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蒸蒸日上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我們緊接著就準備干一票大的，繼續朝著成功的目標前進。

不過這玩意，上哪能去找到那種出古董的墳，就是擺在我們面前的一個巨大難題，能看到的目標都是近幾十年的，不但沒啥東西，而且有些地方還有人看著，根本下不了手。

而且吧，當時不像現在，有網路，沒幾個人知道盜墓要看風水寶地還是什麼的，消息流轉很慢的，最後還是四哥在ktv和小妹們吹牛時，得到一個重要信息。四哥和小妹們說自己如何不怕鬼，膽子如何大，然後吹著吹著，有個小姑娘提供了一個重要線索。

小姑娘家在鄰縣的一個山村，村裡有一座山叫雞脖子山，小姑娘說山腰的位置有古時候的老墳，特別特別嚇人，據說以前經常鬧鬼，好像是一個清朝的老墳，是他們村裡出去的一個官，死了把墳埋山上了，清朝亡了后，經常有村裡人把墳修在哪，說是風水好，她小的時候。有一次發泥石流把很多墓碑，墳包都沖沒了上山啥都看不見，山上經常刮陰風，鬧鬼。四哥有膽子就去唄。

我和四哥眼睛一亮！可以啊，簡直是意外的收穫。

出了ktv我倆個借著酒精和小妹身上的香氣，連夜開始準備，四哥一夜沒睡的翻看那本考古的書，我責是負責買柴油，電燈，保養打洞機，食品，帳篷。新手往往就是這樣，憑著衝動幹事情，天亮了，忙了一宿也沒有忙出個頭緒，但是心裡要踏實一些。

天亮了我倆帶著傢伙事，開著麵包車就來到了鄰縣，這個雞脖子山，就在縣城邊上，看著山勢明明更像是一條蛇。整個山形像一個橫著的s。蛇頭那塊剛好是一塊最高的山峰，也不知道為什麼叫雞脖子山，山也不高，連綿起來倒也挺長。

雖然過去是鳥不拉屎的地方，人跡罕至，但是近些年，還是有跟多人上山來挖野菜，蘑菇，偶爾還有來郊遊散心的。山下就是公路，偶爾還有附近的村民路過。不管我們怎麼樣計劃施工，總是沒辦法踏實下來，萬一被發現那就完犢子啦，可能就是做賊心虛吧。

沒辦法四哥還是雞賊，沒過一會就想了一個妙招，其實還是我們慣用的伎倆，可以說幾乎是通用伎倆，就是下餌，等魚兒自動上鉤。我們勘察了一下周圍，選擇了一個能藏車的地方，就匆匆離開了，

過了幾天鄰縣雞公山下的薪火村就炸開了鍋了，先是劉老媽媽在雞公山挖野菜見鬼了，然後是陳大娘，李大娘，幾乎只要去雞脖子山的都見鬼了，或是聽到鬼哭。更可怕的是，晚上還有鬼火和鬼嚎聲。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離譜，更有的還說，看到多少年以前埋的人，下山找替身的，總之傳的沸沸揚揚。農村和城市不一樣，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留守的老人那個不迷信的。於是老人們找到了村裡，村委會派人上山查看，並沒有發現異常。最後村民們還是決定出錢請個道士做做法，但是那得花錢啊，大家都沒有什麼錢怎麼辦。終於有個在村裡不去打工，經常去縣城混社會的小青年，為了奶奶能夠安心的生活，為了全村的太平，主動去找道士，最後找了兩個城裡的道士來村裡做法事。沒的說，道士就是我和四哥。我們穿著一身行頭嘻嘻哈哈的就來到了薪火村。

四哥裝模作樣的在村裡走來走去，最後說妖邪在雞公山上，在村裡做法事沒有用，要去山上。這一下村裡人可信服了，高人啊，一看就知道問題所在。最後四哥說得連續三天做法事，收了老人們東拼西湊的錢和吃的。我和四哥叫了兩個小弟到了雞脖子山，小弟們負責搬運東西，在山腰，。扎了一個帳篷。準備好了，我兩就開始，尋找目標。

