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王爺和暖床丫鬟25
御書房。
等到臣子們都退下,屋內只剩下自己隨身侍候的大太監,皇帝揉了揉額頭,一臉的疲憊:「相伯出來吧。」
屏風后緩緩走出一人,他身著粗布麻衣,卻不掩半絲風華。
兩人坐到軟榻上對弈,皇帝服氣道:「成王側妃確實有孕,相伯所料不虛。」
聞言相伯沒有驕傲,只輕輕落下一子。皇上接著詢問:「據八百里加急,北漠使團昨日出了大興邊境,且北漠的兵馬,有撤退之意。」
相伯眼中訝異一閃而逝:「若是當真退兵,倒也是好事一樁。歷來戰役,吃苦的都是百姓。」
皇帝點頭,想到這人的來歷,好奇地問道:「朕記得朕登基以後,多次派人前往問天山,但卻從未得到回復。不知相伯為何此時前來助朕呢?」
提到此事,相伯眼眸閃了閃:「師傅觀天命,知朝堂時局有變,這才派草民下山,助陛下一臂之力。」
時局有變?
皇上臉色變了變:「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會謀反?」
除了謀反,他想不出時局有變是何意。
相伯沒說是,也沒說否,只道:「天機不可泄露。」
皇帝知道眼前人不願說的話,他怎麼問也問不出來,但卻又不甘心,換了個說法:「龍椅上的人,是否姓顧?」
他這話的意思是問:是不是有旁姓之人謀反?原本謀反成功了嗎?
相伯眼眸暗了暗,意味不明的點頭:「龍椅上的人,一直都姓顧。」
只不過,此顧非彼顧。
可惜皇帝不知道。得到肯定的回答,他反倒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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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府主院。
一丫頭想要進去被青芝攔下,看了眼屋內,青芝壓低聲音,斥責道:「主子剛歇下沒多久,你現如今跑進去是要幹嘛?」
那丫頭一臉的惶恐,低聲回復:「是側妃娘娘囑咐奴婢,若是偏房那位公子醒了,就叫側妃娘娘過去。」
聽到是主子弟弟的消息,青芝一時間猶豫不決,畢竟昨日主子為了弟弟都跟王爺鬧脾氣,可見這位這位公子在主子心裡的地位。
她跟許嬤嬤對視,兩人剛打算去叫醒今歌,就被趕回來的顧北叫住,聽到又是今歌那個弟弟,顧北拉著個臉,沒什麼好語氣:
「本王去看看就是了,你們在這裡侯著,讓你們主子多睡一會兒。」
說完就跟那小丫頭走進了偏房。
今朝躺在床上,見到顧北,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接著想要掙紮起身,卻力不從心,反倒折騰的臉上血色退了個乾淨,最後虛弱一笑:「草民見過王爺,還請王爺贖罪,草民這破敗身子,不能起身給王爺行禮。」
顧北就那麼站在旁邊,「今朝?今年虛歲十歲?」
今朝點頭:「是的。」
「你如何得知本王的身份?」
今朝低眸回道:「草民醒來后從丫頭的口裡,得知這是成王府。且草民的長姐,是成王側妃。能夠出現在成王府主院,又衣著華貴,氣度不凡,這樣的人,想來就只有王府的王爺----成王殿下了。」
聞言顧北眼中滑過一抹欣賞,順著下人遞過來的椅子,坐上去,不甚在意的詢問:「既是她的弟弟,自然不能白白受人欺負。當時在臨安欺負你的那些人,如今都在王府的地牢里,你想如何處置他們?」
今朝從始至終都低垂眼眸,老老實實的看著自己的被子,不抬頭打量,聞言回道:「王爺救回草民一命,對草民來說已是天大的恩德了,不敢再讓王爺為草民勞神。那些人,但隨王爺處置,若是王爺嫌麻煩,放了就是。」
