埃隔著老遠,就仔細打量了已經坐在宮殿大廳裡面的高級軍官,有近衛第一軍的指揮官貝西埃爾,近衛第二軍的司令達武及麾下的三位功勛師長古丁、莫蘭德與弗里昂,剛剛擴編成山地師指揮官的霍斯,還有軍情局在德意志地區的負責人羅塞上校,以及安德魯的「大秘」貢斯當,等等。
至於拉薩勒和旺達姆,這般的「軍中垃圾」居然沒有出現,貝爾蒂埃這才放心下來,那是總參謀長與這軍中兩位刺頭很不感冒,一言不合就會相互爭吵。
旺達姆不曾出席在下午茶會場,貝爾蒂埃是知道緣由的。那是在昨日,第九軍作為增援部隊,被緊急調往但澤一帶。如果東普魯士方面軍的總指揮,席塞爾勸降但澤要塞衛戍司令不成,那法軍就要實施強攻了。
而拉薩勒似乎也在2小時前,帶領了3干騎兵,緊急趕往柏林以北的波羅的海沿岸,據說是要在易北河艦隊配合下,要對一座拒絕投降的普魯士海濱城市,實施一場毀滅性的打擊。
在了解到下午茶會場將一直安靜、和諧之際,貝爾蒂埃回過頭,示意跟在自己身邊的將校參謀們,可以自行尋找食物與酒水,
至於貝爾蒂埃本人,則直接來到安德魯執政官身邊座下,開始享受自翻越圖林根山脈以來,第一次悠閑的法式下午茶。
安德魯用於招待下屬的所謂法式下午茶,非常隨意,事實上更像是一種自助性質的冷餐宴。在大廳的兩側,紅茶、咖啡、啤酒、紅酒等飲料,還有漂亮的五彩冰淇淋、美味香甜的蛋糕點心,以及各種的熟肉與蔬菜,擺放在一起。
在消滅了一大塊熟牛肉,喝了一杯據說是安德魯統帥發明的冰紅茶之後,這位總參謀長就忽然發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那是自己就坐入席差不多半個小時了,居然沒有看到鞍前馬後的,始終圍在安德魯統帥身邊的副官,蒙布倫少校。
很快,貝爾蒂埃看似隨意的向一旁的貝西埃爾詢問,後者也不隱瞞什麼,直接告訴總參謀長,說:「我們的那位蒙布倫少校,哦不,現在是蒙布倫上校,當然這屬於戰時任命。就在2小時之前,已經跟隨拉薩勒的騎兵縱隊,前往科爾貝格平叛了。」
科爾貝格,位於柏林西北方向230公裡外。在後世,這個坐落于波羅的海南岸的德國海港城市,在二戰之後劃撥給波蘭,更名為科沃布熱格,目前屬於西波美拉尼亞省管轄。
毫無疑問,貝爾蒂埃根本不會關心那位蒙布倫少校,或是蒙布倫戰時上校,他真正關心的,是執政官身邊的下一任副官。
在這位法軍總參謀長的小本本上,已經記錄有了一份長長的名單,都是自己親朋好友及參謀部同僚介紹的下級軍官,希望能夠在最高統帥身邊擔當一名專職副官,或是侍從室的副官。
貝西埃爾作為近衛第一軍的指揮官,也同時兼任著統帥部侍從室的主管一職。即便是在貝爾蒂埃身上,時不時會存在有莫名其妙的自大傲慢,但他與貝西埃爾的關係卻是不錯。
比如說前段時間,為討好貝西埃爾,身為總參謀長的貝爾蒂埃還時不時表現出一副同仇敵愾,對新晉的近衛第二軍指揮官達武的排斥。
在了解到貝爾蒂埃參謀長的真實目的后,貝西埃爾卻是聳了聳了肩膀,表示自己無能為力了。
「事實上,」貝西埃爾繼續解釋說:「從數天前開始,我已經不再兼任侍從室的職務了。」
貝爾蒂埃聽后一愣,急忙追問道:「誰將接替你的職務?」
貝西埃爾呵呵一笑,抽筋了身子,低聲回應道:「這個人你也非常熟悉,就是前任俄國大使,科蘭古侯爵。估計在今後的一段時間內,科蘭古還會兼任統帥身邊的專職副官。」
自從離開聖彼得堡后,科蘭古被要求來到法蘭克福。在與安德魯會晤后,被留在法蘭克福,參與籌辦德意志聯邦議會,與大大小小的上百個德意志邦國的外交官打交道。
原本,貝爾蒂埃還以為科蘭古在安德魯面前失寵了,不想卻被任命為統帥部侍從室主任,還兼任安德魯的專職副官。
從駐俄國大使,重新回歸到最高統帥的身邊,這可不是遭貶的跡象,而是科蘭古準備再度重用的一種前兆。
之前,法軍最高統帥身邊的專職副官,都習慣於挑選中下級的軍官擔當,顯然安德魯正打算去改變這一做法。
貝爾蒂埃再度問道:「哦,那科蘭古現在哪裡?」
事實上,貝爾蒂埃也不覺得太過失望,那是他與科蘭古的關係還行,兩人都是法國的舊時貴族出身。既然專職副官爭取不到,往統帥部的侍從室裡面,塞進去一兩個「關係戶」還是可以的。
貝西埃爾說道:「他在談判期間就已經前往了柏林,那是俄國皇儲亞歷山大目前就滯留在柏林王宮裡,我們的侯爵先生是最適合陪同這位最珍貴的俄國客人。」
貝西埃爾現在的語氣是在調侃,作為安德魯的心腹,他知道最高統帥打心裡並不喜歡這位俄國王儲。如果是在戰場之上,亞歷山大或許就將遭遇霍恩洛厄親王一樣的下場了。
儘管在眼下,法俄兩國都已經準備好了翻臉,但在明面上,巴黎與聖彼得堡依然是一對互敬互愛的「准盟友」。至少安德魯在寫給保羅一世的私人書信中,一如既往的稱呼對方為自己的「老大哥」。
不僅如此,俄國王儲對歐洲城市的訪問清單中,最後一站就是法國首都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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