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從涅曼河到布格河的和平

第863章 從涅曼河到布格河的和平

歐洲的歷史,從雅典城邦開始,延續到18世紀晚期,始終嚴格的按照「門當戶對」原則進行,那是歐洲貴族聯姻,越是上層,婚姻就越是兩個家族,甚至兩個國家的利益結合。

西班牙歷史上有1個古老且龐大的家族,卡斯蒂利亞家族。他們從16世紀開始,締造了歐洲的第1個日不落帝國。也是這個後世將統治了大半個美洲,以及整個伊比利斯半島的卡斯蒂利亞家族,長期對外宣稱,自己的血統是世界上最純凈和最高貴的。

這種血統觀念不僅在卡斯蒂利亞家族中存在,而是整個歐洲貴族階層的普遍信念。貴族們希望通過在內部聯姻,來保持這種高貴血統的純正,他們相信這樣可以使高貴得以世代傳承。

很多時候,這些傲慢的西班牙貴族常常會對著無知的平民,驕傲地挽起袖子,露出自己手臂上清晰可見的藍色靜脈血管,再加上他們從來不從事體力勞動,養得肌膚雪白,更是將那藍色凸顯得清晰高雅,由此得名「藍血貴族」。

不僅如此,歐洲貴族的婚姻是和領地、財產、勢力結盟關聯在1塊的,感情完全不在考慮之列,愛情在婚姻之外是當時社會的主流意識。毫無疑問,作為貴族首領的君主與國王更是如此。

等到法國大革-命爆發的時候,以西班牙、普魯士和奧地利為首的德意志諸侯,還有孱弱的義大利諸侯,之所以積極干涉法國事務,那就是擔心在與平民的鬥爭中,失去了貴族們與生俱來的崇高地位與巨大權勢。

代表法國公眾利益的巴黎中-央及地方政-府,以「自由、平等、博愛」為口號,徹底廢除了貴族享受的不合理特權。諸如:

經濟上的免稅權,可免繳大部分賦稅,如鹽稅和軍役稅等;領主捐稅,貴族領主可以徵收各種名目的捐稅,如漁稅、狩獵稅、強制使用領主的磨坊稅等。

還有政治上各種特權,包括職務上的壟斷:貴族在公共職務的分配中處於有利地位,壟斷軍官和教會高級職務,佔據著國家高級公職的大部分職位,包括宮廷職位和高級行政職務。

即便是在熱月政變過後,自譽為「革-命之子」,還將自己的生日改為7月14日的法國軍政獨-裁者,法國的第1執政官安德魯,處於政治上的權衡利弊,時不時與歐洲君主們達成各種政治妥協。

但在另1方面,這位出生在法國的「革命之子」,至始至終都在積極維護大革-命時期,所贏得的反貴族特權的各項成果。

為此,他還在波蘭公開提出,必須要在新世紀到來的時候,在涅曼河以西,協助歐洲各國廢除那些不合時宜的,甚至是反人類的農奴制,或是半農奴制。

不僅如此,安德魯還以法蘭西科學院院士的學者身份,廢除了歐洲貴族們所謂與生俱來的,高人1等的「榮譽特權」。

歐洲的皇親貴戚,以及「藍血貴族們」,都是以自己的血統為傲,且希望這種高貴能夠世代傳承,最好的辦法就是永遠在貴族中聯姻。這或許是近親結婚的初衷。

然而,法國大革命對「藍血貴族們的摧殘」並不止如此,而且還非常的殘暴。

1796年,為了打擊以奧地利為首的神聖羅馬帝國,安德魯直接將歐洲最為顯貴的皇族,哈布斯堡家族單獨拎出來,他藉助大量案例作為事實依據,又以血液學說和基因遺傳為理論指導,提出在持續上千年的近親結婚的情況下,大量遺傳性疾病已在事實上斷送了哈布斯堡王朝的國運。

因為這些所謂的「皇室病」,直接對哈布斯堡成員的健康,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嚴重影響,並且在很大程度下威脅到皇室後代的延續。

在安德魯的授意下,共和國的民間宣傳部長們(也許是法國的生物學家),不斷向外界炮製1個個「不是謠言的謠言」。

這些人經常冒充專家(也許是匿名的生物學專家),在巴黎報紙上公然宣稱,哈布斯堡家族的笨蛋才是正宗的後代;至於看起來正常的,甚至是聰明的後代,只可能是摻雜有平民的血脈。

等到法普戰爭,或者叫做普魯士王位繼承戰的爆發前夕,宣傳旗手們將自己的陣地,從巴黎擴充到杜伊斯堡,到法蘭克福,到漢堡,到慕尼黑、到德累斯頓,到德意志境內的所有大中城市。

他們宣稱,為什麼安德魯-弗蘭克能夠白手起家,在軍政民等所有方面都取得了無與倫比的功績,至於同父異母的普王威廉3世,卻表現的愚蠢且可笑,顯然是霍恩索倫家族步哈布斯堡家族的後塵,正在遭遇「皇室病」的侵蝕,這才讓1個傻子和蠢蛋當上了國王。

