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 瘟疫到港

第835章 瘟疫到港

但凡頭腦清醒的波蘭人內心都非常清楚,倘若沒有安德魯,還有聽從他指揮的數十萬歐洲聯軍的存在,或許20萬俄國干涉軍早就越過了涅曼河,再1次滅亡了復興中的波蘭。

即便波蘭成功抵抗了俄國人的入侵,國內局勢也不會穩定下來。但凡有少許火星落下,就會掀起1場以左派的「解放農奴制」,或是右派的「恢復國家秩序」,為各自正義口號進行的大規模內戰。

即便是這種西斯拉夫民族的內戰規模,還不足以徹底顛覆,或是真正威脅巴爾斯政權,但在涅曼河以東的俄國人,奧德河以東的普魯士人,喀爾巴阡山以南的奧地利人,1定會再度聯合起來,伺機發難,打亂波蘭由上至下發起的社會變革。

而正是得益於安德魯法國的支持,眼下的波蘭已經消除了外患,而巴爾斯等人才能夠牢牢把持握波蘭的軍政財大權,積極引導華沙政-府所需要的社會輿論,並由此對整個國家實施全方位的政治、軍事、經濟、教育與司法方面的改革。

1798年10月上旬,以巴拉斯、科翁泰、瓦萊斯基為首的波蘭執政官政-府宣布正式成立。

此外,華沙的紅衣大主教,維辛斯基冊封了夏洛特夫人懷抱中,僅2歲的馬克西姆,為波蘭名義上的世襲君主。

而也是這1時期,安德魯曾以「法蘭西第1執政官兼歐洲聯軍的最高統帥」,還有「歐洲偉大的征服者、德意志(含普魯士與奧地利)、義大利、瑞士、荷蘭、捷克、斯洛伐克與匈牙利等國的仲裁者」,以及「波蘭保護者」的至高無上的身份,第2次蒞臨了波蘭首都華沙。

期間,安德魯曾應邀在波蘭國會發表講演,他在講壇之上闡明了安德魯法國對波蘭的堅定支持。

他說:「波蘭王國的人民代表們,我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饒有興趣的認真聽完了你們剛才所說的慷慨激昂的講演。

正如你們期待的那樣,我現在也是1名精神上的波蘭人,所以我的想法和行動,也是和你們1樣。

換1句話說,我也會向你們那樣投票,贊同巴拉斯、科翁泰、瓦萊斯基,這3位道德高尚的紳士,成為波蘭政-府的執政官。

畢竟,愛國主義才是有教養人士的第1品德。

當然,處在我這樣的位置,我需要協調多方面的利益,需要完成多方面的義務……但無論如何,支持波蘭的復興、繁榮與強大,1直都是法蘭西,以及我本人持之以恆,毫不動搖的信念。

假如在第1次、第2次以及第3次瓜分波蘭的那個年代,我已經執政共和國的話,我必定會親自指揮20萬法國-軍隊來支持你們。

……

雖說晚了3年,但在實際成熟的時候,法蘭西和我本人都認真履行了曾經做出的莊嚴承諾,我們不僅擊敗了侵蝕波蘭領土的1切貪婪者,還奪回了大部分的土地和民眾,重建了法律與秩序。

甚至為了保護新生中的波蘭王國,以及波蘭名詞的存在,我麾下的數十萬歐洲聯軍正在波羅的海,在柯尼斯堡,在克萊佩達,在涅曼河流域,在向我們共同的敵人,邪惡的俄羅斯帝國,發動1場正義的復仇戰爭。

是的,我熱愛你們的民族!熱愛英勇頑強的波蘭人民!

所以這些年來,無論在德意志戰場,還是義大利戰場,我看到波蘭的士兵1直同我並肩作戰,勇敢而堅貞。

所以,我為你們所做的1切而拍手叫好,我同意你們為復興波蘭進行的種種努力。巴爾斯伯爵、科翁泰男爵、波尼亞托夫斯基親王和東布羅夫斯基將軍都可以作證,凡是需要我在哪個方面支持的決心,法蘭西和我本人都將竭力而為。

如果你們同心同德,通力協作。那麼,你們就有希望迫使你們的敵人承認你們的權利,承認你們的強大。

我曾不止1次的在私下場合,告訴過我身邊的朋友這樣1句話:世界上能凝聚人心的,要麼是共同的犯罪,要麼是共同的理想!

因此在幅員如此遼闊,彼此又如此遙遠的地方,你們成功的希望應當主要寄托在,當地百姓集體意志和團結1致的基礎之上。

是的,在兩個月前,我第1次出現在波蘭的時候,我就曾在波茲南講述過這樣的話。

在此,我需要補充指出的是,我已經在柏林簽發過1道敕令,明確向奧地利、普魯士做出過要求,向俄羅斯發過1份外交照會,確保波蘭的領土完整性,不允許有任何陰謀和任何行動。

至於有些代表提及的,要求讓但澤走廊、立陶宛、愛沙尼亞、拉脫維亞、摩爾維亞、白俄羅斯、烏克蘭、波多利等地,回歸波蘭的願望。事實上已經大大超過了法蘭西與我本人的能力範圍。

