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王爺和暖床丫鬟24
就在眾人都不理解顧北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他身側的元寶,從懷裡掏出一沓紙,找到其中一張就將剩下的那沓紙又塞了回去,接著眼神憐憫的看了眼男子,跪到大殿中央:
「啟稟陛下,老奴有事稟告。老奴要狀告顧十三老爺縱容屬下,強搶民女、圈佔私田、貪污受賄…….種種罪行,罪不容誅!」
皇上沉著臉,拿過那些指認的證據,臉色越發不好看。
雖然知道顧北是故意報復,但沒想到這人膽子居然如此之大。貪污受賄、強搶民女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圈地,這是他怎麼也忍不了的,當時一拍桌子,怒道:「來人吶,將他移交宗人府。」
顧北眼皮子都懶得掀,似笑非笑的問:「還有哪位宗親覺得本王不合規矩嗎?」
顧北話落,無一人出聲。
笑話,顧十三爺剛出聲反對,成王身後的僕人就揭發顧十三爺的種種罪行,要說這其中沒有聯繫,其他人怎麼也不信。
而且剛剛元寶掏東西出來,他們都看到了,那厚厚一沓子紙,指不定裡面其中就有一張寫的是他們。
這人吶,到了一定的地位,手底下乾淨不了,他們也怕自己被人拿住把柄,等會兒被拖出去啊…….
見無人反對,顧北譏笑道:「一個表了八輩子的皇親,皇兄給點臉面,這才象徵性的詢問幾句,結果這人還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就是本王的父皇,當年也不管本王,他是什麼東西,也敢指著本王的鼻子說教?」
其他人眼觀鼻鼻觀心,對於顧北這指桑罵槐的話,全都敢怒不敢言。
皇上瞪了顧北一眼,讓他收斂點,否則人全讓他給得罪了。
本以為皇室宗親都會反對,所以皇上不願做那個黑臉,結果誰成想顧北來了這麼一出,就沒一個人講話了?
皇上掃了眼屏風,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應。
順著皇帝的視線,顧北百無聊賴,看似隨口一問:「皇兄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最近摺子看多了,眼睛不舒服?怎麼一直往屏風後頭看?難不成裡面藏了人?」
顧北話落,皇上審視的看向顧北,聲音不怒自威:「成王,你最近愈發沒有規矩了。」
他可以容忍顧北作天作地;也可以容忍顧北拿捏皇室宗親的把柄,畢竟他也覺得不過就是表了八輩子的皇親,又不是嫡系一脈,不值得小題大做;但他不能容忍顧北娶一個商戶女,甚至為了這名女子跟他作對,棄皇室顏面於不顧,讓天下人恥笑。
顧北好笑的反問:「哦?難不成臣弟不能娶喜歡的女子為妻?」
礙於群臣都在,皇帝不想把話說的太難聽:「你若實在喜歡,關起門來怎麼疼寵都無所謂,朕絕不說你一句。可你要的是王妃之位,你的正妃,必須是大家閨秀、賢妻良母。」
皇帝把後頭貶低今歌的話咽了回去,不過那意思就是不行。
聞言顧北招呼也不打,起身就走,走到門口又退回來,從人群中找到薛尚書,扯著他往外面走:「臣弟看薛尚書面相親切,想拉他出去說幾句話。之後就把人給皇兄送回來。」
可憐薛尚書五十多歲,氣喘吁吁的被顧北拖出去,中間幾次眼神求助皇帝,想要皇上把他從成王的魔爪中解救出來。
可惜皇帝已經拒絕過顧北一次,此時不好再拒絕,只好轉過頭不看薛尚書。
到了殿外,顧北鬆開手,薛尚書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被元寶拽著,三人走到一處角落。
薛尚書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小心翼翼的打量顧北,心中極速的旋轉思考:
可是宮裡的娘娘又得罪成王了?
還是前些日子小女言語冒犯成王側妃,成王對此耿耿於懷,打算教訓他一頓?
還是剛才在殿內,他對成王殿下欲封那女子為妃而感到無語的眼神,被成王殿下看到了?
不應該啊,剛剛他是低著頭笑的,成王殿下不該發現才是…...
