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同一個戰線
「你說什麼?」
封少藍跟上來,替奢伶繼續說。
「伯母說的是真的。早上庄二來接夕禾的是,夕禾一直覺得不舒服,他便帶著她去了醫院。她確實懷孕了,已經,」封少藍看著一片冰冷的霧霾覆蓋到赫冥爵的臉,勉強把話說完,「兩個月了。我也是事後知道的,雖然是演戲,但當時我們那麼刺激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好不好過......」
話沒說完,封少藍只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陣黑影閃過,再細看時,眼前已經不見了赫冥爵的人影。
「喂,,」封少藍追出去,還想要說些什麼,人已經早不見了。
女人站在大廳門外,聽著庭院外頭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獃獃地看著某個方向發獃。半晌,封少藍終於收回自己的視線,扯起嘴角,有些苦澀的笑了。
「呵,,」
經過今天的事情,該是大多數人,都會認定溫夕禾是她和赫冥爵之間,現在或者是未來的第三者。
但是事實呢,從來心高氣傲的封家二小姐封少藍,才是那個真正的第三者。
身後傳來腳步聲,封少藍還沒回頭,奢伶的聲音就跟著響了起來。
「不會覺得不甘心嗎?」
原來,就連奢伶都覺得,唯有眼前的封少藍,才是最適合赫冥爵的女人。而後來,奢伶才發發現,事實上,誰和誰合適,誰和誰在一起最幸福,不是只靠著她一雙肉眼就可以決定的。
封少藍扯唇,嘴裡發出極為短促的笑聲。
「奢媽媽,我也一直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最有資格跟您的兒子站在一起的人。論家世,長相,能力,我自認沒有一樣會比溫夕禾差。但我還是輸了不是嗎?」封少藍笑,似乎這樣的話,不知說給奢伶聽,也說給自己聽。
那麼漫長的時光里,自己和周圍的人,給了她最好的優越感。但知道現在她明白,任何一種契機不對,他們都不會在一起。
她信了。
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似乎是將積壓在心裡的鬱結之氣吐了出來。
「我們給他的,也許一輩子也不會比溫夕禾多。」這就是讓封少藍不得不承認的車距。
奢伶嘆息一聲,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封少藍,只有走過來,輕輕地攬著她。
「孩子,委屈你了。」
「不,奢媽媽,我很知足。」
若是自己對他還有最後一絲價值,被利用了,也是好的。
她不在溫家。
當赫冥爵一路緊趕慢趕地趕到溫家的時候,他才發現,溫夕禾並不在溫家。管家甚至很快地地否決了溫夕禾已經回到溫家的事實。
「一直沒回來?」赫冥爵的擰著眉頭,心裡沒來由地「咯噔」一下。
管家驚見赫冥爵的這幅表情,面上緊張,頭卻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沒有沒有,小姐自從上次離開溫家,說是無路如何也要跟你在一起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心裡的不安,迅速躥升。
赫冥爵像是一直隨時都準備爆發的憤怒的獅子一般,急急地撥通了庄二少的電話。
「她在哪兒?」
那端的庄二少一愣,末了口氣有些不確定。
「你是說,她不在溫家?」
赫冥爵握住手機的手一緊,「是。」
對面的庄二少忽然揚聲一聲爆粗,「我靠,來的可真快。」
赫冥爵迅速領悟,掛了電話,轉身握拳看著窗外迅速暗下去的天,額頭上的青筋隱隱暴跳。
「夕夕......」
喃喃自語一般,赫冥爵輕輕地喊著溫夕禾的名字。語氣溫柔,但那雙冰冷的眸子里,分明還跳動著別的情緒。
一切似乎都有些脫離赫冥爵的掌控,朝著最糟糕的方向發展過去。
他不知道她懷孕了。
若是他知道,他從一開始,就應該將她給徹徹底底,完完全全抽離整個事件去。
可現在......
不安,迅速擴大。
但願,他的夕夕,真的會平安無事。
不然.....
......
溫夕禾只覺得自己睡了好長好長的一個覺,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有關於赫冥爵的一個漫長而疼痛的夢境。
即使是在夢裡,那種疼痛的感覺也特別清晰。
她似乎還可以看到赫冥爵一張薄情的臉,他靠近她的身邊,一遍遍地跟她說。
我對你,對溫家只是責任。
我不愛你。
我對你只是責任。
只是責任......
那真是一個噩夢。
「啊,,」
溫夕禾發出了尖銳的喊聲,瞬間從夢裡驚醒。醒來才發現不過是一場噩夢,後背上全都被汗珠給打濕了。
驚魂未定,溫夕禾抬眼才發現,眼前不是自己最熟悉的環境。陌生的感覺,讓她驚恐地低頭,摸索查看自己的衣物。
都還在。
查看四周,清一色的黑色,將偌大的房間位置的像是白日里的地獄。這樣黑壓壓的氛圍,直直地看得溫夕禾覺得自己胸口壓抑,有種劇烈地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她掀開身上被單下床,房門卻在這個時候忽然打開
「喲,醒了?」
男人幽幽而綿長的聲音,先自己的腳步聲傳了進來,聽得溫夕禾的頭皮發麻。
這個聲音,她早在奢家的時候就聽過。
若是她的記憶力沒有問題,這個男人,就是當日跟赫冥爵對峙,揚言要不惜一切得到奢家一切的男人。
二叔。大家都這麼稱呼他。
下意識地向後推開兩步,溫夕禾抬眼的片刻,一雙男人修長的腿直直地垮了進來。男人一雙狹長的眼睛將溫夕禾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半晌對上溫夕禾很是戒備敵意的雙眼,輕聲而詭異地笑了出來。
「怎麼,這麼戒備我?」
溫夕禾再度向後退,跟男人很是堅決地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難道我不應該戒備你嗎?」
二叔看出溫夕禾對自己過於敵意的戒備,不再往前,而是腳步一轉,走到旁邊的黑色沙發上坐下,抬手一揮,不過是一會兒工夫,已經點了一支煙,嘴裡緩緩地吐著煙圈。這才抬眼,情緒不明的視線看向溫夕禾。
「我以為發布會那天你的反應已經告訴我,你已經和赫冥爵是敵對的立場。既然立場是敵對的,那麼我們就是同一個戰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