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次相遇

「啊，累死了！」我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雖然很開心，但是……

雖然這種奇怪的感覺在高中經常會出現，但是……

雖然……這是我初中從未體驗過的情感。我想適應它這種情感——熱鬧之後的孤獨。

孤獨，我以為我已經習慣了，但現在想來，如果我已經習慣又何必在高中做出改變呢。

可今天這種孤獨是我不曾體驗的，落寞、空虛……也對，畢竟初中從未體驗過什麼叫熱鬧。

雖然已經是晚上了，但街道依舊燈火通明。

「夜茗」，是我眼前這家咖啡店的名字，因為沒想到會弄到這麼晚——八點了，所以並沒有帶外套。

「白天像夏天，晚上又像冬天……」我一邊吐槽著晝夜溫差大，一邊推開了夜茗的大門——想著喝杯咖啡暖和暖和再回去。

「夜茗……好像聽誰說起過。」我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後開始打量這家咖啡店。客人並不是很多，整體比較簡樸，裝飾構造似乎是復古風格。嗯，給人一種安寧的氛圍。

與外面的街道截然不同呢。

嗯……我好像想起了自己是在什麼時候聽說過這家咖啡店的了。好像是有個同學說過這家咖啡店的一個服務生長得很帥……

「這位客人，請問你要點些？」

我順著聲音看了過去……「一杯摩卡，和這個美式鬆餅。」

「好的。」

待到那個服務生離開后……我有點佩服剛才冷靜的自己，唔……那位同學誠不欺我。但是吧……有種奇怪的感覺。

等了一會兒后。

「你好，這是你點的摩卡和鬆餅。」

「謝謝，」我看向他，「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哦？這是什麼搭訕方式嗎」他模仿了一遍我的話，「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不知為何，我覺得他的笑容很欠抽啊。

「不不不，是真的感覺很眼熟。」

「很抱歉這位客人，我還有工作，所以請你別……」

「小陽啊，對待客人態度要溫和，」一個中年男人打斷了這位服務生，「而且現在店裡客人並不是很多。」說罷，又看向我：「你好，我是這家咖啡店的店長。」

「店、店長，你好，對不起，打擾到店裡員工工作了。」

店長擺擺手：「沒關係的，咦，你是高中生嗎？」

「嗯，目前是高一學生。」

「啊……跟小陽是同級生啊，」這位店長看向「xiaoyang」：「難得有個同級生，反正店裡現在不是很忙，你就休息休息吧。」

「店長……」他似乎有點為難，但店長直接瀟洒的離開了。接著，他無可奈何的看向我，然後露出了一個陽光的微笑：「請問，你，什麼時候離開？」

啊這……

」剛才店長叫你xiaoyang，是日堯的曉和陽光的陽嗎？這是你的名字嗎？」

「是是……」然後坐到了我的對桌。

唔……好敷衍。

「嘖，話說服務生的話不是應該熱情好客嗎，你這算是什麼形象。」我咂咂嘴。

「我不夠熱情那可真是抱歉了啊。」沒好氣地看向我。

啊，完全沒有抱歉的語氣。

我看了看店裡的其它服務生：「滿分的待客笑容呢。」

「營業式笑容罷了。」他也看向了自己的同事。

「咦，你嫉妒了？」

「唔……那倒沒有。」肯定是了吧……

「假笑也是很難啦，」我晃了晃手指，「不是也有『假笑也是門藝術』這種話嗎？」

「這話說的你經常假笑似的。」

「肯定啊，畢竟假笑是交際中重要的一環啊。」一想起這個我就覺得疲憊，「交際可是門技術活，而且超累的好不好。」

「既然這樣，那為什麼做這種麻煩事？」

「做事講氣氛嘛，讀不懂氣氛就會被孤立的啦。」我理所當然地回答。

「那，一直一個人，不去與他人交際不就好了嗎？」他理所當然地回答我。

一直一個人……唔，感覺他提出了解決方案，但又沒解決問題。如果不與他人產生交際，如果一直一個人，那會是什麼樣呢……

那不就是初中的我嗎？

那是我覺得不願去想起的。

我討厭一個人；

我討厭孤獨。

我……

「你沒事吧？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

「我沒事，啊，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接著，我把那杯沒咖啡一飲而盡——已經涼了，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你鬆餅還沒吃呢。」

「我減肥，送你了。」然後出了夜茗。

「嘶，感覺更冷了。」

「不是說了等等嗎？」一件工作服外套悄無聲息地落在我的肩上，「真是的，這麼冷的天穿這麼少，那、那個……客人要是生病了我們也是會頭疼的。」

「謝、謝謝。」

「衣服，下次來的時候還我就行，還有……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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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像一對情侶啊……」

「店長！怎麼說我都是來打工的吧。這樣做其他人會不滿的吧……」

「我事先聲明過的吧，因為是那位先生拜託我，所以我才會會同意你來我這兒打工。」

「嗯，我知道的。」

「所以啊……」店長一本正經地說道，「就算你什麼也不幹，我也是會正常給你發工資的。」

「……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