「哦?」顧北來了興緻:「別人那麼欺負你,你就不生氣?不想報復回去?」
今朝聲音清冷:「自來弱肉強食。昨日是草民技不如人,身份低微,草民不怪誰。等日後草民發達了,可以自己報復回去。」
「你打算如何報復回去?」顧北饒有興趣的詢問。
今朝抬頭,第一次與顧北對視,聲音清冷:「死。」
倒是個狠人,顧北笑了:「在本王面前如此言語,就不怕本王覺得你心思惡毒,忌憚你?」
今朝定睛望去,語氣誠懇:「只要長姐在成王府一日,草民就絕不會做任何傷害王爺的事。」
這話也就是說如果今歌不在,他絕不會放過顧北。聽懂了眼前人話里的另一層意思,顧北嘖嘖出聲:「士工農商,商戶人是不可以科舉的,不知你打算如何發達呢?」
今朝咳嗽一聲,重新低垂眼眸:「世間多的是辦法讓人給草民改身份。」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道女聲:「朝哥兒可是醒了?」
一聽這聲音,顧北臉色揚起笑容,站起身想要去扶她,可卻被今歌拂開,徑直撲到弟弟床前,看向今朝慘白的小臉,眼淚流了下來:
「朝哥兒,你可遭了大罪了,姐姐的朝哥兒,日後長姐護著你,再也不讓你受任何苦了。」
顧北摸了摸鼻子,把人扶起來:「你昨夜熬了一夜,怎麼才睡了這麼會兒就起來了?餓不餓?想吃什麼?本王這就讓人傳膳。」
今歌聞言瞪向顧北:「誰讓你攔下消息的,要不是妾身睡到一半自己醒了,這會兒還見不到朝哥兒。」
顧北摟著人坐到床沿上,好脾氣的點頭:「對對對,都是本王的不是,生本王的氣沒什麼,可彆氣壞了身子,你如今是雙身子,得好好的保重自個兒。」
今朝從一開始震驚王爺和姐姐相處的模式,接著聽到這句話,看向今歌,連忙問道:「長姐,你有孕了?」
被顧北這麼一打岔,今歌哭不下去了,笑著點頭。
因為自己女人不想離開弟弟,顧北無奈,只好讓人在偏殿傳膳,他們兩人一桌子吃飯,今朝躺在床上被人喂湯藥。
可能是得知自己有孕,心態不一樣了,原本吃的津津有味的飯菜,這會兒總覺得難以下咽,甚至還有些反胃。今歌把顧北夾到碗里的糖醋排骨叨出去,埋怨道:
「我不愛吃這排骨,你別給我夾。還有這肉,多油膩啊,我自己想吃什麼就自己叨了,你別添亂。」
顧北好脾氣的哄人:「平日里不是最愛吃這排骨了嗎?咱們好歹吃一口啊,你看你,吃的全都是素的,不頂餓呀,來,就吃一口。」
顧北越哄,今歌越煩,最後把筷子一扔:「我不吃了。吃個飯都不讓人吃喜歡的。」說著就委屈的哭出了聲。
顧不上其他人,顧北把人摟進懷裡,細聲哄著,哄到不哭了才商量著詢問:「想不想吃糕點?前些日子本王剛從宮裡要來兩個做糕點的廚子,讓他們給你弄點糕點吃?」
今朝靠在床上,眼中滿是驚訝。
原本以為長姐會因為身份的原因,在王府內過的小心翼翼。但如今這麼一看,小心翼翼的明明是王爺才是。
就是當年父親對母親,也沒有如此疼寵,這都不是疼寵了,王爺都快把長姐當祖宗哄了。
而且兩月不見,長姐何時變得這麼嬌氣了?
等到顧北被今歌趕去買外面的糕點,她這才想起來屋內還有弟弟,紅著臉湊到今朝面前,「弟弟,你如今身體感覺怎麼樣?還疼嗎?」
今朝搖頭,其實是疼的,但這事沒必要告訴長姐。
今歌嘆了口氣:「昨日你被帶回來,肚子上那麼大的傷口,還往外滲著血,就連宮內的御醫都說你沒救了。是王爺,王爺他親自把你給救回來的……朝哥兒,你日後定不能忘了王爺的救命之恩。」
今朝點頭,鄭重的承諾道:「長姐你放心,王爺待你如此之好,等日後弟弟金榜題名,弟弟會是你的依靠。屆時王爺也有理由光明正大的給你提位分。」
聞言今歌好笑道:「小孩子家家的,想這麼多幹嘛呀。況且指望你,還不如指望王爺呢。長姐跟你說,別看我表面上對王爺態度不好,但心裡門清著呢。王爺待我是真心的,且他暗地裡一直去找皇上,想要給我提位分,不過皇上不同意罷了。」