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破解高斯猜想（下）

齊格飛越想越興奮，薩滿能夠不發聲就使用各種元素魔法，如果他能破解其中的奧秘，再把它應用到自己身上，那他的施法速度就大為提高了。施法速度，這在戰鬥中是非常關鍵的因素，魔導師之所以強大，不光是因為他們掌握著威力強大的法術，能夠不用出聲就使用一些低級魔法也是很重要的原因。想想看，一串串的火球、閃電束、寒冰箭不要錢似的扔過來，任你是誰也要被搞個手忙腳亂吧。

為了獲得更多的證據，齊格飛決定逼薩爾進攻，他要看看薩滿全力進攻時是不是仍然不用念咒。他掏出一個靜音捲軸——這是他在學校搞惡作劇的標準裝備之一，撕碎了，輕聲念誦道：「雷神放屁。」一個小小的閃電球在他的手上凝聚，悄無聲息攻向薩爾。

「你不要命了！」安維婭低呼。可是她完全無法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閃電球飛向薩爾。

看那閃電球只有拳頭大小，安維婭怎麼也無法相信它能對薩爾造成什麼傷害。楊教授連續發動了兩個七級法術，不也沒法攻破圖騰陣的防禦？她暗暗期望薩爾不要發現有個自不量力的傢伙襲擊了他。

出乎意料的是，閃電球穿過了火牆，也穿過了土牆，未受絲毫阻礙的撞到了薩爾身上。

「啊！」一聲大叫，薩爾蹦了起來，一股焦臭味從他身上傳出。

所有觀戰的獸人都大吃一驚，酋長身上沒有什麼明顯的創傷，怎麼如此失態？要知道，獸人素以勇武聞名，信奉的是流血流汗不流淚，叫罵叫戰不叫苦。受了傷就大喊大叫，即使是一個普通戰士也被人瞧不起，更何況是獸人眼中英明神武的酋長？

薩爾真是有苦說不出，他沒想到這個卑鄙的楊教授居然會電擊術，而且無恥的電擊了他的命根子，雖然獸人的那裡是比人類強壯多了，但被電到了，任誰都受不了。

大怒之下，薩爾發動了交戰以來的第一次攻勢，只聽他念道：「遠古祖先的靈魂，請用你們的力量，賦予我萬物的能力。」一時間，四根圖騰同時發出耀眼的光芒。

成功了！齊格飛非常興奮。完美的戰術，只用了一個三級魔法就突破了看似堅不可摧的圖騰陣。自從遇見漢密爾頓之後，齊格飛就堅信，魔法對戰獲勝的關鍵是在恰當的時機選擇合適的魔法。楊教授一味以高級法術強攻圖騰陣，雖然次次失敗，但無意中卻給齊格飛製造了機會。在水流和土牆的反覆交戰中，薩爾周圍的土地變得潮濕無比，這正是閃電最好的導體。在偷襲的瞬間，薩爾正用火牆和楊教授抗衡，可火焰對閃電是沒有阻擋作用的。看準時機出手，齊格飛只以小小的閃電球就輕易突破了薩爾的防線。

閃電球雖小，但卻是偷襲的好手段。齊格飛只能施展三級以下的法術，而低階法術的殺傷力普遍不強，所以他一出手就必須攻擊對手最脆弱的部位。他通常認為攻擊的最好目標是對手的雙眼和下體。由於這次是偷襲，所以悄無聲息的從對方的下部襲擊可比直愣愣的對著對方的眼睛飛過去好多了。至於道德和榮譽，齊格飛只記得書上說過，那是為活人準備的。

在薩爾的全力催動下，狂風、怒濤、烈火、泥石流同時攻向楊教授。楊教授慌忙揮動法杖，築起冰之壁壘抵擋，但面對四種不同屬性魔法的同時攻擊，冰壁只支持了一小會就破裂了。一聲慘嚎，楊教授的鬍子眉毛都著了起來，然後狂風和泥石流把他推得在地上直打滾兒。

薩滿使用高等級法術時仍然是要發聲的！在那一瞬間，齊格飛清楚的感覺到薩爾精神力，他的聲音都和周圍生命元素產生了強烈的共振，然後水土元素才產生了劇烈的波動。

這下一切都明白了。隨著薩爾法術的全力施展，齊格飛終於窺破了自然魔法的秘密，同時也破解了高斯猜想，一切的關鍵就在於魔法介質。

根據齊格飛的理解，精神力要調動魔法元素，最關鍵是要和相應的魔法元素產生共鳴，讓魔法元素聽自己使喚。如果直接用精神力震蕩的辦法喚起魔法元素的共鳴，需要的精神力是十分驚人的，所以魔法師採用了一種折中的辦法，既把精神力附著在聲音中，通過特殊的聲調變化來震蕩魔法元素，這樣所需的精神力就大大降低了。在這裡，咒語實際上起了一個中介的作用。魔導師之所以不用發聲就能施展一些低級法術，正是因為他們的精神力足夠強大，所以可以直接震蕩少量的魔法元素，但大型魔法仍然是要念咒的。

自然魔法獨闢蹊徑，採用生命元素做介質。生命元素是和生物最為親近的魔法元素，相比其他的魔法元素它本是最容易和精神力溝通的，但生命元素本身卻不蘊藏什麼殺傷力，它沒法調動火焰燒人，也不可能喚起水流將人淹沒。人類為什麼在自然魔法上毫無成就？不是傳統認為的生命元素不喜歡人類——生命對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原因是人類魔法師追求魔法的高殺傷力，自然對看似無用的生命元素不重視。沒人去開發新魔法，學校也不開設相應的課程，久而久之當然沒人會使了。但薩滿卻用它做為跳板，更輕易的和其他魔法元素取得聯繫。在其他六系魔法元素中，光元素和暗元素比較特殊，和其他魔法元素聯繫不緊密，同時彼此互不相容，所以薩滿就用生命元素溝通水土元素，這樣，薩滿就可以隨意使用四系魔法的力量。因為所需的精神力大大降低，薩滿可以不念咒就發動低階法術，不過和魔導師類似的，在發動高階法術時他們仍然需要用咒語做輔助。

齊格飛由此推論，精靈的召喚術應該是用本身的生命能量和其他生物的生命能量產生共鳴，喚起對方對自己的親近感，這樣動物和森林就會為精靈賣命。必要的時候，精靈應該可以進行生命能量的傳遞，從而加強召喚物的戰鬥力。

「我發現了！」醉心於自己在學術上的重大突破，齊格飛情不自禁的大叫起來。他真是太高興了，困擾無數學者幾千年的兩大難題被他一下子破解了。就憑這點，他就是連高斯都比不上的魔法理論家。

不過齊格飛很快就發現自己犯了一個無可挽回的大錯誤，他現在在什麼地方？他可是在獸人大軍的面前啊！望著一道道獸人驚訝的目光，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完了，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就要帶著來不及發表剛剛獲得的偉大發現的遺憾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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