四哥按照書上的，開始看地貌，看草地，給我發了一個探雷器，我說這玩意行不行啊，四哥拍著胸脯說這玩意是他在舊貨市場淘的，先將就著試試，我試了一下，離行軍床的鐵管1米遠就失靈了，有時候貼著鐵皮都探測不出來。這玩意純粹就是個垃圾。我兩在山上轉了一天啥收穫都沒有，四哥躺在行軍床上，氣的把考古雜誌一丟，什麼專家都是騙人的。然後問我「你收穫怎麼樣？」我說「我用探雷器在耳機里聽到了電台的廣播你信嗎？」

四哥氣的一腳把探雷器的杆子踩成了兩節。剛說完突然天上喀的一聲劈出一道閃電，我兩在帳篷里窩了一個多小時，全然沒發現山區天氣說變就變，不一會就下起了傾盆大雨，那個雨太大了，甚至都看不清遠處的東西，下了一個多小時，暴雨就轉成細雨了。還好轉成細雨了，要不我估計我們連人帶帳篷都會給沖走。

我兩看著帳篷外面的雨水，真是心情糟糕到家了。突然四哥說你看山上的雨水有古怪啊。

我們的帳篷在山腰的一個窩子里，我看著外面的雨水，看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麼問題。四哥裝模作樣的說「你看眼前的山坡，只有咱們這的雨水，彙集后流到前面就沒有了，其他地方的雨水全是匯成水流一直往山下流，這就說明這下面有問題。我那本雜誌上說的沒有錯，找來找去原來就在我們眼前。」

他這一說我發現還真是。第二天早晨天一晴，我兩就開始上班。但是由於表層都是稀泥和濕土，打洞機根本發揮不了作用，只能用鋤頭和鐵鍬人工挖掘。幹了十分鐘，我就不行了，四哥更別提了，已經要休克了一樣。就這樣挖到天黑，挖了一人深的時候終於挖到東西了。那是四哥正生氣的時候，用鋤頭使勁挖，一邊挖，一邊大喊我x。突然他「哎喲」一聲，爬上來。癱坐在地上按著手。

我說怎麼了怎麼了。四哥呻吟著說「挖到石頭了，蹦著了，可能虎口裂了」

得，又得我來。我跳下去想把石頭撿出來，繼續挖，可是在泥土裡翻來覆去也找不到石頭，就用鐵鍬鏟土，鏟了幾下，突然有一在水泥地上，鏟沙子的感覺，我趕緊用手翻騰，然後驚喜的大喊「四哥，找到了」

我們挖到了一快青磚。隨著不斷的挖掘，慢慢的一個拱頂的樣子出現在我們面前。

四哥裝模作樣的看著說「嗯，看樣子是做古墓，就從頂上打開，然後下去吧」我實在挖不動了，這稀泥和濕土太難挖了一個是重，另一個是太冷，我抽煙手都在發抖。

心想他這不是廢話嗎，要想全挖開，就我們兩個人在來半年我估計都夠嗆，連砸帶撬，弄開一塊青磚后。一股說不上的怪味散出來。比我一個月沒洗的襪子都臭。

等過了一會我說我不下去，太臭了，這誰能受得了。四哥抽了一根煙，嘴裡含了一口白酒，墜著繩子就下去了。過了一會還不到幾秒鐘就開始拽繩子讓我拉他上去。

一上來一口白酒吐完，接著又開始吐，過了一會說「不行，裡面都是水，下去都到胸口了，得排水」

我說這怎麼排哪有抽水機？也沒水桶，難道用杯子一杯一杯的掏水？

四哥想了一下，說「那也沒辦法，搞他」

一桶接著一桶，不知道到了多少水終於是我再也搞不動了，四哥也搞不動了。

休息了一會四哥讓我拉著繩子自己跳下去，在水裡摸，每隔一會丟上來一件黑乎乎的東西。

最後連骨頭布片都丟上來了，實在沒有什麼可以東西了，才上來。

然後我們把東西全部裝進袋子里，又花了一晚上的時間把土一回填。我迅速到山下找到信號，給小弟們打電話來接我們。然後收拾完東西迅速撤退。

回到四哥租住的房子。四哥在浴盆里用自來水清洗帶回來的寶貝。剛一會四哥激動的過來抱著我說發財了，發財了。我到了浴盆一看好傢夥，一共7個瓷碗，3個盤子，還有兩塊死人骨頭，還有一堆已經成糊狀的東西。

