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破解高斯猜想（上）

在魔法理論中，有所謂「三大不能問題」，指的是三種基本魔法公理解釋不透的魔法現象，它們和著名魔法師哥德巴赫提出的「哥德巴赫魔法大猜想」，大魔導師高斯的「高斯猜想」等問題一道，困擾了無數有志在魔法理論方面開拓創新的學者。而自然魔法的運用原理，就是三大不能問題中最奇怪的一個。

根據魔法師公認的準則，每一系的魔法都是運使相應的魔法元素實現的，如水系魔法就要調動水元素，光系魔法要調動光元素。只有自然魔法，魔法師們對它的機理並不十分清楚。理論上，它應該運用的是生命元素——也有人把它叫做自然元素。但這裡有一個矛盾的地方，生命元素最充足之處自然是在各生命體的內部，依照通常的魔法理論，短時間內調動大量的生命元素勢必會造成生命的死亡。可德魯伊派的召喚法術施展后，周圍的動植物的生命力並沒有遭到破壞，相反德魯伊法術能賦予動植物以活力，正是依靠生龍活虎的各種動物和生機勃勃的森林，精靈們在他們的領地幾乎是無敵的存在。

至於薩滿法術，則可以利用萬物的力量攻擊敵人，這又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一點。一個不通火系法術的魔法師，僅僅插了一根圖騰，為什麼就能使用火焰戰鬥呢？同樣，薩滿們是怎樣驅使風的力量，水的力量，閃電的力量呢？

由於人類魔法師不會運用自然法術，而精靈和獸人並不重視理論研究（人類也不重視，但各大魔法學校總算還是保留了這門課），平時也不和人類交流，所以自然魔法是根據什麼運作的，幾千年來始終也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

人類只有在戰場上才能見到自然魔法的威力，可是上戰場的法師都是實戰派，指望他們靠著殘存的一點印象破解自然魔法的奧秘，不如指望他們能不靠作弊過四六級的理論考試。

直到在謝特城外，未來的魔法皇帝齊格飛才在無意間窺破了自然魔法的秘密。

「精神力！」在薩爾運用法術抵擋楊教授的水浪攻擊的瞬間，齊格飛差點因興奮叫出聲來。雖然不很清晰，但他分明感到薩爾的精神力和周圍的，也包括他體內的生命元素做了某種溝通，接著他身周的生命元素就起了巨大的波動，其幅度甚至超過了土系元素的波動。

或許土系元素的增加正是由生命元素帶動的？而精神力又在其中起了什麼作用呢？

正在齊格飛苦苦思索時，楊教授又發動了第二波攻擊，只見他把法杖高舉向天，吟誦道：「遠古的冰霜巨人啊，請將你們殘存在世間的力量盡付於我，讓生命之初的氣息重現於世間。」這是七級水系魔法中最難練的「遠古的氣息」，楊教授一施展，只見剛才奔流不息的河水盡化為大塊散發著凜冽氣息的寒冰，隨著法杖向前揮動，一塊塊堅冰衝破了土牆的防禦，撞向薩爾。

面對楊教授凌厲的攻擊，薩爾絲毫未見慌亂，他伸手指向紅色的圖騰，頓時一大片烈焰迎向飛撞過來的冰塊，冰與火劇烈的衝撞下，在嘶嘶聲中，場地里迅速升起一大篷白煙。

仍然沒有發聲！在不念咒的情況下發動威力如此巨大的火系魔法，薩滿法術真是奇妙。同時齊格飛也留意到，這次薩爾身周的生命元素又產生了巨大的波動，相比之下，火系元素的震蕩反而沒那麼強烈。

「難道自然魔法的秘密和『高斯猜想』是聯繫在一起的？」齊格飛忽然做出了這個大膽的猜想。

高斯猜想，又叫魔法發聲猜想，是由兩百年前的大魔導師高斯提出的。眾所周知，一般的魔法師必須要念誦咒語才能發動相應的魔法，而魔導師們則不用出聲就可以施展一些低級法術。過去人們認為這是由於魔導師精通魔法原理，所以省去了念誦咒語這一繁瑣步驟。

高斯，是一個偉大的法師，從小他就在魔法理論和魔法實踐兩方面展現了驚人的天賦。有一個流傳很廣的故事，有一天，聖賽爾巴洛絲魔法高級學校的老師（他和齊格飛是校友）叫學生們每人射殺100隻兔子（天知道那時候他們怎麼搞來那麼多兔子），當其餘的學生還在用魔法神箭一隻一隻的射殺，或用火球術狂轟爛炸時，老師驚訝的發現高斯已經悠閑的站在一邊，身邊擺滿了死兔子。原來高斯運用了精神法術，在一個精神結界的作用下，第一隻兔子把第一百隻兔子當成了青草，第一百隻兔子把第一隻兔子當成了蘿蔔。同樣，第二隻兔子把第九十九隻兔子當成了青草，而在第九十九隻兔子眼裡，第二隻兔子就是一個大蘿蔔。於是所有的兔子捉對兒廝殺起來，不過片刻就全部同歸於盡了。少年高斯憑藉對魔法的奇妙運用一舉成名。

高斯猜想正是大魔導師高斯晚年針對魔法使用的根本原理提出的。他做了大量的實驗，發現魔導師們在基本原理的掌握方面不見得就一定勝過魔法學徒，可見精通魔法原理不是施法不發聲的原因。他在仔細思索后，認為魔導師們唯一普遍具有的優勢就是他們強大的精神力，所以施法不發聲的關鍵就是精神力的強大與否。越是具有強大精神力的人，就可以在心裡默誦越高等級法術的咒語。

但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高斯也給不出答案，所以這個命題就做為一個著名的猜想一直流傳下去。

在薩爾施法的時候，齊格飛注意到薩爾的精神力和生命元素做了某種交流，他不由聯想到，施法時念誦咒語，是否也是藉由聲音和自然界中的魔法元素做交流呢？那這麼說，生命元素在薩滿施法中實際是起到了一種介質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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