基於此,霍恩索倫家族想要永遠的延續下去,繼而杜絕他們國家的君主,還有後代子孫都不再患有低級智商的遺傳病,就必須接納安德魯-弗蘭克身上所具備的,新鮮的、優質的血脈。

得益於這種超時空的無恥宣傳,狠狠打擊了普魯士人的反抗意志。等到法軍徹底圍殲20多萬普軍主力,大部分的普魯士國民決定接受命運的安排,傳檄而下,向「天選之子」的軍隊投誠。

於是在兩周內,安德魯率部進駐了柏林;短短1個月內,法軍佔領了除柯尼斯堡和東普魯士之外的,所有普魯士王國領土。

同樣的,安德魯也想將這種「普魯士模式」,複製到未來的俄羅斯王位繼承戰。

毫無疑問,首先要邁出的第1步,就是要確保年幼普王奧古斯都,與統治俄羅斯帝國的羅曼洛夫家族進行聯姻。

也正是如此,安德魯毫不猶豫的接受了保羅1世所提出的,「不割地、不賠款、接受芬蘭大公國為俄國領土」的3原則前提。

雖說《皇位繼承法》令安娜·帕夫洛夫娜女大公,無法成為法定的俄國皇位繼承人,但讓安娜成為俄國的女攝政王,或是直接找個傀儡沙皇推翻保羅1世的《皇位繼承法》又不是不可以。

這至少要比波蘭貴族於17世紀初,連續入侵俄羅斯期間,所擁立過的德米特里1世和德米特里2世等幾代沙皇,都要靠譜的多。

……

1799年1月,隨著《但澤和約》的順利簽訂,代表以安德魯法國為首的歐洲,與俄國重新締結了邊境和平。

令英國外交官和小威廉皮特感到極度失望的,是1場因法俄爭霸而引發的世紀大戰,最終消弭於無形。

依照《但澤和約》的附加軍事條款,歐洲與俄國軍隊必須要從俄普邊境的涅曼河,延續到波俄邊境的布格河1線,大約有800公里的漫長國境線,向西、向東退守至少60公里,作為軍事緩衝區。

在軍事緩衝區內,不得有軍隊巡邏,但允許攜帶輕型武器的警察的存在,防止敵對勢力的滲透,並圍捕不守法的走私商人。

至於類似涅曼河口的普魯士城市克萊佩達,還有俄國在白俄羅斯的軍事要塞布列斯特等地,必需要駐紮有大量軍隊,則需要法俄等國互派軍事觀察員,增進信任,防止擦槍走火等意外事件發生。

俄羅斯這邊,保羅1世於3月下旬,指示樞密院罷免了「組建立陶宛自衛軍,意圖挑起法俄衝突」的立陶宛總督,本尼格森男爵。

隨後,聖彼得堡的軍事樞密院又將這位漢諾威將軍,調到南方軍團司令官揚科維奇上將麾下,令前者在與奧斯曼帝國戰爭中贖罪。

等到4、5月間,巴爾幹半島重燃戰火的時候,俄國在普俄與波俄邊境上的防禦總兵力,已經減少至5.5萬人。

與此同時,法國也大幅度削減了在俄國邊境上的歐洲駐軍:

在涅曼河與柯尼斯堡1線,駐留的是1個東普魯士軍團(普法聯軍),兵力約3萬;波蘭邊境則是由波蘭東部軍團駐防,約3萬人。上述合計6萬;

位於奧德河維瓦斯河之間的2線戰場的歐洲聯軍,依然是以法普波3國聯軍為主,總兵力維繫在5萬左右;

至於分佈於北德意志境內的3線部隊,也將保留5萬。

依照上述方案,未來兩、3年裡,部屬於涅曼河、布格河、維瓦斯河、奧德河、易北河之間法波及歐洲聯軍將有16萬,比起半年前,總參謀長貝爾蒂埃提出的要維繫25萬兵力規模,要減少7萬。

這其中:法軍在德意志和波蘭的駐軍,逐漸減少到3個集團軍,約6萬;波蘭正規軍也將壓縮到5萬,重新劃分為東部軍團與西部軍團;其他的5萬部隊,屬於受法軍統帥部指揮與調配的,包括普魯士、魯爾、布倫瑞克、魏瑪、薩克森、黑森、漢堡在內的中部與北部的德意志諸侯聯軍。

不僅如此,原本的波蘭方面軍與普魯士方面軍重新調整。

第1線方面軍的防禦區域,大致在維斯瓦河以東,涅曼河以西,其總指揮依然是剛剛晉陞的馬塞納上將;

第2線方面軍的總指揮,為第6軍軍長勒費弗爾(中將領上將銜),駐防範圍在維斯瓦河以西,奧德河以東;

至於第3線方面軍,駐地主要在普魯士與魯爾公國等北德意志地區的總指揮,是指定了原第1軍的軍長,德賽(中將領上將銜)。

而原普魯士方面軍總指揮索漢上將,因為眼疾加重,已經提前回國修養1段時間了。

需要說明的,所謂的中將領上將銜,就是戰時上將的意思,只是考慮到法俄已締結和平,不可以再採用戰時上將的稱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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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西17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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