所以,只能期待於萬能的上帝,讓上帝看到偉大的波蘭精神,讓上帝促使你們的神聖事業成功,讓上帝酬謝你們對祖國的赤膽忠心,讓……」

安德魯聲稱他的確深愛波蘭,並對波蘭代表們的愛國心表示嘉許,說這是「文明人的第1職責」,將竭力保護波蘭的安全。

不過,法蘭西執政官所強調的最後1段話,也表明波蘭的疆界在完成社會變革之前,也就基本到頭了。

當下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大力發展國家經濟,提升國力與軍力,至於想要開疆闢土,就只能寄希望於不久的將來,繼續向東,向俄羅斯帝國討要。

此外,安德魯在波蘭國會上的講演中,第1次在公眾場合,使用了「敕令」1詞,這是特指君主們所發布的命令、法令或立法。

不過,現場的波蘭國會代表中並沒人感覺到驚訝。不僅僅是因為波蘭名義上的國王馬克西姆,是這位法國執政官的兒子;更為重要的,大家基本認可了安德魯-弗蘭克,就是事實上的波蘭國王。

同樣的,安德魯也是普魯士的君主,奧地利的太上皇,在大部分歐洲地區,做到了「出口成憲言出法隨」。

……

克萊佩達,在普魯士語被稱為「梅梅爾」,原本是普魯士最東北的1座城市。它瀕波羅的海,位於涅曼河的河口。在21世紀,克萊佩達屬於立陶宛在波羅的海唯1的1個海港。

克萊佩達得利於靠近涅曼河河口的地理位置,使得這個邊界城市成為立陶宛連絡波蘭、瑞典、丹麥與德意志各諸侯國的重要港口樞紐,繼而繁榮起來。

十2世紀時,克萊佩達的主要居民是立陶宛人和日耳曼人。十3世紀末,克萊佩達被條頓騎士團佔據。1525年後屬普魯士公國。十8世紀後期歸屬普魯士王國。

1798年6、7月,「普魯士王位繼承戰」期間,克萊佩達的守軍跟隨柯尼斯堡,拒絕向法屬波蘭方面軍投降。

不久,卡緬斯基元帥指揮的2萬俄國遠征軍,佔據了柯尼斯堡。在以「普魯士攝政王」自居的路德維希親王的命令下,克萊佩達的衛戍司令隨即將該城管轄權,交給了沙皇委派的立陶宛總督,本尼格森男爵。

事實上,克萊佩達已被視為俄國領土的1部分,同時也是普魯士流亡分子相互聚集的樂園。

1798年10月,隨著俄國遠征艦隊的覆滅,以及柯尼斯堡的陷落,立陶宛總督本尼格森以數十萬法軍大舉壓境為由,主動放棄了克萊佩達城,甚至是周邊的所有城堡要塞。

等到俄軍撤離的時候,那些普魯士流亡鬥士放棄了他們之前誓死保衛「梅梅爾」的豪言壯語,紛紛縱火焚毀糧倉與家園之後,跟隨俄國-軍隊的撤退腳步,向東遷徙到3百多公裡外的維爾紐斯。

12月初的1天夜裡,克萊佩達的內河碼頭。

波蘭及東普魯士地區的負責人,1身便裝的西科爾斯基上校登上了1艘懸挂俄國旗幟的商船。

此刻,化身為大副的亞克斯上尉已在甲板等候多時,至於船長與其他船員,當下正聚於克萊佩達的某個小酒吧,大口喝著伏特加,摟著風塵女子,不玩到第2天凌晨,他們絕不會回到「飛鳥號」。

1周前,依照法俄兩國的和談特使在聖彼得堡先行達成的,釋放彼此商船的協議,那艘被扣押於克萊佩達港口的俄國商船「飛鳥號」,已被獲准明日離開克萊佩達,駛向立陶宛首府,維爾紐斯。

見面點了點頭,大副亞克斯1聲不吭的將這位軍情局上校引到船艙底部。剛下到底層貨倉裡面,西科爾斯基就聞到1股強烈的惡臭味。

循著亞克斯上尉提舉的煤油燈望去,西科爾斯基看到了底艙內1大片正在變質發霉發黑的土豆。

強忍霉爛刺鼻的噁心氣味,西科爾斯基從貨倉里隨意取出1顆外表變黑變質的爛土豆。

在煤油燈的照射下,他用手輕輕剖開,看到薯塊維管束呈現有褐色,裡面還出現了少許白色和粉紅色的菌絲。

沒錯,這艘「飛鳥號」上秘密運送的,是在後世稱為土豆的瘟疫,馬鈴薯枯萎病。

另1時空的1845到1846年爆發的愛爾蘭大飢荒,就是由來自美洲大6的土豆枯萎病造成的。

這種引發土豆枯萎病的真菌,使得土豆變黑變質,早在地底下就已徹底枯死。由於當時低下的農業科技水平的限制,沒有發明抵抗土豆真菌的特效農藥(需要波爾多溶液),導致真菌很快4虐愛爾蘭全境,百分之8十以上的土豆顆粒無收。

僅僅幾年工夫,這場土豆飢荒造成的非正常死亡人口達1百多萬,另有1百5十萬愛爾蘭人為逃避飢荒移民海外。

數年前,在法國中央高原也爆發過這種馬鈴薯枯萎病,不過因為巴黎政-府的撲救及時,加之「大殺器」安德魯溶液(波爾多溶液)的橫空出世,使得這種馬鈴薯枯萎並沒在法國大規模蔓延開去。

隨後,這種被命名為「奧爾良溶液」或是「安德魯溶液」的藥物,被法國農民廣泛運用於植物病蟲害,逐漸傳播到英國、荷蘭、瑞士與德意志等地,但在非常落後的俄國農村,卻是1無所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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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西17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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