顧北轉身,看著眼前誠惶誠恐的人,輕聲詢問:「薛尚書,這是怎麼了?不知道還以為本王對你做了什麼呢。」
薛尚書擦著額頭,連連賠笑:「沒有,沒有,都是老臣上了年紀,身體不好,成王殿下沒對老臣做什麼。」
顧北瞭然的點頭,神情溫和,一點架子也沒有:「聽說薛尚書有一子,名薛慎?」
聽到兒子的名字,薛尚書心臟砰砰砰的跳,畢竟這時候從王爺嘴裡聽到自己兒子,可不是什麼好消息,他小心翼翼的詢問:「正是小兒,可是那逆子惹了王爺不快?王爺放心,老臣回府後定好好教訓他,拉著他親自去給王爺登門道歉。」
顧北擺手:「也不是惹到本王,只不過本王前些日子剛好查到了點好玩的。元寶,把那東西給咱們的尚書大人好好看看。」
看到元寶從懷裡那一沓紙中掏出一張,薛尚書心裡七上八下的,就怕他跟剛剛那被送進宗人府的顧十三老爺一樣,家裡也出了什麼事被成王捏住了把柄。
忐忑的結過紙,定睛看去,頓時七魂丟了三魄,愣愣的看向顧北,想要跪下卻被元寶給扶助:「大人這是幹嘛呢?宮裡人多眼雜,您這麼一跪,本來沒人知道的事情,說不定就泄露出去了。」
薛尚書連連點頭,抿嘴,一雙眼裡滿是懇求:「還望殿下高抬貴手,老臣就這麼一個兒子,若是他廢了,老臣也活不下去啊。」
顧北就那麼輕笑,還是旁邊的元寶開口道:「尚書大人這說的是什麼話,王爺既然單獨把您叫出來,就說明王爺並非要舉報貴公子,不過就是給尚書大人提個醒,咱們大家一起想辦法把這件事情瞞過去,也就是了。」
薛尚書回過神,想到家中的老母親最疼愛慎哥兒,若是慎兒沒了,母親怕也活不下去,還有妻子…...閉了閉眼,妥協道:「王爺希望老臣如何做?」
顧北冷眼看他:「大人放心,本王不會讓你挪用公款,也不會讓你投敵叛國,所以大人大可以放輕鬆點。」
顧北說著眼神冷了下來:「薛府二老爺,惹到了本王,本王希望薛尚書能給本王一個交代。若是這個交代本王不滿意,後果薛尚書自己知道。」
顧北話落就帶著人離開了皇宮。
堂弟惹到了王爺?
聽到成王並非讓他做什麼違背良心的事,留在原地的薛尚書鬆了口氣。
他留了個心眼,等到散會,繞了一圈路進宮去拜見薛妃娘娘。
把人都遣退,只留下自己的心腹,薛妃一拍桌子,恨鐵不成鋼道:「慎哥兒糊塗啊,好好的一個尚書府公子,幹什麼不好,居然跑去圈地?他難道不知道咱們的陛下最厭惡權貴人家圈地嗎?唉,不過此時多說無益,雖然不知道二堂伯如何得罪了成王,但成王既然發話了,兄長打算如何做?」
他愁的就是這個,薛尚書苦著一張臉:「老臣本打算廢他一隻手,給王爺一個交代。但也不知道這個交代能不能讓殿下滿意,所以才來找娘娘拿個主意。若是成王不滿,把證據遞到陛下案桌前,慎兒就廢了啊。我薛府只這麼一個嫡子,若是慎兒沒了,以後薛府可怎麼辦?娘娘不能不管呀。」
一聽此話,薛妃站起身,神情嚴肅:「慎哥兒絕不能出事!若是慎哥兒沒了,我薛府無人繼承,兄長讓肅兒怎麼辦?肅兒可是你嫡親的外甥啊,眼看肅兒爭儲有望,我薛家決不能出半點差遲!」
「娘娘的意思是?」
想到薛府是自己的母家,是自己兒子未來爭儲路上最堅定的後背,她絕不允許薛府毀在一個小小的二老爺身上,想到這裡,薛妃眼中狠厲一閃而逝:「不過就是個旁系的堂伯,殺了就是。」
「殺了?」薛尚書訝異。
薛妃連忙勸道:「兄長想什麼呢?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想想四皇子,若是四皇子登基,兄長你就是未來的國舅爺,屆時等著我薛府的,是數不盡的榮華富貴。犧牲一個旁系而已,兄長在猶豫什麼?」
提到四皇子,薛尚書咬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