清理完之後，過了半個月，看沒什麼風聲，我們聯繫了華建國，然後激動的開車去找老爺子換票子，老爺子也很興奮，說是特別期待。

哪知道，結果差點氣死四哥。華建國看了一會，就說這個7個碗，3隻給了每隻碗5000，另外4個一隻300。兩個盤子一隻600，死人骨頭和布片不收。

四哥直接掏出了用鋼管自己造的土製手槍，說實話這槍就是頂著腦門，除了火藥燒傷也沒啥威力，還不如過年放的大呲花威力大，不過華建國不知道啊。四哥動怒的說「你當我傻啊，上次的碗一個五萬，這次這個就5000還有幾個才300。盤子才600，騙傻子呢我弄死你你信不，我不恨別人打我罵我，最痛恨別人欺騙我！」

我這次終於看出來這老頭子不簡單啊，臨危不懼，笑呵呵的說「小四兄弟，你看這個碗，上次的是宋代的值錢，你這回的一看就是清代晚期的，朝代越近越不值錢，還是晚清的。而且5000的三個還比較完整，本身品相和窯口也不錯另外四個都是殘次品啊，你看，碗邊都是豁豁，還都是裂紋，盤子都是裂成啥了，你使點勁一掰直接就碎一地了」

四哥一聽懊惱的蹲在地上，其實這都怪他自己，他自己在下面一頓胡亂摸，摸到了直接就扔上來，磕磕碰碰在所難免。那幾個盤子都是他腳踩上聽到瓷器的聲音才發現的，沒辦法都是黑水，啥都看不清，還是剛開始乾沒經驗，太緊張了。

華建國聽了四哥眉飛色舞的講述了整個過程，眼睛瞪的圓圓的大吼「你們這是在糟蹋東西啊，簡直是禽獸行徑！棺木肯定是腐爛了，你們下去就沒注意嗎？裡面肯定還有別的東西，唉，造孽啊」

四哥一下掏出土槍，滋著牙說「老東西你說誰呢？」

哪知道華建國一下掏出了一把黑亮的真傢伙，一下四哥就蔫了，氣氛尷尬了一會，華建國用手槍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我們才鬆了口氣，原來是打火機，只不過冒火的地方在擊錘那裡。

華建國想了想說，「你們是真想入這行嗎？」

四哥想了想說「對」華建國抽著煙來回踱步，過了一會說「一行有一行的規矩，既然你們找到了我，那就是緣分。我呢也說說我的規矩，如果你們可以遵守，那麼以後我們可以合作。否則這一次完了就在也別來找我，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各走各路。」

四哥想了想說「沒事你說吧，這個我懂」

華建國扶了扶眼鏡說「我們呢是一個團隊，以後你會見到隊伍里其他人，但是這也是經過考驗之後的事了。」

清了清嗓子華建國繼續說，「首先，你們要記住有四不動，不動忠義，不動百姓，不動家鄉，不動冤屈。但凡是忠義之士，現在的普通百姓，鄉里鄉親的，還有冤死的統統不能動。」

華建國坐在老闆椅上點了支煙繼續說「這些都是前人總結的經驗，也是我們這一脈能存在到今天的依仗。」

「接下來還有很多很多規矩，比如取寶不隔夜，就是從打第一個洞開始，一直到取寶走人一晚上必須搞定。規矩多了去了，以後你們會了解的」

他想了想又說「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絕對不能見血，不論怎麼折騰，絕對不能出人命。」

四哥站起來吐了一口煙說道「我們是發財的，又不是來打仗的，我又不是小馬哥。」

「很好！」華建國欣賞的點了點頭繼續說「我看了看面相，你呢也不是那種人。你打這個電話，聯繫這個人，跟著他出一趟活，也算是你們納了投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